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芬里尔

54、认罪

　　在皮特罗喊出口的瞬间艾达就一把捂上他的嘴唇。

　　“小声点，别人都在睡觉。”她将脑袋贴向对方耳边，“明白吗？你能做到我就放手。”

　　皮特罗侧着脸，没好气地撇过眼珠，迟了俩秒才僵硬地点头。

　　艾达松手，内心彷徨不断，肢体倒是清晰。倒不如说从皮特罗进门认出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体从未给有过如此的干脆利落，宛如膝跳反应，一切都出于本能性的行动，连思考都省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比较废话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皮特罗身体似是放松，没再挣扎，只有语声从他的喉咙里滚出：

　　“我就说为什么你和那小孩那么眼熟！”

　　艾达敲了一下男孩的后颈，力度不轻不重。她拧着眉，不悦的神情明晃晃地浮现于脸部。

　　“我说了悄声说话。”

　　“……全美国都在找你，复仇者联盟贴了你和那个小孩的通缉令。”

　　艾达稍稍一窒，疑惑道：“通缉令？我为什么没看到？”

　　皮特罗噎了一瞬，眼睑动了动，他模糊地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女性些微挪动重心。颈后的压力逐渐放轻，那双手转到背部。他活动颈椎，听闻骨头发出的嘎吱声贴黏耳膜。

　　“因为那是内部消息。我姐姐是复仇者后备役。”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如果是军|械库的话，她甚至无需调查便能清晰推敲出这个事实。

　　艾达凝神，长发自脑后垂延至皮特罗的身上；她起先没说话，半晌后似是想明白，目光极快擦过他的脖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谨慎开口：

　　“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为了所有人着想。”

　　“你消失了一年多，如果你还有良知就应该去认罪！”皮特罗突然发力，脸部疾速烧红，“这里都是青少年还包括未成年！你不能在这！”

　　艾达抓住他的头发，手指穿过发隙紧贴发根骤然施力，“咚”的一声使之撞在地板。

　　“小声点！”她威胁道，“你以为是谁允许我在这里的？”

　　“…………教授？这不可能！”

　　皮特罗难以置信，声调发颤。紧接着，不过眨眼间，艾达忽感身下一轻，地板顷刻撞入眼膜，肆无忌惮地吞噬掉双方的距离。

　　她的双手被人困住，一只手摁在脑后。皮特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不可能！教授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竭力压平声量，“你在说谎！队长说过你很擅长骗人！你必须离开这，我得带你去找复仇者认罪。”

　　艾达嗤的笑出声，倏地泄力，脊背仿佛只有皮肉支撑，身体顿时如液体般黏在地板，她咳了俩声，语气染上敛不住的讥诮：

　　“你去，你把我带去哪儿都没问题。”她笑了笑，“但你得想清楚了，我是从x学院里出去的。”

　　皮特罗没说话。

　　“私藏通缉犯，不知道你们的法律会怎么判。到时候我看你们这学校还能不能开下去。”

　　末梢的话被她咬碎在齿间，几乎是混着笑语一同吐出唇隙。

　　她一早就想清楚了，查尔斯是个好人，如果能不连累他那是最好的。不过他一个人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见，想要堵住其他人的口，拼武力，她不行，但忽悠个小孩儿？

　　——“笃笃。”

　　门被扣响了。

　　门没锁，来人轻易推门而入。艾达被紧缚在地板，视野只有小小一片，触目全是桌子椅子的木脚。

　　“放开她。”是雅各布的声音。

　　雅各布边说边摘手套，手套被扔到床上。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眼前的画面撕碎了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从逼仄心室翻腾进血液的骇人怒意。

　　“放开她。”他重复道。

　　艾达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她一开始就想单独解决这件事，根本没想牵连到其他人。她用力拧回脸，冲后头喊：

　　“雅各布，停手！”

　　上次罗根就被他整进医务室了俩天，这再出事了就算查尔斯好心肠，也肯定会对雅各布产生偏见。

　　皮特罗的表情多了一分玩味，“哈，小鬼头挺有主见，那你就来试试啊。”

　　艾达生怕他俩打起来，“你们都住手！”

　　她陡然挣开皮特罗，手肘撑在地板上调转身体，双腿擦过少年的耳缘，蓦然夹紧。皮特罗暗叫不好，艾达没给他机会，腰部发力瞬间把皮特罗往下摁。

　　“咚！”

　　她气也没喘，骤然起身一屁|股坐在对方肚腹上，抬眼看雅各布。

　　“你要是拿你能力对付他，他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皮特罗还欲反抗，艾达扬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你也别给我动！”

　　紧绷的心弦稍加放松，艾达忍不住舒了口气。

　　“我知道你有能力可以逃出去，你放心，让我把话说完你就可以走了。”她离开皮特罗，坐到椅子上，“我不是来找茬的，我和查尔斯还有事情没办完，等办妥后很快我就会离开学院。等我走后你想怎么编都行，我私闯也好、我威胁你们也罢——但是雅各布……”

　　她收住语声，呼吸压得很紧，一双绿眸分外干涩。

　　“但是雅各布是无辜的，我的行踪随便你告诉谁去，但你不能把他供出来。”她意察这样的话不够有说服力，“你们变种人不是喜欢讲究什么‘变种兄弟’吗，你们是一类人，没必要敌对。“

　　皮特罗张着眼，后背靠在墙面，对面就是艾达和雅各布。雅各布离他近些，女性的声音充满闷沉，刻意控制的声量赋予其变得嘶哑，宛如砂砾坠入耳蜗。

　　他其实对军|械库的了解不多，更多的是从旺达那得知；虽然旺达对其的印象也不是很多，多数都是复仇者联盟内部口口相传的立论。皮特罗想 ，先前有听说神盾局去找过她，算算时间，也正好是来学校前的半个月——纵使是我，也能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怪异感。

　　这不对，这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休想骗我！”

　　艾达：“…………”行呗。

　　她替伊莉娜背的锅什么时候才能背完啊。

　　虽说过程艰辛，不过结局还算在范畴内。他们勉强达成共识，在学校里艾达不会搞小动作，皮特罗也不会泄密。

　　这样就好，艾达想，这样就好，只要再过几天，她就能得到结果了。

　　第二天上午的课程一结束，她就依例去到查尔斯的办公室。自那次过后已经过了下半周，而查尔斯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也因此，她得常去查尔斯的办公室做例行的‘检查’。

　　x教授的办公室在二楼尽头，这座城堡明明建在美国，却保持着庄严的英式建筑风格，这是艾达感到不解的。

　　查尔斯等在办公桌后，气态平稳，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的西装，随着艾达的推门而入，仰头望过去时露出一大截光洁脖颈，拉出一条经络线条。

　　见到她，查尔斯挂上笑意：“下午好，艾达。”

　　艾达阖上门，在单人椅上坐下，礼貌性地回：“下午好，查尔斯。”

　　之前和查尔斯头次见面，她得知是自己的梦境后，行事作风不由变得大胆；不过现在可是在现实，不会如梦境那般自己才是掌控者。谷歌是个好东西，善用搜索便会发现，这名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

　　全球最强大脑，能在瞬间杀死十几亿人。

　　想想都后怕。

　　‘检查’在一呼一吸间便已完成，查尔斯放下搁在额角的右手，艾达见状，顿时坐直身体。

　　“你的情况有点复杂——但我觉得没必要继续这么做了，我很抱歉，我还是保留我之前的看法。”

　　艾达挑眉，不算意外。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结果了。

　　“我有个学生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介于她的前车之鉴，我的判断更倾向于你在经历了什么大事件受到刺|激后导致出现这种情况。”查尔斯说，“不过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坚持的话。只是另外的行为就没必要做了，你觉得呢，艾达？”

　　艾达颔首，查尔斯所说的行为其实还要说回一开始，他表示自己在她身上能够看到的东西非常局限，出于艾达的请|愿，他提出并询问艾达，是否能够在日常生活也能‘进入大脑检查’。

　　艾达同意了——且花了一段时间来说服自己。

　　她素来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内心，要说其他几次，那只是掀露冰山一角，而这回不亚于是把自己的表面通通剥光，露出骨头和血肉，展示给对方看。

　　她感到胸口有什么在振动，撩起一阵痉挛，甚至令她忘记呼吸。

　　艾达沉默了一会，最终直截了当地问：

　　“你说的那名学生，她上我的课吗？”

　　查尔斯面孔逆着光，阳光投进发隙，洇入脸颊，漫漶到眼珠，他的声音蓄着温和，跟着目光一同滑向艾达。

　　“ 当然，她是我最好的学生之一。她叫琴，你有印象吗？”

　　“她……她前后变化，大不大？”

　　“判若俩人。”

　　“……好。”艾达吃力地吐出单词，她咬咬牙，把剩下的话从嘴巴里挤出来，“好，我知道了。”

　　从查尔斯办公室出来，艾达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大脑失去机能变成当机状态，空有肢体依旧坚持往回走。

　　她面如死灰，眼神乏空没有半点神采；隐约听见有人再叫自己，可她却毫无反应，任凭双腿把自己送回宿舍。艾达拧开钥匙，把自己摔进床榻。

　　肉身仿佛在识海里飘曳，随波逐流；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她想要捉住什么，几个字词被她攥在手心，艾达痛苦地想：

　　查尔斯……

　　琴……

　　她是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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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信息量巨大……
艾达真的出息了，如果有注意到的话，应该会记得在钟叔那章的艾达冲上去的细节~
这次装b勉强过三秒了吧！还有艾达版大腿杀呢！虽然还是被打了，但艾达还能用最狼狈的姿势说最狠的话！！四舍五入！她出息了！！她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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