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484、第482章．清廷更是不堪。（四）

　　皇太极急不可耐：“多尔衮，你继续说下去！”
　　多尔衮把两手一摊：“没有了！”
　　“没有了？”
　　“对，我只不过回答了你们之前的判断，硕讬一定是遇上了其他的麻烦！我不知道皇上当初是怎么跟他交代的，如果皇上没有让他走草原，他是不可能去科尔沁的！张家口是重点，如果那些晋商不欺骗我们，那问题就出在大明境内，但是我觉得那些晋商很有问题！两年了，他们一颗粮食都没有运到辽东，这正常吗？”
　　“他们可能遇上了麻烦，之前他们不是都很正常吗？”
　　“之前是锦上添花，现在是雪中送炭！这是两码事，别忘了商人都是重利的！”
　　多尔衮的话，把所有的人都弄的云里雾里的，这不能怪多尔衮，他的认知也非常有限！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多尔衮。
　　多尔衮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大家别误会，我的意思大家别钻牛角尖，我们遇到了袭击，不代表硕讬也遇到了袭击！说不定硕讬遇上了其他不可预料的事，还是等皇上派人去探查了以后再确定！”
　　“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人问。
　　皇太极已经提不起兴趣再考虑怎么对多尔衮了追责，多尔衮整个的行为找不出半点的瑕疵来，他虽然是皇帝，许多时候也需要通过大臣来议事决定的。清廷还没有完全脱离部落制度，抓不住多尔衮的把柄，就无法对他开刀！他无奈的说道：“眼下只能派人先去张家口，还有就是等鳌拜回来后，看看他遇上了什么到时候再议！”
　　“鳌拜难道还没有回来？”多尔衮脱口而出。
　　“多尔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鳌拜早就应该回辽东了！”
　　“什么？你有什么证据？”皇太极惊慌的站了起来，桌子都差一点被他掀翻。
　　“皇上，我不知道你交给鳌拜的是什么差事，但是他要去登州我是知道的！我们的队伍到了通州以后，鳌拜就带着他的人马脱离了大部队，直奔登州！直到我们占领了济南，准备回师的时候，那时候是2月初，虽然你限制了我左翼军统领的权利，但是因为岳托死了，有些事我不得不要要关心一下，济南离开登州并不远，我和杜度商量了一下，派出了一队哨马前去登州探望！如果鳌拜完事了，我们就跟他一起走，如果需要耽搁的时间不长，我们等他一等！结果去登州的哨马回报，登州城早就被鳌拜破了，那还是在去年的9月底，哨马看到登州城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死人。幸亏是冬天，不然早就臭了。但是还有另外一个消息，鳌拜和耿仲明10月初就离开了登州，他们是坐船直接回辽东的，而且他们抢掠的船不少，大大小小有40多艘！从海上回辽东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这样算下来，鳌拜应该回辽东半年了！”
　　他的话音一落，皇太极惊慌不已，他无力的问多尔衮：“你确定？”
　　多尔衮点了点头：“不信你问杜度！”
　　众人看向杜度。
　　杜度点了点头：“睿亲王的话没有说错，派出去的哨马还是我们镶红旗的人，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人去找来！”
　　皇太极瘫倒在椅子上，这又是一个噩耗，而且是一个最大的噩耗。镶黄旗可是他的命根子，是八旗中最勇猛的一支队伍，也是他亲自率领的，这是他的本钱！
　　在这次入关抢劫中，正红旗的两个甲喇去张家口和镶黄旗两个甲喇去登州是整个行动过程中最省力风险最小的，办成了以后也是战功最大的。让硕讬去张家口是为了安抚代善，这老家伙自己还需要他的支持，已经不声不响地把他的大儿子岳托还有他的镶红旗挖了过来，代善心中的不满是肯定的，前面两个甲喇失踪那是天祸，所以这一趟是弥补的。但是最大的战功他留给了自己，镶黄旗的行动，这次如果成功了，那就会大大的增加大清的战力！成立炮兵部队和水师那是满八旗之外的另两支生力军，这能圆满的补上了八旗军的不足！这个任务只要完成了，皇太极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拔一大批包括鳌拜在内的心腹，这些人甚至可以安排到其他八旗军当中去任要职，那些贝勒贝子总要老去，到时候把他们供起来，最终两黄旗就能控制整个八旗军队！6个月，整整6个月，皇太极不敢想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海，对皇太极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满族人都是从密林里出来的，他们对大海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如果在陆地上，镶蓝旗和镶红旗即便是战败，失败后残兵总还能够回来，可是大海就不同了，一旦被它吞噬，连渣都不会剩！一时间皇太极想过了所有的可能，整个渤海湾，像样的水师就是天津水师和登州水师，清军已经进入华北，天津水师即便存在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登州水师是这一次鳌拜的目标。如果把登州水师抢了，渤海湾上就没有对手，即便是遇袭，也总有一部分船能够回来。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在海上遇上了风浪，整个船队全军覆没，这是皇太极所不能承受的，也是大清朝廷所不能承受的！
　　皇太极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无力！经过了一个冬天，辽东的海边即便是有痕迹也早就抹得干干净净了，皇太极觉得自己回天无力，天哪，长生天哪，你这是要在灭我们大清朝吗？
　　皇太极无力的挥了挥手：“今天就议到这里吧，朕累了，朕想休息！”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书房，多尔衮、多铎和阿巴泰走在一起，多尔衮悄悄的问阿巴泰：“镶蓝旗、镶红旗回来了多少人？”
　　阿巴泰愁容满面：“老十四，刚刚收拢队伍的时候，镶蓝旗还剩两个甲喇，镶红旗还剩三个半甲喇！”
　　多尔衮倒抽了一口冷气：“损失这么多，这几乎损失相当于一个旗的兵力！”
　　“你太乐观了，接下来在回程的路上，还在不断的减员！被刀剑所伤的，要么当场毙命，要么伤口慢慢长好，当然挺不住的也有！可是被火铳打中的，他的子弹还留在身上，伤口不光长不好，而且还在不断的溃烂。这一路上又损失了八九百人！这还不是全部，营里面还有不少受伤的，接下来天气暖和了，伤口更难长好！这几天萨满们已经累的跳不动了，到处都是伤员，我估计接下来至少还有五六百人扛不住，有的人即便是好了也拿不动武器了！”
　　“这火铳竟然这么厉害！”
　　“老十四，之前明军的火铳对我们没有威胁，偶尔死个把人，大家都没有重视。这一次就不同了，我们吃足了火铳的苦头！”
　　阿巴泰告别了两人。
　　多铎见到只剩两个人了，他可不在乎别人家死了多少人：“老哥，你损失不大，太好了，难得看到老八那一副死相！”
　　多尔衮阴沉着脸：“多铎，把笑脸收回去，别高兴的太早，皇太极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今天猛然得到那么多的坏消息，他也是一时失态，接下来他肯定会要想办法对付我们，我们得防着点！”
　　多铎愕然：“防，怎么防？”
　　“这些年来，老八是个什么人，你我心里不是不清楚，四大贝勒都被他搞成还剩代善一个人，只能装聋作哑！你发觉没有，这一次变故，损失最大的都是他手中的队伍镶蓝旗、镶红旗、镶黄旗！”
　　“对对对，这是不是长生天在惩罚他？”
　　多尔衮苦笑了一下：“多铎，你太天真了！当初如果我头脑一热，下场结果不会比他们好，而且老八还会顺势踩上一脚！这些年老八太顺了，八旗中他掌握了四个旗，除了我们兄弟两人，正蓝旗济尔哈朗他是游离在外，尽管老八对他诸多打压，可他就是不吭声，所以老八一直对他也没有办法。代善已经被他弄走了一半，这一次也是损失惨重，但是坏事说不定是好事，岳托死了，连叶臣都死了，老家伙说不定会有把镶红旗夺回来的念头。从小阿玛就喜欢你，他临死的时候把自己的15个牛录都给了你，现在镶白旗是我们整个八旗队伍中人数最多的一个旗，如今八旗损失这么大，老八会不眼红？”
　　“他要敢动我镶白旗的脑筋，老子跟他拼！”
　　“多铎，别冲动，正因为有我们兄弟两白旗在，他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的形势对我们有利，他手里的这四个旗，如果镶红旗不听他的，镶蓝旗基本上废了，镶黄旗再鳌拜真的回不来了，那他的实力没有我们两白旗强，如果他要真想动我们的脑筋，第1个警惕的就是济尔哈朗，他会站到我们这边来！到时候他就动不了我们，今天老八明显的是要找我的茬子，幸好我早有准备，他才没有得手，虽然有点侥幸，但是只要我避过了这一关，接下来他更奈何我不得！”
　　“那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动，甚至不要串门，管好你的嘴和脚，让他抓不住任何把柄，我们两白旗并不是那么好动的，我既然回来了，今天也过了关，你的危险也就解除了，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