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499、第497章，洪承畴的请求

　　“洪先生，希望你能承认赌局的结果，别再做出任何的傻事来，否则这个结果你承担不起！”
　　“欧阳姑娘，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但是此事我必须秉明皇上。不过你放心，即便是皇上下旨还要让我打，我也不会再进攻襄阳了。如果皇上一意孤行，我会回福建老家去种田的！”
　　喻梅萍心里在想，还敢打？你打得过吗？不过她嘴上又是另外一番说辞：“洪先生，如果再有敌人来进犯，我就不客气了，我也不会手软了，你们就等着收尸吧！”
　　“不敢，不敢！欧阳姑娘宅心仁厚，洪某此生都不会忘记，这番教训太深刻了，也请姑娘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们同根同宗，不要相煎太急！”
　　“洪先生，别把话说的太满了，我还需要听其言，观其行！大明朝廷的官员都是一个德性，那就是不长记性！”
　　“欧阳姑娘，我带着曹变蛟的2万骑兵不日便回京，剩下左光先的5万人，暂时还留在南阳，这中间几乎一半是伤号，请你体谅！”
　　喻梅萍挥了挥手：“随便你，只是不要再来惹事！”
　　洪承畴斟酌再三，他知道如果再不提出来，这个机会就会与他擦肩而过了，他鼓起了勇气：“欧阳姑娘！”
　　“又怎么了？”
　　洪承畴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们那个火器卖不卖？”
　　“不卖！”喻梅萍一口回绝。
　　洪承畴咽了咽口水：“为什么？我出银子，价钱你随便开！”
　　喻梅萍似笑非笑：“这好比是我们两家在打架，打到一半你来找我借拳头，我有那么傻吗？成化年间的进士马中锡写的《中山狼传》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像是做东郭先生的人吗？”
　　洪承畴觉得自己是一个进士，又是朝廷的大学士，跟这么一个小姑娘斗嘴实在是占不到任何的便宜。而且对方并不无赖，还回回都是引经据典，但都通俗易懂。眼前这种情况，真不是向对方提出购买火器的时机！可是过了此村就没有此店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还想再努力一把！
　　“欧阳姑娘，你也说了我们同根同宗，现在辽东的鞑子欺凌我们中原，我们的边军羸弱，无法抵抗清军！其中一条就是没有趁手的兵器，你们的火器让我眼前一亮，这不是抵抗鞑子的好东西吗？有了这样的利器，我们大明就可以抗击清军，甚至打到了辽东去！这是其一。其二是，我这次回去虽然兵败，但是我在皇上面前也无法描述你们的火器的犀利，你是否让我带一点证物回去，也让我好交差，所以这也是我的不请之请！”
　　喻梅萍看了他一眼，随后喊到：“赵德胜！”
　　“到！”一个护卫站了出来。
　　“把你手里的家伙给我！”
　　赵德胜把手中的枪扔给了喻梅萍。
　　喻梅萍熟练的拉了一下枪栓，然后在枪的前端按了一下，一把三菱刺刀弹了出来。这样一来，整支枪的长度已经跟喻梅萍的身高差不多了！
　　喻梅萍瞄了一下洪承畴：“见到没有？这不叫火铳，这叫枪，没有子弹也可以杀敌！”
　　这一番操作令洪承畴大开眼界。
　　喻梅萍把枪扔回给了赵德胜：“在洪先生面前，把整个保养的过程演示一遍！”
　　“是！”
　　赵德胜熟练的把枪拆卸了开来，不一会地上堆满了零件。
　　这又让洪承畴刷新了自己的感观，原来这东西还能够拆开来，那是不是说哪里坏了，只要换哪里的零件，这样维护的成本就大大的降低了！
　　赵德胜从枪托的后面抽出了一块布，把所有的零件都擦拭了一遍，然后又飞快的组装了起来！
　　“报告，演示完毕！”
　　“告诉我枪对一个战士意味着什么？”
　　“报告，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的生命，枪在人在，枪亡人亡！”
　　“很好，找一个目标打一枪，距离不低于200步！”
　　赵德胜环顾了4周，在250米开外的一棵树上，停着一只鸟。他举起了手中的枪，略加瞄准，呯，树上的鸟应声而落！
　　洪承畴非常惊讶：“这么准？”
　　“不然子弹怎么都落在你的那些士兵的腿上，我们训练的兵指哪打哪，如果我当初没有下令对你们手下留情，你的那2万士兵个个都脑袋开花了！”
　　洪承畴只觉得后背发凉，全身都是冷汗。
　　“赵德胜，把你手中的枪给洪先生，再给10发子弹，你回去向后勤再去领！”
　　“是！”
　　洪承畴手里拿着这支枪，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洪先生，武器我是不卖的，这支枪算是送给你，能不能仿出来就看你们大明的本事！子弹总共只有10发，用一发就少一发！我不会补给你们的，你自己省着点用，希望这支枪不会落到清兵的手里！”
　　洪承畴如获至宝，连声说道：“不会不会，我也会用命来保护它！”
　　喻梅萍料定对方仿不出来，按照大明现在这个工业水平，给他50年甚至100年都仿不出来，唯一能仿的就是那个木头做的枪柄！
　　“记住了，后面不会再有了，你要是弄丢了弄坏了都是你自己的事，等一下让你的护卫跟我的护卫学习一下，如何装子弹，如何瞄准！”
　　洪承畴连声答应，他心想有了这个样品接下来就好办了，研制肯定研制不出来，仿造总会简单一点吧，再说了，如果你真开个高价，我还真的买不起！
　　“噢，对了，我们好像还损坏了你的一把刀，我赔给你一把吧！”
　　洪承畴一眼就看到了队伍中的喻锦，他用手一指：“我要他手里的那把！”
　　洪承畴牢牢的记住了喻锦那张脸，当初就是他手中的刀把自己的护卫统领的刀削断的！
　　喻梅萍笑了笑：“你倒是会选，其实我队伍里所有人的刀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的刀好这一说，猴儿，就把你手中的刀给洪先生，满足洪先生这个愿望！”
　　洪承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那把刀，非常普通，一点也没有装饰。刀身微微发着青光，根本就没有宝刀的感觉。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不过他似乎觉得这把刀比通常的重一些！
　　“没事不要乱上油擦刀身，也不要磨刀，它是不会锈的也不会钝的！”
　　刀身上面的这一层青光，是一门工艺，叫发蓝！它能有效的阻止空气与铁的接触，所以不会生锈。但是它非常薄，如果随意用布乱擦反而会生锈！至于刀重那是洪承畴的错觉，铁的比重是7.85，即便是里面掺加了少量的合金元素，密度变化也不会很大！
　　白白拿到了这两样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洪承畴知道再要提要求那就是过分了，他把其余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他向喻梅萍拱了拱手：“欧阳姑娘，谢谢你的诚意，洪某定不会忘记今日赠宝之事！”
　　洪承畴回到营里，营帐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等他的就是他军中的那些老大夫，这两天洪承畴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一把年纪了，都是一群废物，眼看着士兵一个一个的死去，作为大夫居然都束手无策！
　　这七八个大夫都跪在地上：“洪老爷，不是我们无能，实在是对方手里有神药。他们那个药丸给士兵们喂下去，万试万灵！我们也是没办法，手里没有金刚钻啊！”
　　洪承畴阴沉着脸：“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那些小娃娃！即便是他们一生出来就学医，又能有几年的医龄？没有那些药丸，你们不会把伤口里面的子弹弄出来呀，士兵们伤口在溃烂，全是那些子弹在作怪！平日里箭伤你们也在治，都能把箭头从肉里面剜出来，子弹为什么就不能取出来？白白的看着士兵们失了性命，我不治你们的罪已经很好了，你们还想找其他的理由为自己脱罪？”
　　“禀大人，不是这样的！那箭头虽然扎在肉里，但是能看得见，我们当然敢剜。可是这子弹这么小，钻在哪里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哪里敢下手？万一把人弄废了，又是罪孽！”
　　“那人家怎么能取出来呢？我在边上看了，几乎是一拿一个准，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几个，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大人，人家有取子弹的专门工具，应该还有专门的大夫教习，可我们没有啊！”
　　“没有工具？你们找我来干什么？营里有铁匠，你们找铁匠去！找子弹一次找不出，多找几次不就有经验了，我看你们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遇上难事，不会自己琢磨，我是大夫吗？”
　　“不是啊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们马上自己去想办法！可是那药丸是最要紧的，这我们没办法，所有的医书里面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那种土黄色的药丸，洪承畴又何尝不想得到，可是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向欧阳姑娘提出来，那就是自己不识趣了，肯定是一鼻子灰，除非欧阳姑娘主动给，洪承畴是万万开不了这个口的。
　　这一切边上的卢象升都看在眼里，他是这种土黄色药丸的最大受益者，看着洪承畴左右为难的样子，今天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双方是对立的，如果调换个位置，自己这边早就举起了屠刀！那个欧阳姑娘已经很仗义了，洪承畴确实再也开不了这个口，他觉得自己到了洪承畴的营里寸功未立，自己跟那个欧阳姑娘也算认识，于是他便有了一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