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328、第326章，突袭李家堡，（六）

　　听到南方这两个字，范永斗一个激灵，当初那个测卦先生说的三句话，到了此时都应验了，他马上激动的说：“去把那个测卦先生找来！不，我亲自去请！”
　　当范永斗来到测卦先生的住处时，屋子里的人告诉他：“先生是昨天傍晚离开介休的，去向不明！”
　　范永斗大所失望，这测卦先生是明明躲着自己，他当初曾经告诫过自己，自己没听，现在他肯定也不会再想惹这个麻烦。
　　这些年范永斗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少亏心事，赚的都是不义之财，当初测卦先生虽然提示自己的灾祸来自南方，可南方大了去了，运城是南方，长沙广州福建也是南方，该怎么防？不过他还是做足了功夫，山西地面上的大小官员凡是与范家有关的他都使足了银子；边军那边也不含胡，从张家口到大同一线不少军官都受过他的恩惠；最大的大头在北京城里，许多官员范永斗都送过礼，即便是没有任何权利的言官他都没有漏了。他知道通鞑子这件事是件大事，一旦有人举报，朝堂上如果没有人压着，自己和他范家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遗臭万年！不光如此，宫里的太监身上，他也花了不少银子，太监做人没有下限，只要见到钱眼马上开了，这些都是他准备的后路。现在想想，也该用上这些人了，不过先要把仇人找到，不然没个方向该让朝堂上这些人怎么帮忙？
　　现在追寻这些贼寇的落脚点，王朴的心里是不愿意的，可到了这个程度，他也必须得向晋商八大家有个交代。虽然范家出了事，但是对八大家都是个威胁，能找到最好，但是他非常小心，知道一头撞上了可不是好事情，这件事让洪承畴去头疼吧！反正边军只管抵御入关的鞑子，洪承畴的手下才是消灭流寇的主力。尽管范永斗心急如火，可王朴一路上却非常小心翼翼，不料事情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车队因为是负重，尽管过了两个月，路上的车辙印还是清晰可见，而且所过的县城都说知道有这么一只队伍经过。
　　范永斗有些气愤，在边上插嘴：“你们这是失职，见了盗匪居然不闻不问！”
　　那些县官们振振有词反问道：“人家只是一支队伍路过，你凭什么说他们是盗匪？他们额头上又没有贴上字说他们是强盗，在我们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支大一点的商队，人家过境秋毫无犯，况且对方有几千人，我这个小小的庙里只有几百兵丁，真要打我打得过吗？我们只能礼送出境！现在好了，王总兵你带着上万人吗，你们只管追，一路上印记清楚的很，车队是一路向南的！”
　　范永斗几乎要气晕了，可是真拿这些官府没办法，人家说的有道理，只能催着王朴快追，可王朴却更小心了，这帮强盗这么有恃无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就这样，范永斗和这一万官兵，走走停停，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赶到黄河边上，他们过了河，却发现什么踪迹也没有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黄河南岸根本就没有什么任何的车辙印和其他踪迹。
　　王朴马上叫人去一问，得到的结果很不好，二个多月之前，这里来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足足有好几千，把孟津渡口的两岸都控制住了，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出，把消息都封闭住了，连近在咫尺的洛阳城都不知道，而且还来了许多大船，在黄河两岸都有停靠。一个半月之前，这些人和船突然间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等到人们省悟过来，哪里还见到一个人的影子，全部都走了。渡口的人向官府报了案，孟津县和洛阳府都来了人，可是这里没有发生任何的案子，都以为是哪家皇亲国戚或者大户人家出行，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所以才把渡口封了，人家本来秋毫无犯，也没有必要再追下去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线索到此就断了，王朴松了口气，心想这总交代的过去了吧，不料范永斗不依不饶，还是嚷着要追。
　　王朴把两手一摊：“范世叔，不是我不想追，现在没了踪迹，你让我怎么追？这追总要有个方向吧，我们现在连方向都没有一个，让我往哪里去？”
　　范永斗肯定的用手往南一指：“贼寇就在南边？”
　　“范世叔，我也实话告诉你，这里已经是河南了，早就出了山西，也早就出了我的防区的防区。河南境内有流寇张献忠，这个地方都有三边总督洪承畴在统管剿贼，我一个外来的总兵带着人闯进去你说朝廷的那些规矩是竖着看的？过黄河我是肯定不会了，你那10万两开拔银子我也用的差不多了。这样吧，我就在黄河北岸等你几天，你们自己的人过河去看看，没有消息马上回来，别把你手里的这几十个人也蚀了！”
　　范永斗没有办法，只能指派自己手下的这几十个人，渡过黄河去看看，几天之后这些人都回报，他们已经追过洛阳上百里，没有发现贼寇的任何踪迹，这条路肯定不对！
　　王朴说：“其实用屁股想也想得到，他们出动了那么多的船，肯定是沿河而下！”
　　“那么还不快点去追！”
　　王朴两手一摊：“再往前我是肯定不去了，不然的话我的脑袋也要保不住，再说两个多月了，黄河沿岸有那么多条路，你往哪里找去？”
　　范永斗不死心，范家人财两失，他不甘心啊。
　　“范世叔，我们追到了这里，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这些强盗和河南的那些流寇脱不了干系，这样追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是回京里去想办法吧！把这些流寇灭了，你的仇总能报上，你何必这么死追，追上了也打不过，还是交给朝廷吧！回去吧，你不走我也要走了！”
　　范永斗只得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跟着王朴回了山西，这段时间他面对现实，人其实已经垮了，唯一支撑他的，就是要找到仇人报仇。他准备回到介休后，介休其实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把那些女人打包后送到张家口去，自己直奔北京去找人。
　　喻虎、王必成的船队很顺利，一路上没有遇上任何麻烦，到了淮安出海后，他们就换上了海船。船队到了长江口，喻虎便于他们分手了，他带着队伍从长江一路回到了保康，当他们到达保康的时候，王朴、范永斗他们还没有追到黄河岸边。
　　这一次除了惩罚了范家之外，附带的收获也是不小，光白银就2,000多万两，还有其他的字画珍奇异宝。这些缴获的东西全部放到了双屿岛上，双屿岛现在就成了神农谷的一个前进基地。而且发展前途远大，目前还正在进行内部巩固，一旦稳定了下来，这里便是四处出击的根据地！
　　双屿岛上海盗们原来就设有一个修船厂，现在马上就可以用，穆中堂他们把它又扩大了一些，以便于今后能容纳更大的船进坞修理。这些技术的专门人员，神农谷自己本身没有，好在岛上原来还留了一些，他们准备再从民间去找，另外也可以向詹顺佑他们要求支援一些。因为喻梅萍定的宗旨，今后不准备再建新船了，造船用的木料很特殊，而且采伐下来还不能当场就用，需要放置1~3年时间，这是一个漫长的周期，造铁船现在条件还不具备，那只有去抢！茫茫的大海上，光郑芝龙的手里就有大大小小几千艘船就足够抢了，还有外国人的。双屿岛一战大家打出了信心，知道自己手里的机动帆船，实力足以对付海上一切来犯的敌人，而且船队还在逐步增加。
　　范家抓来的那些男人，当然全部进了劳改营，这些寄生虫前半生吸了太多的大明百姓的血，后半生就让他们在劳改中去忏悔他们以及他们家族的罪孽。
　　喻梅萍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她在筹建一个制衣厂，缝纫机敲边、滚花、锁扣、熨烫、定型这一类小机器，她已经把图纸全部交给了百里不动，让百里不动去琢磨研制，放样没办法，只能用手工，拉链现在还做不出来，也只能全部用扣子。不过衣服的式样，喻梅萍有很大的想法，古代人的衣服，其实穿着是很不方便的，而且弊端不小，大部分男人是不着内裤的，就这么一条光溜溜的裤子，裤腿很大，因为男人要方便的时候，直接把一条裤腿撩了起来，这样的动作很不雅观。而且男人裤子的裤腰相当宽大，提起来之后，裤腰要在腰里折叠一下，然后用一根布带把它系上，这样的穿着不光是不方便，而且后患无穷。
　　有一个冷笑话，说是一个父亲，当着别人的面在逗他幼小的儿子玩。他把儿子抛起来又在空中接着，正玩得高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儿子还在半空中，下面的裤带崩断了，如果双手去提裤子，儿子落到地上，非死即残；如果接着儿子，那就要当场出丑，结果那位父亲急中生智，抓住了大裤腰的裤子边沿，把儿子兜住了，这才化险为夷，虽然只是个笑话，但也说明了古人衣服的弊端。
　　由于机器设备的改进，织布厂已经能够织出细帆布了，喻梅萍准备把它制作成一批牛仔裤，没有拉链只能用扣子来替代，虽然不能做得像后世那么贴身，但是已经有了直筒裤的雏形，喻梅萍准备对古人的穿衣进行一场悄悄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