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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金老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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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林村虽小,各样人各样事却不少。
现在讲一位老头,老头姓林,叫林□□。由于当时农村都很穷,男孩都难讲到亲,可他由于持家有方,在他的苦苦操劳下,儿子们都圆满的结婚成家,而且现在儿孙们都兴旺发达。所以,人们就把他称作金老头。
老头养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人容易,媒人进家,三下五除二就嫁出去了。可给儿子讲媳妇进来就不容易,老话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这话说得多么恰当,何况他家又特别穷,但七操八弄的又身不由己的事情尽搞好了。现在就讲讲他怎样给儿子讲亲的事。
不过,这里还要说清一点,按道理说,给儿子讲亲,应该是父母双方共同操心的事。可是这对老夫妻,女老人很特殊,她是抱童养媳到他家来的,从小就就不爱说话,小时候什么情况不知道,到结婚成家后,话仍然很少,一生门很少出,要出,也只是在生产队里挣工分做事,边上小街从来也没去过。现在老了,她这种性格更突出,整天活动范围只是是房前屋后,厨房,厕所,至多是菜园。你想想,凭她这样人,四个儿子肯定是要打光棍。人家说她老头是金老头,也出于这个理。
四个儿子,年龄之间只隔两三岁,可以说是一个接一个的。金老头深感责任重大,儿子结婚成家大事全靠他顶了,如果儿子讲不到亲,不仅误了儿子终身大事,使他一生都不得抬头,还要被别人嘲笑,说他无能,没本事,见人都低人一等。而且他还特别清楚,讲亲要给大儿子先讲,往下给下面几个儿子讲亲,事情就好办些了。
先就说他给大儿子讲亲的经过:
大儿子叫林大月,家穷,没念书,人生得一般,个子不小,很老实,当年二十四岁。金老头为他讲亲,前前后后托了多少个媒人都是白搭。原因多种多样:有的说他给媒人香烟买差了,买少了,媒人没有兴趣讲;有的说在吃饭方面对媒人没有好好招待,简便。因此,就遭人议论,说他做不来事,古话说“妥不妥吃三伙”,舍不得花钱怎行?这些话,金老头听了头皮发麻,因为他就这样办,都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有的钱都是借的,有的香烟钱还没有付清。他的气在肚里叹,鼻子里只是冒冒的。但是,这些也不能阻止他为儿子讲亲事情而罢休。
他有一个跟孩子喊“表爹”的人,看他家庭这样,心生关怀,答应给他大儿子介绍,介绍费用由表爹说了算。老头豁出一切欣然承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借。
女孩就是表爹村子里人,名叫二姐,比大月小两岁,小学文化,一般人貌。那天,表爹带大月去相亲,按表爹吩咐,给女孩买了些上色化妆品,买了两包当时算是顶好香烟,共花去五十余元,那时五十余元抵现在币值四百余元。由于表爹善说,男女见面也没说什么。最后商量,过五天之后,选择一个带“八”的日子,女孩父母和女孩自己到男方家庭看看,就是老话说“察亲”。金老头这下太高兴了,几天都在做准备,家里屋外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摆得整整齐齐。根据往次教训,头一天,就买了贵重好菜,好烟好酒。为了撑面子,还特地到三十里外老外婆家,邀请不知隔了多少房当派出所所长的老表某日去他家吃饭。老表本没有时间参加,但为着这事,他知道被请的意思,不得不答应。
日子到了,表爹带着女孩父母和女孩都来了。开娇车早到的派出所所长起身一一握手。金老头马上跟他们介绍握手之人是他娘舅老表,他很忙,也来了。大儿子大月衣服焕然一新,皮鞋擦得锃亮。忙着给客人递茶。女孩看大月这样,也起身做这做那,显得亲热体贴的样子,也或许她想,这种情况无论如何她应该这样做。在坐的人见这情景,说话声音都格外大些。金老头高兴得竟失去声音,只是前堂后屋漫无目的走动。
吃饭开始了,酒菜很丰盛,派出所老表深知他被请来的意义,开头就陪女孩父亲一杯酒,老人本来不大喝酒,没说二话,身体一震的起来,一口喝下去了,嘴里还“叽叽”不清地说:“谢······谢谢······”表爹要陪他,说了多时,才勉强喝了半杯······
酒席未全部结束,派出所所长说,他有急事,用手向大家划划,开车走了。
饭后,先是闲谈一会,后表爹开始言归正传:
“现在饭吃了,酒也喝了,该谈正经事了。我看,这事今天就给定下来了,大家都忙忙的。”他望着女孩父母,“你二老看呢?”
女孩父母心中早有定数,今天是来看看的,不管怎样?不会马上就答应此事。
“这事让我们回去商量,这是儿女大事,不可一下就能决定好。后难不如先难。”女孩父亲说。
“事情不要急,还要靠我女儿本人同意,光我们讲不行。她同意了就好办,以后婚姻就幸福。我们回去问问女儿。”女孩母亲说。
“你女儿同意,肯定同意!不信,现在你就可以问问她。”表爹看她女儿热情做事,这样说。
“不,你别误解,”女孩母亲回说,“我女儿跟我说过这事,回去商量。”
其实,在吃饭之前,女儿为了更把握,又把母亲喊到屋后,轻轻的跟母亲打了这样招呼。
最后,表爹觉得他们话也有道理,急切求成思想也只好让步。便问:
“那哪天能把个话哩?”表爹实在太悬心,讲话都小心用字眼,本来是说“哪天给我们回话”改说成“那哪天能把个话哩?”因为他担心的,不仅是事情成不成,而且关系到他老面子,又是亲戚表爹。他又说,“我看这样吧,就十天后,那天恰好是十八的日子。都男大女大的,时间不宜拖长。”
最后,就这样依了。不过,对方又说,特殊情况日子也不一定是那天。这是对方策略之言,为的是避免那天金老头有虚假准备嫌疑。
半个月之后,不是回话,而是女儿二姐为了进一步了解大月,两次约大月外出,好单独接触观察他。
第一次是到县城,父亲跟大月打招呼,路费,吃饭你要主动付,而且要坚决。这次二姐印象是,总体可以。但有一点,说话和动态上缺乏活跃性,以后相处可能没有亲密感。
第二次是到铜陵市,主要了解大月可有文化和继续观察他的脑筋活跃性。尽管她自己只有初中文化,起码要求他跟她相等,略次也可,最不愿意的怕是文盲。
到铜陵市,二姐第一个带大月到新华书店,她有意拿一本书坐下看,看大月怎么着?这下看出来了,大月不但不找一本书陪她坐下看,就连书架也不瞧一下,仓促的跟她说,我出去一下。大月出去无所事事,这里走走,那里望望,到了一家饭店门前,他想起来了,时间不早了,买两瓶饮料进新华书店,递给二姐一瓶,叫她到饭店吃午饭。二姐望望手机,说,“还早嘛!等一会。”她的话既实际,也还是考验他,看你怎么办?大月毕竟是老实人,不晓得做假,伸手在书架上拿拿书,翻翻看做做样子,也可能压根儿就没想到二姐这里的意思,没作声又走出门外。二姐这会可以断定,大月是个文盲。
不一会,大月又来了,一定要叫她吃饭去。
“吃饭,在哪吃饭啦?”二姐问,而且问意很深。她跟他来到一家私人餐馆,大月很主动上前点菜付账,点的菜这都是上等招待等级的菜,鱼、虾、鸡都有。二姐却不以为然,她将考验大月之事就此完全可划休止符了:跟他外出两天,“我有情他有意”之意,一点也不见提及。她默意今天大月请他吃饭可选择一家有包厢的大酒店,哪怕就是直接提出“开房”二字,她都觉得对她有好感。她想,跟这样人以后不会有幸福。
二十天过去了,二姐母亲到表爹家回话:
“表爹,”她也跟对方称他。“我女儿我们拿她没有办法,怎么劝她她也不答应。我们说男小伙子人也不错。她说,你们一面之交就说不错,还有许多你们可知道呢?”
“别瞎说哟!就你包讲包圆。你女儿跟男孩不是好得很,一班来一班去的到县城到铜陵市。”表爹反言。
“到县城到铜陵也不代表我女儿就同意呀,是相互了解后认可嘛!你这老人。”
表爹越来越不高兴,半天,他愤愤的说,“这叫什么话呢?不同意老早就说出来,多难为情。这话你明天到他家去讲,我不去!”
“你的意思是说,他那边花了钱吧?钱我也带来了。”二姐母亲从口袋掏出两张一百元往桌上一扔,“如果说不够,叫他一笔一笔写好,再补。叫我到他家去,我不会去。谁上我家讲这事谁去!”
到金老头家谁也没去。金老头只是听说这一不好消息,如雷贯耳,心中打击太重,一波子钱都是借的,落下这明堂。从此,睡觉,走路,做事,头脑都是昏昏的,寂寞的叹气,眼睛冒花。除此,更焦心的是,他想,初给大儿子讲亲都这么难,还有下面三个儿子怎么办?钱从哪里来?
哪知,他的命运对他的戏弄还远没有完。一次,他家叫木匠给他修家具,木匠姓周,都叫他周师傅。周师傅知道他大儿子讲亲遇到麻烦的事,也知道他家穷。金老头跟他聊时,就拜托他再给他大儿子做媒讲亲。这周师傅真是金老头遇到了一个大好人,就一口答应。金老头对这样事成了惊弓之鸟,看周师傅如此关心和爽快,马上到小店买来两包好烟递给他,说,“就拜托你了,这两包烟你收下。”没想到,这周师傅不但不接,还突着眼睛对他说,“你这样做干啥?这香烟你退给小店,不然,我就不会给你讲这事,也真是!到媒做成了,请我喝杯喜酒就行。”
金老头吓得不敢讲二话。站了半天,说,“你真这样嗷。”
“不真这样我还讲假话?我这人你可能不了解,人家叫我做事,我不会事还没做,就占人家的,何况是做媒这事,更是要注意。再则,我也知道你家情况,你老人很不容易。”
不知道周师傅是心中有数,还是特意为这事访寻?他真的给金老头大儿子讲到了媳妇。讲的过程中,一切费用都是周师傅自己掏腰包。
女孩叫梅梅,家离金老头家四十多里。人不胖,个子不高,左眼角下面有一小块不明显疤痕,看起来人都说还可以。说话,行动,精干活跃。全村人都为金老头高兴。
结婚那天,家家都五块八块的送去庆贺。酒席共八桌,周师傅夫妻不用说坐最上席。但周师傅很忙,他把大月当作自己儿子一样关心,忙碌。席中,夫妻俩又带着新郎新娘一个桌一个桌的说话,陪酒。金老头乐得不想出来,在自己住的小黑屋床上仰躺着,不断打着半假半真的呵欠。周师傅总没有看到主人,觉得奇怪,带新人陪完宾客们酒后,他这个门那间屋的去找,他推开小黑屋门,打着手电筒照着:“看你这人这人,你娶大媳妇这大喜事,还在床上躺着!快快快,跟客人们见见面,讲讲话。”
“哎呀······哎呀······”金老头马上起身,“你这老表,我头小面窄,见不得大客啊!”金老头喊老表,可能是根据他什么亲戚关系喊的,也可能他心中激动这样喊,反正不会错。
“什么头小面窄,他们又不是大官,你见面讲讲话就行。”
他无奈的跟周师傅来到酒席厅,酒席厅就是堂心四桌,外棚四桌。金老头竭力保持镇定,按长次桌位一一端杯陪酒:“各位贵客,今天是我大儿子大喜的日子,你们看得起,我非常高兴。酒菜不好,请大家原谅!”客人们一下好话如春风拂面,赞论不休。
可是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喜事办完第三天,金老头正沉酣大事已成欢乐之时,一个晴天霹雳给他全部击垮了。也像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天爷老早就准备留了一份给他。
情况是这样:
大媳妇结婚第三天回娘家,就不回婆家了。大儿子一共接了三趟也没用。为何原因?从梅梅娘嘴里得知,说金老头大儿子那事不行,她女儿还是黄花闺女。这一消息传开,边近几个队人都知道,到处都谈这事。金老头这下不是人气得怎样?而是脸都变形了,下巴向一边歪了过去,两腮瘪成大凹,眼睛望人人都有些害怕。一天,他突然坐在门前大哭,声音像老黄牛哞一样,“我的妈呀,你可知道你儿子现在多苦啊?你可睁眼看一下你儿子哟!”
别人看他这般痛苦伤心,走过来都劝他。他哭着说,“你们可知道,她那样一讲,我儿一生
就没法再讲亲成家了······哎呀,我的妈呀。”
“你别急,凭人带男女两人到医院去检查,搞个清楚明白。”
“男孩子可能是怕丑,两晚上怎能肯定怎么样?”
······
在场人七言八语的议论。
周师傅知道此事,感到好难为情。他来金老头家,一边安慰他,一边语气强硬的说,明天我到他家去,一定把这事情搞清楚,哪有这样怪事?
金老头这才好了些。
周师傅来到女方家,他把金老头钱花掉,落到这等地步在家何等痛苦之事全都讲了出来,还说,家里人现在时刻提防他要走极端······依我的意见,叫你女儿和大月到医院检查一下,弄个清楚明白。这样也是对男方负责。不这样做,假使惹出三长两短怎么办?
全家人听了这番急说之后,多时没讲话。最后,女儿把娘叫到里房讲话。父亲不放心,也有自己话要说,也跟着进了房。大约二十多分钟,三人出来了。母亲先说话:
“这事你来了,我先跟你讲,要检查,就小伙去检查,与我女儿无关;第二件事,这话有些不好讲,可又不得不讲,我三人共同想法,他家困难,为避免他家经济损失,我女儿愿意与他第二个儿子配婚,也无需办酒,就是鱼不跳水不跃的样子,二人在一起成家。”
“是嘛,人都凭良心。”父亲随和。
女儿不作声,因为这样做她满足了。她认为老二人生得比老大好,又有文化,虽然不高,但总有。
肯定这个主张是梅梅对父母提出来的。她本想先单独跟母亲讲,无奈父亲紧跟其后,也只好直接讲了。这事又叫人怀疑,她结婚三天后说男方那方面有问题是借口;说不清······
周师傅听了,笑往肚里涌,脸上挂着乐得变形的神情几乎要爆,急着打招呼要走,他就这样结束了此行重任。
金老头精神这才算是回复生机。没话说,事情就这样办了。
大月虽然心情沉沦,但也能从整体想,都是自己弟兄,一切无事。他个人的事,以后可以到医院检查,检查证明让人知道就是。
过了两个月,又有奇事发生了。一位年轻女子捉着路条来到一甲林村,她问村中一位女老人:“林大月家住在这个村吧,他家在哪里?”女老人也没多说,就直接把她带到金老头家。金老头见此女,心中有数,满怀欢喜地接待她,叫坐,泡茶,又叫老伴烧锅······年轻女子马上说,我吃过了,别忙。接着介绍自己:“我姓余,叫余玉英······”话刚说,金老头摇摇手说,
“小宝,别说了,我知道,我表爹电话跟我讲了。”小宝:当地俗语,是大人对年轻人痛爱叫法。此时,金老头太欢喜,对眼前的女孩也情不自禁的这样叫。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原来,金老头在娶大媳妇发生那事之后,黄强看金老头很伤心,他当队长的也急在心里,尽管后来事情发生戏剧性变化,但大儿子事情仍然没有解决,而且那种情况,大儿子在门口是难以讲到亲的。有一次,他到在江苏做瓦工的儿子那里去看看,在吃饭时,他把金老头家的事跟儿子谈了。这么恰好,儿子说,他表爹也在这地方,儿子在这里做漆工,买了房子。他来快两个月了。父亲听了,吃过饭之后,就叫儿子带他到表爹那里去。二人见面很亲热,因为表爹以前常到金老头家,彼此在一个村,都认识。黄强就把金老头家里事全部跟表爹讲了,并托表爹在这地方给大月的事继续关心,大月那情况也只有在外地讲。表爹听了既高兴,又惭愧,又好笑。于是,表爹根据黄强讲的情况,就有事在心,在边近到处托人。这下真的有了,听说附近有一家媳妇因为遭家暴好容易达成离婚,快一年了也还没跟人。表爹就托人牵头讲这事,女方叫余玉英,她说没有什么高的要求,只要男方人一般,勤劳,脾气好,年龄三十岁左右。表爹一口答应,这样要求他下铁的保证,并还保证如何如何?所以,余玉英就是这样凭一张路条问来的。
余玉英来到大月家,全家人都特别欢喜,大月更是把她当妹妹一样亲切,什么结婚形式都没有,两人就住在一起。第二年,玉英就生了一个胖娃娃,男孩,起名叫天配。金老头别提他有多高兴,破例的买了许多好菜好酒,邀请表爹,邀请新老队长及丁旺生老作家等相关人,办了四桌酒表示庆贺。
老作家丁旺生还还特地为金老头写了一首诗:
世上奇事闲偷添,
有哭有笑不尽言。
闲看金老世作戏,
天份幸福留后边。
金老头可以说为儿子讲亲之事大难处已经过去了,还有三儿子和小儿子逢到改革开放好时期,他们在外打工能挣到钱,平房改造成楼房,又扩建了两栋,讲亲的事容易得多了。小儿子在外谈了老婆,是江西人,漂亮得很。三儿子有的是钱,媒人给他讲了一个本地的女孩。不过,即使有钱出手,父亲也要跑路。
一次,父亲为商议结婚日期,在新亲戚家吃晚饭回家,新亲戚家离他家有八里路,快九点了,新亲戚要留他住一晚,明天回家,他不肯。于是出事了:半路上,他走到一道石桥过沟时摔倒了,人困在沟里,沟里还有少量积水,他动荡不得,他知道一边胯骨可能断了。他痛苦的等待有人路过,叫人给儿子打电话,但总不见有人来。快到十一点了,在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怀疑父亲回家在路上可出什么事?二人便打着电灯沿路迎找,果不其然,走到石桥边,发现父亲这样,儿子惊慌失措,一面下沟搀扶,一面说,“你怎么搞的······”
父亲痛得直叫喊,慢吞吞地说,“我胯骨可能断了,不能这样拉我。”
两个儿子站了一会,最后决定,拿出手机直接打120。不到一个小时,县医院救护车到了,医务人员用担架将伤者抬上了车,凌晨一点到了医院。
两个儿子轮流照料父亲一个多月,共花去八千多元,金老头才算康复出院。
现在金老头大家庭幸福美满,孙子孙女有工作的,有读大学的,有读高中的······在一甲林村也算是赫赫有名。
金老头逢人总是说,都是改革开放救了我这家庭,也救了我一条老命,不然,我住院上万元开支我怎拿得起?
金老头就是这样经过,说他是金,其实是痛苦,奋斗。尽管是改革开放,他现在这个幸福的大家庭不可不说与他的“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