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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色鸢尾 ...

  •   电车驶过范田桥,冬日暖阳敷上那张精致的脸庞,细长的睫毛颤动着,倚靠在门边,插着耳机的女孩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姐姐,姐姐。”好心的初中生推着女孩厚厚的羽绒服,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皱眉的她有些不耐烦地拉开眼皮,面前可爱的笑容舒缓了她蹙起的眉心,“姐姐不能靠着车门。等会儿,这边的门也要开了。”
      女孩柔软的手心温柔地抚过小男孩可爱的卷发,耳机顺肩滑下,“天空之城”的曲调缓缓流淌出,音符温润了她粉红的面颊:“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朝日奈弥。姐姐,你呢?你和绘麻姐姐一样漂亮。一定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女孩转头望向窗外,黑色的眸子中空荡荡,没有情绪,呼吸稳定:“叫我信子吧。野泽信子。”
      电车门开,冷风灌入车厢,人们捏紧领口,把脖子缩进温暖的棉衣中。车厢外,高大英俊的男人,精巧设计过的白色中短发,走近似乎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独特清新的洗发水香味。弥奔跑着冲下电车,扎进男人的怀中:“琉生,只有你来接我吗?我想要绘麻姐姐。”
      “小千今天有课。”琉生牵过小弥的手,侧身的瞬间,视线停滞半秒间,映入了鹅黄色羽绒服下,那个独特的女生。独特并不完全因为她的五官柔美,好似上帝亲手雕刻的工艺品。还因为……他居然差点将她认成了一位失联已久的故人。
      “琉生哥哥。”弥轻轻拽住哥哥的衣角,“很漂亮的姐姐,她叫野泽信子。”
      信子……连名字都有一个字相似。脑中不可能的想法一闪而过,琉生唇角勾起,自嘲般的笑笑,什么时候开始,冷静的自己也开始想多了:“弥,我们走吧。哥哥请你吃棒棒糖。”
      “好耶!”
      脚步,由急促转向缓慢,直至完全停止在站台边的楼梯口,女生跟随着那对兄弟走了十米,却还是组织了自己愚蠢的行为。手机在背包里“嗞嗞”作响。
      “喂。喜珠。”
      电话那头传来流畅的韩语,大嗓门几乎要崩掉女生的耳膜:“樱井风信,你怎么擅自就走了?哪有这么胡来的?你回日本了吗?你还回来吗?”
      “等我办完事情,就回来。崔大小姐,你安心啦。”
      “办完事?办完事你还回得来吗?樱井,你就听我一句,别再和以前的事情扯上什么。去看看伯父,就回来上学吧。我……”
      “喜珠。不用劝我了。”话音刚落,樱井风信或者野泽信子按下了挂断键,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就有着被说服的危险。
      站台上肆意的寒风冷飕飕地割着风信的面颊,用围巾护住,她重新转回面向轨道,等着下一班的列车,目标,明慈大学。
      转校新生,商学部,美术社社员——野泽信子。
      刚出现在校内几天的信子,就倍受关注。除了她惹人喜爱的打扮和外貌,更为吸引注意的,是她第一次免费替学校同学画肖像,就相当的成功。在她简单的素描中,立体的鼻梁,尤其是在眼眸这部位的描画,细致的笔锋仿佛给画中人赋予了生命。
      入社一星期,慕名前来请野泽信子画肖像的,就大有人在。
      雪花飘落在画板边,女生垂在耳边的一缕青丝上。抬头望着缓缓飘零的雪花,野泽信子的叹息在凛冽的空气中化成白雾,她收起了画板,挺直身体正准备伸个懒腰,今日就此收工。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雪花刺眼的反射光,头发短短干净而清爽的健康男坐在女生面前的椅子上,手抱在胸前,他侧对着信子,眼神望向快要结冰的湖水,没有刻意注意画板后,唇角向腮上一拧,似笑非笑的野泽信子。
      纤长的小手,再次握紧了素描用的铅笔,清脆的刷刷声,伴随着一副画作的成型。
      不远处,淡蓝色绒袄的女孩,赶急赶忙地向湖边走来。男生瞥眼间,游离的视线有了焦距,温和地凝视着那女孩。可能,是爱意吧。雪花飘落至他宽厚的肩膀,有几分像是一个坚守的雪人。
      正准备站起身,一张纸却被塞到他的手中。吃惊地低头望向手,却发现那画纸上,尽是自己方才发愣的神情。才区区几分钟,居然就被人这般用心的记录下来。
      “你……”他未开口。
      女生的笑语却先发制人了:“这张画送给你了。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扔了哦。这可是我第一次没经过别人同意,就画了肖像。”
      特别的,漂亮的女生,她的发梢上缠满了雪花瓣。
      男生脸红了:“妹……绘麻就要来了。她不高兴的。我……我不能收。”
      “绘麻是,你的女朋友吗?”野泽信子言语大方,显得态度坦然,“我只是画画的人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她如果不开心,你就说是男生送你的罢了。反正我也不会主动来认领的。虽然,我认识你,朝日奈昴。”
      第一次。除了绘麻之外的女生让昴的心跳加速到如此地步,手里的画作渐渐被捏得变了形,却已然被昴刻到了深深的记忆中。有才华而又漂亮的女生,骄傲又大方体贴的女生。究竟是谁?
      双手抱紧画板,野泽信子礼貌地对昴微微鞠躬:”学长,我走了。再见。“
      想要出口的疑问被卡在了嗓子口,昴望着女生的背影,一时都忽略了身后正走近的人。一只小手拍了拍昴的肩膀:”昴哥,你在看什么呢?是那个女生吗?“
      ”没……怎么会?“昴矢口否认。
      ”她是野泽信子。同班同学呢。昴这几日来班级接我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吗?“绘麻温柔地慢慢讲着,”班上好多男生迷她呢。是不是很漂亮?“
      “勉强吧。”昴抓住绘麻的包链,神经紧张地转移着话题,“重不重?我来帮你拿吧。”
      聪明的女生不再追问。兄妹并肩走在雪花飞扬的校园内,画面安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白色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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