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594、第592章．左部进攻襄阳。（上）

　　早在签订休战协定的时候，喻梅萍坚决要求在协议中添加了那16个字，当初洪承畴也没有特别在意。离京的时候，他曾向崇祯跨下海口，签这份协议的目的是要让襄阳那边画地为牢。对方既然不残暴，那么我们就从道德的制高点限制他们。因此洪承畴认为喻梅萍所提出来的这一条，只不过把画的这条线描描粗而已也没当一回事。可是洪承畴再聪明，他也挡不住猪队友太多了。他想恪守协议，稳固住大明朝的后方，让朝廷的精力主要对付北方防满洲人蒙古人的入侵。可有的人却偏偏把它当成擦屁股纸，朝廷的警示就当做耳边风。
　　只不过眼下的事态还在酝酿之中，远在京城的崇祯和洪承畴等一系列人此刻哪里知道左良玉要干一件捅破天的大事。
　　喻梅萍当初要求在协议中添加这一条，她可不是无目的的。当她知道在南方防守襄阳的人是左良玉的时候，马上就知道南向的机会有了。对左良玉这个人喻梅萍本来就很厌恶，对要剿灭的流寇玩捉放曹，大面积的抢劫杀害大明的百姓，侮辱妇女。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相当于就是资敌，是中原的一颗毒瘤。即便不打死你，也要把你打残，至少让你没有能力再危害百姓。
　　喻梅萍判断左良玉进攻的时间，与左良玉作出的时间差不多。襄阳丰收的粮食是非常诱人的，这种人是喜欢坐享其成的人，他不可能占下了成熟的稻田之后再自己去收割。在这期间，俞啸派出的人员，不断的从汉口地区发来情报。左部的部队集结、进攻人数、进攻方向、率军人物，喻梅萍手里的情报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一张网早就已经铺开了，就等着他们往里钻。
　　在襄阳公属的作战室里，喻梅萍、喻虎和喻锦，一起站在一张桌子边上。桌上摊着一张巨大的湖广地图，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汉阳府和德安、承天两府的交界处。因为中华军只进军到汉水边上，承天府的沔阳州还在左良玉手中。而汉水是一道屏障，所以左良玉军队进攻的方向，是在孝感、应城和乾镇三个方向。这段距离并不长，也就100多里路。桌上还放着一叠情报，都是左部最新的动向。
　　喻锦问：“小姐，我们该如何应对？”
　　喻梅萍问喻虎：“我们的部队现在运行到了哪里？”
　　喻虎用手一指地图：“现在就在孝感、应城、乾镇一线，按照你的指令，没有继续往前！”
　　喻梅萍点了点头：“这一次要把他们放进来打。让今后朝廷的人来了说不出理由，是你们先动手的。我们就以孝感、应城、乾镇为防线，从那里开始反击。如果这样的话，对方占领的地盘要达到一个半县以上的土地。根据情报，这一次进攻主要以昌平军为主。左良玉的部队扩张的太快，大部分的部队都没有穿军装，红色的鸳鸯战袄太醒目了也是他的主力，告诉咱们的战士，我们消灭的首要目标就是那些穿军装的，这一次就是不把左良玉灭了，也要让他大伤元气！”
　　“那些战区的庄稼怎么办？”
　　“我们提前三天开镰收割，收割的时间放在晚上，全体军民一起上。就从这三座城一线往前推，他们一时发现不了。收割下来的粮食，直接就放在这三座城身后。等到他们发现，我们已经推进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在意的是要抢大批的粮食，根本就不在乎眼前这一点点。等到把他们打回去了，这些粮食虽然会损失一些，但还是我们的！”
　　喻梅萍对喻虎道：“命令喻河的内河船队，这一次水路的追击任务就由他们完成。首先在汉口的上游堵住左良玉，长江南岸陆路的封堵也交给喻河。不让左良玉沿江往下游逃窜，把他往上游逼，在长江洞庭湖的上游也要封住口子。另外，战斗打响之后，派两个联队渡过汉水，拿下沔阳，直逼长江边上。无论是左良玉的水军还是陆军，都把他们赶往洞庭湖，往湘江上游赶，我们最终目标的是把他赶往广东。当然赶到适当的时候，我们要放开一个口子，让他们一部分兵力岔往江西的赣南，我们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江西南部的钨矿！”
　　襄阳公署的动员能力是巨大的，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整个地区的各家农业社都组织了一部分青壮力量，参加南部地区的抢收。再加上22个联队的战士，一起奔赴南部的边界地区。
　　现在整个襄阳地区，除了特种联队之外，总共有41个步兵联队。其余的21个联队还要负责对各个方向的警戒。当然前来参战的，还有5个喻河的内河水上联队，这些都是三四百料的大船，而战士是从襄阳去的三个联队。一部分在汉口东西两面的江面上负责警戒狙击，还有一部分的船直接进入了汉水，在沔阳的北岸接应渡江的部队。
　　从汉口进入襄阳的客商，大部分都是坐船过去，陆路进出的通道并不多。除了襄阳这边有人检查把守之外，对面左良玉那边光顾了抢劫，最多对那些过往的行人进行敲诈，所以有钱人根本就不从陆路走！
　　襄阳这边的抢收非常的顺利，连续5天晚上的收割已经推进到了离开边界还剩5里的地方，抢收下来的粮食全部运往了后方，这一切都是在左部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左梦庚自称为少帅，他可是做足了派头。身披彩缎的战马，那不是用来骑的，而是耍派头用的。左少帅坐在八抬大轿上指挥战斗，身后被风吹的猎猎飞扬的的大麾那可是用金丝编的，旗杆顶上的标记那是金光闪闪，应该也是金子做的。
　　这一次左良玉出动了15万人，大有苍鹰搏兔猛虎扑食之势，其手下的昌平军全部出动。
　　左梦庚坐在裘皮上面，那可是意气风发，得意扬扬，扬起瘦弱的手猛力一挥：“进攻！”
　　左军分三路攻入了襄阳的地盘。在左军的正面，中华军总共只布置了三个中队，他的每个方向也只有100人。面对左军数万人的突入，防守的部队只能且战且退。他们控制的很好，每次枪只打一发子弹，交替着向后撤退。好在双方的距离都有100步以上，对方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况且对方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只是埋着头往前猛冲。即便是如此，冲进来的敌军被枪一阻击也是脚步一滞。谁都怕死，被子弹打中的都是在脑袋上。脑浆崩裂，最恐怖的是半个脑壳都被掀掉了！
　　虽然如此，但是枪声是稀稀落落的，即便有人被打死了，也淹没在人潮中间。几万人的冲锋，死上几百人非常的不显眼。在中军中的左梦庚和金声桓看到的只是进攻顺利，自己的人马像潮水一样的往前涌了进去。
　　左梦庚兴奋的大叫：“冲进去了，冲进去了！这贼寇就是贼寇，遇上了我们算他们倒霉。我们左家军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在我们面前所有的对手都是纸糊的！”
　　左军冲入襄阳的防区之后，迅速的向两边扩大战果。虽然只冲进去两三里路，但是左梦庚的中军报捷声一片！
　　对方的抵抗在渐渐的加强了，但是即便如此，左军推进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只不过是慢了许多。直至天黑，左梦庚的军队还没有冲过这还没有收割的五里稻田。
　　晚上是无法打仗的，左梦庚的中军也已经前移，进入了襄阳地界。晚上他把几个军头叫到了大帐，这些军头都兴奋的很，只有今金声桓阴沉着脸。
　　“老金，打了胜仗，你怎么反而不高兴？”
　　“少帅，今天一天我们死了1000多将士！”
　　死人对左梦庚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左家军还缺人吗？去抓就是了，现在缺的是养兵的粮饷，拿下了襄阳什么都有了！
　　“老金，这算个什么事！”
　　“可是少帅，今天死的绝大部分都是我们的老底子昌平军，将近有1000人！临出发的时候大帅特意关照，让那些新兵冲在前面，我也是这样下命令的。可是对手那些火铳怪得很，真有些搞不懂，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够打得到，而且子弹恰好都落在昌平军身上！”
　　左梦庚的脸上露出了怪异，随即便哈哈大笑：“老金你多虑了，这没什么可奇怪的，难道杀人还能挑着杀？这是碰巧了！昌平军个个勇武，你虽然下了令，但是他们身先士卒，一定都个个冲在前面，难免伤亡大了一些。你明天跟他们重申一下，不许冲在最前排，这些人是我们军中的宝贝，死一个少一个！”
　　金声桓点了点。
　　第2天．点起兵马，继续往前冲。对方没有抵抗，在昨天晚上的夜幕中撤了个净光。刚冲出了两里地，左良玉的军队傻眼了。眼前是光秃秃的一大片开阔地，地上所有的庄稼都被收走了。举目望去，不见一颗粮食。全是一茬茬的稻根。左梦庚有些抓狂，气急败坏的吼道：“追！他们跑不远，今天不抵抗，一定是保护那些粮食往后撤了！”
　　刚前进五里地，又遇上了抵抗。还是跟昨天一样，枪声也是稀稀落落的，抵抗了没多久，又往后撤了。追了两三里路，又遇上了零碎的抵抗。就这样左部在不断的推进，对方在不停的向后撤。这一天的成果不错，往前推进了十几里路。晚上一统计，便是零打碎敲可又死伤了1000多人，昌平军占了一半！
　　金声桓无奈地问左梦庚：“少帅，怎么办？我们打到襄阳至少要半个多月，何况中间还有几座大城。照这样的损失，至少要损失2万人。死2万人倒不打紧，问题是昌平军我们死不起，总共只有3 、4万人，是我们的本钱！”
　　左梦庚诧异地问：“难道你早上没交代？”
　　“交代了，今天我也去督战了，我们的主力确实没有冲在前面。可这子弹好像是长眼睛的，偏偏都从人缝里钻进来，我们的主力还是损失不小！”
　　左梦庚把牙一咬：“已经打到这个程度了，总不能撤吧！再说对方战斗力又不强，照今天这个进度，明天就能推进到应城。明天你把昌平军全部撤下来，全部让那些新兵蛋子冲，先把粮食抢到再说，打不打襄阳城我再问一下父帅！”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