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芬里尔

117、衣柜还是床底？

　　对待VIP，他们这帮子选手是没有办法做主的，艾达还坐在巴恩斯的背上，手指插|进后者的黑发中，幽幽地看着泽莫。

　　她不认识对方，但他一定和冬兵战士有关，这一点昭然若揭。

　　赌场向来是以顾客为大，当作上帝一般敬着，尤其是男爵这种大客户。要想保住饭碗，最好就别多管闲事。

　　想清楚这些，艾达咧咧嘴，冲男人卖笑：“客人，您还有其他事吗？”

　　泽莫脸色不忿，看了她好几眼，最终不言一字，而后被工作人员请走。

　　艾达扫了一圈赌场上的人，拦住了工作人员想要带走巴恩斯的行为，亲眼目睹这样的巴恩斯，她对男孩们以外在场的人拿不出半点信任，尤其是这种场合。

　　“他是跟我们一起的。”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回：“这不和规矩，如果你还要再拉拢其他选手……”

　　他后半截话在罗宾的怒瞪下吞落回喉咙，工作人员心中五味杂全，咬咬牙：“我可以先和上头和他——”

　　他吞了口唾沫，反复对自己竖下心理暗示。

　　“他的买主说一声。”

　　柯林颇为惊讶地问：“买主？你们没有说我们来打比赛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商品啊！”

　　工作人员的语焉不详引起了一众的注意，顿时给他带来了无形的威压，惹得他狂流冷汗，好半晌才整顿好情绪，继续解释：

　　“他不一样，他是属于上头的珍品，你要领走他，我们得问问上面的人。”

　　艾达再没有听下去的耐心了，她不清楚假如放任冬日战士随工作人员，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她从巴恩斯的背上起身，拎住男人的后领，一拽一甩，举重若轻地扛上肩膀。

　　“那你去通报吧，人我是必须带走的。”

　　说完，不再等对方说什么，艾达抬腿就朝外走，俩位男孩见状迅速跟上，罗宾走时还回头望了一眼工作人员，蹙着眉不清楚在想什么。

　　三人没有回休息室，径直赶往电梯，在工作人员称得上是灼热的眼神下离开了赌场，刚走到门口，就有一大堆看比赛尽兴了的顾客围了上来，冲他们撒花祝贺。

　　一行人正趁此机会甩掉了后边跟上来的尾巴，借着拥堵的人群，离开了唐人街。

　　布鲁德海文与哥谭一样，不乏有一些像在东区的犯罪巷一样的窄道，艾达带着俩人左右乱穿，随便就找到一条较为静谧的巷子。

　　“你知道带他出来会惹出很多麻烦的对吧？”达米安道。

　　艾达放空了心神，柯林这会已经变回原本的样子。她扛着着冬日战士，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个行为出于不理智的做法，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当时在纽约，巴恩斯和她分俩路，根据时间以及工作人员的话来分析，一定是在这期间经历了什么之后才来到的布鲁德海文，继而被这座城市的领导者所控制，碧翠丝说过，这里的大多数产业都归结于名叫罗兰德·戴斯蒙德的男人手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戴斯蒙德正是工作人员口中的“上面人”。

　　“现在我们才是冠军，如果他要想这个比赛继续开下去的话，那他还不能除掉我们，虽然不太确定这个比赛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不过一般人不会做这种赔本生意——除非我们不是冠军。”

　　她还欠着巴恩斯的人情，之前要不是她帮助，恐怕她还没那么容易逃脱丧钟的追杀，尤其就在昨天，和丧钟单挑，她依旧失利的沉重现实告诉艾达，这个雇|佣|兵并不是她一人能应付过来的。

　　达米安双手交叉在胸前：“可是这跟你带这个家伙出来有什么关系？”

　　艾达抖抖肩膀，扶稳快要滑下来的巴恩斯：“也算是还给复仇者一个人情吧。”

　　美国队长跟她见过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艾达无视接下来的问题，叫醒人工智能：“星期五，你能联系到美国队长吗，就告诉他我找到‘巴基’了。”

　　“为您服务，小姐。”

　　趁这空当，她朝红发男孩测了侧身：“接下来的麻烦会很多，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参与为好，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趁早离开这个城市……更别再回来。”

　　问题都解决了，最后的麻烦就是她得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把肩膀上的睡美人带回公寓，尤其其实是不能给其他人发现，虽然她不知道要是给迪克知道这件事……不，最好他永远也别知道。

　　她告别柯林，准备带着人上楼顶跑回公寓，然被罗宾阻止。

　　“你打算在楼上跑五十公里？”他的语气分外刺耳，“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连个车也没有。”

　　艾达撇撇嘴，有点不满，反问道：“拜托，我要是有钱还会去打|黑|赛？”

　　达米安无言地盯着她，好一会，手里攥着什么：“……我开了蝙蝠车过来。”

　　艾达：“…………”

　　？？？？？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未成年，十三岁的孩子，都能有一辆酷炫装甲车！而她只能在楼顶吃冷风！

　　然后艾达联想起他的姓氏——韦恩，和哥谭息息相关的古老家族……那没事了，毕竟是富翁的儿子。

　　不过以蝙蝠侠那古板的个性，先不说会不会允许这么大一个孩子开车，就凭借她开着蝙蝠车怒追了她好几公里以及把监控还不要命地往她身上丢这种旧事，断然是不会给罗宾一台蝙蝠车的……

　　也就是说，这俩车一定是达米安偷的。

　　不经亲身父亲的同意，从蝙蝠洞里偷偷开出来的……

　　艾达看着达米安的眼神肃然起敬，不愧是个隐形小富翁，还是蝙蝠侠之子，总能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达米安对这一举，既厌恶又隐隐地受用，得到了小孩子多少都会有的虚荣满足，又因为这种怪异的眼神感到被当做学校里流鼻涕的同龄孩子羞辱般。

　　作为刺客联盟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以及一个韦恩，他出于对自己的满意，认为拿自己和其他同龄孩子比较，完全是一种侮辱！

　　艾达不尴不尬，甚至狗腿地贴了过去，靠在达米安身边：“您说了算，今天您就是我最大的救星，不愧是蝙蝠侠之子的罗宾啊！果然能做到与众不同的事迹！”

　　达米安稍稍皱眉，面上不带分毫笑意：“就算你拍马屁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像格雷森那个蠢货一样受你蛊惑。”

　　艾达笑而不语，坐上了蝙蝠车的后座，系上安全带后。默默心想。但她毫发无伤坐上蝙蝠车的时候，其实已经算是她站占了便宜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罗宾肯定是忘记了之前说过要干一架的承诺。

　　忘记就好，最好永远也想不起来。她暗暗想。

　　达米安没有顺带载一把柯林的意思，而柯林恰巧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和军|械库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蝙蝠车驶远进主干道，朝着公寓的方向疾速前进。

　　罗宾的车技不能说是不好，甚至可以排上职业赛车手的程度。全程抓紧头顶的手拉把，艾达脸色青白。心中腹诽。如果是能够开得更稳当一点、速度更慢一点就完美了。

　　就在刚才那一段路，她不止一次以为自己坐上了通往天堂或是地狱的列车……

　　蝙蝠车被停在了隐蔽处，达米安不知道在从哪捞出来一块避光布一盖，车子顿时匿藏于黑暗，看不出半点高调。

　　因为冬日战士的缘故以及双重身份，他们只能选择从侧面绕进公寓，艾达单手扶住巴恩斯的腰身，俩发抓钩枪嘭然鸣响，一前一后地抓紧阳台的边沿，双双腾空上升。

　　进了屋子，艾达暂时松了口气，神情遗漏出些微心力交瘁。总觉得莫名其妙的麻烦事像是长了眼睛，还是说她的身体其实还有个特异功能是麻烦收集器？像是磁铁那样，对麻烦百分百敏感？

　　她摘掉耳机，打开了屋子里的扬声器，将巴恩斯丢进沙发。

　　“星期五，复仇者那边怎么说？”

　　人工智能很快跟上：“贾维斯那边一直没有跟我联系，我怀疑有人在内线监视，请给sir一点时间，小姐，根据大数据……”

　　艾达听了一半就打断了她的话：“别再给我扯什么见鬼的大数据了，既然联系不上，那就等于人我白搬回来了。”

　　最近长吁短叹的频率愈发攀高，她还复仇者人情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给雅各布铺路，艾达不知道，阿曼达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要是能多留一个人情供他使用，那对一个孩子来说，那就是绝对的好处。

　　罗宾脸上出现了少许的茫然，但速度极快遁藏，他对突然出现的女声有些好奇，碍于面子问题，他不会直接开口，于是他换了个自认为更好的口吻：

　　“嗤，这种东西一般都不安全。”他抱着手臂，满态质疑意味，“我信不过这些智能的东西，它们总有漏洞，会出现差错，一旦被人钻了空子就会暴露所有信息——而我就不会。”

　　艾达不置可否，仿若顺着他的话说：“理解一下，少爷，老年人有这么个人工智能，能省去很多麻烦。”

　　达米安不发表意见，未经允许兀自在房间里转悠，毫不掩饰自己正在勘察的心思，艾达也不阻止，反正地方就这么大，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藏的。

　　反倒是有一点她很好奇：“你和迪克说过你在这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有和他见过面啊？”

　　达米安仿佛度对桌上的纳米装置比较感兴趣，停在前方，半是欣赏，半是迟疑，好一会才缓缓启声，声量不大，轻飘飘的力度险些迷失在空气中。

　　“我在工作，而我的工作就是监视你，他还不需要知道。”

　　短短一句话，引发了更多没有解释的问题。

　　艾达摘掉面罩和兜帽，顿了顿，男孩拿起一直都纳米补充剂在眼前端详，似乎在研究其原理，半天没再说一句话，须臾让沉默笼罩二人。

　　她肯定，罗宾眼熟得可怕，出于不知名原因，她总觉得对方整体表现与之前的她出奇地相似，不满家人的安排，或是青春期……等下，十三、四岁有叛逆期吗？

　　超级小子和柯林是他的朋友——不期然而然，像是他的风格，身边的小朋友也算不上是个普通人，蒙面小子之类的……可除此之外，他像是什么也没有。

　　艾达无声咬住拇指。怎么说呢，以她的判断，他好像在努力控制着些什么，尽管刻意掩盖住了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密辛，仿佛徘徊在俩者之间陷入挣扎，截然相反的意识近乎将男孩撕裂。

　　简而言之，他可能有点茫然，但不善表达，又碍于求助。

　　……这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思考的事情，难道他就没有正常点的朋友，不戴面具，不会拿刀砍人之类的吗？艾达在心底腹诽。

　　数十秒，她才尽量擦掉语气中的不确定，抿起嘴：“我觉得你可能得和迪克谈谈，他是你哥哥，不是别人。”

　　达米安刹那扭过头，速度快到令人怀疑会不会就此将他的脖子扭断，男孩恶狠狠地瞪着艾达，多米诺面具被挤压得皱巴巴，一时之间，就像是一只充满警惕和凶意的小动物。

　　——“你又了解我什么！”

　　艾达被这一声吼得一振，对上男孩认真的怒色，松动了双唇，压平每个音节：“……可是你不说我又为什么会知道。”

　　话音结尾染上了似若有意又无意的星屑委屈，玻璃窗没关，夜风挠拂窗帘微微煽动，引发窸窣的动静。

　　这场对视，在岑寂中持续，充分宣泄各自的固执。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老师？还是蝙蝠侠？你说这话前考虑过你有信任过我吗！”

　　艾达正准备反驳一句信任难道不是双向付出的吗，然而话到喉头，忽然滞住。

　　罗宾情绪高涨，绷着咬肌愈是凸显了特属于孩子的婴儿肥，桀骜不驯的小野兽，在这一刻被解开了他亲手为自己缠上的锁链，任由一身乖戾放肆溢满空气，眼神尖锐，显得咄咄逼人。

　　神情恍惚了一瞬，艾达须臾理解出，罗宾并不是在说自己——而是蝙蝠侠。

　　她花了点时间思索，沉默太长，这让罗宾已经有要一甩披风走人或是直接跟她打一架的趋势了。

　　……这让艾达想起了她的父亲，不是现实的，是梦里那个。

　　于是她说：“可是，这不仅是一个人的问题啊。”

　　达米安看起来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他抱住胳膊，神色裹上一丝凉意，还没停留几秒，便消融在更凶险的怒火中。

　　“谁他妈在乎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是个聪明人的话，你应该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外来者，你有信任过谁吗，承认吧，你不仅弱小，也和老头一样固执己见，我会超越你们所有人，我会是最强的那一个。”

　　好吧。艾达想。去他妈的蝙蝠侠。

　　这不是她该有的责任，迪克，杰森，布鲁斯，阿尔弗雷德——不管谁都好，应该是这些人来给他个教训，而不是让这个小屁孩跑到她面前指责她的做法。

　　她拒绝交流又不代表着她不会去和人谈判……这又不是一件坏事，对吧。

　　她略略垂低下颌，找住达米安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一副理所当然跑到她家来撒气的男孩，一脚踹了上去！

　　“听着，小子，不管是你家里那个老家伙，还是你，都与我无关，你想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那他妈是你的事情，少来在这指导我，信任？你跟我讲信任？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对我做了什么吗！”

　　“那是你不值得信任！”

　　怒不可竭的达米安扑了上去，准备和艾达一通厮打，后者侧身砸来的绿拳头，一把揪住黄底披风，猛地盖住罗宾的脑袋，将那副气得扭曲的怒面盖住！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她吼着，快速扼住对方持刀的手臂，“我又不是什么排忧解难的好手，你呆在我这有什么用，难道你在这里就会解决你和老蝙蝠的问题了吗？归根结底，你也就是在耍孩子脾气，罗宾！”

　　达米安的挣扎忽然停住，艾达抓紧机会，捏起披风的边角，便把恶魔崽子的手连头一齐捆了起来，他脑袋被裹在披风里，凸起的鼻梁小幅度上下鼓动汲取空气，一起一伏像是在吹泡泡。

　　…………突然有点想笑。

　　这个画面太喜感，肇事者本人也没有想到恶魔崽子会突然吃瘪。

　　她隔着披风抹了把男孩的脑袋，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压下临近崩解的笑声。

　　“咳，我不爱管别人家里的事，尤其你家的。不过我这里可以收留流浪儿童，不过需要缴纳租金和食宿费，你最好告诉我你还从你老父亲那儿偷了张无限额黑卡……”

　　女性的声音清晰得像是放入威士忌酒杯的冰球，尤其是牙齿不经意的磕碰。

　　——“不然我就去把你的玩具车轮胎给卸了。”

　　艾达最后威胁道，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

　　达米安一动不动，而后鼻子那块冒出来一个更大的包，接着又是一声嗤笑：“就算没有父亲我也比你有钱多了，而且我从不会把钱花在罪犯身上——不过看在你可怜巴巴冲我摇尾巴卖乖的，我可以考虑借给你。”

　　艾达“啊”了一声，满是不屑：“借的话就算，我已经负债了，我穷得没钱还你。”

　　她掏了掏衣兜，翻出来一张纸币，提议道：“你借给我五百万，我还你十美金你要不要。”

　　达米安沉默了，他已经看得出来军|械库很穷了，但没有想到曾经的雇|佣|兵，现在居然这么穷。塔利亚一起还提过她的事迹……但真的没有这么穷过。

　　“……我就不该对你的智商有过半点指望。”

　　艾达心不在焉，随口敷衍：“是是是，大少爷。”

　　她忽悠完了，刚打算给罗宾解开束缚，然而被一声不该出现的声音所打断，动作戛然而止。

　　——“啪嗒。”

　　表情出现一瞬间的愕然，艾达很肯定，她清晰地从正对面的阳台注意到一双战术手套，隐隐约约还能见到表面的蓝色，立马吓得大惊失色。

　　不及反应，她立马捞起沙发上躺尸的巴恩斯，顺带夹起还被捆住的罗宾，一左一右，快步跑向但房间，直奔衣柜。

　　她不加迟疑，一股脑地把俩人统统塞进明显不符合容量的衣柜里。

　　“嘿！把你的猪手拿开，再碰我一下我就会彻底干掉你！”

　　他得到的回应是艾达的一拳头敲在脑袋上，旋即女性气狠道：“不想被你哥发现就给我闭嘴老实点，安安静静呆着！”

　　艾达塞完人，立马关上衣柜导致“啪”地一声，在这期间，外面有熟悉的声线传来。

　　“艾达？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你在家吗？”

　　艾达不敢回声也没有空，她把手指塞进腰带中，粗暴扒开卡死的皮革带子，绑在内面的武器没有经过妥善处理，霎时稀里哗啦"哐当"掉向地板，促成连绵响声。

　　要是被迪克知道，她现在穿着制服肯定会起疑，她今天刚和他说晚上没有时间去夜巡，其实只是因为和地下赛时间安排冲突！

　　“你是在房间吗，出什么事了？”

　　听见愈来愈近的问候声，扒掉了外衣的艾达立马揪住束腰，一把撕开连同衬衫丢一半并且解开是了裤子的纽扣，衣柜藏了人，她只能从床边随便捞一件衣服套上的同时，双脚也不闲着，踩着裤腿就脱下制服裤。

　　敲门声在门后响起。老天，好在他还知道敲门！艾达急得快要吐血前还庆幸了一番。

　　“艾达？”

　　来不及整理衣服，她一脚把制服踢进门后，立马冲向房门，跑得太急，没注意一个磕绊，“啪”地一声！一脑门撞在门页上。

　　艾达粗暴揉了俩把额头，在迪克热切之余有些着急的口气中，深吸了口气，毅然打开了房门，迎接她的债主。

　　迪克看上去和声音中透露出来的一样急迫，楞了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示意对方：“这里怎么了？”

　　女性挪开手掌，顶着红了一块的额头，扇了扇手故作轻松：“没事，下床的时候摔了一下。”

　　她说着，掩饰般地伸出双手搭载夜翼肩膀上，推搡着迪克，一面义正言辞道：“别在我房间说话了，我们去客厅聊。”

　　迪克只能被迫性受艾达的推动，倒着退出卧室，他觉得有些好笑，怀着开玩笑的心情，唇角的弧度升上无奈。

　　——“为什么，难道你房间除我以外还有其他人？”

　　艾达被说中得险些加重了手劲，推得更加快了，顾不上许多，当推出去的那一刻起，她反手就把卧室门拉至完全阖上到严丝合缝的程度。

　　“没！没别人，只是最近蚊子多，我喷了点驱蚊液。”

　　她抬起头来，一本真经地胡说八道：“难道你要为我分担一下蚊子的战力吗？”

　　好吧，很扯，她知道，这是一个一听就会被揭穿的谎言。

　　没想到迪克挑挑眉，饶有兴致道：“好呀，让蚊子都来咬我好了，今天我就是你的专属捕蝇草好吗。”

　　这回轮到艾达发窘了，干脆不回答，拽着迪克的手就一个劲往沙发走，忽然想起什么又扭过头，急促道：：“要不我们去你家聊？”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迪克，看着这样的小绵羊，声音倏地变得揶揄起来：“穿成这样？你确定？”

　　艾达闻言，低头一看，即刻睹见自己病白的胸口，v字领口开的比一般衣服都要低，这倒没什么，制服的衬衫领口开的就很低，只是里面还穿了件打底衫。

　　反倒裙角，疏于整理而折了一块起来，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条迷你短裙。艾达连忙拍了拍，摁平褶皱，让裙角自然垂坠，裙边贴着大腿根。

　　“对，就穿这条，我们走吧。”

　　她的急不可耐表现得太过明显，迪克更是被撩起了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体验——打个比方，如果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是单箭头的话，这次他成了那个被单箭头而不是单箭头却被对方的礼貌规矩所浪费。

　　你瞧，人总会变的，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明示。

　　目光落在对方裸裎的后背，迪克笑了笑：“你很喜欢这条裙子？”

　　艾达疑惑了几秒。这裙子到底怎么了，值得他花这么多话来说。

　　“还行吧。”她半坦诚回，其实压根不在意。

　　“哈，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很适合你，很漂亮。”

　　迪克·格雷森，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首个儿子，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事实证明，他确实将养父的撩妹计较学了个十成十。

　　但艾达一心一想带着人出去，只得弱弱开口：“好的，谢谢你，我们快走吧。”

　　“这么着急？”

　　艾达：“……………………”他平时有这么多事的吗！！

　　她决心不再说一个字，拉着对方的手掌就往外拽，然而刚走出第一步……

　　——“咚！”

　　听见室内的异样巨响，迪克的笑容刹那消失，神情牵起严肃。在此之前，在艾达面前他表现得一贯放松，而现在，艾达感觉她的手指被人收拢进掌心，仿佛为了安慰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你没穿装备，一会要是情况不利，你就先离开，最好就是通知克兰西把公寓里的人都清空。走廊尽头有防火报警玻璃，交给你了，注意安全。”

　　迪克一字一句交代好后续，说完，送开了细瘦手掌，刷地扯出背上的卡里棍。

　　夜翼想到过最坏的结果便是丧钟追到这来了，他了解丧钟，那个只看钱的雇|佣|兵绝对能办到这种事。只是他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完，这个时候来，必得干上一架。

　　“别担心，我一会就会跟上你。”

　　他最后安慰道，没有留意背后的人一动不动，还叹了口气。夜翼手持双棍，步步为营往前缓慢挪动，直到停在卧室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做足准备，旋即一脚踹开门锁，轰隆一声，门锁崩坏，整道门被甩进侧墙中。

　　——“哐啷！”

　　迪克一踹开门，背脊霎时僵住了，顷刻间，屋内所有的画面都被圈入他的视野，透过多米诺面局，抵达他的眼底。

　　视野正对面，放着一块一指厚的床垫，迪克曾亲眼过上次在这上面睡觉的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它的旁边半搭着一块破损的黄面黑布。

　　而薄毯底下，隆起了一块异常突兀的鼓包，窸窣声过后，鼓包稍微挪动了几下，从内伸出来一条格外眼熟的绿色战术手套，接着扯下了毯子，露出囫囵脑袋。

　　罗宾满脸不忿，一如既往，但在这种时候，迪克前所未有地希望他能给点其他反应，最好说点什么，这样能让他快速分析一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达米安彻底揪下身上的毯子，从床垫上站起来，绿色长靴就这么大喇喇地踩在上面，披风没了一半，明显，刚才那块黄底布就是剩下的那一半。

　　他的眉毛皱得更深了，半晌，才开口：“……我是来工作的。”

　　迪克听见自己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他听见了十三岁的罗宾，说出了可能让他这辈子都会怀疑人生的话。

　　“……还有，给那个女人出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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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桶哥：………………
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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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码字，抱歉，近8k的更新请收下——这还不夸夸我吗（我也在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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