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婉一人》洛暮鸢

5、纪念

　　慧心和晓婉经过学校宣传栏，宣传栏贴了很多毕业旅游景点。
　　学生a说：“毕业后就会各奔东西，忙工作打拼了，趁着现在的时机，出去转转。”
　　学生b说：“为了纪念青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

　　毕业旅行最终来到火箭头的老家，一个月前去美国的翁然，也从美国回来参加。
　　出了火车站，火箭头说：“我们先去吃饭。”
　　饭店餐桌上，慧心说：“翁然，好久不见！”
　　翁然笑着说：“哪有好久不见，回国前几天还视频过。”慧心笑着低下头。
　　晓婉说：“还回美国不？”慧心抬起头倾听。翁然说：“我父母移民美国。”慧心听懂了他的话。
　　火箭头说：“翁然，你父母移民美国，你呢，你还没说你呢？”
　　罗兰说：“回美国呗。”
　　火箭头见翁然没有反驳，总算明白，站起来说：“翁然，来，喝。”说完一口气喝完一瓶酒，翁然也喝完一瓶。
　　热闹的酒桌上，没人注意到慧心何时离席，慧心出了门，眼泪落下，很快擦干眼泪，微笑着进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饭店外停着一辆吉普车，只听火箭头大喊：“爸。”
　　所有人抬头，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火箭头停下对着车里的人说话，那人下车，就抱住火箭头说：“儿子，回来了！你的同学都来了没有，来，都上车！”
　　车开到村里，连路都没有了，火箭头的爸，竟然还能一直开到家门口，太神奇了。一下车，这哪是村，明明住着别墅嘛。
　　火箭头的妈妈出来了，满脸慈爱的说：“儿子，你咋又瘦了，哎呀，这是罗兰，我瞧瞧我儿子的女朋友。”
　　火箭头拉上罗兰的手说：“妈，你先让我们休息会。”

　　钱文豪在池塘边挑选了一处闲地，将树枝埋进地面，便于固定烤鱼。
　　“我们来猜谜语吧？”钱文豪对慧心说。
　　“好呀！好呀！”
　　“此心唯有断云知。”
　　慧心想了想，摇摇头，“是什么字？”
　　“怡。”
　　“错上加错。”
　　慧心用树枝在地上写出来。
　　“字倒是写对了，可……你会念吗？”文豪笑了笑。
　　慧心绞尽脑汁，“我不记得了……”
　　“爻。”
　　每次轮到慧心都猜不出来，文豪笑的前俯后仰，几次之后，慧心终于忍不住说：“钱文豪，你笑够没？”
　　文豪捂住嘴，“对不起。”没走几步，又笑起来。
　　慧心无语了。
　　太阳落下去了，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
　　美好的画面，翁然用相机定格在眼前。
　　慧心搬来小马扎坐在文豪旁边，吃着冰棍，眼睛看着文豪烤鱼。
　　文豪被烟熏的泪光闪烁，有些窘迫：“来做客？”
　　慧心吞下最后一口冰，“来帮你。”
　　罗兰娇嗔的说：“我想要池塘里盛开的莲花。”
　　火箭头光着膀子，跳进池塘。
　　突然，有个农民牵来一头牛，那牛在池塘边吃草，火箭头不知何时游到了那里，牛对着池塘排泄，等看到时，想告诉他已经晚了，那朵莲花正好插在牛粪上，晓婉她们笑的喘不过气来。

　　晓婉做梦，梦里牛在追自己，自己快被追上时，用力一脚，脚有些疼，朦朦胧胧又睡过去了。
　　宇峰来找晓婉，慧心带他进来时，那脚正好踢在了他的脸上，宇峰揉着脸，无可奈何的捡起地上的被子为她盖好。

　　第二天一早，包妈妈关切的问：“宇峰，你脸怎么青了？”
　　宇峰捂着青的脸看向晓婉，晓婉喝着粥，抬头看到宇峰在看她，一脸疑惑，脑袋一歪表示怎么了嘛，宇峰看着她可爱的无辜样子，对包妈妈说：“包阿姨，没事。”
　　包爸爸说：“年轻人爱逛街，晚上上市中心，别看我们城市是小城市，市中心不比C市差。”
　　火箭头说：“爸，夜市比C市好。”
　　包爸爸笑着说：“那就带你同学逛夜市，想买什么就买，爸爸出钱。”
　　火箭头说：“爸，我们咋去？”
　　包妈妈说：“开车去。”
　　包爸爸说：“村里的路，恐怕你们不会开。”
　　宇峰说：“叔叔放心，我开过，保证完璧归赵。”
　　包爸爸说：“好，完归碧赵。”众人哈哈大笑。

　　晓婉走在光影斑驳的石子小路，大树遮挡住头顶的炎炎烈日，她抬起头，看向树隙，目光所及都是绿。她坐在石凳上，轻轻的吹拂蒲公英，看到蒲公英飞舞，微微笑了。
　　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晓婉转头，“原以为，你在美国，不会来。”
　　“这么好的地方。”
　　“平时凑不到一块，不然早该来了。”

　　钱文豪站在窗外，轻扣玻璃窗，喊了声：“慧心！”
　　慧心拉开窗户，“叫我干嘛呀？”
　　“看，我捡的鸟，它的鸟毛掉了。”
　　火箭头哈哈大笑。
　　慧心说：“听着觉得别扭。”
　　慧心轻轻顺了顺它的毛，“它可以飞不？”
　　钱文豪松了手，鸟儿轻松的飞走了。
　　程宇峰问：“飞的好好的，怎么捡到的呢？”
　　晓婉无声的笑了。
　　“咦，烤架放哪儿了？”
　　……

　　包爸爸预订了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宇峰和翁然先去酒店办理入住。
　　夜市里人山人海，站着都人挨着人，更别想坐下，于是慧心和晓婉边逛边吃。
　　“晓婉，我想吃香蕉船，你……”慧心闻到香蕉船的香气，朝着香气走去，发现没人应答，慧心四处看，才发现和晓婉走散了。
　　晓婉也发现慧心不在，打电话给慧心提示关机，可能没电了，人海中肯定找不到了，回酒店等好了。
　　晓婉坐上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晓婉说：“香格里拉酒店。”
　　本以为很快到酒店，车却开了很久。司机停车说：“手机交出来，还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她猝不及防，手机和钱包都被抢，满怀期待的毕业旅行，竟然会发生意外。
　　越走越偏僻，甚至连路灯都没有，晓婉看到路边的铁皮房子亮着灯，但一个人，不敢去求助。
　　海面上映着月光，给她些许安全感，坐在岩石上，仰头看满天繁星，欣赏一晚夜空也挺好。夜晚的海水微凉，趟趟海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晨曦，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晓婉看着日出，感觉内心空空的，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沙滩上。路人报警，晓婉被送进医院，发高烧。
　　晓婉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对她说让她离开宇峰，晓婉就在宇峰的身后，想叫他，可是发不出声音，很快宇峰越走越远，却始终没有回头，晓婉在梦里哭了。
　　宇峰找了晓婉一夜，赶到医院，看到流泪的晓婉，心疼的为她擦拭泪水。

　　翁然站在病房外，紧握门把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悄声离开。
　　“高海，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高海身着警服，拍拍自己的胸膛说：“你就交给我吧。”
　　“已经过去一天。”
　　“你以为抢劫那小子还逃的掉？”
　　“完事后，大家聚一聚？”
　　“好啊！”

　　门被推开了条缝，慧心脑袋探了进来，晓婉有些欣喜。“不是让你回家吗？”
　　慧心看着晓婉说：“等你好了一起回！”
　　“咚咚”有人敲门，翁然进来，“晓婉，看看是不是你的？”
　　晓婉打开盒子，是她的钱包和手机。
　　程宇峰问：“翁然，是谁给你的？”
　　“警察。”
　　晓婉笑着说：“这里警察太有效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