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破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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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定胜负。”
“冰帝，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发球。”
忍足侑士站在线后，微微弯腰，左手掌心的黄球轻微转动，额前深蓝色的长发略微盖住眉梢，平静的双眸倒映出球场对面两人的身影，随即下一秒，黄球飞上空，他轻盈跃起，挥动球拍——
黄球破风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来不及看清的残影。
直面黄球的江藤在短暂的一滞后，身体凭借着在球场上敏锐的熟悉度，做出了应有的判断。
江藤迎面接住黄球，充分的热身使他面对重如磐石的压力也没有失态，他一咬牙，单手回击了这颗摆明了给他下马威的发球。
“看来侑士对这个新面孔很感兴趣嘛。”宍户亮抱臂，饶有兴趣地点评这来势汹汹的开场。
凤长太郎好奇问道：“这个新人是高二生吧？从前似乎没有见过呢。”
宍户往后一仰，目光投向另一边的观众席，轻笑：“能加入立海大的正选，必然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
凤长太郎赞同地点点头，但还是不免疑惑：“是因为少了幸村前辈，才会加入新队员吗？”
宍户将目光重新放回到赛场上，“宁缺毋滥，立海大绝不会因为少了幸村前辈而胡乱加人。”
实力至上是不变的追求。
向日岳人的移动速度非常快，他单脚轻轻一垫，身体乘风而起，如同一片轻飘飘的云一般来到了黄球面前，他的长臂一揽，将球轻松打回。
是一记漂亮的短截击。
江藤下意识地往前俯冲，紧接着身前率先出现一个人影挡住了他，仁王高大宽厚的背影盖住了江藤的视线，他只能听见头顶传来无奈又充满笑意的声音。
“阿川，别忘了，我们可是双打。”
江藤脚步一顿，身体灵活一扭。
恰好向日岳人的回击有力地将球打了回来。
忽然间，岳人眼睛瞪大，在仁王雅治的背后有一道身影腾空而出，像一支脱了弦的箭，攻势猛烈、角度刁钻。
黄球被击中的那一瞬间，岳人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是江藤专注、冷冽的神情。
他脱口而出：“小心！”
岳人只来得及转过身，看见忍足凝滞的脚步，已经慢了一拍，于是只能同时眼睁睁地看着黄球坠落在球场上，却无能为力。
“15：0，立海大附中得分。”日吉若面无表情地公布。
不仅是球场上的人，即便是场下，都为仁王和江藤的默契而惊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建立起如此深刻的信赖实属不易。
切原傻了眼：“他俩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一起训练了？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有默契了。”
丸井手撑着下巴：“好像上回打排球就能看出他俩的默契非同一般吧？果然，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人搭档？”
“什么鬼啊！”切原赤也气得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那天打排球我也在好吗？你怎么不说我们仨很有默契！”
胡狼淡定地把切原摁了回去，真相道：“你们那队如果不是多了个你，可能还赢得更快。”
切原狠狠怒了，当即就要一展身手，给学长们见识见识他灵敏矫健不输场上二位的能力，然而他后脖颈一凉，感受到熟悉又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默默地坐直了身子。
镇完场，真田弦一郎收回视线。
立海大众人的骚动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凤长太郎惊叹道：“看来，这个阿川真的蛮厉害的呢。”
“嘁，也就勉强够做对手罢了。”宍户嗤道。
而场上的忍足再一次摩挲着黄球，感受其温度逐渐上升，视线在江藤川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腾空出世，竟然能跟仁王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该怎么说呢，立海大果然有一手。
忍足将球一抛，手臂挥下。
黄球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高速运转，来到另一边半场，穿透空气。
在黄球飞出的那一刻，江藤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黄球的落点飞速奔去，来到球的面前，双手握拍，眼神锐利，手腕有力地转动，打到球的那刻，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浓郁的满足。
就让球更加猛烈地飞吧！
黄球的速度越来越快，向日轻盈的身手才刚赶到，球拍触碰到黄球的那刻，震感通过球拍传到他的手中，猛地一抖，黄球沿着不规则的路线飞了出去。
向日岳人呆呆地看着感受到震感的双手。
“他的力量…”
“30：0，立海大附中得分。”
穿过球网，向日岳人直直地看向那个让他感到些许紧迫不安的小子。
沉浸于接连得分的江藤川脸上自然而然地显现出几分笑意，直到仁王雅治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与他击掌，他这才忍不住咧开嘴。
仁王瞧见他那傻样，忍不住撸了把他毛茸茸的脑袋：“还没赢呢，这么高兴？”
江藤逆来顺受，笑中还带了些许的感慨：“和之前的比赛都不一样，这一次是面对真正的对手，而不是身边朝夕相伴的…队友。”
仁王勾唇：“以后，你可要习惯有队友在身边的支持。”
“是，学长。”
冰帝的发球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拿下一分，这无疑不是个好兆头。
黄球再次在场上飞舞。
脚步声和球拍碰撞发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犹如一曲和谐动听的乐曲。
“40：0，立海大附中得分。”
“1：0，立海大附中拿下此局。”
……
双方交换场地。
教练席上，榊太郎自若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两人，声音肃冷地交代了几句。
江藤川、仁王雅治与他们俩擦肩而过时，日向岳人出声：“江藤川。”
“向日前辈。”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突破了原有的安全距离，向日岳人嘴角弧度随着他僵硬的身体而慢慢变大，“平平无奇？你很谦逊嘛。”
江藤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只是如实说，和前辈们比起来我的实力还是差得远。”
“走了。”忍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向日岳人笑着和江藤招了招手，跳着步子跟了上去，“他还真有趣不是吗？”
忍足的声音渐渐变轻：“球场上会更有趣……”
这局轮到立海大的发球局。
江藤深吸一口气，双眸凝视掌心黄球，施力一握。
黄球被球拍击飞之后，便携带一股热流涌向对面，它带着的不仅是凌厉的球风更有必胜的决心。
岳人朝着球的路线奔去，扬起的红发随风飘扬，他脸上还挂着恣意的笑容，丝毫没有为发球局被破而影响。
他挥动球拍迎上：“既然你们破了我们的发球局，那么，我们总要礼尚往来才对！”
话音刚落，高速运转的黄球突破网的界限直奔江藤而去，江藤蹩紧眉，握住球拍的手不由紧了又紧，在把握好时机后举起手臂，与其碰撞的那一刻显出几分吃力，所幸有惊无险地回击了。
可惜没等他喘口气，忍足便将这一球再次打了回来，黄球就像灌了铅越发沉重，并且这一球的角度依旧直指江藤川。
在忍足猛烈的攻势下，江藤短暂地卡顿了片刻，但身体惯性使得他抬起手臂，双腿不由向前几步调整姿势，手臂自然而然地垂下。
黄球却低低地穿梭而过，飞出了场外。
“0：15，冰帝得分。”
柳生托了托镜框：“他们是在针对江藤。”
这并不难看出，可是总有人为此生气，切原鼓着腮帮子，面色略有阴沉：“是因为不清楚阿川的实力，所以为了让他主动露出破绽，好以此攻破吗？”
丸井歪头：“切原越来越成熟了呢，总算有个大人样了。”
得到这番评价切原并不多高兴，他眉间略带几分忧心忡忡，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过场上激烈的较量。
丸井转头看向胡狼桑原，好奇：“江藤的破绽是什么？”
“破绽？”胡狼认真地思索起来，终是败下阵来地摇摇头，诚实道：“我对江藤的球风并不熟悉，实在是想不到他有什么破绽。”
丸井文太笑了：“看来，大家都很好奇小川的破绽呢！”
江藤垂头喘着气，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异常清晰，他过于心急了。
一双手抚上他的肩膀，江藤回过头，看见仁王朝他眨了眨眼，“别怕，有学长在呢。”
江藤低着头，一言不发。
轮到江藤川再次发球，他手心出了汗，握着黄球的手一再用力，在平复好心中的情绪后，将球往空中一掷，球拍用力挥下。
随即他紧紧关注着对面的动作，精神高度集中，气氛变得紧张不安。
反观落后的冰帝，动作反倒多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意味，向日并不费力地追上黄球的走势。
他察觉到一道紧紧跟随的目光，不由一笑，不能总是打出些让人一猜就中的球，否则，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手腕轻轻使劲向上一挑，黄球上扬的弧线很优美，绕过网线，即将落下。
江藤睁大了双眼，往前冲的动作略显迟钝，不顾一切地往前一扑，球拍接到了球，却没有将其挑过球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球落在面前。
“0：30，冰帝得分。”
江藤胸膛一起一伏。
他沉默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回到该站的位置。
仁王望着他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小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