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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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是非常慌张的了，刚刚掉下来的时候压到了腿，虽然没有断但是好像拉到了，现在麻麻地疼着，拐杖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个地方了，走个路也是踉踉跄跄的。
身后，小弟迟迟没有跟上，想来已经被警察给抓了。落到城东警察的手里，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张老也只能给他们默哀了。
坏事做多了，心里不踏实，午夜梦回总感觉自己被冤魂追着，所以这寺庙他也算是常来，地形建筑也是熟悉的。眼下躲在寺里，早晚也会被抓住，不如找个偏僻的地方翻墙出去，只要出去了，他有的是办法离开。
好不容易摸爬带滚地到了寺庙的垃圾房，那个最矮的建筑。张老捂着鼻子，顺着木梯而上。那木梯已经有了些年头，松松垮垮的，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脚架上，长满了青苔，竟然还有木耳，滑溜溜的，张老上不进，下难退，最后咬咬牙，颤颤巍巍地继续往上爬。
霍成泽听到了墙背后的声响，走到墙边，靠着墙，就等着张老跳下来。
张老好不容易上了墙，往下看，底下是青砖石板，他觉得头有点晕，这要是摔下去，可不是脚麻这么简单了。还是先缓缓吧，他挪了挪身子，脚下一动，木梯摇了摇，“哐当”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
“是谁，谁在那里。”一位僧人匆匆从寺里出来，张老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屁股一滑，竟滑了下去。
张老闭上了眼，天要亡我啊！
突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闭着眼，久久没等来剧痛的传来。他微微睁眼，原来是一个年轻人顶住了他。
霍成泽“手忙脚乱慌慌张张”地放下了张老，“老人家，没事吧，我刚刚经过，见有东西掉下来就接住了。”
张老扶着墙站着，腿脚还有些软，嘴唇颤抖着，嘴上的胡子也一颤一颤的。这个样子还哪有什么二把手的样子。
霍成泽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张老是这个“样子”的，忍着笑，一脸惊讶：“哎呀，请问请问你是，是张老吗？”
听到这个称呼，张老强行站直，强装镇定，“正是在下。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我是警察啊？”
“警察？”张老腿一软。
霍成泽突然反应过来：“我是城西的警察啊，上次去地下赌场开会我还是你的司机呢？”
张老听了，松了口气。拍了拍霍成泽的肩，“小伙子够机灵，有前途。”他正想说什么，林子和小混混的车已经赶来，远远听到了警报的声响。
“你先送我走，情况紧急，事后再讲，现在，甩开后面该死的警察，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张老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就上了车。
霍成泽假装愣了愣。
“赶紧的。”张老见他不动，拉下车窗，连忙催道，一边还往后看。
霍成泽“恍然大悟”，连忙上车，发动。警车已经追来了，寺庙出去的正路只有一条，他们现在就在比车速。张老在后座扒着扶手，脸色苍白，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眼看分叉口就在前方不远处，霍成泽摸出枪，上膛。 “你，你想做什么？”张老好不容易组织了下语言。
“张老，这里岔路少，这么追下去还没到城区我们就被抓了。”霍成泽说着，打开了车窗，猛烈的风从车窗灌进，吹得张老稀疏的头发竖了起来，“我打算趁他们援兵没到，打破他们车胎，从前面岔路钻出去。”
张老点点头，这点反应他还是有的。下一秒霍成泽伸出手和身子，朝后射了几枪。“砰砰砰”的声音，张老微微起身，转头，正中车胎。
听到爆胎的声音，林子的车身一顿，这时，阿北却从他的腰间摸走了枪，上膛，开窗，对准。
“你在干什么？”林子急了。
“你把车稳住，不要吵我，我不会害你们的，相信我。”阿北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霍成泽手臂一痛，子弹从他咯吱窝穿过，打进了侧车镜。咯吱窝火辣火辣地痛着，他咬咬牙，缩了回去，一手控制住方向盘，往树丛驶去，穿过一片片灌木丛，一条小道出现。车子渐渐稳了。
“嘶——，张老，现在大概安全了。”
“好家伙，你的手没事吧。”他刚刚隔着车窗，真真切切看着子弹打中了他的手臂。
“没事，受点小伤，还顶得住。”霍成泽回头，有些疼得龇牙咧嘴。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车慢慢驶入城里，霍成泽一打方向盘，向赌场驶去。张老见了，微微点头。
“我想跟着张老您混。”霍成泽说着，回头看向张老，眼神十分坚定。
张老脸色一沉，沉吟了片刻，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好，答应你。”
霍成泽心下一喜，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谢谢张老给我机会。”
张老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车子很快停在了赌场前，身穿西服的侍应上前，打开门，恭迎张老。
“霍成泽是吧，你进来先包扎包扎伤口，我让医生来一趟。”张老回头道。
“是。”霍成泽沉吟片刻，思量了一番，跟着侍应进了赌场。从赌场的电梯下去，又走了一段路，兜兜转转的，终于到了一间客房。侍应让他稍等片刻，就出去准备东西。霍成泽坐在沙发上，审视了片刻，转了一圈，毫不意外发现了监听器和针孔录像头。
张老脚步匆匆回到书房，医生已经在等着他。
“查一查那个霍成泽的身份，看一下他最近在这儿做过什么。”
“是。”
张老沉默着，使了个眼色，管家打开了电视，画面里，正是霍成泽。张老看着他在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坐在沙发上，嘴角微微一笑。
是个警觉的人。
他靠在椅子上，微微闭眼，管家默契地关上灯，拉上窗帘。知道管家在他耳边说资料已经到了。他微微起身，拿起资料，戴上老花镜，静静看着，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陈深这小子，既然不识人才，那就别怪我去当这个伯乐了。
“走吧，我亲自去看他。”张老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管家、医生和侍应，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霍成泽的房间出发。
此时的霍成泽正思量着张老的行为到底什么意思。把他留下来了，却又晾着他；答应带他，却又处处安放监视；让他包扎伤口，但到现在也没有医生和用品。他，到底什么意思。霍成泽大手在膝盖上敲了敲，他决定赌一把。
门打开，张老出现在了门口。霍成泽上前，语气平淡，没有阿谀也没有轻蔑，“张老，虽然我来这不过半月，很多事都不懂，但是我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如果张老是不信任我的，”说完指了指监听器所在的地方，“我也没有强留下来的价值。”说完，霍成泽微微低头，看着张老手上的拐杖，静静等着张老发话。
“是个聪明机警的人，我欣赏。哈哈哈，这回给我遇到了个人才了。”说完张老上前，拍了拍霍成泽的背，“你就安心给我做事吧！”说完使了使眼色，管家领着医生进来了。
“你就好好养伤，明天，跟我去开一个会，我这，早该换换新血了。”张老说完，回头看向霍成泽，“我这个人善用人，不像你之前的那位，过于狂妄自大了。”说完，扬长而去，后面跟着一群侍应。
霍成泽反复琢磨这句话，说的应该就是陈深了。
所幸这次子弹只是擦伤，虽然范围有些大，但总归不用开刀，养养就能好。管家看着，交代了一些事，等医生包扎好伤口后便带着医生离开。走前他让人送来了日用品，又当着他的面让人拆掉设备。
“里面的事比较复杂，张老难免比较心细，希望你能理解。”管家恭顺地说道。
“我明白。谢谢管家提点。”霍成泽起身，送管家出门。
关上门，霍成泽靠着门松了口气。打开手机，屏幕上的筱筱正甜甜地对他笑着，霍成泽看着，沉默片刻，将屏幕换成了纯黑色。
这一关，算是过了。
只是，明天要开的会，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