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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Sand and Star ...

  •   一曲唱罢,BSK的成员们从主舞台撤向花道,奔跑着退场。两侧是观众夹道欢呼,周雷纳充耳不闻,她身后跟着的队友也同样,不是精彩亮相,是落荒而逃。

      周雷纳身侧的白龙骧手脚麻木地向前奔跑,他自觉今天出够了丑,只想摆脱自己向往已久的大舞台,浑身发热,唯有心口冰凉。

      掀开花道尽头的帘幕,周雷纳一头栽进后台,撞上前面人的后背。

      被粗暴的一把推开,周雷纳无措地看着薛林森凶恶的脸,他身上散发的汹涌热力可以灼伤现在浑身发冷的BSK男孩们。

      薛林森脱下汗湿的演出服扔给身边的工作人员。

      健壮的身体闪着汗水的光泽,薛林森皱眉居高临下瞄着周雷纳在内的一众茫然男孩。“闪开,碍事!”

      绕过他们,薛林森接过水瓶仰头补水,大步奔向后台深处的更衣区。

      不想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碍事,BSK的成员们让到后台角落贴墙站好。

      “四号就位!”随着一侧指示灯亮,工作人员立刻操纵活动舞台让何夕降下。

      搬来椅子让主唱坐下,工作人员拿来毛巾和冰袋为他擦汗冷敷。

      场面忙碌得像拳击比赛的暂停休息。

      抓住冰袋按在喉咙上,何夕喘息着向后仰倒靠在椅背上。

      “三分钟后上台!”舞台调度员掐表报数。

      理疗师在何夕声带肌肉上针灸放松。何夕推开递过来的雾化吸入式类固醇,“才开嗓,用不到。”

      “不要勉强,感觉不顺就用。”理疗师拔掉针头,拍拍他肩膀。

      “两分钟!”

      紧张的报数声中队长万里带领换装完毕的主唱薛林森,大小程,进入各自的活动舞台。

      造型师为何夕擦干汗水,固定好发型。何夕起身就位。

      “一分钟!”

      薛林森赤裸着上身,肩上搭着毛巾大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助理紧跟在身后,抱住他的外套替他穿上。

      六人全部单膝跪坐在升降板上,工作人员拉下安全栅。

      主唱们塞好耳返,比OK示意。

      音乐前奏伴随着倒数读秒,“十,九,八,七,………二,一,上!”

      发令声响,工作人员们奋力用肩臂扛起升降板,借助机械弹簧将艺人们送上前台。

      BSK成员们目光迎送奔忙的工作人员和急匆匆上下舞台的前辈们,人人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每一个人都是这场盛大表演不可或缺的一份子。除了他们,虽然身处于此,却没有位置。

      终于腾出手的工作人员引导BSK成员们撤出后台,杨光彦忐忑,“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上忙的?”

      “啊?不用,已经九点了,你们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摆摆手,工作人员微笑,“去休息室等助理来接吧,那边有准备好的晚餐。”

      不甘心领份盒饭就走,杨光彦争取,“我们得留下来跟前辈打个招呼吧。”最好一起吃顿晚饭啊。

      “今天不用了,他们接下来还有安排。你们先走吧。”送他们到休息室门口,摆摆手道别,工作人员一路小跑奔回后台。

      坐在回程大巴上,成员们人手一份盒饭,低沉地垂着头一言不发。完全没有首单初舞台表演的兴奋。

      巨型舞台,万千瞩目,这是他们从小梦寐以求的东西,也是支撑他们一路辛苦走来的动力。

      得到的那一刻,才真切的意识到,他们根本无法承受这顶王冠之重。聚光灯下,观众的视线焦点,本该是这世界上最璀璨的地方,却像是黑洞漩涡中央,他们无法像前辈那样从体内爆发出光彩,照亮整个夜空。

      在Flame Flag后表演,差太远了。这次不用读观众问卷调查,星辰和沙砾之间的差距,大到令人绝望。

      少年们一时产生同样的迷茫:我们真的适合走这条路吗?

      注意到车内一改往日吵吵嚷嚷的低气压,赵捷回头通知,“公司宿舍安排好了。”

      少年们齐刷刷抬头望着他,赵捷才继续,“今晚就可以入住。”

      大巴车驶入幽静的小区,门岗严格和司机查证了通行许可才放行,红砖墙黑铁窗栏的联排公寓由灰白石砌小路连接,每栋都附带小院,冬青和铺地柏修剪整齐,充当绿山墙隔开门户,煤气路灯在夜雾中隐隐发光,指引着巴士通向深处。

      巴士在弯道尽头一栋三层公寓停下,少年们拎着打包好的行李,忐忑地跟随赵捷站到楼下。经历了路演以来恶劣的居住条件,大家都没想到公司会给他们安排这样安保齐全的高档住宅区。

      赵捷指着大门上方的监控摄像头交代,“公寓前门密码是你们团结成日,最好每个月改一次,输密码前要看清周围环境,假如有访客按铃,一定要从监控里确认身份再放人进来……”

      发现除了两位队长严肃的点头记下,大多数成员都一脸困惑,赵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忘记恭喜你们今天在焰团的live上正式亮相了。也恭喜你们从今天起就会收获很多粉丝……包括私生粉,打起精神吧。”

      赵捷嗤笑着输入密码开门,不理会身后惊慌的窃窃私语声,打开灯将队员们引入室内。米白的墙壁散发着新近粉刷过的淡淡气息,穿越玄关,和摆放着亚麻布艺沙发玻璃几台的客厅相连接的是木质橱柜和白色亚历克台面的开放式厨房,三开门的巨大不锈钢冰箱最为引人注目。

      “一楼是公共区域,厨房,洗手间,客厅……”看起来还算宽敞的公寓挤进来十五个少年后立刻局促起来,引导着大家上楼,赵捷讲解公寓布局,“一共五间卧室,一楼一间,二三楼各两间,每层楼配一个洗手间……”

      走廊还算宽敞,可以容两三个高大的男孩并排。打开灯,仅有二十平左右的卧室展现在眼前。一张上下铺床就占满了一侧墙壁。另一侧则是上铺和下方并排三间衣柜组合,靠窗摆着一张写字台,房间中央被圆桌和三张椅子占满。所有卧室布局一致,在男孩们看来和学生宿舍并无二致。

      走到窗前,赵捷向外望了一眼隔壁公寓阳台散发的灯光,一把拉上窗帘,“没必要的话,不要拉开窗帘。”

      即使再三被交代从今往后在舞台以外就要过上躲藏外界视线的生活,还没有正式出道的少年们也难以产生实感。

      像渴望独立已久的孩子突然被父母交付房子钥匙单独丢下,忐忑不安的队员们一直站在门口目送赵捷登上大巴离开,才逐渐升起兴奋,上蹿下跳查看已经属于自己的公寓宿舍。

      舞者们也许已经把初舞台的失败抛诸脑后,三位主唱却没有那么大的心,周雷纳和白龙骧各自占据沙发一侧一言不发,夏飞压根不敢加入他们之间的低气压区间,忐忑不安地坐在自己树立起来的拉杆行李箱上,抬眼看了两位搭档几次,夏飞捏住衣角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今天…对不起….”

      “来分房间吧!”舍可可兴奋的从楼梯上冲下来,一把抱住身前的同伴,“我要和韩非住一楼那间!”

      “不行!我也要住一楼!”“我要二楼的,靠近浴室那间。”“怎么只有两个浴室,肯定不够用!”“我东西很多的,一个衣柜放不下……”“我要睡下铺,我恐高。”“胡扯!上下铺就差一米四你也恐?你身高都有一米八呢!”

      “大家静一静啊,听我说…”杨光彦在吵杂争执中徒劳的试图维持秩序,然而沉浸在兴奋中的少男们无一理会他。

      十几个男孩挤在同一间公寓的吵闹声让高岑前所未有的烦躁,一想到要和这群队友同居不知道几年,高岑的偏头疼都要发作了,“够了!”

      平时沉默寡言的队长一声大吼还是十分有威严,男孩们立刻安静下来望着他,高岑扶额和杨光彦对视,“公平起见,抽签决定分房。”

      谁也没办法提出比这更公正的办法,少年们默默寻找纸笔筷子做签。

      小心凑近主唱之间的低压区,杨光彦坐到他们身旁,试图开解,“你们有没有想合住的人啊。”主唱作为公司外来户,又是不同工种,势必被安排和舞者们住一间联络感情。杨光彦觉得给他们点特权选择喜欢的舞者同住也很合情理。

      “他们选就好。”周雷纳勉强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白龙骧望着杨光彦点头,“我都可以。”

      “我没有意见。”夏飞咬住下唇,表情根本是不敢有意见。

      看来被打击得不轻,杨光彦捏住白龙骧的肩膀揉了揉,只希望自家的主唱们赶紧振作起来。

      最后只能是舞者们先抽签,剩下的空位留给主唱。

      拎着行李入住二楼朝向路口的一间卧房,周雷纳把赵捷刚才的警告抛诸脑后,侧身坐在在书桌上一把拉开窗帘,推开窗让冬夜湿冷的空气灌入房内,才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郁结呼出。

      方夜来对新室友的叛逆行径不予理会,安静地打开行李箱把衣物整齐的叠放在衣柜上层。

      燕磊把行李箱放置在下铺床下的抽屉里,“你们想住上铺还是下铺?”

      “上铺。”方夜来毫不客气,黑漆漆的猫眼直视燕磊。

      “好哎。”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燕磊早就猜到对方心意,像猫一样性情的人果然会喜欢占据高地嘛。

      “我都可以啊。”周雷纳靠窗对室友微笑。

      “那我住上面吧!”住下铺不用爬上爬下,周雷纳早起练歌也方便,把唯一的下铺让给主唱,自觉安排巧妙,燕磊喜滋滋地拿出全家福合照贴在衣柜内侧的镜子上。

      收整完毕,燕磊抱着洗漱用品收纳包,看到周雷纳完全没有开箱归置行李的意思,少年抓抓脑袋,“你累了吗?那你先洗漱吧。”

      主唱们真辛苦啊,燕磊准备和隔壁舞者们的房间商量下让周雷纳先用浴室。

      被弟弟年龄的少年像大型犬一样拱来拱去围着打转,周雷纳只得放下心事,“谢谢你,我等下再用。”

      直到晚上熄灯前,周雷纳的行李箱都还原封不动的贴墙摆放着。

      燕磊用毛巾擦干头发,穿着大号T恤和运动裤充当睡衣,爬上床铺。先望向对面床铺已经蒙着眼罩躺好的方夜来,再勾着头确认下铺的周雷纳已经带着耳机蜷缩进被褥里。

      伸长胳膊够到顶灯开关,“周雷纳,方夜来,晚安。”燕磊熄灭灯,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七点,白龙骧被手机闹钟震动准点唤醒。韩非高挑的身体在对面的两米二的加长单人床上依然局促地蜷成婴儿状熟睡。白龙骧爬下梯子时,小心避开下铺佘可可染成粉色的半长发,他T恤卷到背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正抱紧被子呼呼大睡。

      掀开窗帘缝隙向外望了一眼,薄暮熹微,小区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白龙骧伸了个懒腰,将昨天的沮丧抛诸脑后,今天可是首单A面写真拍摄日,要拿出百倍干劲儿,从这里迎头追上前辈们。

      揉了揉脸,白龙骧抓起毛巾牙杯走出门,他们房间在一楼,洗手间没有淋浴室,要洗澡就只能趁早去二楼。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争执声,“让我先,我头发短,洗很快。”

      “我先来的啊,你等一下不行吗?”

      “你太慢了!路演时候就占着浴室害我们迟到!”

      “你昨晚不是洗过了吗?”

      “今天拍写真,我要洗头发。”

      “啊啊啊,谁的电动牙刷在充电?拿回屋里充!我要吹头!”

      二楼盥洗室门口抱着洗漱包的成员排长队,白龙骧不用想也知道三楼一样。

      认命的回到一楼。推开洗手间门,洗手池前韩非咬着牙刷一嘴泡沫地盯着他看。默默关上门,白龙骧已经对接下来的宿舍生活有觉悟了……

      周雷纳撸着翘起的额发,打着哈欠到厨房喝水,被翘起臀部上身栽进洗碗池的身影吓得一个哆嗦,“哎呀!”

      猛得抬起身,白龙骧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抱歉……”

      头发上夹杂泡沫的滑腻水流顺着肩颈滑下赤裸的上身,少年尴尬不已。

      “怎么搞的啊?在这儿洗头发……”嘟囔到一半,周雷纳想起楼上争夺洗漱间的乱相。

      白龙骧顶着半头泡沫抓起毛巾就想跑,周雷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洗干净再走,弄得满地都是要被队长骂了。”高岑那个洁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厨房洗漱。

      调整洗碗池水龙头水温到合适,周雷纳拍着少年的肩背示意他低头,手指顺着他的发根细心地梳理清洗。

      抓紧洗碗池边缘弓着背垂下头,白龙骧感受到后颈指尖细微的触感,羞地耳尖发红,“不用…咳咳。”

      “当心呛到,闭眼闭嘴。”按住少年的脖根不让他乱动,周雷纳拔出洗碗池的水龙头花洒,当他是一只猫咪,哼着歌洗洗刷刷。

      等杨光彦下楼找早餐吃,只看到一位主唱裸着上身在洗碗池边擦头发,一位端着咖啡和他闲聊。

      “早啊。”杨光彦打开冰箱。

      “早。”周雷纳脚踩抹布不动声色地擦掉白龙骧洒在地上的香波泡沫。

      接送巴士到来时,十几个少年已经梳洗得齐整光亮翘首以盼。

      不像过去一早占据两位主唱之间的宝座,夏飞故意拖延到最后上车,避开雷区一样小心观察白龙骧周雷纳之间的气氛。和夏飞年龄相仿的鹿阳是他的新晋室友,此时正坐在后排开心地跟他招手,示意他一起坐。

      “这里。”一把抓住路过的夏飞的手腕,白龙骧示意他坐到中间。

      “怎么了?睡迷糊了。”周雷纳微笑着揉揉少年的脑袋。

      “嗯………”夏飞真的有点晕,两位搭档一扫昨日阴沉,变回路演时体贴宠爱他的兄长,让他适应不过来。

      “今天可是写真日,要拿出最帅气的一面。”白龙骧反手抱住巴士座椅伸展胳膊,对夏飞露出雀跃的笑容。

      “那当然!”夏飞开心的用肩膀轻撞他,看来搭档们从挫败中恢复过来,又拿出满满干劲了。

      转头看到周雷纳温和的笑容,夏飞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这并不像他平时冲劲十足的样子。

      等到了造型室,夏飞才意识到舞者们早起梳洗是多么未雨绸缪。

      给十五人团定妆做造型拍摄写真的工作量远超他想象。

      即使准备了五位妆造师同时工作,也要分三批做头。

      每批最快要半小时才能做完,在宿舍自己洗吹好可以大大提高效率。

      夏飞这一批人只能素颜披发,先去试装。

      站在立镜前,造型师从成排的衣架车上取下T恤在夏飞身上比划。

      “哪件好?”反戴贝雷帽的造型师拿着两件在夏飞眼中别无二致的人像乐队T恤来回比较,一边询问女同事的意见。

      那位女性造型师正半跪在白龙骧背后替他调整裤腰,抬头认真审视了半天,才指着右边,“这件。”

      “太瘦了孩子,要吃要练。”轻拍白龙骧的后腰,女造型师感慨,最小码的牛仔裤也挂不在少年瘦削的腰胯上。她只能用大头针折起裤腰别上。

      “你也是啊。”笑着捏捏夏飞的胳膊,贝雷帽造型师怀疑那里只有一根棒骨。

      望着旁边脱掉试穿背心露出坚实胸腹肌肉的舞者高岑,两个发育期的清瘦少年都露出欣羨的表情。

      “换你们了。”杨光彦从造型室大步走出来,对着镜子陶醉地抚摸被发胶竖立固定好的短发。

      做好造型的周雷纳被夏飞拉着看,路演以来就没有打理过的金发长得太长,妆造师只来得及给她补色,做成大偏分后将另一侧贴头皮编成发辫,显得她混血儿高耸地面中结构攻击性俊美。

      “编发好帅啊!我也要。”夏飞跃跃欲试,稚嫩的美少年总想彰显男子气概。

      夏飞围着周雷纳转圈欣赏,她却态度淡然,只是莞尔一笑,揉乱少年的头发,“去吧去吧”

      双手捂住脑袋抚平头发,夏飞望着周雷纳,违和感挥之不去。

      在不同妆造部门穿梭忙碌到中午才算定妆,没空让装扮一新的成员们吃顿午饭,摄影团队已经就位。

      大家只得皮相光鲜却腹中饥馑地奔向摄影棚。

      银亮的反光板折射主辅轮廓三盏大灯,光线打在铺展开来的背景纸上,在焦点中心形成柔和的光晕。

      和拍摄路演海报时简陋的环境相比,专业的器材布景反而让少年们紧张。已经习惯在舞台上自如展现魅力的成员们在镜头前却手足无措。

      穿着红黑格纹外套的夏飞僵立在照相机前,随着快门卡卡声呆板地变换姿势,无处安放手脚,表情僵硬地像是在胃疼,可怜巴巴的眼神引人怜惜,只想把他从这受难处境中解救出来。

      摄影师对新人的镜头恐惧习以为常,驾轻就熟地安抚,“不要紧张,先别看镜头,想象自己在舞台上,看观众,对~手抬起来…”

      指导了一圈,效果还是差强人意,好在夏飞是个无死角美少年,怎么拍都不会丑。木头美人也是美人,拍摄时间有限,摄影师只得赶紧换下一个成员上。

      周雷纳身身穿黑色高领打底外罩军绿色M65野战风衣,金发编发狂野犀利,仅仅站在那里就夺人眼目。

      “撩一下风衣,对,转身…”摄影师指导周雷纳来回动作,企图捕捉到最她最慑人的风姿。

      “这小子看起来不一样了。”乔开抱臂和叶尔肯低语。

      “瘦了?”哈萨克舞者摸着下巴仔细观察周雷纳,只觉得对方沉静了一些。

      “呵,没那么傻了。”乔开咧开坏笑,上前换下周雷纳。

      乔开抬起下巴,半跪着朝镜头伸出一条腿,双手抱臂起范。

      “可恶啊,那姿势我想用的。”佘可可含恨咬指尖,排到最后太惨,好不容易想到的耍帅姿势都被前人用光了。

      方夜来黑发梳到一侧,露出裁剪利落的鬓角和心形发际线。走到机位前,他反身回头,冷着脸拉下一侧铁灰色外套,毫不羞涩地展示内搭白背心与外套领口之间漂亮的肩颈肌肉线条,点漆黑瞳越过肩窝直盯着镜头。

      少年平时冷漠寡言,镜头前立刻切换成舞台形象,像头斑斓的豹,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侵略和魅惑。

      终于碰到一个有风情的孩子,摄影师兴奋地拍个不停。

      队友们面面相觑,暗自较劲起来。

      白龙骧默默观察方夜来的举止神态,上台时像他一样背身回首,并拢笔直的长腿,双手插兜,宽阔的肩幅将oversized黑色机车皮衣撑开,背后的BSK白字印花像一面旗帜招展。

      周雷纳看破他企图靠主唱里最优越的身材对抗另外两人的颜值,被少年可爱的心机逗得直摸鼻子。

      单幅写真拍摄完毕后就是压轴合照封面。照例由两位队长肩负抗旗重任,舞者们按照身高排位,只是主唱这边犯难。既然已经正式成团,三名主唱就难免有一个站c位,这个问题不单对BSK来说敏感,对一向不设c位的ANW公司来说也棘手。

      两位队长斟酌了半天才决定,“周雷纳站中间,夏飞左白龙骧右。”杨光彦拉着主唱们的衣角引导他们站位,先把这次糊弄过去,以后让主唱轮流坐庄。

      “我不站中间也行。”周雷纳对男团结构知之甚少,看到白龙骧抿着嘴唇面色不虞,才后知后觉意识到c位的特殊意义。

      “抓紧时间拍摄,定好了就不要乱动。”高岑作为队长直接拍板。

      主唱是团队的门面,论外形论唱功论年资,周雷纳都该当仁不让。尽快决定c位对团体稳定性至关重要,容不得周雷纳推诿。

      眼角余光左右瞟着搭档,夏飞毫无异议,一脸认真的靠在她身边,白龙骧则目光低垂,明显压抑着情绪。周雷纳不为所动的直视镜头,反正……他也不用郁闷多久……

      摄影师咔地按下快门,将这一刻各怀心事的瞬间定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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