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伏魔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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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道衍宗，厉酒将这几日的见闻说与厉遥听。
厉遥听完思忖半晌，道：“那些摄魂武器，不能留。”
厉酒：“只可惜敌众我寡，没来得及毁了他们的铸剑山庄，只抢了几柄剑回来。”
厉遥接过剑，并起手指轻轻划过剑刃。
“爹你小心。”一个小伤口便能夺魂，厉酒心提了起来。
“无妨。”厉遥摸剑刃时，在指下覆了层灵力隔绝。少顷，他道：“你们这次闯入铸剑山庄，已经引起骚乱，下次再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待你小师叔回来，我再与他好好商量。”
“师叔也出去了？”
厉酒没有得到回应。因为话音刚落，小师叔裴长空便回来了，厉遥挥挥手，将厉酒推出石室。
*
道衍宗弟子对奚云珩的恶意仍在，不让他踏入山洞一步。
厉酒在之前那棵树下找到了奚云珩。
夜色浓深，月色如霜，映照在奚云珩如玉的面庞之上，清凌凌的，莫名让人感到孤寂。
厉酒想：或许隔阂除尽，奚云珩也没法再变成道衍宗弟子，他这个师兄什么时候才能保护好师弟呢？
阿寻和石室内众多师弟师妹尸体横陈，皆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这大师兄当得委实不称职。
“师兄？”奚云珩的目光自上而来，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上来。
厉酒摒弃杂念，提起灵力轻松跃上枝头。
月下，厉酒衣袍翻飞，恍如一只飞向奚云珩的白鹤。只一眨眼，白鹤便被奚云珩牢牢护在怀里。奚云珩揽着厉酒的腰，让他能以舒服的姿势靠在肩头，“师兄在想什么？”
“在想这些破事什么时候能结束。”
奚云珩捉住厉酒的手，捉到眼前亲了一下，“师兄想的话，很快就结束了。”
厉酒觑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着让魔教的人去攻打铸剑山庄，人死完了就结束了？”
奚云珩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厉酒抽抽嘴角，道：“你是真嫌自己树敌还不够多。”
奚云珩笑着戳了下他的脸颊，“如果我树敌也会让师兄不高兴，那便不那么做。”
厉酒在那温柔的注视下顶了一时片刻，旋即丢盔弃甲，别过脑袋，呿了一声。
然而他们不去找麻烦，麻烦却接连不断找上门。
翌日清晨，道衍宗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居合宗的大弟子亲自上门送信，告知伏魔会一事，邀请各宗门两日后前往居合宗，共商围剿魔教一事。随后，厉遥和长老们发现，那股阻隔道衍宗与外界宗门联系的力量，消失了。
“这事不简单。”海天明道。
林道啧了一声：“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就能收到外界的消息，此事铁定与居合宗有关。”
莫语沉默地点点头。
裴长空问道：“伏魔大会，去是不去？”
伏魔大会，就是由仙道各宗门组成的围剿魔教的商讨会。百余年前，炼星辰在位，与各门派频频爆发争乱，最后一次大战中，便是由道衍宗与另两门发起伏魔会，重创炼星辰，以换百年和平。
海天明道：“我认为得去。支不支持围剿是一回事，出不出面又是另一回事，代表的是一种态度，哪怕不与居合宗为伍，也绝不能站在魔教那边。若我们不出面，届时还不知道居合宗那小老儿要怎么编排我们！”
林道说：“可是海师兄，若到时大多数宗门都同意再来一次围剿，我们道衍宗哪怕不出声也会被架在火上烤，而宗门眼下的情况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掌门师兄伤重未愈，弟子们伤的伤、死的死、残的残，若真要围剿魔教，那岂不平白让弟子去送命？我认为此事不妥，就算要做什么，也得等宗门内部调养生息一段时日。再者，谁又能料到居合宗搞这一出，不是场鸿门宴呢？倘若他居合宗贼喊捉贼，以伏魔大会的名义召集各门各派再将我们一网打尽，又如何？”
谁也不保证没有这种可能，因而林道话音落下，许久无人接话。
终于，还是厉遥一锤定音：“去是得去。”
“掌门师兄！？”
厉遥摆摆手，示意林道先安静：“到时海师弟与林师妹伪装一番，再前往伏魔大会，这神行千里符改良版2.0你们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神行符是厉酒昏睡一年后，被拘在清酒苑时捣鼓出的，仅有两张。
厉遥将符纸分发给二人，“但据酒儿说，这符能在使用者灵力被封、被困结界时使用，随机传送，距离不定，但比1.0的效果更好。若伏魔大会上真发生了意外，你们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危。”
海、林齐声：“明白。”
半晌，裴长空问：“掌门师兄，我要如何？”
厉遥久久未答，裴长空静静等待厉遥做出决断。
许久，厉遥才道：“我怀疑居合宗提起伏魔会这事，十有八|九与酒儿带回来的铸剑山庄的情报有关。届时你带着酒儿，点几名内门弟子，去探一探那位三庄主虚实。”
裴长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那奚云珩……？”
厉遥：“……奚云珩早已不是我宗弟子，他的行动我们难加干预，就，随他罢。”
潜台词是他爱跟着厉酒就跟着，不跟也没所谓，反正道衍宗现在也不能拿这个叛徒怎么办，再加上他厉酒道侣的身份，足够让道衍宗上下束手束脚。
厉遥：“莫师弟与我留守宗门，静待诸位消息。”
*
两日后，海、林二人改换身形，前往居合宗，而厉酒、奚云珩和裴长空，也带了数名弟子，再探铸剑山庄。
林道二人持有邀请函，但他们不能让居合宗的人知道道衍宗来人了，于是这张送到道衍宗的邀请函不能用。他们两人修为皆远高于修真界大半修士，来到居合宗地界，随便打晕两名居合宗弟子，伪装成弟子模样，手持弟子玉牌，轻易混了进去。
居合宗与将宗门建在深山的道衍宗不同，地处繁华的凡人城镇，宗门内随处可见繁花茂林，内部装潢大气阔绰，不似修仙门派，倒像是哪个地主的宅邸。
应邀前来的各大宗门掌门或长老都被安置在前厅，随行弟子则安置在其他房间。林道与海天明混进居合宗后发现居合宗内的部署极其松散，来往弟子面色平常，或嬉笑打闹，放松得很，不像是暗地里憋着坏的样子。
午时三刻后，再无其他门派来居合宗，林宗主的脸色看不出端倪，倒是他座下弟子在嘀嘀咕咕：“自诩仙门第一的道衍宗怎么没来？合着还是想袒护自家人呗？谁不知道他魔尊奚云珩的道侣正是道衍宗大师兄？”
“不止道衍宗，闻道剑派也没来。”
“清风派和那纵横宗也是！”
“看来都是想明哲保身的庸人！”
“……”
海天明和林道就站在那几名嚼舌根的小弟子身旁，闻言相视一眼，皆不言语。
居合宗宗主林煜川环顾四下，原本安静的场面被宗门内几个弟子打破，其他宗门掌门面面相觑，或耳语或传音使眼色，林煜川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过了好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了：“林宗主，今日邀我等前来共商伏魔大会之事，我等到场这许久，你却一句话也不说，这是何意？”
林煜川顿了顿，乐呵呵道：“不急，不急，还有人没到呢。”
“还有谁？”
“难道是道衍宗？还是剑派？他们这会儿都没来，还会来么？”
“他们不来，就我们这些小门小派，怎么剿魔？”
“你这话未免把他们捧得太高了吧。”
有人难以忍受等待，高声询问道：“林宗主，你就甭卖关子了，快说是谁吧！”
林煜川道：“是今日之事的起源。”
众人：“？”
林煜川：“我也不跟诸位兜圈子了。今日诸位会聚集在此，想必均遭受了魔教弟子的袭击，他们手持诡异法器，一个小伤口便足以夺取金丹、乃至元婴修士的魂魄，可谓歹毒至际！非但如此，在此期间，诸位是不是还发现门派内无法向外传递消息？我派幸得高人相助，才得以斩尽敌人，打开向外通信的通道，于是第一时间向各派传信，邀诸位前来商议。”
林道再次与海天明对视一眼，各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假的！
海天明向林道传音：“居合宗或许遭受了袭击，但应该没造成太大伤害，不然我们一路来看见的弟子不会那么松懈。”
林道：“我猜，要么是林煜川神功盖世，从袭击者手中护住宗门弟子，轻松击退袭击者，要么，是与袭击者联手做戏，遭遇袭击后仍不下令戒严的一宗之主，到底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不屑做样子蒙骗众人？”
海天明：“我看这群人根本无需蒙骗，师妹你看。”
林道不动声色地观察四下，传声道：“这群人不是睁眼瞎，就是不屑去关注几个小弟子，林煜川语气激昂一点、煽动一点，便全信了。”说着翻了个大白眼。“师兄，这伏魔大会我看没什么意思，不如先撤？”
海天明正要回答，此时却有个人姗姗来迟，海天明瞪了瞪眼，心里蔓延起诡异之感，“师妹，你觉不觉得这人与厉酒描述的铸剑山庄三庄主很像？”
林道怔了怔，却听林煜川恰在这时开口：“这位，便是拯救我派于水火的高人，铸剑山庄三庄主，江绝。”
“江绝？谁啊？没听说过。”
“铸剑山庄不是早就没落的一个修仙门派么？我只听过大庄主和二庄主，哪来的三庄主？”
“等等，江绝这名字，我听着有一点点耳熟。”
江绝望向说话之人，微微笑道：“想是少侠记错了，江某只是个打铁的。”
青年唇边的弧度恰到好处，谦卑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与他对视的修士不知为何瞳孔一缩，接着眼神涣散起来，啊了几声，不再说话。
江绝收回目光，走向座首，林煜川起身相让，江绝摆摆手，示意自己就坐边上。
待江绝与林煜川客套完，有人迫不及待发问：“林宗主，你说要等这位高人出现才说召集我等的缘由，现在人来了，可以说了吧？”
林煜川笑道：“自然。我说江绝乃这次事件起源，是因为魔教手持的夺魂武器，正是由江绝所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原来就是你这家伙锻造的那缺了大德的玩意儿！我师弟师妹被活生生夺了魂，你还有脸出现！”
“狗江绝，纳命来！”
眼看众人就要动起手来，却见江绝端起面前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茶，另只手微抬，像是随手一挥，那些群起而攻之的修士便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在江绝一尺之外。
江绝放下茶杯，对众人的肆意辱骂毫不在意，再一挥手，无形的强劲飓风将众人甩飞出去。见状，林道和海天明均面色一变，手指探向储存袋里的神行千里符，只要江绝表现出一丝对众人不利的念头，他们便能即刻离开。
“诸位能否先听林宗主把话说完？”江绝道。
他这不经意展现的强势一面，饶是与他结盟的林煜川也不禁咽了口唾沫。可一想到若能成功说服众人答应剿灭魔教，攻打魔域，届时便能趁机把宗门神器从奚云珩手里夺回来，再多的害怕也被抛之脑后。
林煜川镇定下来，对敢怒不敢言的众人说道：“大家有所不知，江先生一生酷爱锻造各式各样的武器，一年前江先生在世间寻找锻造用精铁，无意间挖到一块上等铁石，加以锻造之后发现，用那铁石铸造出来的武器自带摄魂功效。这事不知怎的传到当时才取得魔尊之称的奚云珩耳中，奚云珩找到江先生，用尽手段逼迫江先生替他锻造摄魂武器。”
这说辞也是假的。
林道与海天明心知肚明。
摄魂武器其实早就出现过，泽村小伍所用便是一把摄魂断匕，出现在世间不知过了多少年，饮了多少凡人和修士的鲜血，其功效却不如这位江先生一年前“误打误撞”锻造出的武器？
然而在场修士不明真相，又被江绝展现出的武力所慑，一时不敢妄动。
林道心里百转千回，正要发话揭穿江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连传音都做不到，全身僵硬如石雕，原本握在手里的符纸飘然落下。
原本针锋相对的气氛悚然一凝，先前一直有的窃窃私语终于消失不见。
座首旁的江绝再次呷了口茶，满意地勾唇一笑，似叹息般道：“终于。”
就在这时，本来红光满面的林煜川却忽然呕出一口鲜血，瞪大了双目：“你——江绝——你……”
江绝起身，看也未看以肉眼可见迅速衰颓的林煜川一眼：“林宗主，可知与虎谋皮？”
“江绝——我们的盟誓还未应验，你不能——”
“你不如再看看，我们的盟誓。”江绝温和提醒。
林煜川颤抖着抬手摸出一张契约，黑纸白纸分明写着：林煜川、江绝结盟，江绝助林煜川夺回宗门神器，林煜川召开伏魔大会，灭魔教。盟约未实现之前，双方不得反悔且伤害对方，否则神魂俱灭。
林煜川呕出的血喷溅到契约上，却见那些黑字如迅速退走的蚂蚁，顷刻间消失不见，紧跟着两排血红大字浮现：居合宗宗主林煜川以神魂起誓，自愿以一身血肉及全部修为助江绝发动天地大幻术，术成之日，亦是林煜川身死道消之日！
“不！！！这不可能！！！”林煜川猛地丢掉契约，可是契约已经完成，还未落地便烧成了灰，林煜川抬起头，死死瞪着江绝，“你、你是怎么做到神鬼不知修改契约的？”
江绝好脾气一笑：“也罢，让你死个明白。林宗主可知扶摇门有一禁术，名‘言灵’？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信，哪怕上了契约，订了盟誓，也能轻易反悔。我早就将幻术发动的契机设置为‘林煜川在伏魔大会上解释摄魂武器由来’，当你说完那段我告诉你的话，你便完成了契约，现在，林宗主，你可以去死了。”
林煜川喉咙一哽，双眼兀自瞪到最大，整个人如同萎缩的树木迅速枯萎干瘪下去，最后化为一滩粉尘，与他的宗主道袍堆在一起。
林煜川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身死道消，却无一人反应过来，皆因他们已经进入了林煜川发动的天地大幻术中。
天地大幻术，也是一门禁术，据说是上古真仙流传下来的，由精通幻术的居合宗一直保存至今，只有历任宗主才有资格学习。该幻术一经发动，便会把方圆百里内所有活物拉入幻境，他们会在幻境里过完庸庸碌碌、或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一生，没人能意识到自己深陷幻境，要想提前离开幻境，除非中幻术的人现实中的身体死亡。
午时刚过，本是日头正盛的时间，却有一朵阴云缓缓涌来。
江绝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人，半途猛地一阵心悸。
他的伤还没好全，方才在人前露的那两手几乎让他变成强弩之末，但是还好，他还有这么多“充电物品”。
江绝几步走近，五指成抓，猛地扣住那人脑袋，从那人身上疯狂汲取修为。不多时，那人便被江绝吸成人干，江绝运转内息，濒临枯竭的丹田被灵力浇灌，登时活泛起来。
若是林道和海天明还有意识，便能看出江绝此时的修为尚不及筑基，但却能通过吸收旁人修为一路疯涨，突破筑基、金丹、元婴！
等江绝将三个宗主的修为吸收殆尽，他身上的伤也尽数痊愈。
江绝体质特殊，他从来到这个修仙世界之日起，便发现自己无法吸收这个世界的灵气，无论他怎么修炼、运转心法，都不能感受到旁人所言的“灵气”。
没错，江绝也是个穿越者。
来到这个修仙世界，并且一来就预见三个修真界的大佬，大佬其中之一甚至收他为徒，江绝受宠若惊，以为自己就是小说里说的“命运之子”，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他这个异世来的身体根本无法吸纳灵气、凝结金丹。江绝求助师父，师父让他放宽心，人生在世数百年皆是云烟，能不能修炼，其实不重要。
可江绝不甘心。
没过多久，江绝无意间得知了自己来到此世的真相。
——他竟是被那三个所谓大佬强行从那个世界召来的。
大佬召唤他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取缔这个世界真正的“命运之子”。
江绝心里发寒，跑去逼问师父，师父无奈之下告诉了他实情。
原来师父他们三个中有人预见了未来：天下灵脉尽断，灵气枯竭，修士十不存一，几乎所有门派都遭到了末法时代的洗礼，再不存在。
导致这一事件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奚云珩。
只不过那时的奚云珩还未出生。
三人还预见到，这个世界没有人能阻止奚云珩，所以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异世，只要从异世随便召唤一个人过来，让这人替代未来的奚云珩降生，便算改了天命。
然而召唤出了错。
这种跨时间、撕裂空间的召唤术，在施展过程中极易出错，被召唤者不是变成痴傻，便是失魂，但这情况正和那三人的意。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把江绝召唤到了奚云珩出生的数百年前，也就是他们所在的“当世”而非“未来”。
江绝这才反应过来，他以为天上掉馅饼，得了个便宜师父，实际上师父收他，只是为了抚平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
江绝叛逃了。
这之后另有奇遇，偶然得到一册能够吸纳旁人修为以增加自己修为的邪法。
江绝一不做二不休，正统修炼法子不行，就改练邪法。
随着修为的增长，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寿命也在增加，他活了很多年，甚至比现在许多一宗之主还要年长，他走过这片大陆的角角落落，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文风情，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想要的也越来越多。
对于那个未来或许会导致末法时代降临的命运之子，江绝感官复杂，但无论如何复杂，都改不了他想让他死的心。
十几年前，江绝混入扶摇门，偷学禁术，也是他将奚云珩母子的下落告诉各门各派，并混入其中试图斩杀年幼的奚云珩。
不过奚云珩有贵人相助，江绝没能杀掉他，恰巧那时师父穷追猛赶，他不得不蛰伏起来等待时机。
这个时机，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他借林煜川之手召开伏魔会，本意是趁机把脏水全部泼到奚云珩头上，让正道去围杀奚云珩，但他那个师父就像幽灵，如影随形，他都躲去了陈国还被找到。
只能说师父不愧是师父，年长他许多，修为也比他高深，他面对师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重伤之下，只能将伏魔会改成吸收各掌门修为。
只要修为强过奚云珩、强过师父，他便再也不惧这世上任何人！
吸收完场上最后一个宗门之主，江绝已突破到化神境大圆满，他满意地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将目光投向居合宗的两名弟子。
他现在神识格外强大，一眼扫去，便知那两名“弟子”修为竟有元婴期。
正是海天明和林道。
江绝朝二人迈开步子，最后停在海天明面前。江绝抬手正要往海天明头顶上放，心念蓦地一动。
有人闯进了他在铸剑山庄的房间，是谁？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伏魔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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