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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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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乘客请注意，即将进入空间跳跃，请不要在座位间走动。”提示音响起，硬邦邦的，不带一点营业性。
舷窗逐渐模糊，像是融进了舱壁，又像是窗玻璃里面长出一块墙，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片刻后，窗户彻底消失，墙面平整光滑，宛若一体。
裴东好奇地东张西望，就和同样不明觉厉的宁越对上了眼。
…确认过眼神，都是村里来的人。
“星舰的空间跳跃，靠的是强行发射的短脉冲力场，一瞬间扭曲三维空间，在出发点和目的地间形成一次性的空间折叠。这时候不能向外看，否则直面高维宇宙，会使人大脑错乱。”
温白坐姿笔挺，努力做出经常坐星舰的样子。他嗓音低沉，措辞简洁专业，仿若量子力学网课现场。
可右手却紧紧揪住了座椅扶手…
裴东默默记下知识点，并打上一个小问号。准备日后查阅核对。
因为有时候，记下朋友无意中瞎吹的错误知识点，比一无所知更要人命啊。
“不、不是这样的。”角落里响起鼓起勇气的声音，谢弈缩在椅子里，灰色连帽衫的帽子罩在头上，看起来像个小蘑菇，“空间跳跃时会封闭舷窗，是、是因为从内往外的观测会扰动信息场，导致出口定位失败，降落在未知的随机地点。”
温白俊脸通红，激动地拍着扶手，提高嗓音：“空间跳跃又不是量子传送，跟观测者有什么关系？空口白牙，毫无道理！就你们A层那水平，坐井观天，根本不会接触到星际航行！”
角落里的谢弈抬起头，眼里有光，脸也涨得红了。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憋出声音，然后那眼里的光就淡下去了。
又变回角落里自闭的小蘑菇。
“行了行了，凭口舌也争不出个结果，下去以后星网搜一下就知道了。”妹子大概有点看不下去，挥手打断。
温白不服，还要再战，裴东一把呼住他的脸，指向重新出现的舷窗：“快看，我们到了。”
大家瞬间忘了争执。
舷窗外，一个郁郁葱葱的星球在急剧放大，好似直冲入眼帘，直撞进脑海。
万里无云。
能看见无尽的山脉纵横，林梢翻涌，湖泊河流点缀其间。
对于这些来自“诺亚”的人，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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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我们敢死军的基地。”莫连长跟大家介绍。
众人坐着几辆自动飞行器，远处是卧龙般的黛色山峦，绵延不绝。身旁古木参天，大风吹过丛林，呼啸出阵阵涛声，仿若从千万年前响到如今。
“我们敢死军，正式名称是人类联邦第二军，负责敌后作战、情报收集、佯攻断后等特别战略任务。”连长挤在裴东他们飞行器上，声音却清晰地传出去，“没多少条条框框。我们这就两个要求：任务内容不得泄露，任务期间完全服从。”
裴东几人挤在一旁，老老实实。
“不过一旦违禁，那就直接处决。”
“任务也不多，每个小队每月一次强制任务，偶尔有紧急任务。想接额外任务可以来我这申请。”
连长简明扼要，直接结束：“还有什么问题吗？”
裴东还在思考。
温白就很躁动，他忍不住：“连长，我们有年假不？多久可以回去探亲啊？要是不能回去的话，能去附近星球再找个Beta吗？”
“重点其实在于多找个Beta吧。”裴东默默吐槽。看来这哥们是很想给他的至尊血脉延续下去，开枝散叶了…
连长忍不住多看了温白一眼：“年假20天，可以回去。至于Beta，别想了。年纪轻轻少喝点酒，对脑子不好。”
温白不受打击，继续提问：“各小队分配到的任务难度一样吗？给S级小队的是不是更危险？”
连长笑了：“废话。能力越大自然责任越大。”
温白躁动，温白不服：“这不公平！天才应该给时间成长，为什么要早早为了保护那些废物而死！就像当年，如果让普通人扛着，以陆渊上将的天资才情，再过几年，虫族早已被荡平！”
连长脸色都变了。裴东看着不妙，赶紧一巴掌拍在这中二少年肩上：“天天做些简单任务还怎么变强！况且任务越难自然奖励越丰厚，是吧连长？”
连长脸色好了点，点了点头。
裴东一看有戏，暗搓搓地问道：“那…我们的福利怎么样？每个月有工资吗？发营养液吗？想锻炼的话…有训练室吗？”
连长挺无语的：“食堂在那边，普通营养液免费领，S级营养液一个月配额一箱。工资不多，主要靠做任务奖金…训练室有倒是有，效果还不如和虫族打一架。”
裴东很开心。裴东继续问：“那有网课吗？图书馆也行。我才军校二年级，还没毕业，功课不能落下。”
连长一瞬间表情复杂，一言难尽，估计从没见过这种…进了敢死军还惦记着上网课的励志学生：“基地不禁网。军校公开课都能在星网上搜到。”
裴东满意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几个世界，但是每个世界的知识经验都是下个世界的资本啊。
“还有问题吗？”连长扫视一圈，大家都用力摇头。
这时缩成一团的谢弈突然弱弱地开口：“连长…我、我们什么时候能、能退役啊？”
连长笑了：“如果你能活到十年后，就能退役了。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谢弈缩了缩，看起来更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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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问完之后，众人就在办公楼前排队，等着领取军牌。
可能为了隐私保密，一次只给进一个人。
裴东进去的时候，连长正对着终端。终端设置了隐私模式，裴东也不知道他在看啥。
总之…应该不是在摸鱼吧。
过了一会儿，连长移开视线，开始和裴东核对身份信息，分配宿舍。
这种基础的事情都得连长亲自上阵，裴东开始怀疑这个军团的文职人员是不是都殉职了。
差不多都弄好之后，连长好像突然注意到裴东的护腕和吊坠，眼神一亮：“没想到啊，原来你是老秦家的小子？”
裴东并不想凭空得爹，连忙否认：“不不，秦无伤是我教官。”
连长笑道：“原来是养子？和老秦好久没联系了，你父亲和爹爹现在还好吗？我记得老秦最喜欢荆棘花，你家院子里是不是又种了那全是刺的玩意儿？”
裴东非常无奈：“连长，我真的只是他学生。教官精神挺好，一个能放倒我们五个。而且…我都从没见过教官的伴侣，也没去过他家，见他都是上课时候或者在办公室里。”
连长拍着额头：“是我理解不好！不是养子是弟子啊……老秦书架上那本他写的《通讯技术研究》传给你了吧！以后咱们连的通讯技术就交给你负责。他当年可是说要把这本书留给自己传人来着。”
裴东一脸懵比，感觉哪里不对：“教官从没教过我那些东西，他只教我用机甲杀敌。他书架上我一本书都没见到…都是…吃的。”
连长满脸遗憾：“唉…当年队伍只要他在，就绝对不会失联。老秦这技术，怕是要失传喽！…你这个吊坠，是他特意给你做的通讯器吗？”
裴东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正常，可能在打他吊坠的主意，但又觉得真要图谋不轨没必要这么迂回。他飞快地盘算一下，觉得还是随便糊弄过去：“这是我出发前教官送的礼物。具体怎么做的教官没跟我说。”
教官拍拍他肩膀：“老秦这家伙特别崇拜陆上将，给你这吊坠做得跟他的一样，看来是对你抱着很高期待啊！好好保存！”
裴东还能说啥？只能点头。还好连长没动什么奇怪心思。
连长犹豫了一下，给他拿了个蓝色军牌，又配了军用个人终端，就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裴东默默的抱着军牌、钥匙和一堆虫族资料教材，退下了。
连长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大笑淡了下来，但笑意真实了，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怀念：“秦无伤那个万年直男，怎么可能有伴侣啊…”
“这小子，还怕我贪墨了他的通讯仪。”
他面前的终端上显示着军方资料：
“裴东，男，18岁，双S级。出生于“诺亚”避难所混乱区。“诺亚”系统背景审核结果：通过。”
连长想了想，在后面接着输入：
“身份核实无误。基本确定为秦无伤弟子。
被虫族替代/洗脑可能性：极小。
疑似拥有秦无伤最终之作。
本人疑为不知情。
忠诚度：～75 （基本可信）。
性格谨慎，多疑。”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沉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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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来着导航找到了宿舍。
小队四人共一栋别墅，两人一间卧室，据说为了促进团队磨合。
温白和宁越已经到了，他俩分到同一间。谢弈还没回来。
三人一起出去吃了顿，基地里逛了半天，回来的时候才撞见正要开门的谢弈。
谢弈看起来更瑟缩了，开门的手都在抖。宁越开了门，裴东给他递了瓶水。小蘑菇抱着水缩在客厅角落不说话。可能需要时间缓缓。
裴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对床，忽然想到吊坠和连长的事。他扯出吊坠，输入秦教官的通讯号，怕宿舍有监控，就打了一堆字，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给他发过去。
若秦教官通讯技术真的牛，收到信息后想必也有办法传个回信来。
然后裴东发完信息，看见一行李箱的东西，忽然想到了现在独守空巢的老母亲…
于是他又输了顾清疏的通讯号，像自己大一刚到学校报平安一样，给空巢老人发了一通语音。
发完一抬头，就看见三个队友挤在门口，带着一股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这大概是谢弈终于想开了，准备进来了。
裴东发现自己这个对着吊坠自言自语的样子确实…挺疯批的。裴东干巴巴：“这是个通讯仪，我在试试能不能联系到里面的人。”
温白一脸理解和宽容：“是的是的。我们知道。你在联系谁啊？”
裴东预感他们理解的肯定不对劲，裴东无奈：“就是我以前军校的室友。”
门口三人疯狂点头：“好的。没事。加油！”
裴东：？？？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室友：原来这就是新队友万年单身不娶O的原因！我们要接纳他AA的爱情！
（连长其实在诈裴小东，虽然很久没联系，但他知道秦无伤是个没伴侣、没院子、不种荆棘花、书架上没有书只有肉干的单身狗Hhhhhhhh
祝小可爱们都沉迷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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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