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5 ...
-
许奕的生母是许家的当家主母,与夏谦的母亲一样姓楚,都是燕京楚家旁了不知多少了的旁系血脉,与本家亲人或者说是除自己血亲的“亲人”皆是老死不相往来,可按辈分,夏谦确实应喊许大夫人姨母。
夏谦看着这位姨母,他记得这位姨母是见过自己的,好似对自己还不错。
夏六夫人与许大夫人的关系确实算不错,徐大夫人甚至帮夏六夫人测试夏六老爷的真心,这几年才不开始走动,不过说到底还是夏六夫人怕连累许大夫人。
夏谦手心里有些冒汗,莫名其妙的心虚,不是害怕,就是心里发虚。
许奕握紧夏谦的手,许奕比夏谦高,稍低头对夏谦低声耳语道:“放心,有我呢!”
夏谦:“嗯,我知道。”
两人看是不起眼的小动作,可全落进这群人精眼里了。
做者无意,看者有心!
许大夫人本就觉得这带着面纱的“姑娘”眼熟,见着这小动作,突然想起来会让自己儿子动小动作的人,心下了然,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是当我瞎?
许大夫人睨了眼楚汨,她觉得这事对楚汨这丫头不好,可从她这个角度正巧见了楚汨袖摆后的一抹莫名其妙的笑,似乎这丫头还想看到更多的!
许大夫人当场明白了,不管这成了“面纱姑娘”的外甥是不是知道,但自个儿子和外甥女是绝对联合好等她跳呢!
许大夫人有些心梗,她是多久忽视自己的这个长子了来着?她心里清楚,自己错过了管许奕的最好年龄阶段,如今母子相见,竟一时无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奕开口:“娘。”
许大夫人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挂了下茶叶,道:“这姑娘我看着眼熟,你想干什么我如今也算是心里清楚。”
许大夫人抿了几口茶,抬头直视儿子问道:“许奕,你确定你一定要这样?”
许奕:“确定。”
许大夫人仔细大量下如今的这个儿子,心中有些遗憾。许大夫人心知这条路究竟有多不好走,可儿子既然选了,那她这个作为母亲的也只能在后面为他加油。
许大夫人把茶杯放好,挥手道:“汨儿,带你未来的表嫂去后院休息。”
楚汨屈膝:“汨儿明白。”
夏谦不知怎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许大夫人扫了眼左右对着坐的妯娌、姐妹,问:“诸位姐妹可还看的过瘾?若是过瘾了,如今天色将至,府中如今入不敷出,便不留各位吃饭了。流月,送客。”
许大夫人身后的丫鬟对着这群人伸手,面色恭敬:“各位夫人,请。”
许大夫人到底还是许家的当家主母,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那些看热闹的心下虽说觉得遗憾,可还是照做了。
片刻,正厅中只剩下许大夫人与许奕母子二人。
许奕受不了这氛围,正要找借离开,却听许大夫人道:“没想到,你还真把这孩子拐来了。谦儿的爹娘知道吗?”
许奕:“算算日子,信应该快到了。”
许大夫人道:“你爹那儿不用担心,你不是他唯一的嫡子,想来你们两个这样也没什么大事。”
许奕没接话。母子两人着实没什么共同的话题,气氛一度的尴尬。
许大夫人试探问:“谦儿的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许奕:“您知道?”
许大夫人也不打什么马虎眼,直接说:“嗯。当年,谦儿他娘以谦儿生辰的名义把府上的一些名贵药材全坑走了。我本以为是夏家的那位老太太出事了,要靠这些东西吊命,后来才知道是给谦儿吊命。当年在燕京……罢了,想来你也知晓了。”
许奕:“我知道的不多,是安睆后来告诉我的 。他说,在谦儿心中,夏家比谦儿自己更重要。我知道这些事,可我不放心谦儿,禀告师傅后就立刻赶往燕京,可到时已经晚了,毒入肺腑。谦儿即失了习武之能,记忆力也越来越差,慢慢的,也把我忘了。”
许大夫人也没想到是这般严重,斟酌一下语言,道:“照你这么说,这病挺熟悉的。想来秋姑娘又多了个病人,她知道吗?我没记错的话,汨儿的病她已经快被气疯了。”
许奕有些心虚,道:“给他传信了,暂时没说谦儿的情况,怕他不来。”
许大夫人突然道:“早些带谦儿走,你那个祖母……呵!她什么人你不是清楚。”
许奕如今想想那位老太太都头疼,那位不是什么善茬,对儿媳妇不算多好,尤其是对许大夫人。这老太太对女的儿媳妇都成这样了,自己还找了个男的!许奕突然觉得自己最大的难题不是爹娘和岳父岳母,是那位说一不二、日日把“遵守孝道”放到嘴边的老太太。
驿路上,夏瀚与秋姑娘租了两匹马并排骑着。
夏瀚看了眼天,道:“秋姑娘,天色渐晚,找家客栈,明天在赶路可好?”
秋姑娘点头:“客栈的话,前方确实有一家,就是住宿伙食条件不好,大少爷可别嫌弃。”
夏瀚仿佛没听到“大少爷”三字,扭头便问道:“为何嫌弃?”
秋姑娘轻笑一声:“听说,郯城夏家大少爷,自幼锦衣玉食惯了,没受过什么苦。衣服不是金丝银线绣的不穿,床不是沉香木的不睡。自己的院子里还有些许美娇娘,最重要的是,男女不忌。”
夏瀚带着微笑的脸上有丝崩塌,身后好似散发着阴煞之气,问:“哪来的传言?”
秋姑娘语出惊人:“《郯城夏家之大少爷夏瀚》,话本子还写的不错,没见过大少爷的人觉得很真实。”
真实个屁!
夏瀚听见这名觉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心中只道:若是让我知道这是谁写的,我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某马车中,夏家某位幺小姐背后一寒,突然有点心虚。
夏瀚强拧出一抹笑,道:“秋姑娘可知传言不可信?”
秋姑娘倒是仔细打量了下夏瀚,掩唇轻笑,瞳色微闪,说道:“确实不可信。”
夏瀚觉得,他被这人看不起了。
夏瀚无奈,心道:开心了就好,总算是没像先前一样板着脸了,怪渗人的。
夏瀚忘了想一些事,比如秋苏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和性格怎么变的开朗了些。
夜间,一些往事再次入了秋苏的梦境,走马观花般的让他看完,提醒他别忘了自己是谁。
这里的秋苏是前世的男儿身,长相白净戴着黑框眼镜。
秋苏挠头,有些无语,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面前这个蹲着哭泣的小丫头。小丫头面色稚嫩,哭的梨花带雨,一般人见了怕是不忍心说骂,可秋苏不是一般人。
秋苏问:“苏姑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开呢?”
正版苏秋直接用袖子抹泪,对着这人嘟嘴点头道:“嗯。”
秋苏扶额:“你说你被关在这儿不开心,我今天不是让人出去玩了吗?我看你和那大少爷聊的挺开心的。”
秋苏对这“人”或者说是鬼早已无言以对,不过心疼她也确实是心疼她。
秋苏正要说安慰人的话,却见这正牌苏姑娘嘀咕道:“那又怎么了?就那一次好不好?又不是你聊的!”
啥玩意?
秋苏没听清,正要问这丫头嘟囔什么的,谁料苏姑娘眼瞳转了几下,口出惊人,道:“秋苏,要不你试试嫁……不是,娶!娶了这个夏公子,姑娘们基本都有嫁给好男人的心愿,你娶了他,说不定也有用。”
秋苏:……
我去你大爷的!
秋苏是穿越的,她,严格的说是他,生前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21世纪的一个小有名气的医生。
秋苏这具身体的原主叫苏秋,刚好是他名字两个字的互换。
苏秋是当朝丞相的嫡亲侄女,当朝皇后苏清漪最要好的堂妹。按理来说苏秋应该是个像平常人家的大家闺秀一样有个富贵命,然后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可苏秋有个不安现状的爹。
说来也怪,如今的大黎国几乎没有能与皇家能抗衡的大家,不论嫡庶单轮子女,儿子没多少,倒是女儿生了很多。苏秋虽是嫡女,但生母没多少实权,且在苏秋5岁时莫名其妙的含泪离世,据说只为了自己的女儿能离开如今的苏家。
大户家都需要继承人,大黎国的继承人除了特别情况外不可能会是庶子和外嫁嫡女。如今,没了这位正房夫人的阻碍这位苏老爷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大黎有不少道士、和尚,称自己会法术的更多,而且还没算上那些神婆之类的混混,因此,有不少人都会在那些苦求嫡子不得的大户人家要么声称有可生下男孩的灵丹妙药,要么声称有可以转换性别的方法。苏秋的父亲便信了第二种,他要让一个“江湖骗子”将苏秋变成嫡子。
其实苏老爷一直在犹豫,他也怕自己唯一的嫡系孩子会出事,那便得不偿失了,可苏夫人死了,他可以续弦了,同时也就可以有新的嫡子、嫡女,而且一个嫡女而已,不碍事。于是便同意了那人的话,让苏秋去实验一下。
苏秋知道她的那个混蛋父亲想干什么,苏夫人临终前告诉她了,而且让她跑。如果跑不了便暗中告诉苏清漪,努力得到她的庇护,可苏秋没躲过去,终究还是试验在她身上。结果可想而知,苏秋被药死了,秋苏来了,并且出了些关于性别互换的事故。
出了这等事,苏老爷自知无颜面对亡妻,更不知如何对待如今的苏秋。这是一桩丑闻,不能让外人,不,任何人知道。
仔细斟酌一下,便要处置那个骗子,然后暗中处理了苏秋。结果把那骗子的师兄引出来了,结果那师兄成了秋苏的师傅。
狗血,甚是狗血!
秋苏如今想想仍是万分后悔:“我当年怎么就没一头撞死自己呢?现在还要解决这么……的事。”
可惜,晚了。
邳州,许府。
一只白鸽在身着素色罗裙的少女的目光中,带着字条飞上天,可惜,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这鸽子被拦下,字条被送进许奕的书房。
书房的窗沿下,有个人仗着自己隐去气息的能力好便趴在那儿听声,里面的人自然晓得,就是没戳破。
许奕就着烛火烧了字条,里面说了什么根本不用看,老一套!
暗影处,一人问:“烧了?”
许奕正研墨写字,点头:“嗯,就那几个字,随便动动脑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人脸上皮笑肉不笑,道:“主子说,夏公子不一定中毒,也可能是蛊。”
许奕顿住,一滴浓墨落在上好的纸上,随机迅速晕开。
许奕抬头,盯着这人:“云……她还知道什么?”
这人仿佛是个没事的人,道:“主子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这人似乎是觉得还要添把柴,面色不改直接说:“主子让你克制点,夏公子身体不好,若是没辅助用的东西,兴许会出事。”
那女人的无耻程度在许奕眼中再次刷新。
许奕问:“姓云的记不记得自己还是孤家寡人?”
这人:“主子说,她出嫁那天诸位别忘了来府上送礼。人来不来无所谓,重要的是份子钱要来,并且要够。也不要多,你们一人一条街就行。”
许奕气笑了,说:“美得她!她出嫁那天我一定送礼!而且买几盘炮仗恭喜她!不过就她那种人,应该是出家才对吧?”
窗沿下,那个人听的面色通红,憋笑憋的,倒不怕这俩人发现了。
夏谦清楚,就自己这三脚猫功夫,里面的那俩人是知道自己存在的,也是故意让自己听到这些的。
夏谦的身份他们清楚,他没多少本事,除了长得好以外一无是处。
这天夜里,夏二少竟然觉得自己听完回去能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