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346、第344章，那达慕大会，

　　进入6月的草原，鲜花盛开，经过一个春天和一个夏天的滋润，草原上的牲畜，膘肥马壮，牧民们欢乐的赶着自己的牛羊，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就要召开了！
　　那达慕大会在草原上并不是一个固定的时间，是草原上蒙古人的盛会，基本上也就在农历6月中旬左右。各个部落可以自己召开，也可以几个部落集中在一起，那是一场盛会。姑娘和小伙子们穿上了盛装，蒙古人的性格开朗，蒙古姑娘的舞蹈、小伙子的摔跤、射击、赛马比赛，把那达慕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这次那达慕盛会，是恩和.吉尔格勒部落成立以来的第1次，大会的地点就放在张家口堡外10里的地方，站在张家口的城墙上，就能看到欢乐的人群。
　　后世无论在网上还是在新闻上，宣染的都是蒙古人如何的娱乐？如何的做游戏？并且还引经据典说什么最早起源于成吉思汗的阅兵，其实有许多是人们的臆想，把蒙古人的生活想得太美好了，或者说是为了推动旅游。现实是很残酷的，蒙古是个游牧民族，许多牧民都居住的很分散，生活物资购买带来诸多不方便，而那达慕大会最主要的就是贸易。蒙古人在这个牲畜丰收的季节，草原上搞起这么大的一个聚会，除了牧民之间互相以物易物之外，还要引来不少远道而来的客商，他们带来了牧民未来一年所需要的物资，粮食、盐巴、茶叶、布匹和其他生活物资，甚至还有铁器，而牧民能够拿得出来最多的就是牲畜的毛皮进行以物交换，当然也有可能会猎到珍贵的野生动物皮毛，而闻讯赶来的中原客商也会在这场盛宴中赚得盆满钵满，这样的饕餮大餐，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张家口的那些客商们见到这样的场面，当然也馋言欲滴，特别是那些晋商，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年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充足的物资，准备在这里大赚一票，而晋商他们发家的经商日常也大多出于这里，像范家与辽东人勾结这种行当那是发横财。今年的晋商八大家，除了范家已经日薄西山之外，其他七大家还是磨拳擦掌，不光如此，晋商们囤积的这些货，也压住了他们的资金，他们必须脱手后，才能让钱继续滚动，这一套商业流程，是他们做惯了的，牧民们只知道把自家的特产拿出来换回明年一年所需要的物资，但是对商品的价值他们并不清楚，你说多少换多少，我就拿出多少来换。
　　今年的那达慕大会是非常隆重的，因为在那达慕大会之前，还有一个结盟的仪式，那就是恩和.吉尔格勒部落和土默特部落两个部落的结盟，而这次大会也是两个部落共同举行的，土默特部落的首领必勒格老人和喻山，喻山现在有了一个蒙古名字叫莫日根，双方共同举起了碗里的酒，双方一饮而尽，预示着结盟仪式完成。
　　“莫日根兄弟，谢谢你们的恩和.吉尔格勒部落，给我的族人带来了真正的平安和幸福，长生天保佑！愿我们两家共同保护我们自己的族人和财富！”
　　喻山的部落，这一年来不断的扩大，已经拥有了十几万的族民，8万多匹战马，但是他的头脑非常清楚，人也非常聪明，尽管他部落中的牧民洒落在各处，但是他模仿神农谷的方法，将他所有的族民都编了籍贯，让他们有了户籍。这样做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喻山的背后有源源不断的物资补充进来，他将这些物资以最公平的价格，按照每户人家的人头，让他们以物交换，保证每户人家一年的需求。而换回来的毛皮又可以进入中原通过喻梅萍所建立的商业渠道进行销售。喻山的这一举动，让许许多多的牧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些年与他们交换的商人都是奸商，每年他们以一些卑廉的货物，换走了他们一年的幸勤产出。喻山的这一做法在一年之中侵吞了大部分察哈尔人以及一部分科尔沁人和他们的草原。蒙古人的归属感很差，信仰度也较低，对自己的部落的认可程度也不高。只要谁对我好，让我过上平安富裕的日子，我就是这个部落中的一员。否则即便我们是一个部落的，也会拔刀相向。
　　就这样，恩和.杰尔格勒部落的边界越扩越大，察哈尔部落现在只剩下一个名称，人早就被喻山吞并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喻山准备让他对自己部落的做法惠及到土默特部落。他的这一举措令土默特人感动万分，主动要求结盟。喻山也要求他们进行户籍管理，并且派出人手手把手教他们，这样土默特人的物资也平均的分配到了每家每户的手里。他们手中的毛皮，也如数的交给了喻山。
　　恩和.吉尔格勒部落的这一做法，令所有从中原和张家口赶来的客商看得瞠目结舌。被你这么一来，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再一问价格，这些商人都要哭了，喻山拿出来的食盐是雪白的精盐，而一问价格，居然比他们手里土黄色的粗盐进价还要便宜，这还没算上高昂的运费。
　　喻山拿出来的茶叶，虽然质量很差，里面都是老叶和茶梗，但是价格只有他们的1/10还不到。在前文里面我们曾经提起过，蒙古人对茶叶的需要是生理需要，他们根本不在乎茶业的好坏，如此便宜的茶叶，正是他们求之不得。
　　再一问粮食，许多商人都纷纷摇头，他们的进价也只不过是这个价格。当然了，喻梅萍他们保康县一个县加上神农谷的产量，就相当于大半个湖广的产量，明年产量要提高到每亩10石，再加上双屿岛，粮食还会更多。运输都是自己的船队，把这些粮食运到草原上售卖，就稳住了喻山的后方，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许多客商手里都拿着从大明日月同辉商行那里进的布匹，他们准备今年在草原上狠狠的赚一票。再一看喻山他们拿出来同样的布匹，价格与大明日月同辉商行同价，这让人情以何堪！
　　那些从中原来的客商和张家口的商人惊呆了，即便是按照喻山的价格卖出去，自己也要亏一大截，运费早就赔了！何况他们手中的那些盐根本就没人要，换取的毛皮的价值还要比往年低的多，可不卖出去又怎么办？捏在手里的这些货，如果要运回去的话，还要倒贴上一笔运费！
　　跟牧民们兴高采烈形成的反差是，中原来的客商许多人都哭丧着脸，有两个客商当场就晕倒了，天哪！这可怎么办好？从暴利到破产也就是一步之遥，一路上来的时候做的美梦，一下子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那张家口的7家晋商，虽然还没有到破产的边缘，这一次是亏的最厉害的。因为他们是近水楼台，物资囤的最多，往年是谁货最多谁最赚钱？今年是谁囤的最多，谁就赔的最厉害！8年的生意今年一次全赔光了，因为有范家的例子放在这里，剩余的7家人家今年再也不敢往辽东走货了。手里所有的货都闷住了，这些东西放到明年就陈了，这些人心中拼命着在诅咒，这个恩和.吉尔格勒部落不得好死，可人家却活得好好的！
　　发往辽东的商队全军覆没，肯定也是他们做的手脚，他们想把货卖到更北的地方去，但是无论你走哪条路，都要经过恩和.吉尔格勒部落，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土默特部落，往北面去的路全部被堵了，想卖到科尔沁草原也不成，闪电河这一关他们就过不去，唯一的路途就是从燕山中间的小路穿过去，那是不能行车的，靠马来驮，又能驮多少？这个运费就海了去了。时间也长，一年只能走一个来回，何况山里还有强盗，如果货被劫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许多人都看到了，这条发财的路被彻底的截断了，前就是深渊！没办法，这些货拿回去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按照喻山他们的价格，甚至还要低一些，疯狂的甩卖，卖完赶紧回家，明年准备全家喝稀饭！
　　有聪明的商人，向喻山提出来要买他手中的盐，喻山摇了摇头：“这些盐是提供给我的族人的不往外卖！”
　　那些商人在心中暗暗的骂，真是个败家子！十两银子一斤的精盐，被你用一两银子就卖出去了，这真是天理难容！再看看自己手里土黄色的，里面满是含着沙的粗盐，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扔又扔不得，拿回去又死沉死沉的。
　　有几个中原客商已经赔的倾家荡产了，恨恨的对喻山说：“我们本来生意做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要来横插一杠子！”
　　喻山看着那达慕大会热闹的场子，轻蔑的回答：“这里是草原，那达慕盛会本来是我们蒙古人自己的盛会，是你们自己要横插一杠来做生意的！我们在自娱自乐，你们挤进来干什么？再说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赚有赔，稳赚不赔的，这叫生意吗？那叫抢！那是强盗！”
　　人群中还有一个喻山他们的老熟人，不过双方都不认识。那就是喻楚先，他的本钱小，这一次他拿的都是茶梗老叶，带的也不多，想来看看行情的，想看看那个臭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事实证明，那个死丫头当初没有胡说，蒙古人真是只看数量不看质量，这一次他也赔了，好在赔的不多，也就是几千两银子。
　　看看那些倾家荡产的，他暗自庆幸。体育场上跑步已经是落后了，那就别往前看也别往前追了，看看比自己跑得还慢的人安慰一下自己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