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语》将下

1、重生

　　我醒了，是被吵醒的，女人的娇喘混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不堪入目的场景。以前从来没看过小黄片，现在不仅看了，而且还是现场直播，说心无波澜是不可能的。
　　床上纠缠着的两个人似乎没注意到我，依旧做着他们的“事”。
　　我看了看房间的布局，好像是在酒吧的包厢里，屋里没开大灯，只在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昏暗中的暧昧，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着实有点煎熬，正摸索着要离开——“醒了？”
　　我吓了一跳，忍着一声“艹”没出来。刚才光顾着找门了，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还是个男人。男人声音很好听，意料之外，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丝波澜，凉凉的，让人一下就静了下来。
　　我问他“这是哪儿”，他说“酒吧包厢”——我猜对了。
　　我没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儿，只说“我要走了”。
　　“你出不去的。”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为什么？”
　　“门是锁着的。”
　　“……”
　　两相无言。
　　站立交谈之间，里间的纠缠声渐渐消失，水声响起。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出来了，跨间系着一条浴巾，正在擦着头发，去门口开了大灯，太过耀眼，我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眼。男人看着我，吹了个口哨——轻佻。
　　“醒了啊。”
　　我看着他，没说话。长得还不错，人模狗样的，不过跟我身后的那位比起来还是差点儿。
　　是的，刚才瞥了一眼身后。原谅本人文化水平不高，学识浅薄，只能赞叹一句“我艹”。
　　女人也出来了，穿着一件浴袍，堪堪遮着腿根。长得还算可以，中等偏上一点，标准的网红脸。
　　一直看着我们这个方向，准确的来说是在看我身后的那位，眼里满载着……遗憾？
　　“沈小姐醒了啊？”
　　——又是这句，醒没醒看不见吗？
　　然后我亲眼看着她拿胸去蹭男人的胳膊，然后两人激情的拥吻着——艹，不知道这儿还站着人吗，注意点儿好吗？！
　　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很美，肯定跟吃了＊一样，话像是从肺里憋出来的，“我要走了。”
　　两人停了，男人脸上被打断的不耐，“走就走啊，关我屁事。”
　　忍着拿酒瓶子抡他的冲动，咬牙切齿:“开门！”
　　……
　　总算出来了。
　　夜很深了，这地方昼夜温差挺大，身上穿的单薄——一件黑色经典款的T恤和紧身牛仔裤，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年轻来说，丑的要命。
　　路边一个理发店还开着门，小小的，另外——破破的。我也是不嫌弃，直接进去了，总比在街头吹一晚上的冷风强。
　　这地方也是神奇，方圆十里除了刚才的酒吧之外没一个能看的地方，包括那个酒吧看起来也不怎么正经。
　　有人迎了上来，“哟，做发型啊？”嘴里叼着一根烟，手臂上还有纹身，体格也挺大，脸上还有一道疤，活一道上的。
　　我吸了吸鼻子，“不做。”
　　“这么丑的发型，真不换个啊？”
　　他眼里的嫌弃不掺任何杂质，我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默默地说了声，“做。”
　　我已经睡了一觉了，老板终于弄好了，我照了照——还不错。半长的极浅的波浪，既复古又潮流。
　　“1982。”
　　“？”我疑惑。
　　“掏钱！”
　　我面无表情JPG.“没钱。”
　　老板脸彻底黑了，我俩至此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口水战——
　　“你特么做头发不掏钱？！”
　　“1982你抢啊？！”
　　“我的手艺值这个价！”
　　“我觉得不值，82，不能再多了。”
　　“你TM也不看看你之前的面条什么样，给你改成这样我容易吗？！”
　　“19。”
　　“臭丫头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啊，小心强哥让你出不了这扇门！”
　　我看着他，没说话，心情不好，想抡人。
　　“艹，你……你别这样看我，我这儿的东西真的都特贵。这样吧，给你算个友情价，1000——不能再少了！”
　　我还是没说话，环顾一下四周，角落的那个扫帚看起来不错，我喜欢。
　　“TM的！”男人咬牙，“妹妹，可怜可怜哥吧，哥已经五天没吃饭了，房租都拖了三个月了……”
　　我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的外卖——基围虾、小鸡炖蘑菇、糖醋排骨……又看了看他，“我真没钱。”真的没有，刚刚发现的，不然为什不去酒吧再包个包厢反而来这儿浪费时间。
　　“滚。”我感觉老板要杀人了。
　　不过，在我的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诉说(俗称卖惨)下，老板还是让我留下了，“今天算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碰见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小丫头！”
　　我窝在电脑椅里，吃着基围虾、小鸡炖蘑菇、糖醋排骨……而且在此期间不忘抽空对老板表示感谢，“大哥 ，你是个好人。”
　　老板笑骂了一句，“叮嘱”了一声，“别动我东西，不然弄死你！”然后进了里屋，也是心大。
　　……
　　早晨，陈明强起床，发现昨天的小丫头走了，没心没肺的。
　　来到昨晚那小丫头在的地方，桌上有着一张便签，字挺好看，不是一般小女生的规正娟秀，反而透着一股肆意——“好人有好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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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副驾驶上，侧脸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他没回头，只说，“别看了，送你回家。”
　　“你认识我吗？”我没听话，依旧看着他。
　　他伸过一只手把我的头扭正，“不熟。”
　　那就是认识。
　　“可我不知道你。”从来没见过。
　　“你应该要知道我。”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现在什么情况？”
　　“沈家大小姐傻了。”
　　“……”我再次扭过头。
　　他笑了——真TM性感。“开个小玩笑。”
　　我让他好好说话，于是他终于看了我一眼——自我上车后的第一眼。他说，“你这小丫头挺有意思。”
　　我并不想知道我有没有意思，我只想知道我怎样活下去，“讲个故事吧，关于“沈家大小姐”的故事。”
　　“我不会讲故事。”他说。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不爽，“你现在会了。”
　　他又笑了，不过不性感了，好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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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郊区，我家(算是吧)在市中心，开了有一会儿才到。
　　看着眼前的欧式小别墅，尽显富贵。看来我还真挺有钱的，但就“沈家大小姐”目前的这种情况来说，是不是我的还未知。
　　江斯尧把车停在路边，“进去吧。”
　　“你不跟我进去？”好狠一人。
　　“……”
　　“我怕。”这是实话。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先败下阵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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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客厅，东西到是挺多，不过还是冷清的不行，整个房子没一点儿人情味。沈老爷子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看的还挺洋气——女团选秀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