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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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海曾说：其实我一直愿意都装得可爱一点，讨人喜欢些，可是可爱这个事归功到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装是装不来的，所以老子只好认命点，继续拧巴著活著吧，这个，就是命。
他们“那就这样吧”之後，卫成在美有几次邀请戴海过去参加宴会，戴海都拒绝了。
九月，卫成又来电话，说：“戴海，我现在交的男友已经快半年了，我觉得这样过日子也不错。”
到底是无心啊，所以可以一转过头就可以跟另外一个人安定去了，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需要，戴海在电话这头笑得特别真诚，“恭喜！”
卫成说：“谢谢。”
戴海挂了电话之後，拿起椅子上的西装，整了整衣服，拿起跑车钥匙，出外赴他寻找真爱的约会。
又几月，戴海缠了秦峻来港。
秦峻说：“你这哪有真心？没真心哪来的真爱？”
戴海一细索，干脆连那间连不接的寻爱之旅也停了下。
既然暂时无心，就暂且别用幌子折腾自己了。
卫成安定了，这是好事。
不过是再次说明他跟卫成就两条平行线，彻底无缘是命中注定，要有交集那就扯淡了。
隔年，全球金融危面彻底爆发，世界经济体系一片岌岌可危。
就没几天，戴海就得知到了卫成面临破产的消息。
经理人闻成眉头深锁，“戴海，我们损失也挺大。”
“我知道，你放心，这次我没打算救他。”卫成风险投资过大，泡沫一灭，身家财产全部奉出，一点也没残留无法索回，戴海可惜，但也无过多想法。
如果卫成主动来借，他倒是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借一些给他周转，但主动上去舔屁股的事他是决不可能再做。
卫成却一直都没有来电话。
戴海也就没跟他联系。
又过了一个多月，戴海回美结算这次在美产业的损失，回了自个儿父亲家住了几天，受到戴父全家热烈欢迎。
戴海一进他们家，戴父就跟几个混血儿抢戴海，一坐定就谈接下的经济走向。
谈到中途，说到卫成，戴父脸上倒有几分钦佩之意，“都以为他是要提交破产了，可没想到还是撑了起来，听说在南美的工厂的效益不错，银行那边也安抚了下来。”
说完，又加了一句，“就是忙得不成人样了。”
戴海听著笑，“我这老同学，以前跟人打架打输了，下次肯定会打赢回来，越挫越勇型，不用担心他会完败。”
说著，想起以前他跟卫成打架，自己属於绝不吃亏型，卫成要是打赢了他，自己肯定会使著阴招整他，以至於後来卫成一跟他对上不是躲著就是干脆不还手，免得再遭他恶整。
想来卫成以前也够容忍他的，戴海心里有几分唏嘘，情人不成兄弟结果，还真符合了。
“戴海？”父亲的妻子把电话塞到在餐桌上喝咖啡的戴海手里就走了。
“是我，”戴海听出来是卫成，“最近怎麽样？”
“一般，”卫成那边听起来挺嘈杂，“晚上有空没，一起来吃个饭？”
“嗯……”戴海拿起PDA查行程，“抱歉，晚上有个商务晚餐，要不改天？”
“我明天要飞华盛顿。”卫成的声音听起来没什麽异样，只是简单陈述。
“对不起……”戴海沈吟出声。
“你要呆几天？”以为卫成会挂电话，没想到又追问了一句。
“就几天，我香港还有事要回去处理。”戴海简单地说著，不想过多详说。
“那我回来时你还在我们再约？”卫成的喉咙有些沙哑。
“好。”戴海很干脆地说了一个字，想来关心卫成不是自己的职责，不便询问，危机尽管没伤到自己根基也够让自己手忙脚乱，并且这种时候谁也不会谈生意跟金钱的事，就算是哥们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太多余力帮谁。
“那就这样？”卫成的话有一点不肯定。
“好，拜拜。”戴海说完按了结束键，拿起咖啡，继续他的晨报。
戴海从他的会计那出来进入地下室开车时，车门刚拉开，听到有人用中文叫他：“戴海……”
一回头，竟然是卫成。
那嗓音粗嘎得让戴海诧异，他微张著嘴看著卫成急步过来，眉头完全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
这卫成不知道怎麽弄的，真的瘦得就成了一把骨头，气势还在但少了平时的风流倜傥，一看就是缺少睡眠操劳过度。
“你还在？”卫成破噪子里挤出欣喜的三字，难听得戴海都想捂耳朵。
他敢打赌，卫成要是二十年成用这幅破样子跟他相处，自己打死都不会对眼前之人有一点别样心思。
可见这人现在之惨烈。
戴海忍住讥嘲出声，也扬起笑容，“真巧。”
卫成舒了一口气，“我这刚出差回来，发著烧也没时间去医院看，妈的，鬼样子让你看到了。”
戴海也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用著哥们式的口气说：“还是需要注意身体。”
卫成听了，苦笑著看著他，直指耙心，“到底是不一样了。”
戴海也笑了，拍了拍卫成的肩，坦陈地说：“能这样就不错了。”
说完，就要往车上走。
卫成那疲惫的脸神色一暗，“不吃个饭？”
戴海失笑，“你还是赶紧地去医院吧。”
卫成点头，笑了笑。
打了下方向盘，把车转出，後面卫成还对著他摇了摇手，戴海一笑，踩下油门。
过了几秒快要出大门时忍不住往镜子里看了一下，身後，卫成慢慢地蹲下了身体。
戴海踩油门的脚重了一点，出了门口迅速驶上公路。
“嘎……”刺耳的刹车声在一道转角处响起，戴海伸出一手面无表情地煽了自己一耳光，骂：“贱东西。”
同时，车子往回路驶去。
车子去而复返，倒在地上的卫成顺著脚抬起头看到戴海的面无表情，眼睛里赤红一片，只一下，眼泪就无声地流了出来。
戴海蹲下身，低著头抱著卫成，闷声地问：“你这蠢东西，怎麽没人照顾你。”
“都走了，戴海，我不想麻烦你的，真的，我都忍住了不去找你，我刚刚也要从会计师那里出来，不是故意遇到你的。”卫成咳得撕心烈肺，用著惨破的噪子急急地说著，听在人耳朵里成了不清不楚。
戴海却听了明白，卫成浑身烧得像铁块的温度让他的心揪紧得不能呼吸，“我知道，我没怀疑，你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就你对我好……”卫成让戴海半抱著上了车，可能烧得神智不清，揪著戴海的衣角喃喃地说：“就你从来不放弃我。”
戴海苦涩地抿起嘴角，任卫成紧紧地抓著他衣角。
卫成差点烧成肺炎，所幸年轻底子厚还是扛住了，但也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退烧。
他醒来一见旁边的戴海，“嗨，哥们……”
戴海握著他的头，问：“感觉好点没？”
“看来是死不成了。”说完，卫成沈默，手移到戴海放著手的位置，慢慢抓了紧。
那手的温度，就跟他妈死了的那天抱著戴海的手的温度一样，火烧里透著股让人发抖的寒冰。
戴海垂下眼，长睫毛闪了一两下，继而他抬头平静地说：“你公司的会计所打电话到你手机上，我接了，我从我的帐户上转了二千万给你，你先用著。”
戴海没说的是，这二千万已经是他的全部财产，尽管只够解卫成的燃眉之急。
“戴海……”卫成没看他，只是紧紧地抓著他的手，嘴咬得很紧，那张灰败的脸上有著难言的苦涩。
这麽多年都已经过去，眼前这个人无论是什麽身份，自己怎麽逃都没有用，还不如去接受这个现实。
不管这对自己是不是公司。
戴海找了护工照顾卫成，忙了他的公事晚上就来看卫成，呆一两个小时才走。
呆了三四天左右，卫成出了院。
第二天准备上班的时候，发现戴海的车停在他家门口。
戴海昨天送了他到门口声托有事就走了，卫成没想到他这麽早出现在他家门口。
“我在中国城买了点粥过来……”戴海淡淡地说：“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卫成喃喃：“怎麽不敲门？”
戴海笑笑没说话。
卫成让开门，让戴海进了去。
门边是开阔式的客厅跟旋转向上的楼，下边是厨房上面是卧室，戴海走过去厨房拿出碗筷时，发现一个桌子上的相框里一个卫成跟另外一个长得很俊秀的亚裔男人亲密地抱在一起。
卫成跟著进来，看到戴海的照片，脚步顿了住。
戴海若无其事地转过视线继续拿碗，“你男人？”他轻描淡写地问。
“是。”
戴海嗯了一声。
“分了，”卫成挠了下头发，揉了揉因感冒未全好有些发痛的眼睛，“得知我破产的那天把东西搬走就再也没见过了。”
“下次找个好点的。”戴海淡淡地建议。
“戴海……”卫成突然从後面走近碰著戴海的背，拉住戴海要倒粥的手，“我们真的不行了吗？”
“卫成……”戴海耐性地叫了他一句，希望他适可而止。
“戴海，给我次机会。”卫成抓著戴海的手青筋爆起。
“你不是不爱人的吗？”
“我现在爱了，不行吗？”
“行，但不要来爱我。”戴海扯掉卫成的手。
“戴海……”比戴海高半个头的卫成把他转过身事紧紧纠住，“求你，给我次机会，就一次，好不好？”
戴海看著怀里这个用霸道姿势索求机会的男人，心哇的一下，凉至彻骨。
这次，怕是真正的以身报恩了吧？这样的到来让戴海一点喜悦也无。
他甚至想念以前那个不把他当回事的卫成，至少在现在这幢摆满了他跟先前宣称爱上的男人的照片的房子里会显得真诚些。
对於卫成浑然不知的自私天性，戴海没办法置喙，诚如他自己所说，这东西也只有自己一直不放手，只有自己一直在关心著，只有自己一直在爱著，只有自己一直在心疼著。
不管这东西用何种方式伤害他，自己都放不了手。
这就是自己这贱命。
戴海抿著嘴，他看到自己点了头，说：“好。”
这是自己以前所希翼的吧？那麽，它来得晚了也就接受吧。
不管过程，结果不是在这吗？
戴海成了卫成的副手，接手了卫成的一部分管理工作，成了另一个对卫成员工发号司令的主管者。
他们在一个月之间忙得彼此只有吃饭时间，饭间谈话触及的也是工作。
戴海用他的敏锐跟经验迅速帮卫成处理了他长时间都没有处理好的关系，甚至连银行也在戴海的说动了答应了下一笔贷款即时到位。
“你是我的福星。”忙得不成样间，卫成吻了一下戴海的脸。
戴海笑笑，没过多欣喜。
没有几天他就飞去古巴，替卫成出差。
接著，他又继续飞往非洲。
整整三个月，卫成留守美国，戴海替他护卫他的疆土……
很多次，在一次一次的飞往他国的机场里，戴海的心越来越平静。
就算上辈子欠卫成的，这辈子他还得也够多的了。
“戴海，我赢了……”卫成看著他的股票不断地往上涨，还有随即他将发布的几笔跟大公司的订单都征示著他在短短的时间里东山再起，他难掩激动地抱起刚出差回来的戴海。
“恭喜。”戴海微笑，不著痕迹把整杯咖啡喝下提神。
卫成没有看到，冲到办公室，对著他在外的员工们兴奋地吼：“今年的年终奖没有问题。”
办公室外一片欢呼雀跃声。
戴海低头揉著胃，没法去体会这些人的的欢乐，成功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什麽难得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老天给他的感情平添了许多挫折。
“戴海，今晚一起去餐厅……”卫成兴奋地走了进来。
“好，我回去洗个澡。”戴海迅速抬头，松手微笑。
卫成走近，他亲了戴海额头一口，然後抵在他额间，兴奋未褪，激动地说：“戴海，我又再一次爬起来了。”
“你一直都是个成功者。”戴海微笑著说，是，卫成会是个成功者，他契而不舍的精神是太多人所俱备不了的。
“戴海……”卫成直直地看进戴海眼里，他伸出手抓住戴海的肩，“今晚，回去，你就搬到我家，OK？”
戴海也直望进卫成眼里，那里面没有一点犹豫，看得出有很多认真。
心莫地柔软了下来，难道他要的机会真有了？
“OK？”卫成小心翼翼地探询著。
“好。”戴海点头，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戴海……”卫成扯开了嘴角笑出了声，兴奋地抱著戴海的头埋在了自己胸膛里。
戴海觉得自己真TM贱。
可他拿自己没办法。
“够了……”戴海深呼吸著，事实上他想发火也得有那力气，前天被卫成压在下面搞了一晚，他下半身僵著还没缓过劲来。
只是没想到，卫成真是精力过人，搞完了他回到公司还在搞手下。
“他……我……”卫成哑口无言，他以为办公室门已关好，以为戴海还在家里休息。
“这份罗克斯的合同，我刚跟他们签完，你看完没问题就可以派人去联系了……”戴海觉得还是有点无法呼吸，他想抽烟，伸手到口袋却发现因为卫成戒了。
他妈的罪魁祸首没戒，自己这贱得连条狗都可以操的人却为了他的健康戒了，戴海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的生气，他恨不得把自己扔到窗外，从四十多层的楼下跳下去，才能制止心脏处揪痛得无边无际的痛感。
自己早知道结局，偏偏要试，好吧，试吧，卫成总算又再次不负他望，开了他一个连报复都没理由的大玩笑。
这他妈都是他自找的。
“他，我……”卫成试著要解释，手下跟他谈公事，谈到最後是勾引了他，可自己也没拒绝，於是怎麽样解释都不对，只能拍下脑袋，坐到椅子上无言地盯著地板。
戴海忍住想把自己自虐死的想法，握了下拳努力平静了一下，他尽量头脑清晰地说：“我把工作给你交待下，下个月我打算回香港。”
卫成抬起脸，苦涩半晌，最终说出：“sorry……”
对不起？
戴海想，终是玩笑一场，有什麽好对不起的，这都是自己自找的……就是不信邪，他妈的自己怎麽就是不信啊。
“没什麽……”戴海也坐下，再不坐他就要倒下了，“我们也算恩怨尽欢一场，卫成，我能帮你的，我能爱你的，都竭我所能了，看在这些年我对你所做的，你以後就别再找我了。”
我再也受不了你再来一次了，最後一句话戴海没有说出口，他迅速起身，急步离开。
卫成愣住，随即飞快地跟在他身後。
他摸了把脸，急步跟在戴海身边低低地说：“我送你回去。”
戴海没看他，到了电梯门口按了钮，电梯很快就打开，他走了进去，对要跟进的卫成冷冷地决绝地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我们这几十年，该与不该的我都试了，卫成，你终究不是我那个对的人，我已明白，我们就到此为止。”
这笔一而再再而三赔了到底的糊涂帐，已经远远超过他所负荷的了。
卫成的脸上闪过惊慌，急急地冲口而出，“我早说过，我们当兄弟比什麽都好，是你他妈的非要试。”
戴海不敢置信地全身僵住无法动弹，他呆呆地看著卫成，不明白这个他爱的人怎麽就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伤害他，尽管他没想过他所付出的必须得有回报，但，怎麽到最後连这人的一点愧疚也得不到？
难道这就是自己送上门的下场？
卫成像是也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他愣在当地，眼睁睁地看电梯门合起，带走戴海那双只一刻就灰败得寸草不生的眼。
他站在电梯门口，一直都没动。
戴海回到公寓，果断地撤离卫成的公寓。
因为出差过多，他带来的东西也不多，没几下就收拾好了。
当他把行李塞到车後时，卫成的车停在了房前。
卫成焦躁地走在戴海身边，一言不发，等戴海打开车门要上车，他拦下，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
戴海抬头无言地看著他，无论就哪方面说，眼前这个人都亏欠他良多。
他妈死的时候是他拉起来的，他想脱离他的官员父亲也是他帮的，甚至到了现在，他公司的危机也是他帮著渡过的。
他从没想过要得到什麽回报，这一切不过他爱眼前这麽个混蛋而已。
可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就算索取也是一幅你非要给我拒绝不了的模样，占尽一切便宜，最後连点尊严也不给人留著非得贱踏。
戴海心灰意冷，连骂都不想再骂卫成。
是自己贱到了底，说到底，眼前这人是没主动求过他。
千错万错，都是自己所爱非人。
他甚至碰都懒得碰卫成一下，冷冷地看著卫成移开位置让他进车。
“我爱你。”卫成突然低下头，说了这麽一句，就像晴天霹雳般突兀。
戴海无动於衷，等待著卫成移开。
“我爱你……你听到没有？”卫成突然抬起头暴吼，一拳打在了车上。
车被打出了凹型，戴海一眼瞥过，看著卫成发疯一样红著眼睛瞪著他。
“我爱你，戴海，我只说一次。”卫成像被正在被屠杀的海鲸一样赤著双眼，“你别逼我，我他妈的只说这麽一次。”
卫成喘著粗气，像挣扎在垂死边缘。
戴海看著眼前这个到了这种地步还只是想著自己，顾著自己，全然不顾别人想法用施舍般口气我爱你三字的卫成，这个人在情感里永远都不会长大，永远都深溺在我谁都不爱谁也不值得我爱的深渊里。
真TM是个懦夫。
而自己为了这个男人作贱到如此地步也真是荒谬了，戴海为自己这麽多年的努力觉得不值，这世上有这麽多男人不爱，偏偏怎麽就看上了这麽个说明白了连替他提鞋都不配的男人？
“卫成，你走开，”戴海开口，神情冷峻。
“我说了，我爱你……”卫成看他不动摇，拦著车门睁著眼睛拒绝事实。
“你走开。”戴海再说了一次。
“不，你以前不把我当兄弟我都没放手，现在，更不。”卫成已成了一个耍赖的孩子。
恶心感在心底涌起，戴海轻声地说：“你真让我看不起。”
卫成依旧红著双眼，狂暴的口气松懈了下来，“你不走就成……你一走，肯定再也不回头了，我就你一个真心对我好的朋友，戴海，你可以骂我不负责任，说我不是个东西也好，可我答应你，我以後再也不出轨，我可以改。”
“你不缺朋友……”戴海浑身冰冷，“你朋友哥们一大堆，什麽时候缺过？你只是缺个像我这样可以为你你一句话都不说就会付出一切的傻B朋友，卫成，你睁著眼睛这样利用我，到了现在这时候还说这种自相矛盾的话你就不觉得难堪吗？”
他与卫成，什麽时候真正缺过朋友？他们的背景，他们身处的环境，他们自身的条件，要什麽朋友没有？真心与不真心的这世上这麽多人，还怕找不了那麽几个？
只有自己是他可以一句话不说就替他解决麻烦的。
以前是，现在是，但以後不会是了。
戴海靠近卫成，在卫成耳边用残酷的声音说著，“你这个懦夫，老子不陪你玩了……”
卫成用著兄弟之名，实行勾引之举，哪个人会对远走他乡的避著他的兄弟纠缠不放的？有哪个当别人兄弟的人像卫成这样对待自己？
戴海一手把卫成扔到一边，看都没看卫成一眼，迅速地驶车离开。
把剩下的相关他运作的工作EMIAL给了卫成，戴海接下来没在美国呆几天，跟几个客户吃了几顿商务餐，解决了卫成那边的摊子後买了机票就回了香港。
可没多久，危机正式冲击到房地产，这本是戴海已估计到已作好准备的，可是，他把一部分流动资金已转入卫成那边，现在，他已陷於周转不灵的困局。
“戴海，卫先生那边已经稳定下来，还了你的估计也不成问题了，你要不要找他说一下？”经理人尽量用和缓的口气说。
他早说过，这种非常时刻，只有往里敛财的，没有往外放水的，可这戴海，平时跟电脑一样精密的脑袋一碰上那个姓卫的就完全不像一个生意人。
自美国回来已经半月的戴海抽著烟，看著报表点了下头，“我知道，我会找时间跟他说。”
随即手边PDA提醒他，一年一度的地下拳击比赛赛程要开始了。
经理人拿著处理好的报表走了，临走时说：“凌晨了，你也歇会。”
戴海微笑点头道谢。
他拿了电话打给秦峻那个老好人，“今年你不是要下场？”
秦峻老实说：“上次不是说了吗？缺钱呐……”
“我不是说了我不缺这笔小钱吗？”戴海苦笑，看，真正的朋友应该是这样吧？平时相处不计较，但真正的也不会占自己便宜。
“不说这个了，你来看不？”
“来。”
秦峻来接的机，到了戴海的酒店时，戴海就叹气，“你每年挣这麽多，怎麽就不买辆车……”
“哪能啊……有得是地要花钱，我养不起车这个祖宗，”秦峻跟著他进电梯，“坐出租车不挺好的吗？”
戴海冷哼了一声。
“你怎麽瘦了，减肥啊？”秦峻调侃。
“瘦不过你……”戴海习惯性瞄了秦峻的腰一眼。
秦峻挑嘴笑，“怎麽，还肖想著啊？”
戴海懒懒地说：“是啊，可惜你老是不从我。”
“我说，戴海……”
“嗯？”
“你老看手机干什麽？”
戴海捏著关机大半月在美国用的手机面无表情，“讨债。”
“那怎麽不讨？”进了房间就主动倒水喝的秦穷鬼一脸好奇。
“老子开不了口。”戴海继续冷著脸。
“我以为债主在债务关系里是比较拽的那方……”秦峻坐戴海身边把他捞到怀里，“说吧，弟，有啥事跟哥唠唠。”
戴海继续面无表情，“有个比我还贱的人挺对不起我的，更主要是，他还欠著我钱，可我要是去讨，那厮肯定会又磨著跟老子继续不明不白地搞。”
“你搞不过他？”秦峻假装邪笑，“我以为你是奸商。”
戴海看他一眼，没说什麽，觉得累得不行，就势干脆躺秦峻怀里了。
比他还矮一点点的秦峻抱著这麽大一具，揉了揉戴海的头发，知道眼前这男人是有事把自己憋死了也不会多说的大男人主义者，“那就先睡会。”
戴海好久没睡过，只一会就睡著了。
半夜，秦峻正站在窗边抽他的午夜烟时，突然床上的人直挺了起来，摸了下胸口，喃喃地说：“心是冷的，卫成你这孙子，老子不爱你了，你再使著阴招勾老子也没用，老子也犯不著再躲你。”
说完，又一头倒了下去，再无动静。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