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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子(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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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有记忆起,知道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护公子平安,他们说,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保护公子,顾夫人告诉我,我的名字是公子起的,有公子,才会有我的人生。
公子一直待我很好,我一直学不好武,师父总要关我小黑屋,我其实不怕黑的,但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委实无聊极了,什么也瞧不见。每次公子都会到师父那儿坐一坐,当日,我便被公子带出来了。
顾夫人不许我学读书写字,她说我只需保护好公子就好了,不必学什么写字,但公子总会偷偷教我习字,他说女孩子应该会读书写字,是以,我的字约莫同公子的字有五六分相似,但我总也学不来公子那般的字,公子仍会笑着耐心教我,公子待人是真的温柔。
公子待我好,我便是一定要护好他的,我没有亲人,也不知道自己生于何方,我真正认识的第一个人是公子,给我名字的是公子,第一个教我写字的是公子,第一个鼓励我的是公子,第一个待我好的也是公子,他是我唯一一个亲人,是唯一真正待我好的人。
听府里的老人们说,公子五岁前是能视物的,圣上还曾称赞过公子年岁虽小,却满腹诗书,将来定是栋梁之才。
许是公子才能过于优秀于常人,惹得神仙不乐,五岁那年寒冬,他患了一场风寒,自此,公子便不能视物了。请过无数名医大夫,都道这是公子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眼疾,先前一直潜伏着,经此风寒,便被激发出来了。那段时间,公子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只准允侍女进来送饭,府中上下都很担心他,顾夫人更是每日以泪洗面。
再后来,顾夫人便将我抱入府中,待到三四岁,便寻来武艺师父教我习武,也是那时候我方才见到公子。他负手立在府中一棵海棠树下,逆着光,面容温柔,午后日光正盛,穿过海棠树,斑斑点点地印在公子月白色的长衫上,恍若高山雪岭中一朵常开不败的花。
他微抬双眸,轻启薄唇,道:“日后,我唤你阿染,可好?”
如今已过十个年头,我想,若是公子不赶我离开,春去秋来,我都会一直陪着他,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