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票就退休》银sliver

11、回梦篇02

　　又是自然醒的一天，陆归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摸到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才八点半。
　　刚想翻个身继续睡觉，却丝毫没有了睡意，又连着翻了几个身，才放弃了回笼觉决定起床。
　　洗漱完毕，等他来到楼下准备吃早餐时，却什么都没看到，连人带早饭，都无影无踪。
　　陆归瘪了瘪嘴，几乎把厨房底朝天翻了一遍，才找出自己可能唯一会做的早饭，难吃的麦片。
　　直到陆归把早饭吃完，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直到数到第三遍天花板上的浮雕数，才听到了期待已久的开门声。
　　果然，是海北。
　　“你去哪了呀？早饭都没做。”陆归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大概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去帮隔壁小卖店的大婶找猫了，你不是自己会弄吗？随便吃点，中午出去吃饭。”海北一回来就在柜台边找来找去，看也没看他一眼。
　　“那顾古城和张承德去哪了呀？出新任务了吗？”
　　这话一出倒是让海北手头的动作停下来了，回头带着些许讶异的目光看着陆归:“他们去年不是就出国修学去了吗？我们还亲自送走的？”
　　这也把陆归吓着了，明明那俩人昨天还在店里，怎么就过了一天都出国一年了。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先搪塞着:“啊我之前接到古城的电话说他们近期好像要回国一段时间，才来问问，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海北也没细究，毕竟向来陆归就和顾古城关系不错，哦了一声就去忙自己的了。
　　陆归也开始发现了不对劲，盯着自己数了三遍的天花板，明明昨天客厅还只有一盏边灯，怎么现在多加了，走廊也是。虽然大体是一样的，细节总有些不同。
　　陆归跳下沙发，又开始观察起了其他的地方，别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变化，卫生间却着实变大了，原来的储藏间被并入了卫生间。
　　陆归的脑袋嗡的一下，想到了自己因为怕黑“被迫”和海北独处卫生间地那个晚上，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得出了自己一觉睡得失忆了这种可能性。
　　“小归，我们得走了，十二点半的午餐。”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来的是海北的呼唤。
　　正当他想回答的时候，一偏头，就看到海北从卫生间门口探了个头看着他。这时候，陆归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点诡异，他坐在马桶盖上，手撑着头，一直盯着浴室门看。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陆归尴尬地推搡着在门口偷看的海北，极为随意地套了一件外套，刚想出门又停住了脚步，“那个，我们去哪啊？”
　　海北愣了一下，又是奇怪地看着他:“水云间，还是你定的位置。你今天怎么了？”
　　陆归心里打起了小鼓，自己不会暴露了吧，然后说了一个很烂的理由:“可能是我今天起太晚了，睡晕了。”
　　海北却有些暧昧地勾唇笑了笑:“有点紧张是吗？没事，记得你要说的话。”
　　这一下看得陆归的心跳得更快了，不止为美色在前，更为那“要说的话”，他可一点都不知道，仔细笑了笑，如果是之前的海北，可能要听的是自己的那个道歉，想着想着，他开始好好酝酿了起来。
　　这一路上，两人无言。直到车停了，看到面前那明显与自己穿着格格不入的店面，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不会吧，我们要去的一定是隔壁的烧烤摊，陆归觉得自己简直要没救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当服务员小姐领着他们两人进了那高档餐厅的门，还去的是包间的时候，陆归的大脑都快宕机了，他现在的认知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对这个场面的强行解读了。
　　陆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按照之前自己和海北的日常来看，两个人一起来这样的餐厅，还是包间，几率大概就和隔壁小卖店大婶的狗连续丢了十次都被找回来了一样大（大婶家没养狗）。
　　甚至当他们点完菜，陆归也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在菜单上点了几下。
　　然后
　　终于要来了吗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海北开口了。
　　陆归吞了口口水，之前酝酿好的说辞似乎已经被自动收入回收站清空了，好像回到了上学时候背课文。
　　“那个......海北，我很抱歉，之前对你做出了那么失礼的行为。但我必须......必须要.......那个认可，啊不，是承认，你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似乎看出了陆归的紧张，海北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抚，陆归也倒真有点放松下来了。
　　“我......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我很懒，爱睡觉，上班打卡老迟到，每天上班都盼着吃饭。我也知道你很辛苦，每天做饭，接待客人，写报告，每次出任务还要挡在最前面，就因为我怕疼。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也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我真的真的把你看的很重要，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
　　陆归承认，最后一句自己带了一点私心，但是没办法，反正海北也听不懂。不过把真心话说出口以后，倒是真的舒服了很多，看着桌上的菜也觉得肚子饿了。
　　海北似乎也知道，刚刚那些话对陆归来说也是极限了，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打算放过他了:“不错，比去年有进步，希望你三周年的时候，也能说得比今天好。”
　　好吃如陆归，也顺利地抓住了关键词:“三周年？”
　　海北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没错，我们交往的三周年，你一直很想去海边玩吧，我们下次去玩。”
　　很好，陆归又一次失去了食欲，怎么只是睡了一觉，暗恋多年的好友就变成交往两周年的对象了，这个世界果然不对劲。
　　浑浑噩噩地过着剩下的几个小时，唯一给陆归留下了一点印象的是结账收银条上的四位数。
　　回家，洗澡，睡觉。
　　陆归原本是最喜欢睡觉的，毕竟人生两大乐事:睡觉和吃饭，睡海北的床和吃海北做的饭，但这两项≠跨过暗恋表白交往直接睡海北啊！！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对海北的喜欢产生怀疑，他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只是依赖？为什么当他知道他已经和海北交往了两年，却不开心？
　　陆归第一次陷入了这样深沉的思考。
　　他没有得到结论。
　　所以那天晚上睡觉时，海北只是搂着他，没有做别的什么，他感到万幸。
　　如果他想要发生什么呢，陆归想，自己会怎么样。
　　大概，可能，也许，应该......会从的吧。
　　人类，真是复杂。
　　昏昏欲睡的陆归睡前看了最后一眼手机23:58 1970 01/01。
　　然后成功地被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