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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穿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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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早上
齐曦晨间陪着母亲参与夫人间日常聚会，见母亲与明泽郡主，也就是举行此次聚会的周将军夫人攀谈正欢，于是乎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让紫菀留在这，自己则离席片刻。
“公主殿下。”齐曦转头，看见说话的是周将军的二公子周珩玙，才发现不知怎的，她踢着石子竟走到了男子席位处。
“周二公子。”齐曦对他行了个礼，有些不好意思道。
“听闻公主殿下的皇兄身体抱恙，可曾好些了？”
齐曦想了想自家两个兄长，大皇兄非常生龙活虎，二皇兄依旧非常生龙活虎，哪一个都很活泼。
不过依据近期的观察，她猜想面前的人应该是问的二皇兄，结合了二哥最近奇奇怪怪的脾气和行为，也不敢乱说，于是答道：“许是前些天下雨染上的风寒，不过皇兄身体已好多了，有劳二公子挂念。”
“他真的病了？”周二公子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担忧和开心。
“是的。”不是你这样说的吗？为什么二皇兄生病还开心啊？难不成二皇兄对人家干了什么？齐曦虽然疑惑，但面上依旧平静。
大概察觉的自己语气对着齐曦这样说不太对，重新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并喃喃道：“原来他不是在躲我。”
其实他真的是在躲你。齐曦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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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请公主殿下帮我一个忙。”平复了心情，周珩玙说。
“请讲。”齐曦说。
“本想亲手交于他，总碰不上时候，还请公主殿下替我转交给他。”
齐曦接过他递来的信封，点头应下。
“并告诉他，我会负责的。”周珩玙笑道。
“？？？”齐曦这下沉默了。负责？是她想的那个负责吗？这样告诉她好吗？
“本宫会转告二皇兄的。”片刻后，齐曦按耐住八卦的内心说道。
“感谢公主殿下。”
“不客气。”
齐曦感觉自己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飘也似地回到席位。看来不久以后，《论皇家二三事》的主角就要换人了！
紫菀看了看自家公主，又看到同时坐下的对面的周二公子，内心开始了嘤嘤嘤。终于，公主殿下开始长大了，虽然二皇子殿下也很好，但是周二公子紫菀表示更喜欢。公主加油，紫菀会在背后为你打气的！
齐曦摸了摸藏起来的信封，还是不要告诉紫菀好了，免得她又胡乱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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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曦和齐皇后用过午膳，聚会也到了尾声，告辞了周将军夫人后，齐曦与母后坐上马车回皇宫。
申时与母后坐在后花园赏花下棋。
“将军。”齐皇后又一次赢了，“小曦今儿个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齐曦回过神，说：“是母后棋艺高。”
齐皇后不答，温和地笑着，看着齐曦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手上取下一只手镯，拉过齐曦的手，替她戴上。
“母后？”齐曦转了转手腕，手镯通体如紫玉，却又带着冰蓝色的裂纹，打磨得光滑，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分在好看。
“收着吧，这是当年父亲交由哀家的及笄礼，倒是哀家的疏忽。”齐皇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无论如何，按你自己的心走，母后总是支持着你的。”
齐曦低头，抚摸着手镯：“谢谢，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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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皇后！”齐皇上朝她们走过来，步伐虽平稳，但不难看出着急忙慌的神情。
“这是怎么了？难得见皇上一次这般样子。”齐皇后递上一杯茶给齐皇上说道。
“朕刚刚听闻一个惊人的消息。”齐皇上坐下，看着齐曦，脸色复杂地开口，“恰好曦儿也在，朕听说曦儿你与周将军二公子两情相悦，朕也不是那么的不开明，不必瞒着。”
正在喝茶的齐曦被呛了一下，放下杯子道：“父皇又是从哪里听说，从来没有的事。”
“朕还听说你们两个今儿交换定情信物了。”齐皇上幽幽开口道。
齐曦想起周二公子托她交给二哥的信件，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无奈道：“误会，那是周二公子给二皇兄的，只是近日没碰上二皇兄，才托我转交，本来我也打算稍后交给二皇兄。”
“原来如此，朕就说坊间传闻不可信！”齐皇上忿忿道。
齐皇后在一旁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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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曦退下留父皇和母后在后花园下棋，自己拿着烫手山芋的信件去找齐曜。
“曦儿，若是遇上了什么喜欢的人，告诉父皇，只要是个秉性纯良的，无论身份地位，父皇为你赐婚。”临离开时，齐皇上说道。
“谢谢父皇。”齐曦说道。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本以为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转眼间到了该去面对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间，孩子们都长大了。”齐皇上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感叹道。
“我们有幸得陪着他们成长，走过他们人生的开头，以后的路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抉择吧。”皇后安慰道。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齐皇上将这些烦人的东西抛在脑后，重新将齐曦刚刚的棋局摆好，与皇后一起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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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儿怎么来了？”齐曜在自己院里也不知道倒腾些什么，已经几天没出门，自然没听到那些八卦。
齐曦边将东西交由他，边解释了事情经过：“……对了，他还让我带句话，说他会负责的。”
“……”齐曜默了默，想骂又不能对着自己妹妹骂出口，只能憋屈地点头表示知道了解不想理会。
“行了，话我带到了，剩下的皇兄看着办把。”齐曦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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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齐曜索性邀请了齐曦一同用膳，本着好哥哥的原则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
“曦儿，最近可有和闻惜再联络？”
齐曦摇头：“不知怎的，联络的时间缩短，间隔也变长了。”
这些天，镜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镜子，当她坐在镜子前偶尔发呆的时候，也会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一个想要打破平静生话得幻想。但是那些被小心收藏起来的东西却提醒着她，这是一个独属于她的奇遇。
“也好。”齐曜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开口道，“你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要过于频繁接触的好。”
“为何？二皇兄不也接触过那里吗？”
“正因为我接触过，我知道那里危机重重，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命。我能为你们的联系打掩护，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倘若有一天，联系断了，你要怎么办？”
“我……”
齐曦知道齐曜说的有理，她找不到借口反驳，也承认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真到了这一天，这场虚幻而又真实的梦被唤醒，她还能回归到她愿本应该的生活轨道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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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曦透过窗外看，已经是夜幕降临，也不知道镜子那边人怎么样。
“二皇兄，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片刻后，齐曦开口道。
“行，最近入冬，天气渐冷，曦儿莫要着凉了。”齐曜也知道不宜多聊，招了招手，示意宫女拿了件披风裹在她身上，又往她手里塞了个小暖炉，才放心看着她离开。
齐曦回到寝宫，禀退左右的人。她看着依旧只能倒映出自己模样的镜子，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不由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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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她发现镜子出现细细的裂纹，尽管不是很明显，但细看却能看出来。她很笃定自己以及身边的宫女并没有擦碰过镜子，之所以出现裂痕，很有可能会和闻惜有关。
齐曦的手抚上镜子，本以为依旧被阻挡的玻璃，此刻却让她轻易穿透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齐曦缩回了手，又再次尝试伸手，再一次伸进了镜子里面。
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契机，令她可以穿透镜子？
随着她一来一回的动作，镜子细小的裂缝已经开始扩大开裂，她看着那只伸进镜子里面的手，此刻她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不知道这一次缩手回去，镜子会不会就此破碎，她们也因此回归各自的世界不再有交集，是前进还是后退？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她看到了闻惜一只手绑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手小心地触碰镜子。
齐曦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张开眼睛时，看到闻惜背过去的身影，于是她对着镜子那边喊道：“闻惜。”
她屈身穿进镜子里，也透过镜子，撞进了闻惜的怀里，与此同时，镜子也碎裂开来，变成拼凑不起来的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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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紫菀守在门外，迷迷糊糊间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有些担心地喊了几声公主殿下，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敲了敲内侧的门，轻手轻脚走进公主的寝室，却发现除了一面碎裂开来的镜子，房间内空无一人。
紫菀暗道不好，想要冲出去喊人。没等她喊出声，遇到了正要前来的皇后。
“皇后娘娘不好了，公主……公主殿下她不见了！”紫菀边说着边急得眼泪直掉。
齐皇后让身边的宫女递上一条手帕给她擦眼泪，随后走进齐曦的寝室，看到了那面她送给齐曦当生辰礼物的镜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掐指算了算，面上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不必惊慌，公主的事，哀家会告诉皇上，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齐皇后柔声对紫菀说道。
“可……”紫菀哽咽着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齐皇后的模样，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惊乱，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