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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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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皇帝,便成了孤家寡人,想到君怀瑾一个人在宫里面对这些尔虞我诈,沈渔不禁心下一软,收敛起周身的冷硬,劝慰道:“宫里这么多人,你喜欢哪个,叫哪个陪你就是了,听说西仪公主就要进京,到时候宫里添人进口,就更热闹了。”
“西仪公主进京,小渔似乎并不在意?”看着沈渔无所谓的神情,君怀瑾心中不悦。
“我在不在意有什么用呢。”
沈渔似是吃醋一般的语气让君怀瑾心中狂喜,他忙解释,“朕不会让西仪公主进宫的。”
沈渔眉头一皱,就事论事的分析起来,“可是你已经与西仪国君联盟,不封他妹妹做皇妃,难以表现我们的诚意。”
看着沈渔理智的分析,君怀瑾刚刚愉快起来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了下去,“小渔只谈利弊,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朕的感受吗?”
沈渔一愣,“逢场作戏做戏而已,有什么感受呢?”
君怀瑾拉住沈渔的手,将他揽在怀里,手指轻抚他的垂顺柔软的头发,炙热的身体靠在一起,心头涌起淡淡的暖。
“小渔,我既已经认定了你,此生此世,就只有你。”
炽烈的告白触动了沈渔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双臂环绕着,温暖的怀抱蔓延着浓重的安全感。
未来的事情无法预知,但此刻的幸福却无比真实。
沈渔窝在君怀瑾的怀里,无奈的苦笑,兜兜转转,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其实自己早就已经逃离不了这个人了。
“为什么皱眉?”君怀瑾抬手,用手指轻轻触摸沈渔的脸颊,柔声问道:“还在为楚天阔的事情生我的气吗?”
沈渔摇了摇头,“师父太过偏执,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是对的,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毕竟刚刚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心里还要缓一缓。”
沈渔坦诚的讲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从小到大,自己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解决不了的,都会和君怀瑾讲,君怀瑾每次都能够成功的帮助自己,可是这次,沈渔知道,只有靠自己一个人走过来。
“其实留王是个很好的父亲,小渔你要听他的事吗?”君怀瑾耐心的问道。
沈渔靠在君怀瑾的肩上,心里一团乱麻,虽然努力告诉自己这些已经是从前的事情了,但想到师父说到留王被君怀瑾暗害惨死,身首异处,还是会质疑自己选择君怀瑾,究竟是对是错。
沈渔想知道更多留王的事情,但又怕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无法面对君怀瑾。
逃避或许不能够解决问题,但起码能拖延一时。
沈渔摇了摇头,拒绝了,直起身,夹了口太湖鱼放进嘴里。
沈渔这个人,一好辣,二好鲜,最喜欢的就是麻辣鱼,只是如今胃不好了,辣不能吃,河鲜海鲜也要少吃,人生顿时少了许多乐趣。
“味道怎么样?”君怀瑾问道。
沈渔点点头,“这鱼的鲜美倒让我想起很多年前,在王府的时候,你带我钓鱼,你家花园小河里面生的鱼,都是这样肥美,后来我还特地到那里钓过,可是那些鱼,都不如当初的味道了。”
听了这话,君怀瑾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难道到现在也不知道,小河里的那些鱼,是为了哄你开心,我特地提前扔里的吗?”
沈渔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仔细回忆起来,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北方天寒,哪里会生南方的鱼。
沈渔觉得自己受到了智商的侮辱。“骗我很好玩吗?”
君怀瑾笑着摸了摸沈渔的头,“你小时候那么可爱,我一时糊涂骗了你也是人之常情。”
沈渔冷哼一声,气鼓鼓的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鱼。
“骗你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
沈渔不理君怀瑾,自顾自的掏着鱼胸口上的肉。
君怀瑾一脸坏笑的凑在沈渔耳边,轻声道:“小渔喜欢吃鱼肉,不知道喜不喜欢吃龙肉。”
“龙肉?”沈渔不解的转头。
“小渔如果喜欢吃,我现在就让小渔吃。”说着,君怀瑾拉起沈渔的手,放在了胸口。
“我怕我消化不了,还是算了。”
君怀瑾死缠烂打,“那可以少吃一些啊,比如,只吃这里。”
说着,君怀瑾的唇凑向了沈渔的颈项之间,琐碎的吻落了下来,龙涎香的味道带着霸道和占有,钻进沈渔的鼻腔,挑动着神经。
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滚落,肌肤厮磨的挑动让沈渔的理智慢慢流失,君怀瑾用力,扯开沈渔胸前的外衣。
一瞬间,楚天阔的声音忽然徘徊在沈渔耳边,你父亲还在天上看着你。
如一盆冷水一般,将情爱的火焰通通浇灭,沈渔沉着脸,将君怀瑾推到一边。
君怀瑾愣了一下,耐着性子问道:“小渔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渔摇摇头,“没有。”
“那是紧张?”君怀瑾嘴角挑起一抹笑,再次欺身而下,“做多了就好了。”
“等一下。”沈渔不知道要怎么和君怀瑾解释自己心中难以逾越的障碍,混乱的拉好衣服,站起了身。
好兴致接连被打断,君怀瑾不免生出一丝不悦来,但依然柔声劝慰:“小渔,乖,不会很疼的。”
沈渔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说道:“天色晚了,我要去看看姐姐。”
君怀瑾拿起一旁的冷酒,喝了一口,将身体里的躁动强行按下,“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天晚了,早点去吧。”
沈渔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乾元殿。
元宝看见沈渔匆匆忙忙的出去,怕他出事,忙派了两个小太监跟着,然后进来看看君怀瑾有没有什么吩咐。
一进屋,就看见君怀瑾双手交叠的靠在椅子上,脸色发寒,像是蓬勃的怒气硬压到身体里,无处爆发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元宝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给君怀瑾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他面前,“皇上,喝口热茶吧。”
“什么热茶。”君怀瑾愤怒的将手一挥,茶杯被扫到地上,茶水撒了一地,“朕现在热的恨不得跳进外面的池塘里。”
“是是是。”元宝连忙跪在地上收拾茶杯的残片,劝解道:“沈大人是个实心眼,做事难免固执了一些,皇上还是要多担待。”
君怀瑾冷哼一声,“朕已经够担待的了,可他不信朕,偏偏要信楚天阔那个外人的胡言乱语,要朕怎么忍。”
“其实,皇上应该把留王的事情和沈大人明说的。”
君怀瑾长叹口气,“朕以为,我们之间的默契,是不用说,也能彼此明白的,如果没有这样的默契,我就算说了,小渔又会选择相信谁呢?”
君怀瑾失落的闭上了眼睛,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受。
经夜风一吹,沈渔的心里平静了不少。
来到沈若所住的栖鸾宫,里面还亮着灯火。
门口的小宫女忙把沈渔迎了进去,沈若正躺在榻上烤火,看见沈渔进来,忙高兴的从榻上起来,迎着他坐下。
“姐姐身体还没有恢复,别忙了,快歇一会儿吧。”
沈若将沈渔的披风交给身旁的宫女,“你要来怎么也不早说,宫里没什么吃的,我好给你提前做点。”
“不用了,我是吃过来的,姐姐没用晚膳吗?”
沈若叹气道:“自从小产之后,我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昏昏沉沉的,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虽说沈若小产和沈渔毫无关系,但毕竟没有事前提醒沈若,还是让沈渔心里觉得愧疚。
“把身体养好,孩子没了,总还会再有的。”
说到这里,沈若的眼泪不禁一串串的滚了下来,“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没有做那样的事,也不会有如今无辜惨死的孩子。”
沈若这一哭,让沈渔心里也乱乱的,本来压下去的烦躁,如今又都冒了起来,又想起君从嘉托他给太后和淑妃求情,也不知道沈若知道了,会怎么想。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结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沈渔再劝沈若,又何尝不是再劝自己。
沈若止住了眼泪,面上仍是一脸愁容,“孩子的事情我已经看开很多的,但有一件事情,让我更加忧心,你看,这是南沈这个月的信。”
自从沈若和沈渔来到北乾,南沈每半年都会通过眼线送一封信给沈若,要求他们报告北乾的情况。
沈若的父母都在南沈,为了父母的安危,她只能向南沈报告一些无关紧要的情况。
可是这个月南沈送来的这封信,却指名要沈渔写回信。
沈渔一直知道沈若给南沈传递消息,但自己从不参与,毕竟沈渔在南沈已经毫无牵挂,南沈没有任何能够威胁自己的东西。
沈渔拿过信,这一次,南沈想要知道北乾的军队情况,沈渔刚刚参加西北一战回来,确实很了解。
“他们想知道军队的情况,难道南沈要有异动?”沈渔疑惑道。
“这个我不懂,只是,这次南沈如此郑重,我们不给些实际的东西,恐怕是蒙混不过去的。”
看沈若眼中的忧色,沈渔知道她担心父母家人的安危,可这种机密,事关重大,也不能够轻易的告诉南沈,沈渔不禁陷入了两难。
“小渔,信中说要你去见的那个人,你不如先去见见,然后我们再商量。”
沈渔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先看看南沈的真实目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