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暗潮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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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又到了四年一度的迎新环节。每到这时，被刀剑付丧神吸引的候选人就会聚集在一起，等候时政的考察。
然而此时，在时政与现世相接的广场上，只有寥寥两人，还都是工作人员。
“喂，小鬼。你说，今年会有人来吗？”一位身材魁梧的人吸了一口烟，拿手肘捣鼓捣自己身边的“小孩子”。
说是“小孩子”也算不得瘦弱，只是与此人一比，本就不太明显的身高显得愈发低矮。
默默后退了几步，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方才道：
“半年前的动荡刚刚平息，百废待兴，根本就没有资源对外宣传，更别说，最近几年现世有灵力的人是愈发少了。
“还有......你多大的人了，还背着药研他们藏烟。”
“哈哈哈哈。”
被批评了也不甚在意，男人也只是爽朗一笑。
“安心安心，他们算是默认了吧。离了烟可就要了我老命喽。”
“你也就嘴上犟，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把烟熄了。”
男人灭烟的动作一滞，复又笑道：“老了老了，人不服老不行了……想当年，还是我在这接的你呢，时间一晃儿就没了，现在你也是能撑起一面天的人了。”
青年没有说话，他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还留着男人的退休申请。
男人没在乎青年的沉默，接着问道：“我走了，药研他们怎么办？嘛嘛，我可能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庆幸吧，庆幸自己灵力弱小......”
灵力弱小，签订的契约便少，结下的“缘”也会少......所以，断掉这些“缘”的时候，不会疼入彻骨。
“我走后......药研他们，会被......销毁吗......”
男人抑制住自己在衣服下不断颤抖的身躯。
“......”青年收回自己的目光，将视线移到远处。
“我们会咨询刀剑的意愿。他们可以选择保持清醒，成为管理层的一员......或者选择刀解，一了百了。”
活着，会比刀解更好吗？
大概就是每时每刻都被提醒，发誓效忠，陪伴自己的“主公”走了——不管什么理由，自己都是被抛弃的事实。
“......真是不公平。”男人嗤笑了一声。“讽刺，我也就只能嘴上说说，也只能现在说说......我会忘掉的吧，申请通过之后......”
言语里的怨气，不知是对时政多一点，还是对自己多一点。
“嗯，离职后的人员，会被替换有关于刀剑的记忆......也许会好受一点吧。”
“就没有过例外吗......”
“有过，或者说，我们都参加过，对那个例外的讨伐。”
九个月前，一座本丸突然断开了与时政的联系，经过调查，发现是本丸的刀剑们神隐了审神者，支撑本丸的灵力发生了动荡。
“半年前，我们找到了那座本丸的坐标，开启了对那座本丸的讨伐战。”
“等等，半年前，你是说......”
“刀剑全部进入不可逆的深度暗堕，至于那个审神者，根据残留的痕迹表明，大概是在被神隐的一周后，灵力反噬，自爆而亡，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沉默，只有沉凝的静默夹杂着风声围绕在两人身边。
“......小鬼，你是特意申请了这份任务的。”
男人拿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放在手里摩挲。
“嗯。”青年轻轻应了。“我了解你，明明长相粗犷，却比谁都心细。不说出来，怕你真的不管不顾。”
“...过分了啊......”男人拼命隐藏自己的哭腔，却是无济于事。
“我啊，原本就在想，要不要就那么干脆地交出自己的本名...我怎么样倒是无所谓，现世里也是孤苦一生......可我怎么能，让那些孩子陪我暗堕......不值，真不值。”
青年默默转身，留给男人一个独立的空间。
良久，青年才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退休后的工资，能支撑我去看刀剑们的本体吗？......算了，没钱我也能自己赚。”
青年微微扬唇。
“这个可以放心，上面都打点好了，他们对于某些参观客是免费开放的。”
记忆会被替换，但某些“缘”，却是藕断丝连。
青年知道，现在，他可以通过那一份申请了。
夜幕笼罩，广场上依然只有两个人。
“看样子是没人了。”
男人掏了掏烟，又放了回去。
“差不多预料到了。”
青年耸耸肩，无可奈何。
“走吧，回去了。”
待两人正欲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你，你好……请问，‘刀剑保育师’，是在这里应聘吗？”
一位孩子，真正意义上的孩子，正拿着一份传单，上面写着——“包吃包住，月薪过万，刀剑保育，欢迎咨询。我们无需经验，相逢即是有缘。有意者请于xx日至xxx，我们会有小哥哥小姐姐前来引导哟。”
青年虽是管理阶级，但还不可以接触某些秘密，比如说——那座本丸的暗堕刀剑，在被销毁的前一夜，消失无踪。
于这一刻，夜幕之下，暗潮涌动。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暗潮初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