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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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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这是打算一睡不醒吗?”
脸颊被手指轻轻按了下,沈渔张开眼睛,迷蒙的朝着身后回头,君怀瑾一脸坏笑,把自己抱下了马。
“怎么睡着了。”沈渔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实在太累,没想到,就这样靠着他,睡得这么熟。
君怀瑾拉过半睡半醒的沈渔,将刚刚披在沈渔身上的披风系紧,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俯身说道:“我来西北的事情军中只有你和狄九凡知道,一会儿我跟在你身后,不要张扬。”
沈渔点点头,径自走了进去。
北乾军队趁乱出击,大获全胜,斩获敌人首级上千,西仪军西逃二十里,再无还手之力。
“沈渔将军火烧西仪粮草,可谓决定胜败的奇招,本将当禀明皇上,沈将军居首功。”狄九凡英气勃发,坐在中军帐里,评论功绩。
如果不是沈渔的奇袭,这个难得的出兵时机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沈渔虽然没有在主战场中参与作战,但却是能够取胜的最关键一环。
原本大多将军还等着看沈渔的笑话,此时沈渔立了大功,都低着头不再说话。
“我不过是侥幸,狄将军和众位将军在西北苦守这么久,功不可没,首功我不敢当。”
“沈将军不必自谦,之前是老夫不对,沈将军英雄年少,是老夫失礼了。”一位老将汗颜的低头,朝沈渔行礼道歉。
沈渔连忙将老将军扶起,“将军不必如此,以后你我同心同德就好。”
至此,军中再无人对沈渔有什么异议,就算有人心里有什么不满,经此一事,也不敢再说出来了。
狄九凡按照功绩大小,排了序列,写进了战报之中,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大获全胜,自然少不了庆功宴,军中虽然食物简陋,但也是要喝上一晚的,沈渔虽然不喜热闹,可也不好显得太不合群,只好参加。
君从嘉坐在上首,狄九凡在一边陪坐,下面就是众位将领按照官职大小依次排开,还有些主簿,参将的坐在后面。
\"你不能喝酒,不如先去休息。\"沈渔四下看了看,回头关切对君怀瑾说道。
君怀瑾看着沈渔,笑了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已经醉了,还怕再喝几杯酒嘛。”
沈渔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军中人豪饮,沈渔又是一战成名,自然成为众人敬酒的对象。
不过沈渔自小便很少喝酒,胃受伤后更是几乎滴酒不沾,此刻一杯酒下去,胃就火烧般的疼。
“这酒太烈,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第二杯酒刚举到嘴边,沈渔就打了退堂鼓。
“这酒依我看来,和水没太大区别,哪里称得上是烈酒。没想到沈将军虽然年少英勇,酒量却是这么不堪一击。”
众人一阵哄笑,仍旧不依不饶。
沈渔看着杯中的酒,纠结的皱了皱眉,“我是真的喝不了。”
看沈渔的样子确实不是装的,众人也不再为难他。
“沈将军如果不想喝也可以,不过,总要受个惩罚。”
“我愿意受惩罚。”沈渔放下酒杯,连忙答应。
“听闻沈将军的剑法师从当年武林中被称为剑仙的楚先生,不如沈将军为我们舞剑助兴如何?”
“好!舞剑助兴!”此话一出,引得众人连连赞同。
沈渔骑虎难下,回头向君怀瑾求助,君怀瑾不做声,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沈渔又朝着上面看了看,狄九凡举杯不语,君从嘉的眼神更是意味悠长。
看来是谁都指不上了,只好硬着头皮耍一套剑法了。
“我既然不能陪众位尽兴畅饮,也就只能舞剑,聊表心意了。”
沈渔走到场中,抱拳行礼,拔出了腰间佩剑。
利剑出鞘,寒光四射,破风声起。
“这就是传说中楚先生所用的上邪剑吗,果然是把宝剑!”座中懂剑之人不禁感叹。
沈渔手腕转动,挽了一个剑花,银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条弧线,沈渔弯腰顺着剑光倒去,又在着地的一刻迅速弹起,身形轻妙,如飞燕凌空,令人叫绝。
戎装少年,意气风发,月华如练,剑光如雪,万千美好,与此刻的沈渔比起来,通通黯淡无光。
君怀瑾看着其他人羡慕的目光,眼眸中流露半分得意和半分骄傲。如此风华绝色,定要牢牢抓在手里,不许他人染指,只能被自己拥有。
一舞完毕,众皆默然,良久,大帐中响起一片热烈的叫好之声。
“想不到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
“是啊,英雄出少年,我们这把老骨头真是被狠狠的比下去了。”
众人的夸奖让沈渔有些不好意思,他谦虚的摇头回座,眼里却偷偷含笑。
“小渔的腰真软。”不合时宜的话响在沈渔耳边,沈渔回头看了看一脸坏笑的君怀瑾,皱眉表示抗议。
“我只是随便说说,小渔别生气。”
“酒也喝了,剑也看了,该回去了吧。”
君怀瑾点头,“也是,那我们走吧。”
“是你,不是我们。”
“小渔还没玩够?”君怀瑾笑道,“你不走,他们要是再灌你酒,看你怎么办。”
一会儿喝开了难免还要有人来敬酒,沈渔实在喝不下,只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沈渔趁着大家畅饮,没人关注的时候,和君怀瑾悄悄的溜出了大帐。
大帐外,一片清光洒在地上,月色如水,更衬得沈渔清丽卓然,气质出尘,君怀瑾看着,目光怎么也移不开了。
沈渔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虽说并没有刻意的要求沈渔怎样,但天长日久,沈渔举手投足间,处处都流露着他喜欢的样子。
这样的沈渔让君怀瑾沉迷其中,再难自拔。
“小渔,这么久了,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君怀瑾拉住沈渔的手,俯身望着他。
沈渔不说话,只是任由君怀瑾拉着,虽然表情僵硬了一下,但眼里还是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君怀瑾趁热打铁,“我那天喝醉了,你也知道,我喝不过三杯的。”
沈渔冷哼一声,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喝点酒就脸红,但脑子却从来清醒,你的醉都是装的。”
君怀瑾一愣,忽而大笑道:“没想到小渔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既然如此,我假装酒醉,占了那么多便宜,也是小渔心甘情愿的了?”
一瞬间,沈渔的脸从耳朵红到脖子,心中的隐秘被人戳破,十分不好意思。
沈渔不得不承认,君怀瑾装醉,自己何尝不是也在装作君怀瑾醉了。
只有醉了,才能放下时刻盘旋在脑子里的各种道理,围在身边的各种牵绊,只随心意。
看着沈渔红彤彤的脸颊,君怀瑾笑着摸了摸,“小渔,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沈渔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遇到君怀瑾之前,自己从未得到过爱,君怀瑾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彩色。
可自己怕这根草会被连根拔起,不敢抓的太用力,但却也不肯松手。
沈渔笑了笑,自己一向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其实何必想那么多,就算是万劫不复又如何呢,起码拥有过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幸福,即使走错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沈渔向前,轻轻的抱住君怀瑾,缩在他的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什么也不必去想。
收到了沈渔的默许,君怀瑾按捺着勃发而出的兴奋,将沈渔打横抱起,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小渔,今天是我生命中最开心的一天。”
说着,他抱着沈渔朝军帐的方向走去。
江山美人,唾手可得,圆满二字,不过如此。
帐外,夜里守卫的士兵把军营照的灯火通明。
帐里,点点烛火,明暗交错。
君怀瑾轻轻的将沈渔放在床上,珍而重之,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借着摇曳烛火,君怀瑾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人,用手指描摹着身体的轮廓。
看了这么多年,但却怎么样也看不够。
点点滴滴,每一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九重深宫锁美人,虽不能把沈渔真的锁起来,但却可以把沈渔锁在自己心里,一辈子也逃不掉。
粗糙而又温暖的手触及肌肤,直达灵魂,沈渔紧闭着眼睛,克制着狂跳不止的心。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两年前的那晚,被醉酒的君怀瑾强迫,匆匆了事,之后落荒而逃,那是很不好的回忆。
热的像是着火了一般,身体里的压抑得不到释放,心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沈渔抓住君怀瑾的衣袖,无声的催促着,不想再受这样的煎熬。
君怀瑾笑着,顺势握住沈渔的手,俯身吻上了柔软鲜艳的唇,手指解开颈边的扣子。
“沈将军,有军报。”
突如其来的喊声把两人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一瞬间,沈渔清醒了不少,身体的热度也一下子褪了下去。
沈渔张开眼睛,想要推开君怀瑾。
“不要管。”君怀瑾兴致不减,手上的动作不停,在沈渔的脸颊落下绵密的细吻。
“有正事。”沈渔伸手推开面前的那张脸。
事情做到一半,憋得正难受,君怀瑾怎么肯停,更用力的吻了下去,还惩罚性的在沈渔颈间留下了一对牙印。
直到君怀瑾的颈边突然一阵寒凉,他转头,颈上是那把送给沈渔的匕首。
君怀瑾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动,“小渔这是打算弑君?”
沈渔不过是一时情急随手抽出了怀中的匕首,就算君怀瑾真的怎么样,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到他一点的。
已然输得彻底,沈渔只好哀求道:“军情紧急,让我先处理正事。”
君怀瑾轻叹口气,遗憾的坐了起来,“做这种事总要情绪到位才能尽兴,已然如此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