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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降于苍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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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俞国,禹州城内一片战火后的消沉,因苍梧国无视盟约,于三日前突然进攻主城,越俞的国力远远低于其余二国,只得被动挨打,国中人心惶惶,朝中焦头烂额。
第三日,正是谦国公被抓之日,彼时苍梧之皇正率兵直逼皇宫。
皇宫中,兰淑宫内,被称之为天下第一才女,美艳无双,慈悲闵天的越俞国五公主谭夕月正身着一件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发上自带着一股清香,如寒梅落雪,发髫上带着一跟用碧玉做成的,叶青竹模样的玉簪子。
她坐于梳妆台前,声旁随侍一女,心腹侍卫小雅,小雅看着公主憔悴的面容和外面的炮火,烦乱之声,心疼的小声凑近公主,说道:“公主,不要哭,陛下会没事的,神明会保佑苦难的民族的。”
听得此言,谭夕月一直忍耐的情绪瞬间瓦解,眼中热泪夺眶而出,一滴滴泪水低落在膝上交握的手上,抽咽着抬头看向小雅,哽咽道:“小雅,我好怕,如果父皇真的走了,我该往哪,国又该往哪?”
小雅展笑带着哭腔的将护了十八年的公主搂入怀中,安慰道:“公主,您还有皇太后,四皇子,六皇子和奴婢,这就是您的依靠,您的家。”
谭夕月抬首望向那个和自己同岁却比她更勇敢的女孩,展笑柔声道:“小雅,谢谢你,你很勇敢,如果这次真的无法撑过去了,你就走吧,你值得更好的。”
小雅不在言语,只慢慢松开怀抱,跪在那目视公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公主,奴婢是您的侍卫,一辈子都改不了的,自然不会走,公主安,奴便安,公主危,奴便随。”说罢,双手一合,俯身一拜,一扣,眼中两滴泪水顺路而下落在了地上,留下无尽思量。
谭夕月被小雅的一拜惊了一下,心中自是一暖,赶忙上前扶起小雅,无奈又欣慰道:“好,我信你,瞧你哭的像个小花猫似的,这可就不好看了。”
小雅知道公主是在哄自己开心,为了让夕月好受一点,赶忙一抹眼泪,展笑道:“哪有,公主定是看错了。”
谭夕月柔柔一笑,无言转身,望着殿外的一缕残阳橙光,柔声道:“小雅,太阳快落下了,越俞国也会随着一起落下吗?”
“五公主,不好了,陛下薨世了。”一侍女急急忙忙的冲入殿中禀告道。
谭夕月脑中轰然一声,眼前一晕,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幸好有小雅在旁扶住。
“不会的,不会的,父皇,我要见父皇。”谭夕月死也不愿相信昨日还在说故事哄自己睡觉,喝药的父皇会突然一病不起,突然间撒手人寰,抛下她。
谭夕月说完,不顾外面突然下起的大雨,拖着病体跑出了兰淑宫,奔向浮生殿,途中脑海中总浮现着从前一家欢乐,国泰民安的景象,脸庞上已不知是泪还是雨水了,耳边一直萦绕着炮火连天,兵戈相向的声动和满城的哀钟声。
谭夕月在即将晕厥的关头,总算在黑夜正好来临时跪到了父皇的身旁,小雅与一众宫女立于殿外,皇太后看着自己那衣裳,发鬓皆湿,风寒刚有好转又复发的小孙女,一阵心痛,于身后颤颤巍巍的伸出枯槁的手抚摸着谭夕月的头,安慰着一阵失语,只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双手扶着父亲的手臂,就像小时候犯错后撒娇一样的轻摇着,眼中泪流不止的谭夕月。
皇太后眼泛热泪,无数痛苦,心疼,哀伤充满在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眼中,她低下身,跪在地上拥着孙儿,轻轻唤到:“夕儿,你父皇走了,越俞国走到尽头了,祖母送你走好不好?”
谭夕月抬头看向祖母,瞧着那满头白发,每一道皱纹,每一声互换,每一个心疼的眼神,心里难受而不得抒,心里的防线瞬间便没了,扑倒了最疼她的祖母怀中,以求一点温暖,她在祖母怀中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没了以往的坚守,抽噎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祖母,我不走,我想知道父皇真的是病逝的吗?”
皇太后不知该怎么回答,若是说了实话是被毒害的,那以她夕儿的性子是必然会追查到底的,如此只好先瞒着些了,想罢,松开怀抱,抓着谭夕月的手长叹一声,难过道:“皇帝是病逝的,因旧疾发作而去,你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瞒着呢,怕夕儿难过,如今国运已去,恐怕已无力回天。”
谭夕月感觉皇祖母仿佛还有事情瞒着她,但也不好再追究,祖母心里又怎能好受,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只好安慰到:“不会的,不是还有六弟和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