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员模拟器》Iphigenie

2、第 2 章

　　李心艾和【李心艾】是同一个人，只是在游戏中有不同的经历，所以会有点不一样，到了要选择的时候还是李心艾自己选择的。

　　游戏内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要逻辑自洽。那就得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心艾】的固有属性里有【女演员的雏形】。

　　这个游戏本来就是【女演员模拟器】，她绑定的第一个【灵魂伴侣】（冥冥中注定的因缘）好死不死，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导演。

　　虽然李心艾自己没有在演技上精进过一分一毫，不过游戏赋予了【李心艾】【想要拍出更好的电影】【对有才华的导演心生憧憬】【希望能够作为演员被巧妙使用】的属性。

　　检查游戏日志。

　　发现好感度增加。还有【爱哭鬼】的作用。

　　李心艾有点呆。

　　【爱哭鬼】是拿来干嘛的啊？

　　她本能的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

　　场景继续发展。李心艾本人完全不通演技，也没有试图练习。
　　既然在模拟中，一上来就是跟大导演合作，那就让他来教她就好了。
　　电影中的角色和【李心艾】本人很接近，感觉像是导演把她进行了提取，变形。

　　李心艾大致知道这是一个青春电影，讲述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女性，女大学生的故事，开局和男演员亲了四小时，其实只是电影中匆匆掠过的一幕。
　　显示她正常人生的一环。
　　之后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件，也有犯罪。
　　谢安好像雇佣到了蛮专业的团队，他们到地方，会把东西都布置好。

　　【李心艾】经常是提前一两个小时到地点，到了才能够拿到剧本。

　　她有点茫然，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导演说这就是他要的感觉。

　　这样子连背台词都背不下来，演技更无从谈起。
　　导演会用一大段时间去磨，【李心艾】拍得很痛苦，心情值一直下降。
　　但与之相对的。【演技】倒是增加了。

　　就在【李心艾】痛苦，失落，觉得自己做的都没有什么意义，准备退出的时候。
　　（【爱哭鬼】+【忧郁的气质】）
　　导演招手把她叫过去，给她看了几个片段。
　　【李心艾】看了。站在那里。没说什么。
　　良久，从她头顶，跳出一个对话框。

　　她说【我不知道……但这些看起来很好。】
　　导演微笑。
　　【李心艾】继续回去工作。
　　【李心艾】心情回升。

　　【李心艾】对【谢安】的好感度增加了。

　　#

　　很快有了下一个事件。

　　谢安和【李心艾】需要在大学的教师办公室拍摄，女主角诱惑教授的场景。

　　要考试了，女大学生进入办公室。
　　也许一开始无意，但当她在电脑界面上发现试卷时，她就开始看了。
　　教授在这个时候进来，女主角躲在办公桌下面。
　　教授坐到位置上，发现了她。
　　她开始诱惑教授，“希望你给我一个高分”。

　　实际上是为了掩盖自己偷看试卷。
　　她希望教授把她赶出办公室，说不要这样。
　　不过她做得太过火，也可能教授就是等这一个机会。——李心艾【魅力值满点】，所以很有说服力——教授接受了诱惑。
　　而女主角并不想要进行下去。

　　夜晚的办公室，月光洒入，她躺在办公桌上，心情近似被强/奸。
　　先用远景拍，苍白的女体在夜色中发光。再拉近拍她的脸。

　　这里，土气的电视剧要拍她【眼里流出清泪】了。
　　但【李心艾】的演技不够她哭。
　　她呆呆的，甚至有点抽离的意思，这很好，导演就要这样子。

　　就教授一人喘着气耸动着，但他身处暗中，不清晰，整个场景只有【李心艾】身上是亮的。
　　风吹拂窗帘，透过窗帘，半透明的光在李心艾身上浮动。
　　教授动，他黑色的影子也投在她身上。
　　谢安着重拍李心艾的身体，但不色/情，她的上半身好像战场，光与影一方驱赶另一方，像两军交战。
　　教授好像只是黑暗朝她伸出的爪牙，本人并无人格。重点是李心艾自身的变化。

　　这个镜头有隐喻性。连李心艾都看出来了！
　　可能是好情节。好镜头，手持摄像机还真是适合谢安发挥。

　　但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李心艾】要半裸。
　　她是为了攻略对象，来拍这部电影的，结果初吻莫名其妙地给了出去。
　　现在第一次半裸也要献给大屏幕了。

　　在那之前，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学生啊。
　　【心情值】疯狂下降。

　　第二个问题是。
　　因为这个是学生拍的电影，甚至【李心艾】的角色就是一个学生，情节很难说是不是在影射学校。
　　谢安不能因为要被退学了就报复社会啊！
　　李心艾还要上学呢。

　　他们甚至是在学校的办公室里拍的。

　　第三个问题。
　　这个是后面才冒出来的。
　　现在，李心艾终于搞懂，他们为什么要晚上过来拍了。

　　原定计划是从晚上八点半开始，一直拍到凌晨三四点，收工。
　　导演拿出钥匙开门，没有让团队布置，进去时自己布置场景。
　　李心艾在这里就有点奇怪了，不过毕竟是半裸戏份，人少也说得通。

　　只有导演手持摄像机。
　　还有对戏的，四十多岁的‘教授’。

　　因为【导演拿出钥匙开门】。所以李心艾以为这一幕戏是他已经跟学校交涉，被允许了。
　　虽然想一想交涉的过程，她都羞耻得要死。
　　结果是他不知道走了什么渠道，拿到的！

　　他们拍到一半，办公室的教授回来了。
　　【李心艾】呆在原地。
　　她还躺在桌子上。半/裸。

　　【教授】顿住了。
　　然后剧烈颤抖。

　　导演头上冒省略号，这是思考的意思。
　　他还在检查镜头。

　　#

　　想死。
　　电影一共三个事件，第二个事件是这个。
　　她觉得电影和她（游戏里的）人生都要完蛋了。

　　教授朝他们走来，他一开始只是看到一群人在他桌子周围，以为是来偷翻东西。
　　靠近，发现【李心艾】状态后，他就停住了。

　　教授背过脸去。

　　他没说“把衣服穿好！”，李心艾感谢他。
　　她匆匆忙忙把外套穿上，一直到膝盖的长外套，对戏的年长演员挡住她的身体。
　　导演还在折腾他那台摄像机！

　　李心艾此时已经觉得随便了。退学都行（这是该退学的情况吧？）。
　　她对导演已经是敬而远之远之远之。
　　什么继承游戏里的好感度，现实中相遇，躺着进入娱乐圈——她绝对不要再碰见他了。

　　不过之后倒是风平浪静。
　　几人灰溜溜逃出办公室。之后模拟，李心艾还能安排【上课】日程，没跳出公告说她被开除了。

　　就是有次，小人走出教室，撞见教授。
　　李心艾一开始没认出来。但两人靠近，教授头顶冒出一个感叹号。

　　李心艾心提到嗓子眼。

　　出现场景cg。
　　教授看着她，皱眉。然后叹气。
　　教授说：“不要再和那个男同学一起了。”

　　他是真的担心她。

　　像素小人颤抖。

　　【李心艾】被撞见时，心情值一口气下降20点。
　　之后每天都下降两点。
　　眼看要跌落60及格线了，但【忧郁气质】发挥了作用。
　　她开始把这些全丢进垃圾桶，不去想，逃避了。
　　心情值显示状态【忧郁】。
　　维持一个稳定的状态。心情值不回升，但也不会下落。
　　61点。

　　可就是在发现教授，一个没怎么接触过的学究，真的在担心、关心她后。
　　像素小人剧烈颤抖。
　　【忧郁】状态被打破，心情值下降20点，变成41点。

　　随后【李心艾】逃课，来到校内湖畔座椅，发呆。
　　她头顶一会儿冒出一个对话框。里面图案多变，应该在胡思乱想。
　　每次冒出一个，心情值就变化一下。

　　李心艾本来都觉得这局要重开了。
　　结果夜幕降临，【李心艾】从长椅上起来，心情值回到了53点。

　　有些阴郁，但还是很平静地迈开了脚步。

　　她松了口气。

　　#

　　事件3来了。

　　电影很简单，场景大多局限在校园及周边。
　　还有女主角刚杀了人，在街上走的场景。
　　拍摄时间在一个月之内。

　　办公室事件之后，李心艾一声没吭就罢工了。
　　日程表上面有【拍摄电影】，不去选就可以了。

　　这是她们共同的决定。
　　就算选中，【李心艾】也不会执行。
　　一开始是日程表完全锁住，出现锁链，把那一块捆得严严实实。
　　强行一条一条的把锁链点掉（李心艾出于兴趣这么做了）。
　　日程解封，但日程表旁，【李心艾】小人会流泪。

　　通过日程表，能预设一周属性的变化。
　　一周排满戏，【演技】之类的都有增加。
　　但心情值一块会骤减。

　　李心艾粗略一看，会减二十点。
　　吓得她赶紧取消。

　　可以想见，这种情况，就算导演找上门。【李心艾】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她还以为那次后大家默认一拍两散了呢。
　　但导演，确实，有脸找上门。

　　#

　　他第一句就是：“这次和学校协商好了。这次选的场景没有问题。”
　　李心艾总觉得比起【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让李心艾难堪】，导演更偏重于【不会被打断拍摄】

　　她哼笑。心想去你的。
　　不过三个事件都走了两个了，她玩游戏也就是为了演戏，是不是还是先演完？

　　看了下导演提供的剧本，
　　李心艾面无表情。

　　要使用学校的一条道路。封闭道路，拍摄。
　　【李心艾】要全/裸站在上面。

　　“你在开玩笑吧。”她说。

　　导演没有开玩笑。
　　李心艾想把他赶出去，导演拿出了合同。
　　为了照顾根本不懂看的李心艾，游戏放大合同，在一个条款上圈了红圈。

　　电影开拍前，李心艾给导演‘赞助’，就三五万，导演就给了她一个合同。
　　李心艾当时以为是在开玩笑，‘还挺像模像样’，直接签订了。
　　看都没看，skip，显示自己的信任。
　　她相信乙女游戏男主角不会伤害自己！

　　然后现在告诉他，如果李心艾拒绝拍摄，要赔三十万。
　　她确认一下，自己游戏界面金钱五千不到。

　　“你在开玩笑吧。”李心艾说。
　　她确认地看着导演。
　　谢安很英俊，雕塑般苍白，手指若有所思搭在膝盖上，眼睛垂着。
　　【李心艾】身体靠近他，她自己在笑，也希望在谢安脸上找出玩笑的意思。
　　导演完全不为所动。
　　【李心艾】坐回去。她脸上的表情也消失了。

　　怎么说呢。三十万，不是拿不出来的金额。
　　但不是【不告诉父母，能一个人拿出来】的金额。
　　【会惊动妈妈。】日志上写着【李心艾】的想法。
　　【现在已经够丢脸了。】

　　李心艾选【继续拍摄】
　　“快点结束吧。”【李心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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