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437、第435章．镶黄旗的目标。（中）

　　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喻梅萍接着说：“这些汉军旗的人就是带路党，整个大明，能够制作火炮的，除了北京、南京兵部的制作工坊，只有登州！而且登州的匠人和工艺都要高于前面两个地方。当初孙元化留下来的制作工坊，当初这中间还有雇来的葡萄牙洋人工匠和大明的工匠，当初孔有德从登州渡海逃亡的时候非常仓促，他只抢劫到一部分的船只，也只带走了一部分的工匠和火炮。那些笨重的火炮他都没来得及拆除运走，后来孙元化被朝廷拿下问罪，死在了北京。那些东西恐怕就一直无人问津，一直躺在登州。满洲人有个信条，自己造不如去抢来得快！这一次恐怕皇太极动了这个脑筋，他想把登州这些剩余的东西全部抢来搬走，否则他不可能出动自己手中最精锐的王牌镶黄旗的军队！”
　　喻虎有些郁闷的说道：“那些东西这么笨重，他怎么搬得走呢？”
　　“别忘了汉军旗中还有一个尚可喜，这个人的出生可是东江军的水师，皇太极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登州的水师船也一块抢了！水师可是清军的弱项，如果把登州的这些船一块抢去的话，清军的水师也像模像样了，抢来的物资完全可以通过船运回到辽东去，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皇太极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我们该怎么应付？”
　　“我们现在所有的分析，都是建立在假设上面，我们需要情报的支持！”
　　喻梅萍转向喻锦：“马上向喻河发报，把我们的分析判断告诉他，让他撤回所有的侦察人员，这个任务让俞啸他们去完成，喻河现在主要的侦察方向是登州，包括登州现在的防卫情况，孙元化时期的火炮现在在登州还留有多少？登州水师的实力如何？他们还有多少船？如果这一切条件都具备了，我猜测孔有德当初破登州城的时候，依靠的是耿仲明做内应，我想如今耿仲明在登州城里应该还有人，他应该早就知道了登州城的防守情况和物资储备情况，而且早就有了里应外合的计划！不然，登州城坚固，即便是镶黄旗精锐也不一定短时间里攻得下来，所以这支汉军旗队伍里，不一定有孔有德的身影，但是尚可喜和耿仲明两人至少有一人在队伍中，一个人是为了夺城，还有一个人是为了指挥抢夺下来的水师，让整支抢劫队伍顺利回到辽东！”
　　果然是强盗，还选了个好时机。眼下整个大明谁也顾不上谁，正是抢劫的最佳时机。登州一旦发生围攻，连救援的部队都没有。因为喻梅萍知道，清军接下来就要围攻济南城。济南城是整个山东半岛的咽喉，济南一陷落，整个山东半岛就全瘫痪了，即便是理应外合不成，也给鳌拜留下了足够的攻城时间，这是一场只有输没有赢的战斗！
　　喻梅萍回过身对两人说：“如果我们预判的没有错，那么接下来这场战斗我们的压力就会轻很多，我们对鳌拜率领的镶黄旗的伏击战就可以放在海上，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在海上截击他们！喻吟的部队可以全力放在华北平原上，拦截物资和被抢劫的人口，消灭清军的有生力量。对付登州水师的那些破船，喻河手下的水上舰队轻松就可以完成任务，原本我还怕喻吟那边的人手不够，必要的时候神农谷还要支援一个联队过去，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如果只有一个战场，喻吟完全应付得过来！”
　　看到两人都在轻轻的透了口气，喻梅萍忙说：“别忙着松懈，咱们现在只不过是在分析和假设，一切都要等喻河、俞啸的情报确认了以后才能知道！”
　　喻锦把所有的事都办好后，独自来到了喻梅萍的地方：“小姐，有个问题我已经想问你很久了，我们神农谷现在的实力在当今世上已经能排得上号了，为什么我们所有的行动都一直藏头露尾？我们的商业行动，是通过洋人和大明日月同辉商行在进行，我们所有的军事行动一直是在悄悄的干，而且你一直要求我们把手尾收拾干净，为什么我们不出动部队直接把镶黄旗剿了，光明正大的打他一个伏击！”
　　喻锦到现在才提出来，说明他已经憋了很久了，也说明他是动了脑子的，喻梅萍想了一想，有些问题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喻锦，我问你，我们在保康的施政效果好不好？”
　　“那当然好！”
　　“如果我们把这个方法用到江南去，行不行？”
　　喻锦想了想：“恐怕有些难度！”
　　“你知道为什么有难度吗？”
　　“江南那些地方都是读书人、缙绅官僚，我们的这些做法侵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会群起而攻之的，而且还会煽动不明真相的人一起来反对！”
　　“对，你说的对，但是还不全，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不一定能接受我们这种做法！因为千百年来儒家的思想已经深深的根植于人们的脑子里，凡是有一点条件的人家，都要让自己的小孩去读书，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应用，而是为了科举，科举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当官。因为当了官以后，才能够获的权力，才可以贪没钱财，让家族兴旺起来！这种情况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越是根深蒂固。大明的读书人不在少数，这是一股很大的势力，说实话，在明面上我们无法摧毁它。因为有他有强大的理论基础和榜样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即便是我们坐了天下，对这种现象也无能为力。如果我们也是奉行这一套，不出几代人，又是一个新的大明的模式出现了，接下来又是腐烂，所以我们要从根子上摧毁它！”
　　“辽东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我们有了先进的武器，随时可以打垮他！但是打垮以后治理怎么办？我们又回到了老问题，那些读书人的利益问题无法解决，只有几个人闹事，我们可以杀！但是如果这是一个群体一个阶层的话，还有许多依附于他们身上的老百姓，我们就下不了手。所以一直以来，我一直采用几条腿并走的方法，另一方面我们当初还并不强大，不足以与那些势力对抗，过早的露头我们就是目标，所以军事上我们必须要强大。按照现在大明和辽东对抗的情况，留给大明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不干预的话，清廷早晚会入驻中原！”{
　　“一个政权的稳固不稳固，来源于他的经济。大明的经济现在是千疮百孔，他不是没钱，而是这些财富都掌握在南方那些大财团的手中。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别看他们说的好听：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其实他们关心的是他们自己这个利益集团，要国家来为他们服务，所以我们必须打击他！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我们隐藏在暗处采取了那么多的经济手段，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打击他们的经济。他们没钱了，那么维持他们的那一套儒家的理论就会站不住脚！就拿河南的福王来说，他拥有整个河南3/4的土地，我们保康的这一套施政理念就无法贯彻！大明现在有几个毒瘤：一个是土地高度集中在一小撮人手中，如果要把这些土地从他们手里拿过来，和风细雨是不行的，采用剧烈的手段我们就要得罪一大批人！还有一个毒瘤，就是有一大批军阀，这些人割据一方，侵蚀着国家利益，比如像东南的郑芝龙集团、辽东的军事集团，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军阀。郑芝龙是个特例，他虽然被朝廷招抚，可是他游离于朝廷之外，对许多军阀的打击，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而郑芝龙不是，整个朝廷都痛恨他，只是对他没办法！我们收拾了郑芝龙，没人会关注是谁收拾的。加上郑芝龙这次又是侵犯了大明日月同辉商行的利益，背后还有费尔南德斯这个假洋人，就可以把影响缩小到最弱！”
　　“还有一支力量你千万不要低估了，那就是流寇！这是一支破坏力非常大的力量，就像是蝗虫！眼下我们还没有遇到，一旦张献忠袭击襄阳，我们马上就会面对面！这支力量我们要用起来，适当的时候，我们要把他们赶入南方的富庶地区，也让他们对那些大户人家搞破坏。当然这是一支搞破坏的次要力量，而搞破坏的主要力量就是清军！只要我们不阻止，清军早晚会入关并且替代大明。这不要紧，只要清廷入住了中原，我们就会在他的屁股后面狠狠的打击！从北向南一路驱赶，让他们把我们今后需要遇到的所有阻碍都清理一遍，这样我们今后接收的江山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大明，这一次张献忠打襄阳，我们也是这个策略。我们对清廷不是要打败他们，而是要彻底把他们收拾干净，这也就是应了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也应了另外一句话：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晓喻新生！我们就是要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面，建立一个新世界，新秩序！因为没人能说我们什么，我们的政权是从满洲人手里夺过来的，即便到时候前明的遗老遗少，背地里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也就翻不起大浪来了，更不可能有大的暗流涌动！”
　　“当然，满洲人要入关获得天下，我们也不能让他唾手而得，也要削弱他的实力！让他和大明两边都要虚弱，所以我这才用如今这种方法。我们躲在暗处，消灭他的有生力量！对付镶黄旗如此，喻山在草原上的做法也是如此，让矛盾都引向彼此对方，当我们真正出手的时候，就是定天下的时候！”
　　两天以后，喻河的情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