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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闲云阁故人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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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回到还珠楼后,江虞坐在床榻上,开始使用系统的打坐恢复自己的精力。这是种十分有效的方法,虽然每日打坐一个时辰就能让精力充沛,然而江虞作为一个热爱种田的生活党又受到温皇能躺在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言传身教,江虞对偷懒和见周公保持着十分执着的热情。
约过了半个时辰,几只碧蝶无声的落在窗台前,江虞似有所感的睁开双眼,见到自温皇处返回的碧蝶,江虞十分欢喜的跑了过去,方才打算询问师尊可好,就辨别出了凤蝶三途蛊失控的危险信号。
江虞神色一凛,即可站起伸手去取方才换下的外装,又缓缓坐回了椅凳上,手搭载膝盖上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近日因着赤羽信之介的种种暗示与温皇对还珠楼的动作,百里潇湘对自己又起了疑心。江虞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代楼主的心情真是难处理的很,眼下事情着急,真恨不得去找酆都月摊牌,把这个菜楼主给他驴了。
江虞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冷静下来,是温皇递来的消息,那么不可能不知道还珠楼的情况,温皇必然会为自己创造一个合理离开还珠楼的理由,抉择既定江虞毫不迟疑的起身,穿过回廊往百里潇湘处去,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要如何说服百里潇湘,待到楼阁之上,果然见百里潇湘在白玉琴前饮酒,今日天气甚好,晨光洒在枫林之中十分美艳,江虞便如往常一般微微行礼:“楼主。”
“云医坐吧。”百里潇湘神色平淡中带着些许愁绪“云医前来所为何事。”
江虞笑了笑:“关于黑白郎君一事... ...”
江虞就黑白郎君留在还珠楼的利弊讲了小半个时辰,眼看便要话无可话,便见一杀手出现在百里潇湘身后低声耳语几句。
“哦,疑似任飘渺的光影向苗疆而去。”百里潇湘露出讶异的神色。
江虞见状起身略略整理衣裙:“既如此,我便上神蛊峰替楼主探一探这位神蛊温皇吧。”
百里潇湘略一沉吟已明白江虞的想法道:“如此甚好,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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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苗边界,无边崖之上江虞静静而立。
“还珠楼云医,久仰毒邪盛名,今日特来拜访神蛊温皇。”
“请。”一道声音由远处传来。
江虞感应到无色桥开启后,不疾不徐的踏上,被云雾包裹住身影后,立即加速往闲云阁去,未行几步便见玉琴横方在平案,香炉袅绕,温皇身影在园中闲坐,江虞脚步一停方待开口却瞧见头顶ID显示的是千雪孤鸣,随即叹了口气:“千雪阿叔。”
“靠北!你怎样看出是我。”千雪温手中握着的羽扇直直指着江虞。
江虞侧头不太下忍温皇的模样做千雪的动作:“别管这了,凤蝶怎样了。”
“勉强稳定。”千雪温严肃了神色:“便如多年之前要救,必须要新的三途蛊,心机温已经前去巫教了。”
“巫教还有活着的三途蛊吗?”江虞身体微颤情绪有些激动。
颇有些焦灼的氛围中,转来一阵凌冽的气势“叫我跟炎魔打的你死我活,你自己倒是很清闲。”
“藏叔。”江虞见到藏镜人现身神蛊峰,随即一喜。
千雪温羽扇一摇倒是十分像模像样:“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好友你辛苦也是应该。”
江虞见千雪继续扮演神蛊温皇也未出言拆穿,心下担忧凤蝶,便想先去。
“当日情形危险,你为何要往西剑流。”藏镜人见江虞在此,随即开口问道。
“恩人的女儿被抓了,我...”江虞颇有些出去玩被家长抓了的心虚感,她一向颇为敬重这位话少但对自己于凤蝶都十分关心的长辈。
“罢了。”藏镜人见江虞垂头耷耳的模样也不再深究:“吾与温皇有要事,小孩子别听。”
江虞随即起身往凤蝶的房间去,扭头道:“藏叔,我已经17岁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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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阁之中,凤蝶的房门被推开,门窗皆是紧闭,穿过层层的粉色帷幕,江虞隐隐约约瞧见凤蝶安静的躺在房间深处的床榻上,拨开绣着蝴蝶穿花的纹样的粉色围帘,便嗅见一股属于三途蛊的清甜,江虞头突然有轻微的刺痛,神色微微一晃便恢复如常,疾步走至凤蝶床边。
床上的少女退去了四年前的稚气,娇俏而倔强神采已然不见,面色因为虚弱而显得脆弱苍白,呼吸极轻,几不可察觉,性命便如在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消逝。
江虞见三途蛊的毒气已未失血外泄而崩溃瓦解,凤蝶受三途蛊所寄生的心脉极尽干涸,只右胸处的伤口更是致命。如果治疗凤蝶的伤势,那三途蛊的余毒会随着筋脉的恢复,瞬间让凤蝶化作一摊血水,眼下只有三途蛊,只能用三途蛊才能救她的命。江虞附上凤蝶的手在微微轻颤。
“为什么...”江虞声音哽咽,胸腔之中是满满的无力与自责。
“剑...”床榻上凤蝶喃喃出声。
江虞见状立即附身凑到凤蝶身前。
“剑...无极...剑无极...”凤蝶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江虞眉头微皱:“剑无极是伤你的人吗?”
凤蝶胸口起伏了几下:“别伤害...剑无极...”
江虞见状连忙为凤蝶套了个减伤放轻声音道:“好好好,向凤蝶保证。你无事,剑无极也无事。”
指尖一点,安神蛊化作蝴蝶翩跹于凤蝶的眉心,凤蝶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门外传来脚步声,一身蓝底白绣长衣之人步入室内,他神色冷峻,银白的发丝被屋中淡粉色的陈设映照出几分柔软的意味,江虞回过头来愣愣的瞧着他。
任飘渺上下打量江虞,气质比之从前更加沉稳,已然不是那个光着脚在药田里除草的小丫头了,一身白色纱裙,蝴蝶宝冠将一尾青丝高高束在脑后,眼圈有些红红的,为素日波澜不惊的灰色眼眸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之意。虽是偶尔也会用碧蝶传递消息,但四年的分离还是让温皇感觉到了几分陌生的疏离感。
便见面前的江虞似是回过神来,身影一闪已经扑进了怀中,少女的双臂紧紧环住任飘渺的腰腹,随着气息的靠近,温皇体内的蛊虫都有所感应活跃起来,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暖,任飘渺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拍了拍江虞的后背。
任飘渺随意道:“你来了。”
江虞似被点醒抬起头:“师尊,三途蛊找到了吗?”
任飘渺取出怀中小瓶,江虞感应到因为毒经心法而迅速激动的心跳,见状顿时大喜:“三途蛊!”
任飘渺瞥眼见她欢愉的神色眉头微微舒展道:“还需要注意。”
江虞郑重点头,取出玉笛,唤出碧蝶,手指轻点为凤蝶短暂的压制住筋脉中属于三途蛊的余毒。
“能压制多久。”任飘渺状似无意的问道。
“一个时辰没问题。”江虞报出了一个保险数字。
任飘渺随即点头,出手银针封住凤蝶几处穴位,便将三途蛊引导入凤蝶体内。
两人配合了半个时辰凤蝶终于呕出一口污血,江虞检查BUFF见新的三途蛊循环已然趋于稳定,随即献祭蝴蝶,笛声清幽一个紫色圆池于脚下升腾而起,温柔而纯粹的灵气治愈着凤蝶的身体,一曲罢,凤蝶面上已看不出病态的苍白。
感受着熟悉而柔和的气息任飘渺开口道:“进益了。”
江虞下意识摸了摸耳垂上的蛊坠,瞧着方才转危为安凤蝶:“是,但还不够。”
江虞将眼神沉静的望向任飘渺:“这样的力量,不足以抗衡西剑流,不足以控制还珠楼,也不足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你不是一向最厌恶杀人吗。”
“现在依旧如此,但这不代表我要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被杀。”江虞握紧了拳头眉目间带了几分凌冽“是谁伤了凤蝶?”
一提及此任飘渺神色几乎掩不住怒气:“一个废物。”
江虞眉头微皱。
“随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