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凤凰访还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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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的顶层的观枫台，是采光赏景的绝佳之处，百里潇湘瞧着香炉中一缕缕飘动的沉水香，轻轻抚弄面前的琴，江虞坐在石桌旁，一边听琴，一遍吃自己做的牛乳蛋黄糕，魂游天外。
百里潇湘瞧她悠闲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笑道：“云医是否过于悠闲了。”
“是楼主过于紧张了。”江虞将一叠点心退到他面前“最新试做品，试一试。”
百里潇湘想起江虞的厨艺水平，顿时提起了些兴趣，便也拿起点心来品尝。
赤羽信之介想象了不少见到还珠楼主的场景，眼前这一幕却是在他意料之外，只见门外天地开阔的一处观景台上，熏香袅袅，古琴微斜，一旁两人却是坐在另一旁的石墩上吃着盘中的点心。
百里潇湘神色一僵，起身咳嗽两声，坐回古琴旁。
江虞瞧着这位面容秀美的西剑流军师，将最后一盘点心往前推了推：“军师大人可要用些？”
赤羽瞧着盘中卖相颇为诱人的点心心下狐疑‘竟然会有两人在此，此二人如此悠闲难道是想放松我的警惕？’随即开口道：“吾观姑娘甚是中意这碟点心，赤羽便不夺人所好了。”
赤羽凤眸微眯：“不知二位，哪一位才是还珠楼的主人。”
江虞暗自腹诽‘第一句就给人穿小鞋。’
百里潇湘指尖拨弄琴弦，一股流水潺潺之声便随诗号而过：“白雪临刃血如泓，百里苍茫独千秋。若问明珠还君时，潇湘夜雨寄魂舟。”
江虞也随之起身向赤羽微微一礼：“还珠楼云医，久仰军事大名。”
赤羽向着江虞还了一礼，朝着百里潇湘开口道：“楼主这首诗，有两种含义与一种目的。”
百里潇湘颇为兴趣的道：“愿闻其详。”
“两种含义，杀人与被杀。”赤羽话音一转“一种的目的，阴谋。”
百里潇湘笑的爽烈：“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云医以为如何？”
江虞只是笑笑“军师大人解读能力异于常人，不知军师大人觉得是杀人还是被杀呢？”
赤羽并未承接江虞之言：“吾已经给出了吾的答案。”
“军师大人请坐吧。”百里潇湘伸手往侧旁一引。
赤羽随意坐下：“一剑随风回应吾还珠楼不会外客，因何破例相见。”
江虞以笛抵唇：“赤羽先生身为西剑流军师，难道对自己的身份没信心吗？”
百里潇湘收回嘴边的话语，顺着江虞所言道：“吾以为西剑流军师值得一见，相信军师大人会为还珠楼带来足够的利益。”
“即使我是东瀛西剑流之人，即使吾是谋夺中原之敌。”赤羽直言而问。
“苗疆的生意我们也接受，东瀛又算什么呢？”百里潇湘随意道。
“原来还珠楼，是欠缺情操的组织。”赤羽面色未变却是句句如刀。
“哈哈哈。”百里潇湘一笑随之手指轻点桌面。
江虞收到暗号随即道：“还珠楼虽在中原，然无论东瀛，或是中苗甚至地下组织，黑恶势力，我们均有成员，赤羽大人何必以中原的视角看待还珠楼呢。”
百里潇湘随即往椅背后一仰：“一群因为利益而聚集的死客，不会拒绝有利的要求，赤羽大人的试探可以放下了。”
赤羽有些惊讶于还珠楼对于成员的接纳程度，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按照早打算好的步调问道：“那你们追求的是什么？”
百里潇湘微微皱眉叹口气道：“赤羽大人真是步步紧逼。”
“死客之首不敢说真话吗？”赤羽出言相激。
赤羽将视线移到，江虞手中玉笛所坠的流苏之上，还珠楼以蓝带白玉牌表明顶尖杀手的身份，而这个女子并虽非是白玉牌，却是与酆都月同样的蓝金色流苏，可见身份特殊，而百里潇湘见人却依旧带着她，可见她深得百里潇湘的信任。
之间江虞温和开口道：“还珠楼立于江湖之中，江湖所求不过名利权这三种而已。”
赤羽一甩扇柄，便意识到江虞看似回答，实则什么都没说，转眼瞧向百里潇湘。
百里潇湘不疾不徐道：“这要看赤羽大人的出价。”
江虞忽然一凛，感觉这才是赤羽此行的目地。
“吾出价买一个答案。”赤羽折扇一摇“是谁要酆都月，前去西剑流。”
江虞郑重神色道：“军师大人，还珠楼绝不会透露金主，我相信这在军师大人前来之时，已有人向您解释过了。”
赤羽打量江虞神色道：“是，神蛊温皇。”
江虞克制住自己多余的反应，好在百里潇湘接话道：“今日若是赤羽大人出价买任务，我们也绝对不会透露是你。”
赤羽故作满意道：“果然是守口如瓶。”
随即又是话锋一转：“那吾就放弃他的名字，改买他的首级，还珠楼敢接吗？”
江虞一惊，随即思绪起这个问题的可能，百里潇湘绝不会如此表面的接受，若拒绝就会让赤羽立即怀疑还珠楼在包庇温皇，而百里潇湘也必然不愿赤羽轻视还珠楼的实力。
百里潇湘略有犹豫：“这个价钱，恐怕赤羽大人出不起。”
赤羽展开折扇笑道：“这个回答有三种意思，第一此人与还珠楼关系匪浅；第二此人连还珠楼也惹不起。比方说，天下第一剑的任飘渺。”
百里潇湘眉头一皱：“第三呢？”
江虞见赤羽面上略带笑意视线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心里暗叫不好。
“楼主你有名无实，根本没有决定的权利。”
“哈哈哈哈，赤羽信之介的厉害，果真名不虚传。”百里潇湘将手微微收紧，大笑起身，起身走到围栏前，瞧着远处的风景。
“所以你承认第三点。”赤羽观他神色已然断定。
江虞闻言死死按捺住以掌扶额的冲动，知道现在多说已是无用，只得露出些怒色道：“还请军师大人，勿要冒犯楼主。”
“罢。”百里潇湘面色冷淡的朝着江虞摆摆手“赤羽大人句句利刃，吾只是一名死客，唇枪舌剑不是我的专长，最怕被人断章取义。”
“吾看还珠楼皆是伶牙俐齿之辈。”赤羽目不斜视的瞧着江虞，江虞只瞧着百里潇湘坚决不看他。
“正因吾口才驽钝，才需要擅长谈判的助手，比如云医，酆都月，一剑随风。”百里潇湘略略调整，重新回头面对赤羽。
“原来如此，是吾多心了。”赤羽略略收敛锋芒，向着江虞微微欠身“冒犯姑娘了。”
江虞起身为二人重新斟茶，却道：“无妨，每每有人以假做冲动的姿态刺探还珠楼时，难免都是如此。我听闻西剑流流主复生，想来实力更是强劲，当日为何不直接杀死神蛊温皇，反而迂回行事呢。”
“还珠楼也出面阻止，姑娘何必问吾其中关由。”赤羽不动神色的把问题打了回去。
“明知是局，却依旧入局。”江虞声音转轻“我并不认为西剑流军师是愿意用西剑流作为赌注的赌徒。”
“哈，方讲口才之利，姑娘便要还击了。”赤羽眉头微皱后展扇一笑略略打量江虞“不知姑娘可曾为还珠楼出过任务，吾观姑娘身形甚是熟悉啊。”
百里潇湘试探的目光略略打量江虞。
江虞想起那日闯西剑流时遥遥一眼心下警惕，面上带了些疑惑的意味：“我甚少出任务，若非此言自军师大人口中所出，我真要怀疑这个意图了。”
“云医是还珠楼的大夫，武艺非她所长。”百里潇湘出言道“赤羽大人，还要试探吗？”
江虞闻言又暗自腹诽：他想知道的都试探的差不多了... ...
“楼主心思沉重，吾才不得不推测楼主的心思，比如要见吾真正的目的。”赤羽语气平静道。
百里潇湘暗示道：“一个旧的秘密，一个新的计划。”
“言下之意是要出价买消息吗？”赤羽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一旁安静而坐的江虞。
“见面三分情，买货也要付出一点好处，买主才会动心。”
“那吾洗耳恭听这个好处了。”
“一个是还珠楼得罪不起，也与西剑流一同在追踪之人。一个是与西剑流精神相同，拥有自己的野心，也不停争取的人，这是我百里潇湘能给军师大人最大的优惠。”
“哦，吾会好好考虑。”
“还珠楼随时等候赤羽大人的出价。”
带到赤羽离开，江虞玉笛抵住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愧是西剑流的军师，五年前能在短短时间协助西剑流拿下中原。今日一见我还是头一回是让人牵着鼻子走。”
“嗯。”百里潇湘神色平平，抬头问江虞“你可有什么发现？”
“他试探时锋芒毕露，在楼主被他瞧出端倪后却也未曾有所轻视，与之谈合作时他沉默多在思考，可见他对西剑流的利益十分重视。”江虞微微一顿又继续道“楼主的筹码，未必能够打动他，他多半是在思考楼主你的利用价值... ...不过即便如此，还珠楼也可以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互相利用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百里潇湘的眉头深深皱着：“没任何弱点？”
江虞仔细思索后道：“根据酆都月所言，温皇之局是炎魔一人应下，想来赤羽信之介会与那位复活的流主有所摩擦... ...但他对西剑流十分的忠心，想要策反只怕是不行。”
“那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江虞见他疑心稍去答道：“等他的答案，然后见到就上点眼药，天天被挂在耳边，没反抗的心思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何况西剑流不止他一人。”江虞满脸无奈的咬了口牛乳蛋黄糕：“一旦内部出现一点火苗，嗯，让军师大人自己头痛吧。”
“如此看来，西剑流并无必胜的把握？”
“凡事无绝对，还珠楼的立场还需要楼主来决定。”
“你更中意哪一方。”
江虞有些迟疑，略顿了顿还是开口道：“中原。”
“哈，云医真是情操高尚之人。”
百里潇湘见江虞对答磊落毫无保留之一，沉默片刻问道：“为何协助酆都月掩护神蛊温皇。”
江虞闻言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露出疑惑的表情后又皱眉语气有些愤慨：“酆都月告知我，是楼主要我去的。我本以为楼主要我监视他，没想到还有这浅薄的离间计。”
“哈。”百里潇湘露出轻松的笑容为自己与江虞各自斟了一杯酒“吾从不怀疑云医的忠心。”
江虞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微笑着将手中酒盏一饮而尽，秋风浸透衣衫带来些许凉意，视线落到远处绵延的山脉，那里是中原以西最美丽的红枫林，身后相连山脉后便是苗疆。
江虞低头瞧自己的掌心，对百里潇湘对西剑流表现的交易热情颇感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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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凤凰访还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