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芬里尔

85、小盲蛇

　　艾达努力不让自己回想起昨日的恶行，然而脑子与她的意愿相悖，脑海须臾浮现出更多画面……

　　钟塔的光线暧昧，她攥住小罗宾的披风蒙住他的脸，然后对着小家伙的脸蛋位置一顿锤……

　　后来又把他丢到角落……

　　现在回想那种触感，仿佛施出的力道还残存在手指间。

　　她反射性一振，不待她说话，又一个声音在耳麦里加入了这场对话，迪克说话时还携夹着□□碰撞响动。

　　“没关系，小D还小，反正也是换牙期，一颗门牙而已，你只是帮助他免去了脱牙烦恼。”

　　艾达：“…………”

　　目光如雨丝讲下，直坠地面，她大概估测了下高度，又看了看头顶的达米安，最终还是脖子一缩把表情从脸上杀出，决定装死。

　　虽然表面不惊不动，其实艾达的内心早已炸锅，这个高度使她绝望，更绝望的是耳机里那群人的补刀……她心想，拜托你们，求求你们，做点人事吧，别再火上浇油了！

　　她现在可是被对方从大地母亲那带飞了好几英里，要是这小孩生气把我丢下去是怎么办！！

　　目光触及男孩的脸颊，洞悉到他的感情变化，他眉头紧锁，嘴巴并成一块儿，要张不张。

　　艾达敢肯定，他肯定是在心底计划过要不要就这样把她丢下！

　　于是她咬了下舌尖，连忙开口，试图从小魔王手里挽救自己的性命：

　　“那什么，要不你打回来吧？我我我，我绝对不还手！”

　　达米安的缄默令艾达深感溺于深海，空气一度凝结，也不排除是因为在高空的原因。

　　“……你在小看我吗？”罗宾语气不悦，对着哆嗦的艾达说，“就算你不还手我也一个人也能把你打趴下。”

　　杰森的声音贴近耳廓，有些失真：

　　“恶魔崽子，别太自信，小心你另外一颗门牙也消失。”

　　艾达立马抢在达米安发怒前赶紧回口红头罩：

　　“闭嘴吧，杰森。”她几乎低吼起来。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话音刚落，艾达想也不想立马关掉通讯器的麦克风，转而对掌握她性命的达米安露出讪讪一笑，而达米安给出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嗤笑，似乎不再想要追讨此事。

　　感谢小罗宾宽宏大量不计小人过，艾达得以从人蝠歌利亚手里歇了一口气，她望住脚下的人群，余光瞥见某物，旋即脸色忽变。

　　她扯着嗓子就喊：“我好像看到小丑了！”

　　“……在哪里。”

　　无暇顾及其他，艾达立刻挣开歌利亚的爪子，高空划过一段黑色坠星，飘荡的风衣下摆如同大雁振翅；气流和灰绿烟雾在她的眼下吹鼓翻腾，如一条风龙，穿透她的躯体。

　　艾达提前预算好距离高度，到达临界点的那一刻蓦然伸手在臂铠触控上滑动，她攥住铁杆，心脏狂跳不歇，激越地像是要跳出胸腔。

　　她因为怒气冲动跳下，原来纳米技术真的能做出滑翔翼。

　　生成滑翔翼的速度颇慢，达不到预期的时间，地面和人影的距离愈来愈近，如果不能在俩秒内完成生成过程，她绝对会摔在地面变成肉泥，或是摔在市民身上一同变成肉泥。

　　艾达咬咬牙，冷空气的温度足以融化掉她的怒火，她强制中断生成，滑翔翼的半成品在狂风的撕裂下疯狂嚎叫，随时都有可能支离破碎。

　　艾达卡准时机，破空声骤出，钩爪如同游龙出世，视野里，高架桥被铁钩牢牢抓住。

　　她发出一声呻|吟，浑身颤抖，利用全身的力气强行辗转身体，一时间，她如一只晴天娃娃一般，带着半破的滑翔翼在半空中强硬改变轨迹。

　　时间不够……

　　如果她再没有别的办法，等待艾达的只是迟几秒的肉泥结果。

　　察觉到这点，艾达再次点开臂铠，纳米顺着她的小臂流动，从手指开始，肆无忌惮的覆盖住手套且还在往上方蔓延，它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而艾达也感知到这点。

　　小物件的生成比大物件要快，最重要的是这个纳米本来就只是生成武器的。

　　如果要进行其他物件的生成……

　　就像是要写一个程序之前，是需要新建文档。

　　“噗嗤！”

　　艾达的手掌底下燃起火光，钢铁侠的手甲生成完毕，迫降的躯体在半空中瞬间产生更多动力，扭曲的轨迹得已修正，动力化解了这一危机。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只手甲的功率并不能带动全身，半空中的黑影仍然在往下坠落，抓钩索达到最长绷紧成一线。

　　就是现在！

　　艾达猛地翻转手臂，手甲对准后空发出“嗤嗤”的喷息声，炽烈被拉长一道红痕，须臾完成一个荡起的过程。

　　随着与目标的接近，她送开单手操住滑翔翼的手掌，又是一声清脆响动，抓钩索也跟着松动，线条迎风蜿蜒舞动，下一秒，艾达收回手臂，手甲径直对准下方。

　　功耗持续加大，臂铠也发出刺耳的警告声，提示她纳米将要空额，绿色眼珠也瞪到极限缩成一蓬针状。

　　“哗啦！”

　　如同一只翻腾入海的鲸鱼，就在手甲彻底停火的那一刻，艾达提前屏息，顷刻掉进河中，脚尖先入河面，迸溅起大片水花如花绽开，冰冷的河水灌进她的耳室，揉碎了凝聚的紧张感。

　　她从河水中挣扎着爬出，前身抵住河岸，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几近被河水浇灭的怒火再度重燃，艾达张嘴咯出一口温血，却咳不出融于血液的怒火。

　　她随意在眼睛的上擦了一把，抹去黏在眼睫遮挡视线的水珠。湿水过后的衣物尤其发沉，但艾达迈开的步伐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面走，一面换置新的纳米，水液顺着身体的沟壑淌下扑落地面。

　　她一腔怒火，只有一个念头……

　　她一定把小丑往死里揍！

　　追寻先前的迹象，一路上解决良多发疯的市民，艾达利用抓钩索赶路，视野范围内终于出现十分突兀的一抹绿色，她加快速度，子弹几乎是一秒俩发，却打了个空。

　　越往前跑，人便越少，穿过弯弯窄窄的街道，艾达进入另一空间。

　　她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但根据哥谭地图来看，这里应该是水库。

　　这几夜的哥谭经历甚多，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灾难降临这座城市。艾达的视线时不时晃转，专心致志瞄准周遭每一次异动。

　　她已经换上了真枪实弹，只要小丑一露面，她就能保证立刻把子弹射进对方的脑袋。

　　去他妈的蝙蝠侠，不伤市民可以，但是小丑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外！

　　一想起之前的疼痛，她气的发抖，呼吸间稳定住持枪的手掌，艾达对着空气，把声音放到最大。

　　“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要抓我吗？”

　　最后一个音结束，寂静持续了半晌，接着几声笑声占领了耳蜗，笑声如有形，在建筑的表面相互碰撞，激发出刺耳的回荡不住。

　　“这只是一场游戏，而你不也乐在其中吗？”

　　这里到处都是回声，根本辨析不出声源究竟是从那个方位发出的。

　　她为小丑的声音感到恶心，怒火冲出喉头。

　　“去你|妈|的游戏！”她巴不得立刻整死小丑，“只有你一个人为这种事感到快乐，你这个疯子！”

　　——“嘭！”

　　艾达下意识顺着声音扭过身体，手中窜出一缕焰火，子弹脱膛而出，“啪”地击中一只易拉罐。

　　没有想到小丑居然还会用这种无聊的伎俩，艾达眼神跌了一下。单枪独马来就是在玩命，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她愿意赌上所有，只求让小丑也感受一下之前的那般痛楚。

　　“你个胆小鬼！”她喊道，“有本事就出来啊！”

　　小丑又笑了几秒，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疯子的脸。

　　“一只小兔子，跳进了兔子洞，却不知道那其实是盲蛇故意设下的陷阱……”小丑的音调扭曲，高高低低，“来这边……”

　　艾达眯起眼睛，她浑身湿透，阵风打在躯体引起寒凉，她咬住牙关，听由小丑的话往前方迈步。

　　随着道路越来越逼紧，她的心跳也愈来愈快，明明身体发冷，在这种环境下艾达却感觉很热，一想到她要找的小丑就在前方，怒火便延顺经脉温暖了躯体，烧干了理智。

　　逼仄的道路逐渐拉开，视野空间也得到放松，没有想到这么窄的道路后居然还有一个大空间。

　　水声在耳边徘徊不断，艾达侧脸观察旁边的环境，巨大的抽水管就在离她不到二英尺的距离，哗哗抽取着水液。

　　她敛回目光，接着往前走，忽地脚边碰到一物，几根玻璃管被她踢得老远，几滴绿色液体从管口滑落，融进地面。

　　这里是……小丑置放笑气病毒的地方。艾达顷刻得出结论，视线转向右侧，更多的玻璃管在躺在地面，粗略一扫便知其量有多大。

　　“噢，被你发现了我的小秘密。”小丑的声音再度响起，“聪明的孩子允许得到一个奖励，继续往前走吧。”

　　再往前走了一段，艾达依旧找不着小丑的踪影，越是深入暗处，她就越觉得哪里不对。

　　“啪！”

　　突然眼前骤亮，黑暗瞬间被强光所覆盖，艾达本能抬手挡住，紧接着，小丑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来拆惊喜吧。”

　　艾达闻声睁开眼，被眼前的一切惊得说不出话。

　　空旷的室内堆满了炸弹，而最为吸睛的是中央区遍地血迹，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而血痕最浓的位置摆放着俩把椅子，坐着俩位伤痕累累的女性。

　　被掳走的搅局者和戈登女士……

　　对此，艾达沉默了一会，决定先放着不管，找到小丑才是最要紧的。

　　她抬起头，撞见一张电视屏幕，刷地一声，屏幕突亮，一段雪花片段过后，她拼了命想要找到的人脸出现在画面中。

　　男人咧开嘴，被割开的脸皮边直有血液簌簌往下掉，染湿了他的衣襟，他目视前方，隔着屏幕和艾达对望，盯的后者之心直发毛后，小丑才满意地推出声音。

　　“想做一笔交易吗？小盲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