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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海盐、滤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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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放学回家休息,戬延略微收拾了一下书包,就整理出了一大叠周末需要完成的试卷。原本他的心情还挺好,打算写点作业玩玩当练手,结果却只能无语地跟书桌上堆积如山的作业干瞪眼。
戬延:“……”
心态崩了。
他直接果断放弃了想写作业的念头,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放在手上把玩。刚开始玩没多久,手机机身突然猛地一震。这波操作把戬延整得手机都没有抓稳,下意识地就把手机顺手抛了出去。戬延忙不迭将手机捞回来,紧接着,手机屏幕亮起,99+的消息开始轰炸了起来:
五元人民币:[@全体成员戬哥来了!全体人员听口令,起立!]
吃席酒(管理员):[欢迎小延!以及感谢解云迪倾情提供的小延的□□名片 (‵▽′)/]
你解爹(管理员):[没事儿。对了,我先去给小延搞个管理员来]
你解爹:[@呸老裴,出来干活了!]
神探狄仁杰:[欢迎戬哥正式加入我们这个‘高一(23)班非正常人类研究所’!!!]
国之栋梁:[小延来了?欢迎欢迎!没想到都建群这么久了才被拉进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解爹(管理员):[还有这种事儿?]
你解爹(管理员):[@Good 你可真不够意思]
神探狄仁杰:[+1]
五元人民币:[+1]
国之栋梁:[+1]
森林木:[+1]
灵芝粉末:[+1]
任君泊秦淮:[+1]
萧萧楠竹:[+1]
糖糕小达人:[+1]
……
呸(群主):[+10086]
呸(群主):[@你解爹来了来了,别催,马上弄]
【delay 已被群主设置为管理员 】
戬延:“???”怎么回事?我咋就成了群聊管理员了???
由于各种各样的消息在手机屏幕上闪现的太快,导致戬延完全没有抓到事情重心。于是戬延将群聊天记录翻到了最顶一层,耐着性子一条消息一消息地慢慢往下滑阅。好不容易,终于看完了,也大概摸清了群里每一个□□号所对应的班上的人,因为大家在班级群里的昵称、自定义头像,都非常具有个人特色,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是谁。这一路溜达下来,戬延看到的□□头像千奇百怪。比如:伍远的□□头像真就是五元人民币上那个紫色的、总是淡淡微笑着的毛爷爷;森木的□□头像是一片森林;唐锆的□□头像是一块糕点甜品;裴陆荣的头像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呸”字等等等等……数不胜数,可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对了,还有戬延自己的头像——一片碧蓝的海洋。
果真是个“非正常人类研究所”,这群名取得真不赖,还挺贴切。戬延在心里默默地夸了定下群名那位兄台。
远处,顾嘉正坐在家里玩着手机。他回复班级□□群的消息刚打字输入到一半,手机就挣脱了顾嘉的束缚,自由坠体“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顾嘉:“……”
运气挺好,我现在去买个双色球彩票说不定还能中个头彩。
顾嘉没有过多考虑,神情自若地从地板上捡起手机,刚一亮屏就看见了班级群里一堆艾特他的消息。顾嘉懒得一条一条去翻看,顺手向下划几下直接扒拉到了底部,点出□□输入框,看也没看地随便敲了一个符号就作为统一回复发送了出去。
Good(管理员):[?]
这个简单粗暴的符号在几百条一长串的□□聊天消息中显得过于突兀,使得没怎么认真看消息的戬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出这个问号的人震慑力过于强大,所以群里立马变得鸦雀无声,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再继续发言。
戬延思索再三,决定缓解打破这个群里目前安静过度的尴尬气氛。于是,他也跟着慎重地按下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符号。
delay(管理员):[?]
不对,环境氛围还是有点怪怪的。
戬延正在考虑要不要撤回这个俏皮小问号,只听“叮咚”一声,□□属提示音应时响起:
【Good 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验证消息:人。】
谁啊这是?戬延疑惑地切出班级群聊的页面,打开了第一个申请添加好友的人的私聊对话框。
delay:[朋友,你哪位?]
Guu:[过家家]
哦,懂了。戬延通过了对方的好友添加申请,并反手甩给这位大兄弟一个专属备注——“过家家”,并做贼心虚似的迅速退出了页面。
一返回到□□主页面,戬延就被迫迎接了全班所有人的好友添加申请。他逐个地为每个人都标上了备注,可等完事儿后却唯独没有发现顾嘉的申请。戬延有些郁闷,搞什么啊,区别对待?算了,有可能是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加入班级群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想了,等过两天就是“光荣发言”了,还是先放松放松吧,储蓄一下为数不多仅剩的脑细胞。戬延放下手机,打开卧室房门,准备溜达下一楼大厅去。
戬延一大家子有父亲戬泽宇、母亲白稚延、亲生哥哥戬白和他自己一共四口人,全部都一块儿住在戬氏别墅区里的核心地段——雨知阁。戬延曾经听闻过一些由亲生哥哥戬白“泄露”的有关于“雨知阁”这栋别墅名字来历的小道消息,它源自于父母双方姓名中“宇”和“稚”的谐音。
雨滴知晓了阁下隐秘的心思,宇宙拥抱了充满稚气的你。
至于戬白和戬延两兄弟的姓名取源也更加容易看得出来,分别是由父亲的姓氏+母亲的姓氏/姓名最后一个字组成。
父亲到底是有多爱母亲,才会让生活中每一处都充盈着母亲的影子。
这可是父亲给予母亲十二分的浪漫呢。
当戬延从楼梯上走下来时,戬泽宇正在陪着白稚延在大电视上看青春校园偶像剧,一边陪看,一边时不时地往白稚延嘴里投喂各种小零食。白稚延理直气壮地享受着这皇帝般的待遇,从肘关节顶了顶戬泽宇,眼睛从未离开电视屏幕:“诶诶诶,戬老头子你快看,这个男主角长得还挺嫩!”
戬泽宇虽年近四十,可外貌却与年轻时候别无二致,霸气侧漏,经过漫长岁月的冲刷也只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魅力,眉宇间神色更为刚毅,自身仍旧血气方刚,甚至还保持着八块腹肌。他一听白稚延说别的男人长得嫩,有些不悦:“还看别的男人?难道是你老公我满足不了你了?”
端着水杯喝水的戬白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限制级话题,被刺激得差点儿将口中的水喷一地。
白稚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以表抗议:“戬泽宇老爷爷您都怏要四十岁啦,不好看!”
然后,白稚延推开了戬泽宇拿着蛋糕送到她嘴边的手,使劲地捏起肚皮,气鼓鼓道:“我不吃了!你看,你都把我喂胖了!!!”
戬泽宇挑眉看着她,目光如同盯上了小白兔的豺狼,翻身压在白稚延的身上:“没关系,你在我心目中的所有样子都好看。”
戬白:“!!!”怎么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
戬延淡定地走下楼梯,没事,常规操作,见得多了,不慌。
——个鬼!这种时候就证明戬泽宇对他的小娇妻又心生邪/恶的念头了,应该迅速撤离战场!越快越好!!!
于是,刚下楼没多久的戬延就像脚底抹油般拽着一脸懵逼的戬白冲上了楼梯,两人一溜烟儿跑没影了。跑路之前,戬延还不忘好心提醒了一句,声音随着风被吹向戬泽宇和白稚延那个方向,断断续续的,空谷传响:“老爸——记得要全副武装后才能带兵大部队上阵打仗——”
戬泽宇单手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纽扣,散漫地笑道:“知道了,我有分寸,会轻一点儿的。”
原本计划打算下一楼大厅放放松、散散心的戬延哭笑不得。
我这散心可真是散了个寂寞。
“停停停停停!”戬白被戬延一鼓作气拽上了二楼,茫然地看着戬延“嘭”地一声大力甩上门,并熟练地卡上了房门上的锁,“盐盐,你这是干嘛呢???”
“盐盐”是戬延在家里的小名,只因为他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身上便自带一股浅淡的海盐味道,大海的味道。
戬延出生那一年,戬白两岁。戬泽宇抱着小小一只的戬白来到白稚延的病床前探望妈妈和弟弟,轻轻揉了揉白稚延的头顶,笑道:“亲爱的,辛苦了。”
白稚延刚被护士们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还很虚弱,气若游丝,但是语气中是掩饰不了的开心:“没事儿!宝宝怎么样了?”
一个女护士笑着接话:“宝宝很健康!是个男孩子,五官也长得粉雕玉琢似的精致,长开了以后一定是个大帅哥!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嫁了个好老公,又生了两个洋娃娃,恭喜恭喜!”
白稚延眼眉弯弯,甜甜笑道:“谢谢!”戬泽宇闻言也向那位女护士点点头致谢。
戬泽宇宠溺地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窝在母亲怀里的弟弟,和正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弟弟的哥哥这两个小家伙,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小白,快看,从今以后你的身后就会跟着一个小弟弟啦。”
戬白的眼睛亮晶晶的,高兴极了:“好诶!我也有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啦!”看见弟弟这么乖巧地睡着了,他忍不住凑到弟弟的白白净净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扯了扯戬泽宇的衣袖,惊讶地说:“爸爸爸爸,弟弟身上有一股海盐的味道诶!淡淡的,香香的,还有一点甜味,好好闻啊!”
“那么,弟弟的小名就由小白哥哥来取,好不好?”
“小弟弟的名字叫什么呀?”戬白一听可以由他来为弟弟起小名,更是满心欢喜,兴高采烈。
“爸爸已经想好了,小弟弟叫‘戬延’,爸爸的‘戬’,妈妈的‘延’,和你的名字一样的取法。”
“嗯……”小戬白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好一阵,突然间灵光一现,脑海中捕捉到了一个字眼。于是,戬白看着爸爸妈妈的眼睛,认真地对他们说:“那么这样的话,弟弟的小名就叫‘盐盐’吧!海盐的‘盐’!刚好也和妈妈的‘延’字同音!”
病床上的白稚延听了,也很开心:“小白真棒!以后弟弟的小名就叫‘盐盐’啦!男子汉大丈夫,答应妈妈,小白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哦。”
戬白伸出手,轻轻地牵住弟弟的小手,用稚嫩的童声坚定地答应道:“盐盐放心,有你小白哥哥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
戬白的飘出去老远的思绪被戬延的声音强行拉回现实。
“哥,你去外地上大学这几年里,家长里短的事情很多你是都不知道啊。”戬延长叹息以掩涕兮。
“这多简单。那你说来听听呗,你说了,我就知道了。”戬白坐到卧室里的红木沙发上陷进去,舒服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想起戬泽宇日益猖狂的各种行为与言论,以及他与日俱增厚过砖头的脸皮,戬延有一点儿无奈,“如果真要全部说出来的话,那我还真的做不到。”
戬白原本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好奇地打探着看向他:“何出此言?”
戬延揉了揉太阳穴:“人的面皮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薄。可是咱爹不同,他的脸皮是越来越厚。”
戬白:“?”
戬延接着话头继续说:“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戬白:“???为什么啊?”
戬延满脸痛苦面具:“因为,太毁三观,少儿不宜。”
……成吧,自家弟弟得自己宠,你不想说也行,谁让我是你哥呢。戬白弯起了唇角,心里这般想道。
周末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对戬延的郁闷的心情造成多大的影响,手机里那个□□名叫“Good”的神秘人士一整个周末下来除了加好友时发的那句验证消息以前杳无音信。所以,戬延也就暴躁地随便将作业草草忽悠一下了事。戬延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题目,心里就已经得出了正确答案。反正他都会,不就是数学题嘛,这对于他来说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终于迎来了愉快且激动人心的星期一上午,戬延因为有起床气而赖了一会儿床的缘故,差点迟到,几乎是踩着点到的学校。他嘴里叼着一块吐司面包,单肩背着书包,手中还拎着一瓶牛奶,急吼吼地冲进教室。戬延的后脚刚跨进教室门口,学校就打起了上课铃。裴陆荣早就已经蹲守在班级门口四处张望,准备捞些迟到的人好绐他们一些小小的“迟到小礼物”,比如绕着800米的跑道先晨跑它个三四圈啊,或者是在班上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来表演一次尴到极致的老年disco啊什么的,老开心了。看到来者是戬延,裴陆荣有点儿意外:“戬延小兄弟啊,怎么搞的?你都差一点点就要迟到了。”
戬延闭了闭眼,取下嘴里叼着的吐司面包,干净利落地两三口迅速解决掉,随后乖乖地贴着门口的墙根站得笔直,主动准备接受来自裴陆荣的“关爱”,认命似的说:“我有点起床气,今早没忍住赖了下床,结果没把握好时间,老裴对不起啊,今天是我的错。”
“有梦想的人是睡不着的,又谈何起晚!”身为高中语文老师的裴陆荣职业病上来了,嘴里叭叭叭个没停,“戬延同学,你身为一名优秀的学生,却也是一样犯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有些老话说得好哇,‘细节决定成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以后万万不能因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错误,而拖累了大事啊!别让一颗老鼠屎,白白地毁了一锅好粥!”
戬延听得头疼,可偏偏裴陆荣一直在不停地嘚吧嘚吧个没完没了。
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让我成为一名没有梦想的咸鱼吧。至少,我还能睡觉。
“老裴,上课已经二十五分钟了。”从开始上课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写《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顾嘉已经写完了大半,抬手看了看手表,出声提醒裴陆荣,同时也是为了救一下同桌戬延的场子,毕竟一直搁那站着也不是个事儿。
裴陆荣怔了一下,猛地回头看钟,淦,口嗨过头了。他假装咳嗽掩饰自己被点穿的窘迫,清了清嗓子对戬延说:“行了,进来坐下吧。在门旁边站了那么久也不提醒一下我,也不会自己回到位置上坐着,辛苦你了。”
戬延点了点头,低眉顺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个流程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既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任何人。
过了许久,戬延仍旧没有赏赐给顾嘉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顾嘉看见戬延今天过分安静的种种行为,以为他还在因为刚才的事而闷闷不乐,于是便主动在课桌下伸出手戳了戳戬延的左手手掌心。
正处于走神状态、在脑海中为等会儿的公开检讨打草稿的戬延感受到手心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陡地一下醒了神。
戬延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顾嘉:“???”顾嘉你干嘛啊?
顾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黑板,没有跟戬延对视,只是又轻轻地抓了抓他的掌心。
戬延向来怕痒,生怕再这么任由顾嘉胡闹作妖下去,自己会率先忍不住在课堂上放声大笑出来。当戬延准备提醒提醒顾嘉不要乱动的时候,顾嘉却又偏偏恰到好处地停下了在他手心上到处点火的手,安安分分正襟危坐地认真听讲台上裴陆荣的授课。
戬延天真地以为这场手指追逐战到此为止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认认真真地低头记笔记去了。
然而,想象很美满,现实很骨感。刚安定下来不久的顾嘉又变本加厉,小心翼翼地挠了挠戬延的掌心。
挠了挠。
他的。
掌心。
戬延差点没一巴掌呼死顾嘉。
理所当然地窝在他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眼看又有进行下一波行动的趋势。碍于讲台上中国人民语文好教师裴陆荣的情面,戬延并没有闹出大动静影响课堂的打算。他急忙抓住顾嘉的手,压低声音说:“顾嘉,别闹!再动我就不理你了!”
他们俩听不听都无所谓,反正全都会;但是这不能够成为他们理直气壮地影响其他同学上课的理由,他们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
裴陆荣原本正在喋喋不休地给同学们灌输知识的力量,教室前半部分的座位一片唾沫纷飞,血雨腥风的景象。正处于受难重灾区中间地带的森木拿出纸巾抹了一把飞到脸上的唾沫,懂了,原来这便是言多必“湿”。
尽管裴陆荣鼻梁上常年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但是他的眼神在给学生们上课时却是好得离谱。他一眼望去,就捕捉到了窗边顾嘉戬延两个人在课桌底下的小动作。再那么仔细一看,哟,还是顾嘉先闹起来的。裴陆荣最为欣赏的学生之二公然在他的课堂上搞事情,把他气得头上快要冒烟:“顾嘉!现在是在上课!你不听课,是在忙什么事情吗,啊?”
原本昏昏欲睡的课堂氛围被裴陆荣这一句话给震醒了,众人纷纷回头将大吃一惊的目光投向顾嘉那个方向:这什么情况?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看到学神被批评???
顾嘉挣开戬延紧抓久着他的手,在众人的视线环绕下自觉主动地站起身来:“我不听课是有原因的。”
裴陆荣语气里带上了点儿探究,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什么原因?”
顾嘉不紧不慢的说:“因为我要做题。”
裴陆荣:“课都不听还谈什么做题,又凭什么有胆量地说出这种话来???”
顾嘉十分自然地应对道:“就凭我都会。”
裴陆荣突然间想起来当初入学摸底测试时宏江一中广播站激情公布的高一年级前十名。
“第一名,高一(23)班顾嘉,数理化满分!”
“第二名,高一(23)班解云迪,除语文148分以外,文科全部满分!”
“第三名,高一(23)班戬延、席炀,戬延理科高达737分,席炀文科成绩已超过清华大学、浙江大学等多所名校录取分数线!”
“第四名,高一(24)班司耀,文化成绩和体育成绩已达到北京体育大学录取标准!”
“第五名,高一(21)班方原,英语147分!”
“第六名,高一(22)班季离,物理化学满分!”
“第七名,高一(11)班莫河,数学146分!”
……
裴陆荣:“……”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装陆荣继续噼里啪啦地说:“好吧。那么你来跟我说说看,你刚干嘛去了?”
顾嘉坦然自若:“哦,刚玩手指游戏呢。”
“你自个儿没长手啊?”裴陆荣问。
顾嘉语气轻飘飘的,十分愉悦:“可能是吧。”
裴陆荣十二分之愤懑不平:“所以这就是你骚扰你同桌的理由???”
顾嘉:“报告老师,我没有骚扰我同桌。”
裴陆荣满头问号:“那你刚才在干嘛?我明明看见你的手在课桌底下乱动啊,我不可能看错的。”
顾嘉字正腔圆地回答道:“我是在和我同桌戬延一起玩‘打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戬延的注意力老早就从顾嘉被点名站起来的那一刻起被吸引了过去,一直都在隐秘的观察着顾嘉的一举一动。突然间猝不及防地听到自己名字,戬延觉得有亿点点懵。
裴陆荣觉得自己可能不只是气的头上冒烟这么简单了,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回《金刚经》,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行,还是好气啊。
于是裴陆荣向着顾嘉那个角落的方向用力丢出了手中握着的粉笔头:“顾嘉你当真还是童心未泯呢?今儿我就要替天/行道,让我老裴手中的粉笔头教你做事!”
戬延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一把拦下即将飞到自己面前的粉笔头,无语极了:“老裴啊,不是我说,你这丢东西的准心还能再偏点吗?”
裴陆荣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扔偏了。那就由赏你一个机会,由你来替天/行道吧!把粉笔头丢顾嘉脑门上去!”
全班学生都屏息敛声,目不转睛的看着戬延接下来应该如何做出反应。
戬延在手上把玩了几下粉笔头,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紧接着便轻轻松松地将它按照来时的轨迹飞回去,精准地降落到了讲台上的粉笔筒里。
这种骚操作让裴陆荣看的眼睛都直了。侥是没有被砸到,他也还是吓了一大跳:“戬延小同学你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往你同桌顾嘉脑门上砸的吗?我可不是顾嘉啊!”
戬延淡淡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顾嘉是我的中国好同桌,独一无二,全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了。所以我不能砸他,就只好委屈一下您咯。”
戬延话音刚落,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我去,咱们嘉哥戬哥这波操作太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中国好同桌’,这简直绝了啊!”
“吾等从未见过如此妙语连珠之人!实属妙哉!”
“哎呦我去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来个人扶朕起来,朕还能笑!”
裴陆荣:“……你这同桌滤镜未免也太厚了。而且,照你这么说的意思,合着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裴陆荣了?”
戬延看着裴陆荣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也顺势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和无限感慨:“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要说同桌滤镜的话,我还真有。不仅有,而且我这滤镜还特别的厚,谁让我的同桌顾嘉如此之优秀、如此之完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