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意难平》summerxiao

68、故事很长

　　第六十八章
　　故事很长
　　时光飞逝，又过了五年，思归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程度了，这一年蓝湛辞去了仙督的职位，众家推举蓝曦臣，因为蓝曦臣曾暂代过仙督的职位，综合各方面的实力来讲是最合适的，在清谈会上，当着几大世家的面，蓝曦臣却拒绝了，众人也是一脸震惊，不解的表情控制不住，论家世地位，实力才能，服众程度，蓝曦臣都是不二人选，一向温润的蓝曦臣却没有给出拒绝的理由，只是摇头不语也不接受。
　　蓝曦臣一直都是个让人春风和煦之人，只是如果真的不愿意接受，断然也是别人勉强不了，规劝不得的，蓝启仁得知这个消息，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不上不下，闷得上不来气，但无论怎么质问蓝曦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这些年蓝启仁也真是觉得累了，只给了一句：“那你便当好这个家主吧。”只是没想到跪在松风水月的蓝曦臣却提出了一个让蓝曦臣更加不能接受的事情：“叔父，我想将家主之位传给蓝思归。”蓝启仁只觉得血脉上涌，直接晕了过去，叔父醒来来时蓝曦臣依旧跪在床前，还是那一句：“叔父，我想将家主之位传给蓝思归。”
　　叔父震怒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蓝曦臣：“思归是个好孩子，人品心性，实力都堪当大任，最是何时不过。”
　　叔父自然也明白，此时蓝家如果蓝曦臣退位，继承最合适人选必定就是思归，思归天资卓越，毕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家主，只是他更担心蓝曦臣，这些年，蓝曦臣的生活他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个亲手带大的侄儿过得不好，只是如今真的放手不让他不再担任家主，那么身上的担子就没了，他不知道蓝曦臣再没了唯一的责任之后，会是怎样的生活。
　　但执拗就像是蓝家的传统一般，深扎在每一个蓝氏的血脉的骨血了，一旦认定或者决定的事情根本不是别人所能劝服的，蓝曦臣跪了三天之后，蓝启仁终于松口同意了蓝曦臣的做法。
　　有时候蓝启仁都在怀疑，明明清规戒律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个蓝氏子弟都熟读于心，为什么偏偏辛勤栽培的弟子缺一个个都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他的兄长青蘅君如此，自己也曾为情所困，一生未娶，蓝忘机如此，蓝曦臣现在亦然，甚至小辈的如思追，明明是个优秀的人才，各方面都是佼佼者，甚至现在是蓝氏的中流砥柱，就连蓝启仁都知道他们不快乐，出了蓝忘机十六年等待盼回了魏无羡，其他人难道也要等待十六年么，可是蓝忘机等的回来，其他人根本就是无望，这一刻真的觉得很迷茫了，只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扶持好蓝思归，蓝忘机辞去仙督，他本就不愿意，只是蓝忘机说：“思归以后留给您，我做了这么久的仙督也够了，我想和魏婴过二人世界。”就转身离开了，规规矩矩的行礼，却没有给蓝启仁任何不同意的机会。
　　这一日，在云深不知处，举行了一场继任仪式，蓝曦臣当着百家的面把蓝氏家主玉佩，印章交给了蓝思归，蓝思归恭敬的给蓝启仁，蓝曦臣还有魏无羡蓝忘机行了大礼。
　　第二日，蓝曦臣告别了叔父，唯独只带着他带回来的女孩，留晨，离开了，没有告知去了何处，只对蓝忘机道：“我安顿好了会和你联系。”
　　就这么离开了，没有过多的只言片语，很安静，很是蓝曦臣的作风，却也让人觉得蓝曦臣真的不快乐。
　　仙督的继位人选没有着落，蓝忘机在清谈会上征询各家意见，经过两日的讨论，却得出一个蓝忘机都略微震惊的人选，他们推举了蓝思归，理由是蓝思归家室，实力都可，虽年纪尚小，但历练一番能当大任。
　　就这样，十几岁的蓝思归成了家主的同时还担任了仙督一职，可怜以前本就勤奋的思归，如今忙的更是没有精力，魏无羡也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可蓝忘机却说：“这个年纪本就该历练一番。”
　　就这样，在确定仙督人选之后，两人甚至没有参加继位大典，甩下死缠烂打非要跟着的思久，趁着他去莲花坞找江一斌时，两人偷偷的走了，唯一的知情者是思追，他们交代思追不许向他人透露消息，便走了，只道有事会和思追联系。
　　这一下子两个优秀的侄儿都走了，蓝启仁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只是在不满人已经走了，发脾气都没有人选，和思追发脾气，思追总是软绵绵的回应，看似退让，却句句在理，和思归发脾气，他自然更是舍不得，就这么一个听话的了，再说思归现在忙得他都很少能看到人了。躺了几日也觉得不能这样了，治好自己起了身开始辅佐思归。
　　其实两人也并未走的很远，本来计划是两人共同仗剑走天涯，只是对于蓝曦臣，二人或多或少有些担心，蓝曦臣虽然心性沉稳，但是对于一个十几年都如此这般的人又怎能真正安心，所以就在彩衣镇的一个村落安居了下来，只是没人寻倒也是一处安稳之地，虽说是村落，但本就彩衣镇在云深不知处脚下，本就繁华，周边的村落倒也不破败，两人买了一处宅子，规模不是很大，倒也干净清爽，使得魏无羡选这座宅子时倒也觉得对得起蓝忘机谪仙般的气质，他也是疑惑为什么蓝忘机这么多年的气质依旧是清冷高贵，当然这是针对别人而言，对于自己，无论多少年都是可以撒娇耍赖的人。
　　倒也没有顾其他人，就两人生活，魏无羡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干，倒是蓝忘机会亲手为魏无羡洗衣做饭，俨然如当年魏无羡的梦境一般，他主外，蓝忘机主内，蓝忘机主内是真，他主外倒真不是，因为什么也不用他做，每天享受着蓝忘机给他买的天子笑，坐在屋脊上看着蓝忘机洗衣，做饭，打扫庭院，每天还抽出时间打坐，只是玩了几日未免觉得无聊，所以就撺掇蓝忘机今日游湖，明日打山鸡，倒是把蓝忘机平日里不尝试的事情做了个遍，但凡魏无羡提出的蓝忘机大多不会拒绝，在蓝忘机的心里魏无羡陪着自己在云深不知处这么多年，难为了他这跳脱的性子，所以但凡能满足的他都会陪着，他希望余生的日子两人就这样平淡且温馨就足够了，此生足矣。
　　折腾了一个月，魏无羡突然提议要去乱葬岗，蓝忘机道：“好。”二人没有御剑，而是一路逛，一路走，路上魏无羡看见什么都想买一点，然后随手丢给蓝忘机，蓝忘机也不接话默默拎着，早晨出发的两个人硬是走了很久才到乱葬岗。
　　到了乱葬岗，魏无羡惊奇，从山脚下开始，乱葬岗就变了模样，这些年妖邪之气早已退散，这里没了那股邪气，生出了几分人气，山下种了许多数，还有几株梅数，只是时节未到，没有开花，这一路挂着的灯笼，找要出一条上山的道路，两旁开满了山花，硬是生出几分浪漫，魏无羡道：“蓝湛，看来这些年温宁他们两个人把这里打理的真的不错啊。”
　　蓝忘机颔首认同。
　　一路上山来，两个人见到了正在劳作的温宁，饶是见过很多次，但温宁在土地里劳作滴汗的模样魏无羡还是有一些想笑，谁能想到当年威震四方的鬼将军现在竟似农夫般安稳度日，而且还有了孩子。
　　魏无羡：“温宁，歇息会啊。”
　　温宁抬头看着两人道：“好，魏公子，含光君，你们屋内请。”
　　房间还是当年温宁和兰儿大婚时魏无羡帮忙建造的，这么多年过去，温宁和兰儿把屋子布置的更温馨了，除了是建在山上，倒也与山下村民的房居无异。
　　兰儿提着菜篮子缓缓走来，旁边还跟着他们的孩子，温宁起了名字温淼，小姑娘见到蓝忘机很高兴，快速的走过来恭敬的一行礼，虽说一直与父母生活在乱葬岗，这些年山下倒也取得频繁，一些规矩也学的明白，云深不知处倒是很少去，她却很喜欢蓝忘机，不论温宁提起魏无羡的眼神都多崇拜，在兰儿的经常带着鄙视魏无羡的话语中，蓝忘机的地位在温淼心中却很高，她觉得蓝忘机身负盛名，又是仙督，且行为举止十分规矩，定是个实力高强，性格内敛之人，性格内敛倒是好觉察，但是这实力高强也不知温淼是从何处判断，毕竟他这个年纪，这些年蓝湛已经很好自己出手解决事情了，但在温淼心中就着这么断定的。
　　魏无羡看着温淼向蓝忘机行礼佯装生气道：“温淼，你没看到我么，问什么只向他行礼啊？”
　　温淼却不怕他：“母亲说了，你实力不行。”
　　魏无羡：“哎，你这个小孩子，不要听你母亲胡说，好歹我也是有名气的夷陵老祖，怎么就实力不行了，这位含光君都打不过我的。”
　　温淼：“我不信。”说欧哲还吐舌头。
　　温宁厉声道：“不得对魏公子不敬。”
　　一姑娘一溜烟跑到兰儿身后，兰儿：“凶什么凶？”
　　这一句话温宁就卸了气，魏无羡打趣：“温宁，你这家庭地位不怎么高啊。”
　　温宁有些害羞的挠脑袋，兰儿：“魏无羡，别胡说八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魏无羡：“我这不是想小师叔了，过来看看你们么？”
　　兰儿：“听说你们现在不住在云深不知处了？”
　　虽是是问，但也是肯定的语气，魏无羡心想你都知道了，别人岂不是门清，转念一想也是，两人也没有刻意隐藏，云深不知处的人肯定也都知道，只是没有打扰二人的生活，或者说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位置，只是真的都没有打扰，给了二人足够的空间。
　　一番热闹，吃过饭，魏无羡喝的开怀，两人从乱葬岗下来时天已经黑了，魏无羡有些微醺，也没有自己御剑，而是同蓝忘机一同照在避尘上，蓝忘机扶着他，可能是喝了酒有些动情，越看蓝忘机越觉得好看，飞行在半空中，魏无羡望着满天繁星，身下的灯火通明，贴着蓝忘机的耳朵：“这样真好。”
　　无需过多的语言，蓝忘机知道魏无羡说的是什么，只是把魏无羡搂的紧了几分，爱无声而远远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