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779、第777章．横扫千军如卷席之强攻山海关。（二）

　　祖大寿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就这么一顿狂轰滥炸，自己手下的人马要损失1/3以上。现在北门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估计也好不了。
　　“大哥，这炮开始是从海面上的船上打过来的，我们连还手都还不了，只能挨打，而且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炮弹还能够开花。红夷大炮够厉害了，可是那威力还不及这炮的百分之一。要是再这么轰下去的话，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祖大寿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这次袭击山海关的军队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的武器这么犀利，大清皇上知道不知道有这么一支军队。山海关被袭击大清朝廷又知道不知道？必须要马上派人去北京报信。这山海关平日里也就是个闲子，但是一旦被攻陷，那就切断了北京和辽东之间的联系，对皇上和大清来说都是致命的，必须要把这个情况马上告诉北京。丢了山海关就相当于丢了大清的根基，也就是断了所有人的希望，那可真要命，还偏偏让自己遇上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祖大弼，人称祖二疯子。他一进门，屋内不堪入目的地方早就忽略了：“大乐也在？大哥，我从北门过来，情况很严重。一支不知名的军队，和南门一样，在北门向我军进攻。双方根本就没有照面，对面打来的都是火炮，而且这些炮都能爆炸，我们的人抵挡不住，死伤惨重。大概只有一半的人逃进了关城，我一看城内情况也不妙，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最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被谁打了，连还手都还不了，这种情况拖不了多久，山海关就会失陷。对方的这种炮弹，虽然一发两发打在我们关墙上还问题不大，但是如果连续发射的话，关墙肯定要被轰塌。再说我们的士气都没了，老子空有一身的力气，可是对方不露面，我们只有挨打的份！”
　　祖大寿的部队大概有55,000人，锦州投降的时候他手中有7万，这一次吴三桂找李自成复仇向他借了15,000军队。吴三桂和祖大寿的军队本是同根，两支军队的出身都是关宁军，现在都归到了清军的门下，互相之间借调流通本来就很正常。可如今祖大寿遇上了大问题，拿什么来防守山海关？今天早晨这一通轰炸，他的军队至少减员三成！
　　山海关城内的轰炸逐渐的平息，可这并不代表山海关已经度过了危险。祖大寿清楚，这短暂的平静预示着更强烈的风暴要到来了，必须要做出最快最正确的选择。
　　“祖大弼，你从北门过来，如果我们把关门顶住了，我们能不能守得住？或者说我们能顶住多长时间？”
　　祖大弼摇了摇头：“大哥，不知道！时间肯定不会很久。现在他们第1波的轰炸，是对着我们的人员来的，如果他们轰炸我们的城墙。山海关的关墙顶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垮塌的！”
　　“那袭击我们的是什么军队？有多少人？”
　　祖大乐也摇了摇头：“大哥真不好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军队，据我在关楼上远远看去，这些人着装非常统一，颜色像锅底灰。这种颜色和周围的环境混在一起，非常难以辨认。而且每个人头上还套了一顶小铁锅，弓箭根本就伤害不到他们要害。远远看去，他们手里拿着火铳。现在还只是火炮，他们的火铳还没有完全派上用场。再说了，他们有这么凶猛的火器，如果不照面的话，对方人多人少还不是一个样，我们照样挨打！更何况海面上还有有着同样火炮的舰船，船上肯定还有准备支援的兵力。总之一句话，我们打不过。短则一天，长则几天，山海关肯定要丢！更为要命的是，我们没处逃！”
　　祖大寿把手一挥：“火铳我们不怕，还不如我们手里的弓箭。射程近，而且还只能打一发。现在头疼的是那个炮，还会爆炸。看看关城里面炸成这个样子，可以想象在野外威力更大。我有些搞不懂，这个炮弹怎么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祖大弼猛然醒悟：“是臼炮！？”
　　祖大乐白了他一眼：“臼炮能打得这么准吗？你看看这些炮弹，想落在哪里就落在哪里。不是砸在我们兵营里就是砸在关城里。我还有一点要说明，这炮刚开始是从海面上打过来的，可是不久之后就从登陆的那些军队的阵地中打了出来。他们这些炮灵活的很，打得又准，威力又大！”
　　祖大寿失声道：“不可能，按照你们刚才说的，从登陆到向我们发起炮击，总共最多半个时辰。那些火炮即便不是像红衣大炮那样几千斤重，几百斤总有吧？如何运上岸就是个大问题。这边海岸都没有码头，运到阵地上还要架设起来，早上登陆到晚上能够发炮，已经是快速了，早上这点时间怎么够？”
　　“万一人家的炮非常轻呢？或者说可以拆开来呢？”
　　“再拆那个炮筒子的分量就放在那里！”
　　几个人百思不解。
　　“先别管这些，现在关门关上了。山海关的关门非常坚固，就是放你冲撞，你一时也撞不开。何况我们关墙上面还有那么多防御的士兵，只要防止他们的炮击，我们足以可以抵挡一阵。山海关被袭击，北京皇上那边肯定不知道。现在第一要务是，马上加急向北京报告军情，十万火急。我们这边加紧防守，双管齐下！如果我们能够坚持到北京来援兵，我不相信他们的炮是打不完的！”
　　“可是现在南北两边都被封死了，我们求救的人出不去啊！”
　　祖大寿眼珠子一转：“那就往西走，爬长城，派人从西边出去报信！”
　　“可是大哥，长城上面都是阶梯，马没办法行走。这样跑到北京要猴年马月？等到北京知道了消息，至少一个月之后，我们这边的坟堆都长满草了！”
　　“你这个猪脑子，这里到一片石，也不过一二十里路。到了那边的隘口，不就有马了？大乐，你马上组织一个百人队，告诉他们拼死也要到北京，哪怕只剩下一个人到北京，也要向皇上报告山海关的情况。让皇上马上派兵来救援，山海关对大清的重要性无需多说。我们这边想办法拖住，你现在马上去办！”
　　祖大乐应声而去。
　　外面的炮声已经停了：“大弼，你陪我一起去南关看看！”
　　“大哥千万小心，那炮弹可不长眼！”
　　“我明白，这种情况下我不去看看怎么行？”
　　祖大寿匆匆的找了一件衣服套上，打开屋门，往外一看，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瓦砾中间除了死人之外还有断手残臂，到处都能找到，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山海关的关墙还是很坚固的，祖大寿猫上了关墙，躲在耳墙后面，悄悄的观察着前方。山海关前面的硝烟已经散尽，前面的原兵营驻扎地太远，看不清楚。但是通往山海关关门这一路上躺着不少死人。祖大寿不看也知道死的都是他的人，而且人都是面向山海关前扑倒地的，显然都是在逃命的时候被背后射杀的。
　　祖大寿预估了一下距离，他怀疑的问祖大弼：“这些倒地的士兵离开前方至少有两三百步吧，火铳难道能够射得这么远？”
　　祖大弼被一提醒，看了一下也疑惑不已：“可能当时对方也冲上来了吧，距离被拉近了，对方子弹打完就撤退了！”
　　对面的军队时隐时现，没错！都是锅灰色的身影。山海关的关外已经被他们围住了，看来人是出不去了，一旦想突围，马上就是一顿炮火，就能把出关的人炸的人仰马翻！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看不清楚，只看见那些人影都在忙碌着！”
　　两个人正说话的，突然对面阵地上火光一闪，紧接着两个人觉得自己站的关墙下面轰的一声爆炸，连整个墙体都有震感，但是这个声音明明不是从关墙上传出来的。
　　“不好，他们在轰我们的关门！”祖大寿脱口而出。
　　关墙能暂时挡得住火炮，不代表关门也能抵挡得住。
　　这个火炮炮弹能开花，射到了关门上大门会不会受损？两个人急急忙忙的奔下了关墙，关墙内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大帅，不好了！关门被轰了一个洞，如果一直被他们轰的话，我们的关门将被轰碎！”
　　祖大寿一看，关门上虽然被轰了一个小洞，但那也是洞！
　　“快快，马上叫人搬石头，填土，把所有能顶住大门的东西都用上去！我们马上加固关门。山海关的大门千万不能有失，不然的话，城墙再坚固也没有用。另外马上令人把关墙上防守的物资，搬到离关门不远的地方。一旦关门破了，他们冲上来这个地方最重要，我们要把那些东西扔下去，点上火，阻止他们冲进城来！”
　　山海关的关墙上面的防守，就像一般的城墙一样，都备有防止对方攻城的材料。无非就是檑木、猛火油之类的东西，金汁没有准备，那东西就是人的粪便，有人来攻城的话，烧滚了以后浇下去，只要被他它伤了，伤口好不了，人早晚都会死。可惜谁都想不到山海关会有人来进攻，那东西太臭了，所以关墙上面没有存放！
　　又是一阵乱哄哄，有的人找东西去顶关门，有的人奔上了墙头，去搬防城的物资，现场乱成了一团。
　　关宁军是骑兵，防守本不是他们的强项。可现在都顾不得了，保命要紧！幸亏对方后续没有再开炮，不然还会有伤亡。
　　祖大寿自认采取了这样的方法，接下来只要留下少量的人员在关墙上，其余的人都躲到炮火射不到的死角，应该能坚持防守一段时间，至于能不能等到援兵，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