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阁之沈约》媛小妮

18、第18章 身为男子，怎会如此这般雌伏于人

　　凌风对杏儿的好，让杏儿有些患得患失，怕这样的好，凌风一旦知道真相，就不复存在，杏儿想要吃杏花楼刚出锅的桂花糕，凌风天还没亮，就去排队，等着新出炉的桂花糕，杏儿醒来的时候，热乎乎的桂花糕摆在杏儿的面前，凌风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有些爱怜的看着杏儿，杏儿捧着桂花糕，心里五味杂陈，豆大的的眼泪就无声的流了出来，凌风有些无措，将人小心的抱在怀里，杏儿就在凌风的怀里无声的哭着，哭到哽咽，哭的撕心裂肺，哭着哭着一阵干呕，连苦水都吐了出来，凌风慌忙的请来郎中，郎中诊出是喜脉，凌风激动的手有些抖，杏儿惨白着脸，看向紧张的凌风和一脸旁观的沈约，沈约欲言又止，杏儿自此夜不能寐，凌风将杏儿怀有自己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娘亲，凌风他娘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凌风有些心疼他娘亲，他娘亲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千金，但也是书香门第好人家的姑娘，本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是爹去世之后，娘亲要强，到处打工，白嫩的手，早已粗糙，一头青丝，也染了白霜，很是心疼，将娘亲搂在怀里，有些撒娇的蹭着娘亲的头，“娘，等我娶了杏儿，孩子出生后，我就考取功名，在也不让你受苦，咱们家欠沈家的恩情，儿子给沈约当这么多年的书童，也算报完了。”，“嗯”，凌风他娘有些感动，儿子总算长大了。
　　沈约给凌风他娘送来刚包好的饺子，听到凌风对他娘说的话，心中一痛，将手里的饺子都弄撒在地，凌风他娘听见声响，一看是沈约来了，这么多年，沈约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别人看着顽劣，其实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罢了，因为从小没有娘亲的陪伴，每当凌风找自己的时候，总是怯生生的躲在一边看着，凌风他娘心地善良，看着孩子眼里眼巴巴羡慕的样子，有些心疼，一招手，将沈约招呼过来，把沈约当成亲儿子一般对待，沈约也真是把凌风他娘当成自己亲娘那样，有什么好的，都会想着给留一份，也亲近凌风他娘，尤其是在凌风他娘怀里的时候，总是很有安全感，私下里，也都是叫凌风他娘为干娘，凌风他娘也乐得多了给漂亮的像个女娃娃的儿子。
　　见沈约来了，凌风他娘招呼沈约过去，拉着沈约的手说道；“约儿，杏儿怀了风儿的孩子，过几天咱们那，就能喝上风儿的喜酒了，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收收心了，也找个好姑娘，娶了吧。”沈约挠挠头，心里空牢牢的，别人的欢喜，把自己的孤寂趁的无处遁形，“干娘，我还有有事，先走了，哈。”望着逃命般跑掉的沈约，凌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又道不明。
　　沈约给杏儿带了些补品送来，将东西送来便要走，杏儿叫住沈约，四下无人，杏儿想要和沈约好好说说话，沈约搬来凳子，做到杏儿床前，杏儿叹了一口气，“沈约，我是恨你的。”，沈约点了点头，“我知道。”，杏儿继续说道，“但是，我也爱你啊。”，沈约知道杏儿的心思，他们三人之间，谁的日子也不好过，杏儿满眼是自己，自己满眼是凌风，而凌风却又满眼都是杏儿，走不出的死循环，谁也不能解脱，“但是，我现在舍不得凌风的好了。”，沈约看向杏儿，也是，凌风一旦对谁好，那真是掏心窝子的好，只是自己没有那么幸运，能得到凌风的好，罢了。
　　“沈约，我希望你离凌风远点，我不希望将来我的夫君，身边伴着一个对他怀有不轨心思的兄弟，我都已经这样了，凌风是我唯一的希望，沈约，你懂吗，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你不懂这点幸福，对我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难得。”
　　杏儿的声音不大，沈约却觉得震得耳朵疼，体内的毒气开始翻涌，眼前一暗，晕倒过去，此时凌风正好来看杏儿，看着即将倒地的沈约，心下一急，赶紧跑过来，接住倒下的沈约，脸上的紧张不容掩饰，杏儿愣愣的看着凌风，凌风眼里的关切是那般真实，与对自己的好不一样，对自己的好带着疏远与客套，可是对沈约的关心那是发自内心，不由自主的，杏儿心下一凉，揪着手里的被角，心钝钝的痛，凌风守着沈约一天一夜，沈约才醒来，看着守在身边的老爹和紧张的凌风，沈约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没事，因是最近食欲不振，没有吃饭，饿的。”，老爷子看见醒来的沈约，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外人不知，老爷子却知，沈约这是一阵火导致毒气差点攻心，还好人没事了，老爷子长年到处奔波在外地，就是寻找传说中盛开在奈何桥边的彼岸花，虽是致毒之花，但是却也能以毒攻毒解了沈约身上这打娘胎里带来的毒，只是多年寻找未果，眼看着沈约这已经二十有余了，老爷子感觉这日子得数着过了，过一天，就少一天了。凌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沈约这样说，郎中也附和着这样说，凌风也就信了，从小沈约就是这样，虽是男儿身，却比女娃子还要矫情，这也是自己有些看不上沈约的地方吧，如若沈约真的是女子，必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吧，如果沈约真的是女子，想必自己也会爱慕致极吧。
　　两人独处的时候，凌风会讲一些沈约和自己有时候的故事给杏儿解闷，每当这时，凌风的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小时候的沈约属实调皮捣蛋，但对自己也是真的好，当凌风再次表达想要娶杏儿的时候，杏儿还是拒绝了，说是等着孩子出生后在说，凌风也默认了，觉得孩子出生后，一定要给杏儿补办一个隆重的婚礼，凌风他娘更是喜滋滋的往杏儿这跑，什么补品都往这送，就怕亏待了杏儿肚子里的孩子，看着母亲满眼的开心，凌风努力的忘掉对沈约的些许不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隐埋在心底。
　　沈约看着凌风、杏儿，还有凌风他娘，这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刺的沈约从心底发疼，杏儿抬眼间看见躲在外面的沈约，亲昵的靠在凌风的肩上，凌风的肩膀一硬，也是没有躲避，爱怜的将杏儿有些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凌母看见，用手捂着嘴偷笑，沈约觉得自己就是凌风人生路上那个不太美好的路人，很快就会忘记，一想到这儿，沈约觉得嘴里酸涩的难受，凌母看着杏儿有些显怀的肚子，催促着两人快些成婚，本杏儿是拒绝过凌风的，凌风有些在意的看着杏儿，杏儿看向一脸震惊站在门外的沈约，有些宣誓主权般，点着头，答应了，凌风有些吃惊的看着杏儿，杏儿有些羞赧的将头埋在凌风的怀里，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看着忙里忙外的凌风，沈约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一口老气喘不过来就去了，但也只是想，凌风越发的对杏儿好，沈约就越发的难受，心像被拿到锅上煎烙一般。
　　杏儿发现，凌风开口闭口讲的都是沈约的事，包括沈约来的时候，凌风看向沈约时的深情，是凌风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杏儿每每睡着，都会梦见最后凌风和沈约在一起，自己和孩子孤独而无望，那夜陪在凌风身边的人终究不是自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一天，凌风真的知道了真相该怎么办。
　　（147）
　　眼看着结婚的日期越来越近，凌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只是觉得自己娶了杏儿，既是对杏儿负了责，也是对娘亲尽了孝，只是，凌风做梦娶亲的时候，揭开新娘的红盖头，新娘温婉的对着凌风浅笑淡淡，一双美目，灿若星辰，竟是新娘装扮的沈约，凌风惊的坐起，满头的汗水，凌风急促的呼吸，许久才平静下来，觉得自己是魔障了。
　　还未到结婚日，先迎来的是凌风十八岁的生辰，也是凌风结束书童的日子，从六岁到十八岁，凌风不知自己竟陪伴了沈约十二年了，生辰这天，沈约备了很多酒菜，和凌母聊着家常，杏儿静静的坐在桌边，小口的吃着饭菜，沈约有些羡慕的看着杏儿吃着凌风夹给她的菜，不知从何时起，沈约竟爱的如此卑微，一席人吃过饭便散去，沈约留住凌风，想好好道别一番，祝凌风今后能有个好前程，凌风也是感触颇多，便也留下想再续几杯，杏儿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沈约有些躲避杏儿的目光，凌母扶着杏儿，说是让两兄弟好好聊聊，杏儿也不好多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两人。
　　等人走后，沈约有些颤抖的将一杯酒递给凌风，凌风并未在意，喝了沈约递过来的酒，今夜一别，二人恐怕在难有交集，凌风竟有些不舍，不自觉多喝了些酒，最后，凌风觉得意识有些模糊，身体有一种熟悉的燥热感，脚底也也有些虚，沈约抱着凌风，“凌风，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从打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的不行。”凌风推开抱着自己的沈约，身子向后倒去，沈约赶紧过来扶起凌风，“凌风，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也好。”，凌风感到身体的变化，意识到一定是沈约在酒里动了手脚，“沈约，你对我下药！”，面对凌风眼里的不可置信与凛冽，沈约缩了缩脖子，一双手再次握住凌风的胳膊，“凌风，杏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我们给她补偿，你不要娶她，好不好。”心里最后那一点不甘，沈约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凌风一巴掌打到沈约的脸上，虽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可是由于中了药的原因，到沈约脸上时，也就没了多少的力气，“沈约，你走，别让我恨你。”，沈约难受，心里堵的慌，堵上了自己的一切，沈约不能认输，将凌风狠狠的抱住，凌风的意识已经不再清晰，只想找到发泄的出口。
　　杏儿觉得心中不安，临走时沈约躲避的目光，杏儿恨的牙疼，说是心里闷的很，央着凌母去寻凌风来，看着杏儿一汪春水的大眼睛，凌母心下一软，换了衣裳去寻人，只是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切，凌母在也淡定不下来，一巴掌打在凌风的脸上，凌风一下清醒过来，看着与自己肢体交缠在一块的沈约，将撕裂的衣服仍在沈约的身上，算是遮羞，自己随意扯下一块帘子，遮住了自己，凌母一口血吐出，整个人晕死过去，凌风抱起晕倒的母亲，说道：“沈约，我恨你，从此天涯陌路。”身体上撕裂的疼，远没有心底的疼来的狠。
　　凌风走后，沈约将破烂不堪的衣服勉强的盖在身上，无声的流着泪，这不是最难堪的，最难堪的是如此狼狈的沈约，被沈老爷逮了个正着，饶是老爷子在怎么惯着沈约，也容忍不了自己的儿子成了个兔爷，还是下面的那个，一巴掌打在沈约的脸上，沈约见过老爷子对自己无奈的表情，对自己气愤的表情，却从未看过老爷子如此失望的表情，沈约如堕深渊，寒意刺骨，老爷子一甩袖走了，最后的叹息声，沉重的快要让沈约窒息。
　　凌风他娘是救过来了，只是本就体弱，这回又伤了元气，郎中道是万不能在受刺激，怕是在受刺激，恐救不回来了。
　　杏儿是一路尾随着凌风他娘一同跟去的，尽管已经猜到了会发生什么，可是真的看见凌风和沈约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杏儿还是觉得恶心至极，心里对沈约的恨更加深，身为男子，怎会如此这般雌伏于人，杏儿吐的是翻江倒海。
　　凌风自此之后，在未去见过沈约，安心的安排结婚的事宜，可是饶是凌风在怎样的精心张罗着结婚的事，可是眼中的迷离，下意识会错将信儿喊成沈约，这一份真心，即便凌风不曾发觉，信儿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凌风喜欢的不是自己，只是凌风自欺欺人罢了，也只是没有人点破，罢了，杏儿无时不刻不被这种关系压得喘不过气来，沈约救自己于水火中，自己感激甚至爱慕，可是自己清白被毁，沈约也逃脱不了关系，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心里装的竟还是沈约，杏儿从小孤苦伶仃，别人的一丝好意，都会让杏儿感激涕零，也正是因为从小孤苦无依，所以杏儿对到手的东西，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有着变态般的执拗，得不到，那么便毁掉，即便是鱼死网破又能怎样，只要还活着，所有隐藏的真相就都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杏儿在堵，堵的是凌风的愧疚，沈约的不忍。
　　杏儿让凌风替自己去买点城东那家的桂花糕，凌风走之后，杏儿让人请来沈约，树下，杏儿站在那里等着沈约，白色的裙装，趁着杏儿如人间仙子般，纯洁无瑕，前来赴约的沈约，低着头，来到杏儿面前，沈约内心是愧疚的，想着自己要好好和杏儿道声欠，不然属实心里难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