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我是假酒》常路过的旁白

19、第十九章 搭伙

　　琴酒坐在车上，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从机场里走出来，来来回回却没有要等的人，有些烦躁。

　　在自顾自地给苏格兰安上了『刺激波本的工具人』一角色后，琴酒在内心深处就不可避免地对他降低了期待。虽然手下传来的情报证实了，那是一个靠自身本事上来的人物——和利用女性来达到目的的某FBI完全不同。

　　但期待值再低，也不代表他会无限忍耐，特别是像个傻子一样的边等边忍。

　　10、9、8……
　　我数十个数，再没出现，我就把你送上天你信不信！

　　刚好踩在炸点的边缘，熟悉的铃声响起，是苏格兰那家伙。

　　琴酒深吸一口气，冷漠地接起来。

　　“那个，我到了……你在哪儿？”

　　透过声音能听出来苏格兰此时的心情，既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

　　就那么一刹那，琴酒将苏格兰和赤井秀一挂上了勾，忍不住加倍嫌弃：你们卧底是不是经过了统一培训？一模一样的虚伪！我就不相信了，以我在组织的亲和力还会让人害怕，害怕只能说明你们心里有鬼。

　　“门口，保时捷，一分钟。”说完挂电话。

　　苏格兰心情复杂，没想到琴酒真的来了，同时又为如此简单的对话感到压力甚大。

　　总觉得……很不好相处啊。

　　拉着行李箱，苏格兰低着头，在走出机场的瞬间变了脸色，迎着阳光的话也会像太阳一样耀眼。『微笑』是保护色，『老好人』是别人给出的标签，在组织里一天，这个形象就不会倒塌，即使面对的人是超级难相处的琴酒。

　　琴酒终于看见了苏格兰，那家伙不知道什么心态穿得跟个精英上班族似的。

　　要不是视频带他回顾了一下，他几乎都要想不起苏格兰的样子了，而也正是因为视频，他对苏格兰的印象就是个普通青年，穿着带帽子的那种幼稚的休闲衣，背着个大吉他顺带来/复/枪。

　　出发前，他想着，既然人家是休闲的形象，那么在任务还未开始前，他也没必要太死板。所以，对于穿着方面，他选择了非任务中的常服。

　　然而……

　　苏格兰敲了敲车窗，心里准备着初次见面该说的话。随着缓缓摇下来的车窗，看见了琴酒本人，刚刚扬起的笑容顿住，诧异的目光直视着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青苹果色的毛衣，超级青春，银发柔柔软软的，精致的面孔，墨绿色的眼眸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和想象中的冷酷杀手完全不一样啊！！

　　“呃，对不起，我好像走错了。”
　　不，不可能，琴酒不可能如此可爱，一定是哪里错了。
　　苏格兰连忙后退，鞠躬向对方道歉。

　　对，错了，百分之百错了。
　　毕竟，琴酒他是金发啊！
　　周围还有另一辆保时捷，需要仔细找找才行。

　　琴酒脸色沉了沉，偏偏硬是挤出个笑来，危险杀手的气息顿时将空气凝结，“你傻了吗？苏格兰！”

　　苏格兰确实傻了。
　　要不是不熟，他都想呐喊了：到底是谁呀！传出那么不靠谱的谣言！说好的全年黑大衣呢？
　　这么青春、仿佛染上了阳光的气息……琴酒你OOC了你知道吗！！

　　不过，那能够把人无形杀死的杀气……
　　琴酒还是琴酒，气场绝不靠衣服撑起来，全然是刻在骨子里的，并且还收放自如。从无害的大学生秒变成冷血杀手了啊。

　　苏格兰头一次觉得传闻害人，他之前太自信了，还是太不了解组织以及干部啊。尴尬地笑出了声，“哈哈哈……”这时候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对。

　　琴酒想打人，真的。
　　心里止不住地想：同是公安，难怪波本可以成为重要角色，而苏格兰却只能做个小配角……傻乎乎的样子，连精英似的一身西装都无法掩盖住啊，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他没办法想象波本一脸傻笑。

　　不行，他要跟先生反映下，组织的门槛不能那么低！
　　总觉得发展到了最后，是个人都能进。
　　就算是假装的也不行！太败坏名声了，这他妈走出去会让别的组织误会我们全是傻子。话说回来，是不是公安故意的，是在隐射组织里的人傻，看不起我们吗？

　　“上车。”琴酒别过脸，点了根烟，吐烟圈。
　　再不上来，我他妈要忍不住撞你了。

　　苏格兰恍惚地将行李放好，稍微思考了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不见琴酒拒绝，心里有数了。
　　是可以坐的位置。

　　……啊，零，你知道吗？
　　我坐上了琴酒的车，而且还是副驾驶。他和传闻不同，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其实我也觉得我疯了。
　　天，我居然说琴酒好相处！！我这以貌取人的坏习惯啊！

　　以上是苏格兰特别想给小伙伴说的话。
　　奈何琴酒在身边，他不敢乱动，坐得比任何时刻都要规矩。
　　只是偶尔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琴酒，寻思着该如何开口试探对方的意图。

　　不熟悉的两个人想要短时间熟络，除了需要一个媒介外，还需要其中一个人热情，那另一个人才好顺着台阶下来，一来二去，有问有答就是开始。

　　然而，琴酒从来没有做过主动找话题的人，偏偏苏格兰又犹犹豫豫斟酌着如何开口。于是从上车以后，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都用来沉默了。

　　琴酒看似很专注的开车，实际上也在思考。
　　该怎么应付与视频中不同且完全不了解的卧底。

　　虽然只是个小配角，但毕竟牵扯到了波本，不谨慎些难保不会阴沟翻船。

　　“那个…”苏格兰终于决定直接一点，偏头光明正大地看着琴酒，说：“我能问问，突然把我调过来的原因吗……琴酒。”
　　最后斟酌着念出来的名字时因为考量和犹豫慢了半拍、由低转高、似乎越来越有了底气，在他特有的温柔的嗓音喊来，有种莫名缠绵眷恋的味道。

　　琴酒转头多看了他几眼，竟然升不起回应的心思。这样软绵绵的方式显然是他讨厌或者说非擅长对付的类型。而且，对比那个见面喊大哥的FBI，这边直接喊名字是否有点不太客气？还是公安要比FBI更有骨气？

　　总之……

　　琴酒迅速地下了结论，他和苏格兰是最合不来的那种。

　　那么，按照原计划，尽量在非任务时刻保持距离，无事不见面。

　　苏格兰眨了眨眼，“怎么了？我说错了话吗？”为什么眼神怪怪的？

　　“没事。”琴酒收回心神，转头继续专注路况。

　　精致的侧脸，柔软的银发……就像个普通又无害的大学生。

　　苏格兰：“……”
　　就受不了，琴酒怎么能这样！
　　害我差点放下了防备！

　　不行，不可以，有些人看似普通，背地里却是杀手！
　　千万别忘了。
　　不能因为琴酒换了造型就改变看法了啊诸伏景光！

　　「他是杀手，他是罪犯，他是我要抓的人……」默念三遍，稳住稳住。

　　“把你弄过来，是我要个跑腿的。”好家伙，琴酒到现在才缓过来，单手开车，抽口烟冷静下，语气冷冰冰的，“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其余的，别问。”

　　苏格兰正想问：你有搭档为何还要我……
　　结果被堵了回来，察觉到此时对方烦躁的心情，虽然很无辜，但还是老实点头。

　　跑腿的……
　　行吧，没什么，谁让你等级比我高呢。

　　方向盘一转，拐进了一条街，突然急刹车。

　　苏格兰先是观望了下车窗外，发现是在一家酒店，颇有点受宠若惊地回头望着琴酒。

　　琴酒熄灭了烟头，交代：“保持电话通畅，晚上有个任务。”

　　其实你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大可爱吧？
　　苏格兰心情格外复杂，情不自禁地露出善良而温柔的微笑，“谢谢你，琴酒。”
　　不止专门来接他，还亲自将他送到了酒店门口，多么贴心啊！

　　琴酒：“……”

　　苏格兰下车，将行李拿下，站在车边，笑容诚恳，“那么，晚上见。”

　　琴酒又瞥了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驱车离开。

　　晚上的活动，要不然我也穿正式点？

　　这会儿，琴酒就觉得接过贝尔摩德的任务可能有麻烦了，他忘记他和贝尔摩德的工作有差异。

　　琴酒可以张扬，可以整天穿黑大衣走来走去，遇到目标废话不多说直接一枪搞定，因为是清理工作嘛。可贝尔摩德却是搞情报的，意味着要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去获取信息，这也是她总喜欢玩神秘主义那一套，毕竟如果跟琴酒一样谁都认识，那也没有必要谈什么神秘了。

　　这大概就是波本会选择朗姆，而且后期跟贝尔摩德总凑到一块的原因，三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琴酒本可以不在意，但贝尔摩德还强调了一句：很重要，千万别暴露身份。

　　那个女人在短信的末尾还很怀疑，认为他无法完成如此精细的任务。

　　所以，如果任务失败了，大概以后会被嘲笑个不停。

　　那女人嘲笑他从来是抓住任何机会的。

　　加上还把苏格兰调来了，公安的内部消息共享的话，很快波本也会知道，并且从心底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