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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昨夜星辰昨夜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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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萧子辰叩见君上!”有些清冷又有些慵懒的声音在豪华的房中响起,声音的主人下拜的动作却被一双手堪堪扶住:“说过多少次了,私底下子辰不要和朕来这套规矩,跪来跪去的,你不累朕看着也烦。”轻轻挣开年轻帝王相扶的手,萧子辰依旧从容拜倒,行礼,一丝不苟,缓缓抬首,一双眸子盯着眼前一脸哭笑不得的男子:“君上,无论是在大殿上,还是在私下,君臣之礼都是废不得的!”愣愣的盯着眼前跪着的人,眼中有些怔忡,有些迷惑:眼前的人平平稳稳的跪在那儿,依旧是美得能让人忽视掉性别的脸,依旧是白玉璃勾束住的墨色长发,依旧是比雪还白的纱制长衫,一切仿佛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但一切也都变得如此陌生,他无法相信,这个跪在他面前和他讲君臣之礼的人和那个狂傲不羁的人是同一个萧子辰。轻叹,年轻的帝王上前一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子辰请起,朕有一事相问,请子辰如实相告。”起身,垂眸:“君上请讲,臣一定知无不言。”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平静。“子辰为什么变了?变得如此疏离?”抬头,望向那人有些伤感的眸,也罢,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讲明白的。“君上,毕竟我们的身份都已经不同了。有些事,不便再提起,臣是臣,君是君,臣自然不能越矩,做出有辱帝王尊严的事!”“子辰!”一把揽过这个如白莲般清冷优雅的人,年轻帝王的手环上了对方的腰,慢慢靠近,在那人耳边轻声诉说:“你知道朕的心,朕,也看的清你的心,朝臣面前君臣之礼当然不能废,可是,在这里,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朕只想用一个相同平等的身份和你相对,你明白的,为什么还要如此冷漠疏远?子辰,答应朕,像以前一样,好不好?”被揽在那个温暖的怀抱,听着如此温和的语言,萧子辰只觉得有丝丝的暖意浸润,说不感动是假的,长长呼出一口气,萧子辰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勉强聚起一丝清明却不舍得挣脱出温暖的怀抱,好吧,那就再任性一次,再沉沦一次,最后,一次!终于狠下心挣开那个怀抱,萧子辰的目光不知望向何处,薄唇微启,冰冷的话语缓缓溢出:“君上可知萧家世代留传的家训?”没有回答,他当然也不希望得到回答“萧家家训,历代国师都必须忠于君上,辅助国君,不得背叛,不得做出有辱国君威严的事情,更不得······”短暂的停顿,仿佛说出了,就会失去一切“更不得柔媚祸主,以色事君,□□纲纪!”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年轻的帝王一脸的惊愕,一脸的无奈:“朕不是这个意思,朕不是让你以色事君,做朕的······,朕是真心的,子辰,辅佐朕和爱朕并不矛盾。”收回不知望向何处的目光,直视年轻的帝王,萧子辰的声音依旧平静:“臣,不敢!”“为什么?”仿佛彻底被打败,年轻的帝王声音有些不平静,“就因为那个家训?你们萧家怎么订家训都是奇奇怪怪的?”“不光是因为那个家训,还因为,一个预言!”平静的话语,却说着不平静的事,历代君王与国师,甚至所有的朝臣都知道那个预言,可是从来没有人提及,历代帝王都一如既往的仰仗国师,而历代国师也都忠心耿耿,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双方都完全相信对方,仿佛要刻意打破那个预言一般。而今帝传十四世,正是要验证那个预言的时刻,这件事虽无人提起,但偶尔想起,难免有丝丝的恐惧。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年轻的帝王开口:“那种古老又没有一点依据的预言,朕一个字都不信!”“可是臣不敢不信。”暗地里叹了口气,年轻的帝王大概也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这个在众人面前就是冰山一座的人了,更何况这个人如今还背负了一个不祥的命运。“算了,不谈这些。朕今晚大宴群臣,子辰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了,国师位尊,到时候没有精神总是不太好的。”收回目光,顺带着收回所有的情绪,萧子辰缓缓躬身:“臣告退。”久久望着那个早已远去不见的背影,年轻的帝王嘴角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子辰,你等着吧,朕一定会让你回到朕的身边,无论你背负着怎样的命运!
帝传十四世,顾惜王朝的皇位传到了轩辕鸿若的身上,新皇登基不久,帝号宣德,正值宣德元年,老国师一病不起,是以萧家唯一的血脉萧子辰世袭国师一职,与所有的国师一样,萧子辰一上任就有着无人可及的地位,受到帝王的宠信,没有人有非议,也不敢有人有非议,除去萧家家世的显赫,朝中亲信众多,就单说当朝国师与九五之尊的关系,也足以叫人忌惮三分。当朝国师与皇帝年纪相差不大,自幼一起读书,可谓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亲密非同一般,更有一层传言,说是宣德帝还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已对国师倾心相向,别说是后宫嫔妃,就是当年的太子妃,今朝的皇后都备受冷落。顾惜王朝尚男风,是以虽有如此传言,大臣们也并不怎么大惊小怪多加议论,更何况帝王家的事,谁又敢管?当朝国师,也是萧家的第十四代传人,年纪不大,就二十上下的年龄,却身居要位。艳丽异常,便用倾城倾国形容也并不为过,但却冷如寒冰,同朝的大臣并不见他怎么多说话,但偶尔的一句却总是一针见血。国师府就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了,为避免结党营私,历朝国师都很少接待客人,而当朝这位冰山,更是没有什么人敢惹,人们只知道国师府里高手如云,就是国师本人,也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历代国师在全国安插的线人更是数不胜数。按理说这样的人想要谋反应该是易如反掌了,但是没有人想过,无论是帝王还是朝臣,都不认为国师有一天会做出谋反的事情,相反,国师做出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为了让这个国家更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