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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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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鬼
圆圆的月亮挂在头顶,很是朦胧,一点也不明亮,星星一颗也见不到了,夜空下一片寂静。
一青年,独自走在昏暗笔直的小土路上,小路的那一头偶有一两个散发微弱光线路灯,隐隐的还能看到远处\"网吧\"字样的灯牌,灯光和青年中间的路程有许多高大杂乱的黑影,大黑影低处杂乱不平的小黑影更为密集,朦胧的月色下,只能模糊的辨别脚下的小土路。
这青年是刚读大学不久的陆穷,这条笔直的小土路横跨校园边上的那片小树林,尽头有一个坏掉的围墙缝隙,这是寝室楼通往校门外网吧最近的通道,那些高大的黑影想来就是年头已久的松树和杨树,低一点的黑影应该是一些绿植和杂草。
陆穷高中时迷上了网络游戏,所以到了大学,周末和同学逃寝去上网打游戏也是常事,小树林中这条通道,一定是高年级学长为了上网吧\"图近\"走出来的。
平日里校园内外总是吵吵闹闹,今晚却异常的安静,只有远处蛐蛐的叫声隐隐传来,远处的高楼也没有了往日的灯火通明。
平常出去上网最少也有三四个人,今天只有他一人,显然是他出来晚了,没有结上伴。
虽然走在熟悉的小路,但是四周一片昏暗心中还是有些不自然,左顾右盼的向前面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一个白色身影向他这里晃动,陆穷吓得一愣,顿时停下了脚步。
树林中的这条小土路偏僻、狭窄且灰尘较多,一般的人不会来这里,选择这条路的只有少数贪图上网方便的同学,毕竟大学校园很大如果走大路去上网最快也得走20分钟,这条路可以省下好多时间,想来那个身影一定也是和他一样,贪图寝室楼与网吧路程近的人吧。
刚刚只是走了一下神,那个身影便不见了,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是想赶紧出去打游戏的心,催促着他前行,只不过脚步放慢了很多,眼神也下意识的紧紧的盯着身影出现的地方,走了十多步也不见前方有身影出现。
心想肯定是看错了,不然这么一条窄小的路,对方走来怎么会发现不了,脚步也恢复了正常的速度,又继续朝着小路那头\"网吧\"字样的灯光前行。
突然,远处白色身影再次出现,一闪便消失在一个黑影后方,陆穷这次看的很清楚,的确有白色的身影并不是他看错。
眼前的场景很像影视作品中猛鬼出现的样子,小时候总听到家中长辈谈论封建说法:猛鬼通常在月色昏暗的夜里出没;女鬼通常都是一身白衣;女鬼通常会找单独的年轻男子……
受了多年现代教育的陆穷心中是无鬼神论的,他知道那些\"鬼出没\"的现象并不是真的有鬼。有些是人在紧张情况下看到的幻象,还有一些是可以用科学依据解释的自然现象,当然还有一些是无聊人编造出来吓唬人的。
既然不是鬼那么就有可能是从网吧回来喝了酒的人,毕竟只有喝醉酒走路才会晃。刚刚又一闪消失可能是喝的太多,在大树的后面呕吐吧,所以昏暗的夜色中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只是呕吐不是应该有声音的吗?他脚步放的很轻,耳朵上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方那个大树黑影处,只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那个方向静悄悄的,他否定了他刚刚的判断。
如果不是醉酒的人,那么他只有……他的双唇一收,高度集中、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他想到,排除醉酒路人的可能,现在最后可能的,一定是约好去网吧的同学嫌弃他出来的动作慢了,所以准备作弄一下他。只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想到,他现在已经发现了"他"。
知道了这么多,陆穷面容流露喜色,他决定:悄悄地跑过去也吓一吓想要"作弄他"的人。
陆穷猫着腰脚步放的很轻,快速的朝着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小跑过去,到了近处在朦胧的月光下也能看的清楚,远处看到的白色身影消失位置前面的确有几颗大树,所以想"作弄他的人"一定是躲在某棵树后面了。
夜色变得更加安静,蛐蛐的鸣叫声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一只手慢慢的抓向上面,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手的下方慢慢的出现黑色的头发,紧接着一只大眼睛也悄悄的出现,然后半张脸在大树的后方慢慢滑出。(错误了,做梦应该还是第一视角才会。不能上帝视角,改)
树后出现的半张脸明显有疑惑,紧接着速度快了多倍整张脸、整个人全都出现大树的侧方,原来是陆穷断定"作弄他的人"在这树后面,所以想悄悄的先观察下是否在这里,如果在这里他猛然的出现一定会吓到"作弄他的人",只是"作弄他"的人不在这棵树后,他的计策没有成功。
陆穷并没有灰心,吓唬"作弄他的人"计策没有放弃,目光投向相邻的另外两颗树上,脚步也悄悄的向着它们的方向移动,他的动作依旧很轻,很怕发出声响让躲在大树后面"作弄他的人"的人察觉。
如果把想要\"作弄他的人"比作捕食者,那么\"捉弄他的人"一定会把他当做猎物,只是\"作弄他的人"肯定不会想到,此时的猎物已然要成为捕食者,这样的画面在陆穷的脑子里,所以暗暗兴奋。
同样的身法,检查了另一棵树后,但是同样没有发现"作弄他的人",现在他断定"作弄他的人"一定是藏在几步外前面的那课大树后面了,这三棵树从远处看并列在一起,天色这么黑也很难在远处分的清楚,那道白色身影具体是从那课树后面传来,现在另外两棵树都已经查看过了没有发现,虽然是树林但是别的树和这三棵树距离还是有一点远的,所以白色身影一定在第三棵树的后面了,只是藏的真是沉得住气,这么久了还没露面。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又是悄悄的摸到树的一侧,这一刻空气依旧很静,都说空气安静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是他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他也不能前功尽弃发出声音惊动白色身影"作弄他的人",慢慢的他的头探出,朦胧的月色下,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低处的杂乱的荒草。
人那里去了呢?难道发现自己的阴谋?此刻他又成为‘猎物’了。陆穷的心中盘算着,他已经很小心了,难道还是被发现了吗?
\"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有意思吗?\"陆穷喊了出来,气势绝对上不能输,处于不能被动,就真的会被"作弄"了。
过了很久周围还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别玩了,打游戏重要,赶紧出来吧!\"陆穷依旧是觉得有人作弄他,只是没发现而已。
仍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不放弃围着这几棵大树寻找"作弄他的人",只是都认认真真的查看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
就在他停在原地迷惑的时候,突然觉察到身后有一道身影从上至下飞速落下,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沉重的撞击声。
突来的声响吓了陆穷一跳,回头一看一个白色身影躺在了树下,一动不动,\"靠!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了,爬树上去啦!\"他终于找到了"捉弄他的人"。
\"不会摔下来的吧!活该!叫你想作弄我!\"嘴上虽然骂着,腿还是向白色身影跑去,既然回作弄他,一定也是关系不错的同学,同学间玩闹很多,但是见到受伤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临近一看,长长的头发盖着整张脸,身穿白色睡衣,光着小脚丫。一见这小身型就能想到,一定是邻寝室经常逃寝一起出去上网的同学耗子--耿浩。
\"我靠,耗子你这扮相还挺认真!天气也很配合你!还有猛鬼出没的毛月亮!灯光昏暗寂静无人!只是没吓到我呢,还把自己给摔下来,哈哈!真是活该。\"说话的同时,身子也去上前搀扶地上躺着的白衣身影。
\"我靠,你身子不大,还真沉。\"陆穷用力拉起白衣身影的上半身,还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只是拍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劲,耗子没有这么大的胸肌吧?抓着的的手臂僵硬而瘦弱,而且手臂冷冷的觉察不到任何温度。
他当然怕了,传言中的女鬼就是他眼前的样子,但是他还是有些不信。为了一探究竟,他慢慢的伸出有些颤抖的另一只手,拉起垂在胸前的长发,颤颤悠悠的向上掀去,他也不时的咽着口水,终于能看到了"她"的样子:苍白的面庞浑身散发着寒冷,还有粘状的红色液体向下流淌,紧闭的双眼突然张开直勾勾的看向他,吓得他赶紧松开双手,身子飞速向后退去,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往来时的路跑去,嘴里不停的惊呼着,但是好像也并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不知道这是不是女鬼的"法术"。
以前虽然不相信鬼神论,但是鬼怪传说还是听过挺多的,毕竟家中长辈聊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吵着"世上无鬼神之说,你们那个都是封建思想!"如果小的时候讲肯定会被父母打屁股,说不尊重长辈,长大了也会被父母骂没有礼貌。
在长辈的身边听了很多迷信说法:人死后鬼魂会被鬼差带往阎王殿,在阎王殿中审判打入十八层地狱,根据鬼魂生前所犯的罪状而接受不同程度的刑法,有下油锅、刀山火海、抽打折磨等。生前有怨恨,死时怨气太重、无法转生,便会游离世间化做厉鬼,厉鬼鬼寻找自己的仇人进行报复……
他刚来这所大学一个多月,怎么会有仇人,所以肯定不会是仇人化厉鬼来寻报复,一定是撞上孤魂野鬼了。孤魂女鬼的传言也听说了不少,那些传言中只要遇到女鬼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吓死,就是被鬼附身,还有的把心挖出来吃掉。
还有一种是生前有憾,未投胎游离的女色鬼,听说女色鬼一般情况下不会伤害人,他们会化作美艳的女子寻找年轻貌美的男子成亲,只是阴阳有别长时间在生活一起会被吸收阳气,最后的下场也是难逃一死。
他这胆子还算大的了,有的胆小人,会被直接吓死,他跑的同时怕被女鬼抓走还不停的回头查看后方的情况,这女鬼如果是女色鬼,陆穷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女色鬼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丑陋吓人装扮,分明是那种杀人索命的厉鬼。陆穷只能不停息的向前奔跑着,如若停下被女鬼抓住,就算不是女鬼生前的仇人,想来她也肯定不会放过他。
当再一次回头看向身后那个被他拉起坐着的女鬼时,那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又去了哪里,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再停留在外面,现在只有寝室里和室友们待在一起是安全的,人多胆子才会大,也就只求她不要追来了吧。
他慌乱的向寝室楼逃着,这时的寝室楼早已断电熄灯,只有走廊中的还亮着,庆幸的是寝室楼的楼门还没有上锁,住在一楼大厅值班的大爷,应该是年纪大睡着了忘记锁门吧,他上楼的速度不知是往日的多少倍,很快他就来到了4楼,他所住的寝室是416房间,房门紧闭楼道里的白炽灯不知什么时候坏的的只剩下一个了,他也不在意这些,现在最想的就是进入房间和室友们在一起躲避这个"索命的女鬼",他大喊着敲门,"陪陪,开门,陪陪……"还没等到应答,在手指手指触碰到门的那一刻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没多想,可能是别人上厕所忘记锁门了吧,赶快进入反身就把门锁好,身子靠在门上喘着惊恐的粗气。
他的同学义气怎么会让他忘掉室友,大叫室友门起床,他不能让室友处在危险中而不自知。只是他大叫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反应,全都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他静了下来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疑惑、担心的走向陪陪,轻轻的被子下的的人小声的叫着:“陪陪,陪陪”,被子下的陪陪一动不动,一点也没有要应答的意思,他顿了下,房间的光线比室外更黑,看不清楚陪陪的状况,可能是被子太厚陪陪睡得太死,所以感觉不到他在叫他,伸出手去摸陪陪脸的位置,他摸到了,脸上冰冷僵硬一点温度也没有。他下意识的快速收回伸出去的手,身子也差点摔倒的向后退去,几步后他撞到了后面的铁床上“铛”的一声,他不相信的靠在后面的床腿上看着陪陪,昏暗的房间仿佛温度也在极速的下降,陪陪的床位上快速的出现了白白的一道霜,白色在黑暗中是那么的显眼,接着陪陪的邻床也是出现同样的状况,白霜慢慢覆盖了整张床铺,他真的惊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突然他身后的床上,好像有一个小黑影滑落在他肩膀上,透过那么可怜的光线用余光小心的看去,这分明是一只被白霜笼罩的胖手臂,这么粗壮的手臂一定是邻床波波的,那么现在波波也死了,寝室内现在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吗?
这次他更加慌了差一点就尿了出来,这还没完窗外还传来了一阵恐怖的声音,屋内的窗帘也无风飘动着,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一席白色睡衣,头部向下停浮在窗外,长长的头发不符合物理规则的停靠在面前,面前的长发只有一缕头发散开能看到面颊,一只恐怖的眼睛还在紧紧的盯着他,脸上还有红色的鲜血流淌,这个女鬼正是刚刚陆穷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她怎么跟到这里来了?还有室友们怎么都死了?难不成都是被这个女鬼害死的?这么寂静的寝室楼该不会是人全都是了吧?
他这次真的怕了!从未有过的害怕,仅剩下的一丝清醒的思维让他缓过来神,他现在只有跑,只有跑离女鬼的魔爪,他才能活下去,他拼命的向着放门口跑去,虽然脚步不稳还是有踉跄,但是求生欲迫使着他逃离这间房间,只是求生欲再强也不能阻止身体受到惊吓的颤抖,他的手指颤抖着都不能拉开门栓,他不停的回头查看后面女鬼的情况,只是窗外白色身影的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颤抖的手也终于拉开了门栓,只是眼前的门他却怎么也拉不开,唯一的求生通道就在眼前,可以你出不去可想人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奔溃,他用尽全力用双手拼命的拉门把手。
他紧张、崩溃、无助、害怕,还是想拼了命的逃出去,可见他的求生欲望还是非常强烈的,可是眼前的门像是被施了法一般就是打不开,就算是他明知道被施了法,他现在也想不到别的求生通道,只能求着法术万一不灵了,他可以拉开门逃出去,只是那样的情况显然不会存在,当他快要累的虚脱时,窗外的恐怖声音停止了下来,她走了吗?她不会来害我了吗?我可以活下来了吗?
他慢慢的回头想要看窗外的情况,当脖子还未全转过的时候,他的余光就察觉到了他的后面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他的后方的寒气也随之袭来,那女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破窗而入来到他的身后,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全部瘫在了地上,那女鬼的伸出双手慢慢的向他的脸抓来,手指甲上还有鲜血滴落在他软瘫的身上,那双手正向他的脑门袭来,她的手掌已经遮住了他那恐怖的眼神。
416床铺上一个青年突然一额头布满大汗惊醒,身子却在被子外面,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黑中有又着明亮,窗外的刮着风吹着窗帘抖动,光线下看了看其他室友都在熟睡,他提着的心放下来,原来是噩梦。
他爬下床,根据这个月色来看距离还要好久,他打着哈欠,眼神还有着朦胧,随手关着窗户,只是他关好窗户准备把窗帘拉好时,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刚刚迷迷糊糊的好像窗外有上边一点有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的回头,想仔细的查看一下什么东西,当他回头看到的时候吓的快要魂都飞了,那个女鬼是真实存在的,刚刚看到的不是梦,他的头依旧是朝下脚朝上慢慢的向下移动,脸前依旧是黑发遮住,只有一缕头发的空隙能看到她的脸,还是那么的恐怖,鲜血依旧向上流淌着,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跑,只希望这次的能逃出她的魔抓,他想到了一个躲避鬼的办法,那些关于鬼的传言,鬼怕污秽的东西,黑狗血和粪便,现在黑狗血肯定是找不到了,只有躲进厕所里,希望她不敢进不来了,想着便跑向房门,只是这次的房门也没有他,一下子被打开了,他还不忘室友,回头就大喊着室友“有鬼快跑……”只是他看向室友们的床铺时,床铺凌乱人都已经不见了,明明刚刚还在怎么突然消失了?难道被鬼吃了?这么快?这时的女鬼也从窗户外穿了进来,他管不了这么多,还是逃命要紧吧。
厕所的离他很远,在右侧走廊的尽头,走廊的灯光依旧昏暗,但是足已让他看清楚前面的道路了,他随便打开了一间厕所钻了进去,双手虽然颤抖但是还算利落,随手栓好了门,就这样他希望女鬼不要进来,等到天亮就好了,传说中的鬼都是怕阳光的,他们白天是不敢出来的,就这样他躲在这里,静静地听着外边的情况。
没有拧紧的水龙头发出“滴、滴、滴”的滴水声,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他听到的声音只有声音间隔越来越慢的滴水声,别的什么声音一点也没有,这样也还算是一件好的事情吧!毕竟只要女鬼不来什么,他都愿意承受,这样他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那个滴水声仿佛具有催眠的效果,每滴一次他的眼皮就会下垂一次,他太困了实在是抵不住了,终于他窝在角落了慢慢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是睡醒了缓慢的张开双眼,一张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脸正对着他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脑门的血水还不断地向下流淌着,他吓得大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