2、第一章 不加修饰的First Serv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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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炎炎八月，阳光化作一线线金色的雨，肆意地洒落在每一寸大地上。
受此感染的人们，眼神都开始有了热度。齐刷刷地投向前方的塑胶网球场，本来象征着宁静与清凉的绿色仿佛都会融化甚至是沸腾。
球场的一头，是个身着深蓝色网球连衣裙的长发女子，不停地转动着右手的黑色网球拍。头顶上黑色太阳帽也拦不住的那种自信满满中夹杂着对对方有些不屑的眼神，瞬间定格在球网另一边的少女身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面对此情形，身穿桔黄与白色相间的球服，戴着白色帽子的那位应战少女、只是漫不经心地用胳膊抹了一下被汗水刺痛的双眼，抿了抿嘴唇。随着左手的摆动在地上跳动的网球，此时就像是自己的心律一般。
“还有一次机会了！沉住气！！”她用轻声而坚定的语气给自己鼓劲道。
紧接着，少女把球高高地冲着天空一抛，紧接着，右手带动着球拍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金黄色的网球如同流星一样与太阳擦肩而过，随后猝不及防地砸向了深蓝服少女所在的半边场地——标准的ACE球。
观众席上，惊呼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
第一集：不加修饰的First Service
几个月前还是春天，温度适中，气氛还没有上升到让人如此焦躁的程度。
昨日一场恰如其分的中雨，悉心地洗刷了这个有些喧哗的城市，在车水马龙中，难得的清新空气给人们也带来了惬意。
身着粉色长袖连衣裙，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一只花卡子别住一边的刘海的少女——龙崎樱乃，此时正在一脸不安地望着街头的地图牌发呆。明明先前还记了好多遍下了车之后要走的方向，结果自己的认真程度还是敌不过拥挤的人群，当自己再度回过神来，才发现四周的环境完全是陌生的。眼前巨大的地图牌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和错综复杂的线路却对自己的困境没有任何帮助。一想到以前类似的遭遇，樱乃只得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打扰一下好吗？”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樱乃慌忙地转过身，一个看起来比她高出一截的蓝发少女正站在她面前，有些腼腆地冲自己笑着。看来确实是冲着自己的没错。
“……”樱乃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背上的大包高过人一头，左手拉一个巨大行李箱，右手还提着一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包。更让人吃惊的是明明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身边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像是陪同着的大人的样子。独自旅行吗？
“啊，我好像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可以告诉我最近的车站在哪里吗？”
回忆起刚刚下车时候的情景，樱乃向少女告知了自己来时候的路线，少女笑着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身后的那个大包，在她弯下腰的时候似乎随时都能把人家压垮。
“真的不要紧吗？”望着身后的大包一巅一巅的背影，樱乃总觉得放不下心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家的公车，下了车后才想起自己真正担心的是什么：刚才给人指的道是单行道，也就是说从那里进车站完全行不通。几天前和奶奶一起去看比赛的时候，也是犯了一样的错误，而且还害的对方耽误了正事失去了比赛资格……说起来，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一想到这里，樱乃的心怦怦跳得更厉害了。
“哇，好巧！”一抬头，正是刚刚向自己问路的那个蓝发少女。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刚才真是谢谢了，得救了啊。”
“哎哎？”樱乃吃了一惊，“刚才我给你指的方向……”
“我就是那么走的，不知不觉就找到车站了。然后就到这里了……如果我们目的地相同的话，介意一起走吗？”
樱乃当然是二话不说答应了。一方面觉得不管怎样还是过意不去，另一方面人家单独出来旅行，确实会感到孤独吧。
一路上，本来有些怕生的樱乃，却和这个女孩子聊得很投机。从蓝发女孩那里得知，她是山里人，只身一人来到东京求学，现在正在寻找父亲拜托照顾的人家的路上，结果大都市意料之外的广阔，让她完全转了向。
“其实要说分方向的话很容易啊，借我手表。”接过樱乃的手表后，少女将它平摊在手上掉了个个儿，“时针对准太阳，跟十二点之间的中间就是北边了。有太阳的时候都会很好使的，当然时间得要准噢。”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方向的吗？”樱乃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表平放在手心上，总觉得很不可思议。
“怎么会，今天是第一次用的。”
“咦？！”樱乃顿时有种受骗了的感觉。
“我老爸教的，不会有错啦。平时懒得带手表，所以完全凭直觉啦。”少女拍了拍胸脯，语气中不无透着些许的得意，“我的免费直觉可比卖钱的地图还要灵哦～”
本来是很愉快的一段经历，偏偏要来一个很倒霉的煞尾。樱乃看到蓝发女孩拎包的样子似乎很辛苦，就想帮她一把，结果却不小心被包绊了个跟头，然后失去了重心，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公车上与同伴们信口雌黄的佐佐部。
“哇哇哇，对……对不起！”认出了对方的模样后，樱乃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撞了人要好好地道歉啊！听见没有？嗯，小家伙？”佐佐部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正好心情不畅快，眼前的他看起来比那天更加凶神恶煞了。
“啊，真的不好意思。是我的包不小心打到了这孩子，我道歉。”蓝发女孩上前护住了惊慌失措的樱乃，“不过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呢。”
“什么叫‘没什么大碍’？嗯？？”佐佐部大怒，欲上前一把抓住蓝发女孩的领子，结果蓝发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扔下双手的行李，顺势一推，佐佐部一个踉跄，差点又栽倒在地。
“……玩完了。”蓝发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光说了相当多余的话，似乎也做了一些相当多余的事情，她三下五除二把包往行李箱上一放，空出一只手抓住了樱乃，“快撤啊！”
“……”樱乃一边心慌一边还惊讶，这家伙哪来的力气，怎么带着那么多东西，脚力居然还和自己有的一拼，这就是山里人的力量么？
“咚！”
樱乃估计，今天一天的曲折经历一时半会是忘不掉了，还没回过神来，因为负荷过多而难以刹车的蓝发女孩，此刻又在街角和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被撞的那个倒霉人看样子是个个子不高的男孩，一身运动短打扮，背上一个扁平的黑色包，包带斜挎在身上，头上一顶白色的棒球帽——总觉得是何等的似曾相识。
“龙马君？”樱乃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怎么搞的……”龙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身上的土，压了压帽沿。他一抬头，似乎也认出了樱乃，然后一指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起来了的蓝发女孩，“你捡的？”
“什么捡的？我们现在很危险耶！被一个超级可怕的怪物追着！”蓝发女孩不满地提高了语气，“总之，不想被牵连就别挡路！”
“你认为你拿着这么多东西能跑多远？”龙马的语气依旧是毫无起伏。这时候，佐佐部
也从后面追了上来。
“越前龙马！怎么又是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这里碰到你，不过在这里跟女孩子较劲的话，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佐佐部一听，一下子觉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眼前这个小家伙，确实已经打败了自己不止一次。他狠狠地撂下了一句“给我记住”便悻悻离去。
“好厉害，就这样走掉了，留下了一句很古典的坏人般的台词……”蓝发女孩一扭头，想好好地对刚刚那个一句话就能打发掉人的男孩打量个究竟。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踪影。
“对了，我叫龙崎樱乃，青春学园初中部一年级……刚才的那位是越前龙马君，和我一样是一年级的学生。他是个网球天才哦，一个人就打败了不少高中生……怎么说呢，看起来非常地帅……”一提起龙马的事情，樱乃的心跳又加速了。
“噢噢，就是刚才那个家伙啊。”蓝发女孩转了一下眼珠，“不过你说他姓什么？……越前？”
“那个……打扰了……”
偌大的寺院中庭，蓝发女孩有点紧张地向前来迎接的父亲的好友——越前南次郎行了一礼。刚刚和樱乃告别后，女孩才想起来自己的真正目的。
“别紧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可以了，巴。”南次郎笑着接过名叫巴的蓝发女孩的行李，“京四郎还好吧？”
“呵呵，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只是变得越来越不爱出门了。”
“哈哈，在山里闷的吧，说起来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面了哪。”
“我父亲也很想念您，他说等他不忙的时候会过来看您的。”巴迈进了越前家的客厅，“其实我总觉得，他好像什么时候都很闲的样子。”
“听起来你爸爸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哪。说起来你和你父亲真像呢，将来也要从事他的工作吗？”
“当然！”巴坚定地点了点头，“正因为这样，我才来到这里的。以后还请多关照，南次郎叔叔。”
跟南次郎的夫人伦子阿姨、以及同样在此寄住的菜菜子打过招呼后，巴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其他行李有条不紊地归类之后，巴把那个手提的大包打开，拿出一个黑色的，与刚才见到龙马身上挎着的包一样的东西——一副网球球拍。巴握住球拍，回忆起曾经看到的网球比赛的样子，对着镜子摆了两个姿势。
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努力了，巴暗自下定决心。在胸前晃了一下紧握的拳头给自己打气。
“收拾好了的话，要不要出来看看球场？”
听着南次郎在外面的呼唤，巴抓起球拍就向外走，极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不过，她显然忘记控制住自己脚步的速度了，一出门，咚地一声，又将一个人撞倒在地。定睛一看，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居然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佐佐部起冲突的时候撞上的人，樱乃说他的名字叫越前龙马……
“撞人是你的每日功课吗？”龙马冷冷地站起身，而且丝毫没有要扶一样摔倒的巴的意思。
“啊，我不是故意的……。”巴还是老老实实地道了歉。确实是自己的错嘛。
“老爸前两天说要来的赤月叔叔家的孩子，就是你啊。”原来对方并不为自己的到来感到吃惊啊，巴还想着要怎么跟人家解释呢，不过接下来龙马的一句话，让巴顿时哑口无言：
“别那么冒失比较好噢。”
看样子，对方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怎么欢迎呢。
“听说龙马君的网球打的……嗯，非常棒？”
“嘛”。
因为父亲也说“对方家里的孩子和你一样大，又会是同学，你们说不定很有的聊”之类的，加上刚才听樱乃的描述也引起了兴趣。巴虽然总觉得对方的态度实在是不够友善，但还是尽力地寻找话题中。
“获得过很多奖吧……真令人羡慕呢。”
“羡慕有什么用，自己不努力不是一样白搭么。”龙马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越前龙马！请接受在下赤月巴的挑战！”
巴一句话，把周围的人包括南次郎都吓了一跳。
果然，龙马的回答也很干脆利落，“我拒绝。”
“为什么？”
“连一个握拍都不会握的家伙，我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龙马轻描淡写地说道。
“哎哎？？”难道是刚才摆pose的时候被看到了？
“哎，龙马，对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冷淡啊。人家好歹也是千里迢迢赶来的嘛，你就陪她打一场吧。”南次郎赶忙上来打圆场。当然，虽然知道对方是京四郎的女儿，但球技究竟如何，完全是个未知数。
最后龙马在勉为其难的情况下拿来了球拍。“如果没意思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是他提出的条件。
龙马发球。他熟练地用右手将球往空中一抛，紧接着，左手握住球拍如行云流水般地迎了上去，随着清脆的一声，网球像是飞出炮膛的炮弹一样，冲着巴迎面而来。
“好，好快……”巴睁大了眼睛。
…………
“这样就可以了吧？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把球拍往肩膀上一架，龙马转身向着屋里的方向走去。
刚刚还在裁判的位子上站着的南次郎，现在正在巴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想察看她的状况。没错，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巴，此时就像是被轻轻一戳就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跪在了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恨恨地咬着嘴唇。
明明刚开始比赛没多久，对方就跟老虎机中奖似的——不，是水龙头炸了似的哗哗地玩命捞分。当状况完全被弄清楚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吃了两个华丽的０－６０了。瞬间秒杀，超级瞬间的秒杀，超超级别瞬间的秒杀……这就是巴刚来到东京第一个晚上得到的结果。
“你给我等一下！！”刷的一下子，巴就像是扯线木偶一样恢复了站立的姿势，把一边的南次郎都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走到门口的龙马停下了脚步，不过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你是个外行。比白纸还白的外行。还要我说几遍？”
“我……我……我可是有着好几年的经验的！”
其实巴心里也明白这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她哪有什么好几年的经验，摸过拍子的次数都能算的清楚。有个曾经是网球选手的老爸，不过也没怎么对战过。倒是跟老爸一起玩过网球游戏和看电视比赛，但那些只能让人知道规则，仅此而已。
“那你不过就是为了一堆没用的经验，浪费了几年时间罢了。——你刚才握拍子的方法都是羽毛球的。你啊……还差得远呢。”
直至南次郎都已经进了屋，龙马那句刺耳的口头禅还像块石头，压着巴的神经。
“明天就要上学了啊，能认识新朋友了……网球一定要努力！决定了，以打败越前龙马并让他心服口服为终极目标第一步！”
一天下来东转西跑的巴，深夜却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不加修饰的First Servi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