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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顾扬早餐都没有吃,拿着背包跟姐姐打了招呼就走了。
      盛夫人满是欣慰的告诉他盛泱要去上培训班,等他各科成绩都上来后再送进大学里去,顾扬是建议如果他不想上国内大学,可以先送出国,第一能见见世面第二……这第二当然是不想让盛泱受危险。

      就一年时间,足够盛渊在盛家翻天覆地,如果盛泱不在国内,如果他没有那种要抢夺盛家的心思,盛渊还会将他逼至绝境吗?
      提起盛渊两字,顾扬生理性犯呕,他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他来盛家是把盛渊当做了亲哥哥,他也从没有过害人之心。

      盛泱要的很简单,他想有个爱人,有个温暖的家。
      可惜他没想过盛渊视他为眼中钉,必须铲除!

      盛泱的安危是顾扬目前为止最为在意的事,偏他自己也身陷囹圄,自顾不暇,既然盛泱还没与萧凌见面,便证明有些事是可以改变的,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顾扬这样安慰自己。

      刚松口气,迎面就见到了向他走来的盛渊。
      他眼里的盛渊永远绅士,但也永远冷漠,那副藏在冰冷眼镜后的一双眼,正虎视眈眈盯着整个盛家,他是蛰伏的狮子,等到时机便会将拦路的阻力咬掉脖子,丢掷深渊。

      “小舅舅,早。”

      盛渊有礼貌的与他打招呼,顾扬几乎是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路过,嘴角勾出的冷意足以警告盛渊,恰好盛渊也看明白了,他略微侧身看向顾扬,小舅舅的背影消瘦的很,满目都是他滑腻的肌肤,以及那一把就能握住的腰,要说盛渊见过的美男多不胜数,他眼光高,不入流的人他眼皮子都不会抬,但凡他看上了眼,对方也会想方设法的靠近他,宛如狗闻到了骨头的味,当真是闻着味就来了。
      顾扬是个例外。
      他永远皱鼻,永远看不上盛渊。

      “大少爷,又是周家那位少爷的人来接的顾少,您看?”
      管家在旁恭维,盛渊稍稍点头示意,表示知道了。

      正如他意,只要顾扬和周阎搅合在一块,想抽身而退?尽管试试。
      周阎那人虽然纨绔,但玩起来也是一顶一的狠,到那时候想逃就难了。

      进入餐厅,盛夫人与盛泱有说有笑,见盛渊进门,忙要他过去。
      “盛渊,又在公司加班了吗?”
      “嗯,妈妈,昨晚和国外的开发商谈合作,得迁就他们那边的时间,一谈就是三个小时,我看时间太晚就在休息间将就了一晚。”说着,盛渊打了个哈欠。

      盛夫人心疼的要命,“我就说你双眼通红,工作努力是不错,但也要顾虑自己的身体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们盛家快不行了。”
      盛先生从楼上下来,正听到盛夫人这最后一句,立马插上来,“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目光挪到疲惫不堪的盛渊身上,满意的笑笑,“盛渊,蓝先生已经告诉我你们合作的消息,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爸爸,我应该做的,谈不上辛苦。”

      盛先生拍拍他的肩点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上去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跟你谈城北的项目。”
      “好,爸爸,妈妈,盛泱,我先上去,你们慢吃。”

      盛渊走上楼,盛夫人拉着盛泱叹气,“盛泱啊,你也要努力,等你上完学也要为哥哥分担,盛家这个担子太重了。”
      盛泱没吭声。
      盛先生也说:“你还小,要多像哥哥学习,有些事不能急。”

      不能急?
      盛渊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不仅满是猩红,而且怒气横生,盛家是他的,从头到尾非他莫属!
      谁要是想抢走,找死。

      周阎的人过来接顾扬。
      他以为会是哪个司机,结果是个很年轻的男生,穿卫衣戴头戴耳机,如果不是顾扬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男生还不会发现他。
      音乐声太大了,他处于自嗨中。

      “哦你来啦!走吧,再晚点周大少要砍人咯。”
      这熟悉的语气,就是认识的人呗。

      顾扬哪里想得到他是谁,于是眸子稍沉下去,往自己包里摸了摸手机,他的手机习惯性静音,这一回他关掉了静音键。然后问他,“那个,我手机不知道带没带,好像没摸到,你打我电话试试?”
      那人也没想多,给他顺势拨了过去。

      手机响起音乐声,顾扬在包里翻来翻去,“东西太多了,啊,在这里!”舒口气,瞥见屏幕上留着的“陈译”两字,放心了。

      陈译边开车边问他,“你和周阎到底是怎么惹上那批人了?按说都要毕业了,惹他们做什么?”
      “我没惹他们。”
      顾扬还停固执,一个劲否认。

      陈译侧头看他一眼,“行,你没有惹,我倒是同意,但周阎就不一定了,他那人的心思就一直放在……”
      顾扬也侧头,陈译突然闭了嘴,“嗐,不说了不说了,你们的事我可管不了,也不敢管!”

      顾扬心想,他这一句话省了半截,他是无所谓,听的人就心痒痒的,到底放在哪?也不说清楚。

      周阎一早打来电话要他过去,说是教授给他们介绍了一活,两人得去见一见教授。
      顾扬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好学生,从他房间里的画册可以看出,他的教授挺喜欢他的,顾扬还是盛泱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小舅舅非常优秀,所以盛夫人常把顾扬挂在嘴边,也会让盛泱像顾扬看齐。

      他们接触不多,对顾扬的印象却非常好。
      盛泱成了顾扬,下一步又该怎么走?
      光这一点足够他发愁。

      **

      周阎身体还没好,他让陈译来接顾扬,又让他载他们去见教授。
      周阎脚步不稳,正好歪在顾扬身上,他扶住周阎,见他额头滑下的汗,愧疚的心思浮上来,小声问他,“你没事吧?”

      “没,我好着呢。”说完脸上青筋绷紧,顾扬揪心的问他,“到底哪疼?”
      “你不问还好,你一问我就想起来早上忘记吃药了。”

      顾扬脸色不太好,反倒是周阎安慰他,“没事,我忍忍。”
      “对不起。”顾扬率先按上电梯,他低着头,周阎站在一旁能轻易的看到他完美的后颈弧线,再往下就是锁骨,心口……

      周阎十分享受顾扬对他的歉疚,犹如捕获猎物,伪装的猎人总能找到心肠最软的猎物。
      顾扬若是此时回头,就能发现他身后的周阎用着如此邪肆的眼光盯着他。
      一层层,剥开去。
      吞入腹,不得安宁。

      陈译在楼下等了半个钟,周阎和顾扬一前一后的出来,周阎是个病人,一路追着顾扬有些费力,陈译更是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闹哪出呢?
      “陈译,帮我拦着顾扬!”
      “好!”陈译个子高,又是体育队的,常年运动,逮一个顾扬不费吹灰之力,就是用的劲儿太大,顾扬眉头都皱了。

      “你们干嘛呢?”陈译问出口,周阎的眼刀子甩来了,“让你拦着,谁让你抓他了?自己不知轻重,没看到顾扬会痛?”
      陈译一脸无语,左右不是人了还。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力气大,顾扬的确抽出手后脸色白了几分,“顾扬,我跟你道歉哈,我这不是都听周少的话了么,你跑什么呢?”
      顾扬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在教授的办公室,教授说他们有一个出国的名额,本身教授最后定下了两人,一个是顾扬,一个是周阎。

      此次出国对以后的发展前景十分有帮助,而且会直接加入国际有名的谢里曼家族的设计团队,是个难得的机会。
      教授还说他与周阎是他教书生涯里见到的最有潜力的学生,这个机会不是光靠家庭背景身份地位就能得到的,谢里曼家族几百年的家业,向来只看中实力,可惜谢里曼家族只需要一个名额。

      教授当然想两个人都去,但事实不允许。
      更何况周阎提前透露,他放弃了,等于间接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顾扬。

      顾扬看过周阎的画,顾扬喜欢阳光,色彩斑斓,总给人希望,还是那种明晃晃的摆在眼前的希望。而周阎不同,他的色彩永远是黑白灰,却能在看似压抑的情绪里找到一丝光,他的光明是被黑暗衬托的,越是挣扎越想寻找难能可贵的希望。

      所以比起顾扬的画,周阎的画更引人深思。
      如果说顾扬是学霸,周阎就是学神。
      谢里曼如果要选一定会选他。
      这是站在原本顾扬的角度的想法,现在顾扬的身体里是盛泱,他本身不会画画,如果真去了他一定会出纰漏,而且他没想过离开盛泱。

      “我不需要你的放弃。”顾扬直直看向他。
      周阎无奈的笑笑,“我不是放弃,我是不想去,顾扬,我干嘛要跟他合作?”
      一边的陈译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两人脸上的表情,他是一样都看不懂,“呃,我说各位……”
      “闭嘴!”周阎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啊。陈译没辙,戴上耳机当路人。

      顾扬说:“你现在就去跟教授说你想去。”
      周阎摆摆手,“咱讲点道理,顾扬,你比我有实力,我的画没人在意。”

      陈译虽说戴上了耳机,但是压根就没放音乐,听到这句差点笑出声,学校里顾扬大大小小的奖项拿高了,但是周阎,低调的不像话,平时随便一张拿到国外参赛,也能到拍卖的级别。
      顾扬的画是好,比起周阎的总归少了点个性。
      要不是为了顾扬……

      回去的路上,陈译又作为司机送顾扬回家。
      他这嘴藏不住事,“顾扬,我跟你透个明白话吧!你别觉得周阎是周家大少爷,有钱有势权势滔天了,其实就他爸而已,周阎小时候过挺惨的,他那个后妈就真是恶毒继母,等周阎他爸回过神,他已经成了一个性子特阴郁的人,这一点你应该从他的画里就能看出吧。
      其实出国的机会,周家也出得起,但靠的都是周家,那个后妈……嗐我跟你说这干嘛,我就是想告诉你,他这回被打也是为了你。”

      顾扬抬头。
      陈译叹口气,“我说顾扬,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傻呢?”
      “???”
      陈译差点晕过去,“顾扬,那些人为什么要揍他?闲的没事干?他们是冲着你去的!”
      顾扬还是不解。

      “你这张脸多勾人啊,周阎跟他们不一样,明白吗?”
      ……不太明白。

      顾扬没说出口,喉咙哽着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好像一说出口就让周阎的心血打了水漂似的,做什么说什么都像欠着他,活生生矮了一头。
      顾扬还记得上一辈子的事,他亲耳听见盛渊提起周阎,若不是顾扬的车撞了盛泱的车,他不会魂飞魄散,死于非命,如果不是周阎的包庇,盛泱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周阎爱顾扬,但盛泱不是顾扬。
      他不想对周阎妥协。
      甚至有一瞬是恨顾扬的,不,也不光是恨。他太矛盾了,就算不出那场意外也会被盛渊弄死,横竖都是一死。
      怪天怪地没什么用。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远离这些人,是是非非躲不过的话,那就能顾全多久是多久。
      只要盛泱活下去,他也没什么好挂念,到那时候顾扬的命运会如何,是不是等他救了盛泱,他又会重新回到那片黑暗里,这具身体里住的又是谁,也没那么重要了。

      夜晚的风很大,顾扬站在楼顶听夜风,城里的月光不如乡下,他想婆婆了。

      顾扬从楼顶露台下来前,墙角一道黑影也匆匆下了楼,管家在楼底迎接他,“盛渊少爷,药放好了,我亲自看他喝下去的。”附身耳语,盛渊眼角露出恨戾的光,“管家,你女儿的病好了吗?”
      “感谢盛渊少爷挂念,手术很成功。”
      管家对他一直卑躬屈膝,他非常明白在盛家该讨好谁,盛渊就是他的主子,既然如此,为主子做任何事都值得。

      “那就好。”盛渊转去卧室前,脚步一转折返到盛泱的卧室。
      盛泱还没睡,桌上的台灯亮着,桌前两本书摊开做满了笔记,盛渊一瞧他用功的模样嘴角上扬,“盛泱,慢慢来,上补习班也不要太累着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高中的知识我还能应付。”

      “好,谢谢盛渊哥。”盛泱容易害羞,尤其是面对盛渊时,他带盛泱来大城市回了盛家,体贴又温柔,一举一动都叫人觉得舒服。
      盛渊当然不肯放过他眼中的欢喜,到底是心思单纯,对他好一点就把他当大善人了,“盛泱,在补习班有认识新同学吗?少说要学半年,多个朋友的话学习也轻松点。”

      盛泱眸子发亮,不好意思摸上耳垂,“啊,我还没有认识谁。”
      “不急,慢慢来。”
      他犹豫着,“不过老师点名的时候用的是英语,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闹了笑话,有个同学倒是帮了我,就是忘了问他名字。”
      “反正上同一个补习班,往后有的是时间见面,下次好好感谢他吧。”
      “嗯嗯,我记住了!”

      看啊,多单纯。
      这不就上钩了吗?

      凌晨,盛渊再次来到第八夜。
      酒吧经理告诉他周阎刚走,盛渊奇怪他今天走的这么早,难道是因为他发了一张顾扬在顶楼露台的清纯忧郁照片而着了魔?

      盛渊懒得管他,一抬头又见舞台上的萧凌。
      他这人脸皮厚,任台下的人怎么对他,萧凌仍旧保持着邪魅的笑。

      “让他上来。”盛渊松了领带,吩咐经理。

      萧凌到包厢门口,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撞入盛渊鼻尖,他指了指一旁的年轻男孩,眼角示意他,“试试。”

      萧凌在他面前可不会犯怂,往前一步,指尖的烟头抬起到嘴边,深抽一口吐出浓浓烟圈,“盛总,换成你我就试。”

      盛渊没说话。
      只等萧凌再往前,身后人按住他的肩,撞上他的腿窝,萧凌双膝跪地后头依然仰着,尤其是那双眼渗着欲丨火,正目不转睛盯着盛渊。

      高不可攀的盛渊大少爷容不得他人睨视。
      “五百万还不够?”
      “够,上了你更够味。”话落,拳头已经贴上他的脸,萧凌不反抗,任由盛渊的人欺辱,后来年轻的男孩吃了点药,使劲缠着萧凌,一开始萧凌还不作为,再来当着盛渊的面就在长条沙发的尽头弄了男孩。

      盛渊洁身自好,从不在这种场合带人走。
      那晚,盛渊记住了萧凌混欲的目光,心头火热难耐,从第八夜拍走了一个刚进来的男孩。

      进入大学的男生,家庭窘迫、父母患病,常年被贫困笼罩,看人都是怯生生的。
      盛渊捏住他瘦削的下巴,男孩瞬间眼泪汪汪,他一瞬有了凌丨辱的快丨感。

      “口,会吗?”
      男孩不懂,但不得不做。

      盛渊并没有这种经历,有点奇怪,但也不会抗拒。往常他只看过周阎是如何玩丨弄他人,他一度觉得恶心,两个大男人能做吗?
      能,而且没有想象中的恶心。

      “叫什么名字?”
      盛渊见到他嘴边残留的东西,抽出一张纸递给他,心情颇好也有了问他的兴趣。

      男孩眼睫上还挂着泪,委屈巴巴的眨一下,眼泪就落在了他手背上。
      “齐……齐唐唐。”

      盛渊拍拍他的脸,挺有弹性,年轻人胶原蛋白也足,手感很好,于是再捏了一把,“怎么这么像女人的名字?糖糖?”
      “不是糖果的糖,是唐朝的唐。”

      辩解的模样略微可爱。
      盛渊心情又好了几分,“弄干净点,唐唐,往后随叫随到明白吗?”

      “嗯……呜。”
      要哭不哭的,有意思。

      盛渊一直以为女人才是最软的,抱在怀里哪哪都好弄,可眼前这个男孩让他有一丝动容,他想起如瓷娃娃般的顾扬,越是挣扎越是激起的逆反心理,逃啊,能逃到哪去?等周阎玩完了,就归他了。

      **

      安静的盛宅。
      顾扬的手机响了,他的电话自上次调成了铃声后就忘了调成静音,他睁眼时心跳都慢半拍,着实被吓的。

      凌晨两点,周阎打来的电话。
      他迷迷糊糊接起来,以为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喂?”

      “顾,顾扬……”
      听上去像是喝醉了,说话含糊不清。

      顾扬一刹清醒了,撑着身子问他,“你怎么了?”
      “嘿嘿,顾,顾扬……”

      那边传来“咚”一声响,电话像是摔在了地上,顾扬再怎么叫他,周阎是一点反应都没。

      顾扬挂了电话,再给他拨过去,一次两次的没人接。
      他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惴惴不安的等到天亮,醒来黑眼圈都加重了。

      他本想给周阎回过去,陈译的电话打进来,“顾扬,周阎有没有跟你联系啊?”
      焦急的不行,顾扬些微发愣,“他怎么了?”
      “医院没见人,电话也不接,他不见了!”

      顾扬想起昨晚的电话,难道周阎……出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阎王要加快进度啦!
    这文没打算写太长的,但是我更新不会太快,坑倒是不会坑,慢慢写,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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