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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文鹏飞带过来的人把外围围了起来,文鹏飞过去又往鸡冠头身上踹了一脚:“你他妈咋敢的啊?垃圾七年级,敢来堵我们八年级的人!真他妈有勇气!平时你都跟谁混的啊?谁他妈给你的勇气啊?!这么牛逼?!”

      鸡冠头估计是对自己的顶头大哥还抱有几分不切实际的期待,小声报出来一个名字。

      文鹏飞听完呸了一声,轻蔑开口:“我他妈七年级在男厕所抽他的时候,你他妈几把上的毛都还没长全!”

      鸡冠头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彻底怂了,没敢再说话。

      “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八年级是怎么混的,犯贱犯到我头上来了!”文鹏飞指着自己,“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姓啥不?”
      鸡冠头讷讷不言,文鹏飞抬手一巴掌抽过去:“说话啊?!”
      “文!姓文!”鸡冠头捂住脸,颤声回答。

      鸡冠头也知道八年级的文鹏飞挺混的,其实他动手前还打听了一下,得知文一熠前几天刚被文鹏飞打出鼻血,他才放心动手。
      但现在这局面,他确实看不懂了。

      “姓文的你也敢得罪?知不知道整个八年级姓文的都是我罩的?!”
      文雅莉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也别他妈装逼了!让我来!”

      文鹏飞拍拍屁股,退到一旁,身后有人给他递过来一根烟,他接过来也没抽,别到了耳朵上。

      文雅莉上前两根指头揪住鸡冠头的鸡冠,扯着他仰起脸:“哟!今天早上升旗仪式上不是挺牛的么?现在这又是咋回事小弟弟?人活在世上,逼可不能乱装。你看你已经够傻逼了,怎么还他妈到处装逼呢?”
      鸡冠头小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文雅莉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先别说这么早嘛。”

      说着,从文梦新手里拿过来一个袋子,好整以暇地从里头拿出一本练习册打开在他眼前翻开:“来给我看看!这上面是他妈啥?”
      鸡冠头不吭声,文雅莉却是一看到上头的字就火大,扬起书跟个耳光似的抽到他脸上:“是你写的不?”
      “是……对不起……我错了……是我贱!”

      文雅莉扬手就是一下又抽到他另一边脸上:“我他妈早就这么想这么跟你来一下了!贱人!真他妈脏!手段脏!心思也脏!你他妈脏透了知不知道?用手打你我都嫌恶心!还他妈上赶着往我们脸前凑!”
      “写的他妈啥啊?”文雅莉把书皮怼翻他脸上,“贱比?谁是贱比?!”
      “我……我是!我是!”
      “你是?你他妈是什么你是?”
      “我是贱比,我是贱比。”
      “来来来!”文雅莉把那个袋子拎起来扔到他身上,“把你写上去的都给他妈我念念,刚才已经教过你咋念了,现在全他妈都给我念一遍。”

      鸡冠头坐在地上,从里头把东西拿出来,把那些所有肮脏的字眼的主语都改成自己,开始结结巴巴地念。

      文一熠在后面听了几句就听不下去了,开口阻拦:“行了,能不能让他别再碰我的东西了?我已经够恶心了!”

      鸡冠头一听,赶紧把手里的书放下,举起手:“不碰了!不碰了!姐!我不碰了!我错了!我错了姐!”

      文一熠讨厌他这么称呼自己,她有时候甚至讨厌姐这个称呼,她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鸡冠头:“别叫我姐,咱俩没这么熟。”
      鸡冠头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好好好,不叫了,我不叫了。”
      文一熠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觉得我们欺负人吗?”
      “不不不!是我先犯贱!”
      “原来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一直觉得是我招惹你,以为没人教过你要尊重别人,没人告诉你考试的时候不要打扰别人,没人跟你说自己又蠢又傻的时候要离别人远一点。”
      “没人教你吗?你妈没教过你吗?就你这样的还操着心管我有妈没妈呢?”

      鸡冠头想起来今天自己嘴贱骂文一熠那句话和踢过去的垃圾桶,腿都软了:“不不不!是我没妈!我没妈!”
      “你上次骂我,我其实也不怎么生气。你把我书和作业废了,我也只是有点生气,但也没想说要把你怎么样。”
      “但你真的是得寸进尺,你居然动我车,还要堵我,真是够烦人的。”
      “你今天堵我,想把我怎么样?想怎么跟我耍?”
      “不敢了!不敢了!错了!错了!放过我!放过我!真错了!我是傻逼!大傻逼!有眼不识泰山!”

      文一熠冷漠地看着他:“想想你不但碰了我的书和桌子,还碰了我的自行车,我就觉得恶心。”
      鸡冠头趴在地上不停地道歉。

      文一熠没回应他的道歉,只是又问他:“你把我车胎怎么了?扎了还是放了?”
      鸡冠头快速回答:“没扎!放了放了!没扎!就只把气放了!我马上找气筒给你打上!以后再也不敢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啊。”文一熠点点头,“那我今天就不扎你的车胎了。”

      文雅莉抬手扔了本书过去,砸到鸡冠头头上:“傻逼!”
      鸡冠头捂着头,不敢吭声。

      文一熠又问:“耍够没?还要跟我耍不?”
      “不耍了!不耍了!我错了!”
      “那行,那咱们就一笔勾销了好吧,你别再来烦我,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你觉得这样行不?”
      鸡冠头忙不迭地应声:“行行行!谢谢!谢谢!谢谢!大哥!爷爷!姑奶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文一熠扭头看文雅莉一眼,文雅莉搂住她肩膀,给了文鹏飞一个眼神。

      文鹏飞走上前,正要说话,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文梦新却突然抢先他一步出声:“等一下,还没完呢!”

      说完,文梦新看向鸡冠头刚才带过来的那几个七年级男生,问道:“刚才嘴里不干不净的是哪个?”

      文梦新这么一问,文雅莉也想起来刚才那句不干不净的话,眼神也冷了下来:“差点忘了,这里的贱人可不止地上的这一个呢!谁刚才嘴里喷屎了?自己站出来和我们给你找出来可是两回事。”

      话音落下,几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却没人站出来。

      文雅莉冷笑一声:“果然都他妈是一路货色,全部都给脸不要脸。”

      文维皓这时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其中一个脸色已经很差的男生,朝他抬抬下巴:“是你吧?”

      男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对上文雅莉和文梦新的眼神时又往前了一步:“对……对不起……”

      文雅莉不耐烦:“别他妈那么多废话,是自己扇嘴还是我们帮你?”

      男生立刻抬手,自己往自己嘴上给了两巴掌。

      文雅莉扫视一眼:“还有谁?自己动手吧。”

      其他几个刚才跟着起哄的男生也都抬手往自己嘴上扇,也不知道疼不疼,反正动静挺大。

      文一熠不想多看多留,朝地上的鸡冠头伸出手:“钥匙。”
      鸡冠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抓住嘴贱男:“操……钥匙呢?”
      嘴贱男手忙脚乱地浑身摸了一通,从裤兜里摸出来一把钥匙,鸡冠头一把抢过来,殷勤地递给文一熠:“姐姐……呸……大哥……钥匙在这儿。”

      文一熠盯着他看了几秒,把钥匙接过来,又说:“以后不要再碰我的车。”
      “不不不不!”鸡冠头双手合十,点头哈腰,“不碰了!再也不碰了!今后谁碰您车我跟谁急!”

      文一熠没再理他,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回走,路上遇着了个垃圾桶,她抬手把练习册连书带袋子给扔了。

      文一熠回到原地,把自己还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了起来,把两把锁打开。

      小伙伴们也过来了,帮她扶着车,文梦新问她:“车有事儿没?哪里坏了让他们赔!”

      文一熠低头看了看车胎,又检查了一下别的地方,除了有点磕碰,没什么别的问题,她松了一口气,摇摇头:“没啥事,咱们走吧,去学校门口打打气。”

      学校门口就有一家修车铺,里头免费提供打气的气筒。

      大家一块推着车往外走,刚拐到教学楼前的大路上,就看到文鹏飞带了一群人停在花坛边。

      文鹏飞叼着烟坐在电动车上,脚踩着花坛的水泥台,看见他们过来之后就朝他们喊了一声。

      文一熠跟其他人一块看过去,就见文鹏飞脸上带着一笑泯恩仇的笑容,俨然一副忘了前几天差一丁点就要跟文一熠对打起来的模样,没事人似的朝他们招了招手:“你们赶紧回家吧,我跟我伙计去包夜了啊。”

      说完,把烟重新往嘴里一塞,一拧油门,领一群人哄哄闹闹地往校外走。
      最后面有几个男生还扭头朝他们吹了几声口哨,文一熠冷眼看着他们远去,才皱起眉问道:“谁跟他说的?”
      “我。”文维皓说,“对付这种人,就得以毒攻毒。”
      文一熠想了想,竟然觉得挺有道理,没再说什么。

      文梦新这时在一旁也说:“一熠你就不该第一次就放过他,太让他得寸进尺了,要不早就让他滚蛋回家了,今天也犯不着跟他们在这儿浪费时间。”
      文一熠没说话,文雅莉接话:“给脸不要脸呗,咱们都是要脸的人,谁能想到他那么不要脸呢。”
      文梦新:“就是。”
      两人一唱一和,话赶话地又把鸡冠头里里外外地骂了一通。

      文一熠听着,不时朝她们笑笑,枝叶稀疏的树枝上有落叶飘落到他们脚下,被他们踩碎,又随风飘走。

      出了校门在修车摊上借了气筒打了气,一群人骑着车一块回家了。

      文嘉秋踩着暮色回家时,文一熠就坐在他家客厅门口的台阶上,捧着一个有她半张脸那么大的水晶灯笼柿子在吃。
      见文嘉秋回来,她腾出一只手指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凳子,凳子上垫了张卫生纸,上头搁了个比她手里的那个还要大的柿子。

      文嘉秋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捧起那个柿子,抠掉柿子蒂吸了一口,不禁感叹道:“哇!这么甜!”
      文一熠得意地望他一眼,:“快吃,今年最后一茬柿子了,我放了一个星期了,超甜!”

      两人肩并着肩坐在台阶上吃完手里甜得像蜜一样的柿子。

      眼看着最后的天光消失在田野尽头,田野尽头送过来的风彻底变得凉,一丝温度也没有,文嘉秋知道秋天也结束了。

      一旁的文一熠吸了口凉气,蹦跳着站起来,甩了甩手上刚才洗完手没擦干的水:“好冷啊!”

      文嘉秋坐在原地没动,仰头看着她笑,文一熠摸摸他身上穿的衣服:“别笑了你,马上越来越冷了,你记着多加点衣服,别再冻着了。”
      “好!”文嘉秋应下来,起身对她说,“进去吧,外面凉。”

      又在文嘉秋家里待了一会儿,文一熠才拿着自己那本被文嘉秋重新又包了个封皮的希腊神话故事回家了。

      冬天到来的时候,文一熠再次跟文嘉秋去了趟医院探望文志军。
      文志军冬初的时候情况好转了很多,每天能清醒一段时间,有时候能听人说说话,偶尔也能自己口齿不太清晰地说几个字。

      这种情况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文嘉秋没请护工,也请不起,基本每天都是自己在这守着照护。

      天气越来越冷,文嘉秋回家的频率也越来越低,有时候晚上就直接医院凑活着睡了。

      文一熠好不容易在文嘉秋家里守到他一次,跟他说想趁周末去医院看看文志军,文嘉秋就说第二天接她一起。

      文嘉秋早上骑着摩托车到她家的时候才刚五点。

      文一熠一到冬天就有点怕冷赖床,也没想到文嘉秋这么早就要走,从被窝里爬出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洗漱。

      文嘉秋在她家客厅里帮她在火炉上烘着她过会儿要穿戴的围巾和帽子,一直劝她慢慢来不着急。

      文一熠听不进去,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边往脖子上缠围巾一边催促着文嘉秋出门。

      文嘉秋跟在她身后,把手里的帽子给她套到头上,又整理了一下,让她在帽子和围巾之间只露出来一双眼。

      坐到车上时,两个人都裹得像两只熊,文一熠检查了一下,十分满意,才让文嘉秋开车。

      文嘉秋拧了钥匙打开车灯,临走之前又扭头,看到文一熠双手带着手套揣在一起,见他看着自己就歪了歪头,问:“咋了?”
      文嘉秋拍拍自己衣服:“我这衣服有点大了,骑车总漏风,你把手伸我兜里帮我压一下呗。”

      文一熠低头看,文嘉秋还是太瘦,明明差不多的身高,她表哥的衣服穿到他身上,却总是有些宽大,这件旧棉服也不例外。

      她二话不说,手往前伸插到他衣服兜里扣住他的腰,问他:“这样行不?”
      “可以,暖和。”文嘉秋点点头,“坐好了,出发了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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