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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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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垣卖荧光棒的第二天，老板周敬安给他找了一个活儿干。
周敬安敲了敲他的隔板，严垣忙站起来，周敬安递给他一沓合同。严垣翻了翻问“打印几份？”
周敬安说“不用打印，这就是给你的。我想让你去照顾我父亲，要求跟薪水都写在上面了，如果你同意就签字。”
周敬安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今天下班之前给我回复。”
严垣满脑子的问号，这分明是护工做的工作，雇他一个新手干什么？知根知底？他才工作了几天，周敬安知道他什么？
虽然满腹疑问，严垣还是认真看了看合同。
上面主要写的是照顾周肃清的一些细节，多长时间换一次尿袋，吸一次痰液，要如何给周肃清按摩才能让他肌肉不萎缩。
一条条一件件分的很细。
在接到这份合同之后的五分钟，严垣签上了名字，交给了周敬安。
理由很简单，照顾周肃清的工资是按小时记的，一小时一百块钱，干的还会加钱。严垣无法拒绝。
下了班，周敬安就带严垣去了周肃清待的医院。
周敬安出了最贵的钱，周肃清在医院里被照顾的很好，甚至比刚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更加安详。
跟在周敬安后面的严垣有些唏嘘，当初他村里有个姓李的叔叔，也是出了车祸，医生说，要是救就要拿五十万出来，要是不救人估计也就这两天了。
李叔的家庭，严垣是知道的。
李家人选择了放弃。
严垣能够理解却不能接受。
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严垣就听见从李家传来的哭声。
严垣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哭天抢地的李家人，内心的触动不止一点半点，钱真的能改变很多事情，包括生死。
也就是那天起，严垣拼命赚钱，他不想自己有天也要面对这样两难的选择。
严垣过来了才知道为什么周敬安会找他，原来的护工妻子要生孩子了，着急回来老家，周敬安一时找不到人接替，才让严垣过来。
毕竟，公司里算下来他是最闲的。
工资日结，因为这个高级护工不确定自己回来的日期。严垣就做一天给一天的工钱。
严垣学的很快，这跟他之前干了很多零碎的活也有关系，他必须得很快掌握，要不然老板可能就换别的人干了。
严垣以前也干不来，直接被老板辞退，等他找到第五份工作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完美的胜任了。
严垣在心里默念刚刚学到的，吸痰的动作不能太大，太大他会不舒服，也不能太小，太小吸不出来喉咙深部的痰。
按摩的力度要大，他现在不能动了，就要用按摩，帮助他身上的肌肉运动。
一整套学下来，严垣胳膊酸疼酸疼的。
严垣咬牙切齿地想，周敬安真的是个奸商，这样的工作强度才给一百块钱他肯定是被骗了！
严垣甩着跟两根面条儿似的手臂回了住处，在门口从兜里套出钥匙都很困难。
严垣跟泡在醋里似的开了门，累的直接倒在沙发上躺尸，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力气，将今天的工资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看着那四百块钱傻笑。
严垣一直都想要给家里安个空调，自己花花，给妹妹生活，再补贴一些家用，剩下的就不多了。
他把剩下为数不多的钱存起来，直到现在他才攒齐全部的钱。
严垣打算着这周末回家一趟，带着妈妈去买点她喜欢的东西。
严垣躺在床上，脑子迷迷糊糊，他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应该起来去床上睡，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就这样吧，严垣想，他实在太累了，不想再动了。
周敬安心里一直堵的慌。
他觉得周肃清现在的情况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他那天听见了手机响声，如果他没有跟别人厮混，也许周肃清不会像个木头一样躺在床上，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周敬安憋着一口气在心里，怎么也疏通不了，魏央拉着他去玩儿去放纵，也丝毫不能疏解他心里半分的难受。
魏央真的很担心，他一直以来肆意妄为的朋友会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魏央想尽办法想要周敬安开心一点儿，拉着他去酒吧，拉着他去玩儿过山车，拉着他去ktv撕心裂肺的吼叫，拉着他去爬山。
到后来，魏央算是明白了，只要周肃清还躺在那里，他就没办法让周敬安开心起来。
魏央十八班武艺都使出来了，终于消停了。跟周敬安在他家里喝酒。
也许是觉得周肃清那样要强的人，阎王爷也会拿他没有办法，肯定会早早醒来，也许是根本就没接受周肃清变成植物人的现实。原本周敬安也没那么沉闷。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敬安看不见常常将他骂的狗血喷头的周肃清，忽然明白，也许周肃清不会再回来了。
周敬安跟魏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魏央在说，周敬安一声不吭地喝闷酒。
一杯接一杯，等周敬安放下杯子，他已经喝醉了。
正准备将周敬安拖到床上去，魏央就听见他手机响了。那铃声是专门为某人设的。
魏央接了电话，就听见对面人有些不耐烦的问他什么时候过来，魏央忙说，马上到。
看着躺在地上的周敬安，魏央实在不放心就这么离开，便拿出周敬安的手机给他的秘书打电话。
电话自然是严垣接的。
严垣刚刚给周肃清清理按摩完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周敬安的电话。
严垣以为周敬安不放心他，害怕他搞小动作才打这个电话，一接通就说“我按摩完了才走。陪夜的已经来了，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只听见那边一阵咯咯咯的笑，笑的很放肆很有感染力。
魏央笑着说“我可不是查岗的，那么严肃干什么？你老板喝醉了，你过来看着他吧。我害怕他想不开自杀。”
严垣心想，这都是什么破事儿！老板是把他当全能超人了吗？
吐槽完，严垣还是去了。
魏央一直在等严垣，严垣是打车过去的，因为魏央说打车过去报销，别的不给报。虽然是打车，由于路上特别堵，严垣也没比坐公交车快多少到了周敬安家里。
魏央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将钥匙交给严垣之后，一边嘴里念叨着惨了惨了惨了，一边飞快跑了出去。
周敬安穿着西装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单跟身上的衣服都是皱皱的，魏央大概只简单地把周敬安拖过来，便不管了。
这么穿着西装睡觉肯定睡得不舒服，严垣上前准备给周敬安把衣服脱了，周敬安并没有睡踏实，惺忪着眼看着严垣。
严垣知道喝醉酒的人的智商跟个小孩儿差不多，便哄着周敬安“把手臂抬起来，对了，把身子翻过去。”
周敬安出奇地配合。
等周敬安脱得只剩下内裤的时候，严垣停了手，给周敬安盖上被子准备出去睡。
刚转身就被周敬安抓住了手腕，严垣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敬安猛拽了一下，拽上了床。
喝醉的人的劲儿都特别大，严垣被周敬安压的动弹不得，连喘气都变成极为困难的事情，严垣用力推周敬安，周敬安纹丝不动。
严垣觉得事情似乎不大对劲，大声的叫周敬安的名字“周敬安周敬安周敬安！”
严垣有些急了，声音喊的高亢而嘹亮。
周敬安被他叫的心猿意马，竟是有些激动了。
严垣紧贴着周敬安，当然能明显地感受到周敬安的变化，严垣几乎疯了，他的上司居然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周敬安将拼命挣扎的严垣翻过来，将他的手臂扭在身后，撕掉了严垣的衣服，严垣在拼命挣扎中，头撞到了床头上，当的一声，整个人就晕过去了。
严垣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大约五点钟的光景。
严垣身边躺着熟睡的周敬安，心里真的有一瞬间的冲动掐死这个人。
严垣坐在那里，足足有五分钟，一动不动的看着周敬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周敬安已经死上一千遍了。
然而严垣什么也没做，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青紫的痕迹布满了严垣的全身，尤其是大腿内侧，紫色的吻痕几乎连成片。
严垣打开淋浴的手都是抖的。
这算什么？
严垣站在淋浴头底下许久，才发现他只打开了冷水。
严垣的衣服在昨晚就被疯狂的周敬安给撕了，他要出去就只能穿周敬安的。
严垣忍着心里的恶心感，从衣柜里面随便拿了一件，往身上一套就冲出去了。
周敬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揉着略微有些疼痛的头，昨天发生的事情潮水般的涌来。
他想起他对严垣做的事情了。
昨天，他喝醉了，严垣来看他，严垣叫他的名字却把他叫激动了，然后他制住了严垣，将他翻过去，吻遍了他的全身。
那部分的肌肤尤其光滑，周敬安吻了一遍又一遍，反复在上面烙上自己的印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敬安皱紧了眉头，他清楚地记得，他只吻了严垣，其余他什么也没做。
因为他硬不起来了。
周敬安这天没去公司，起床后第一件事就去看了心理医生。
心里医生是个和善的老爷爷。
老爷爷笑呵呵地问“小伙子，是不是现代工作压力太大才来找我的？”
“不是，我有障碍。”
老爷爷好气地问“什么障碍？”
“那方面障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