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219、第217章，湖上风波，（上）

　　抓了何百明，李仲夷对王千户说：“我下午就要走，我住的客栈里还关了十几个犯人，包括那个熊五，你派人跟我一起去提回来吧！”
　　王百户道：“既然是要犯那我亲自过去！”说完便叫了几个人跟着李仲夷一起到了客栈。
　　当王百户看到熊五，吓了一大跳，平日里扬州城里耀武扬威，威风八面的熊五爷，如今像个面团，两条腿被一段一段敲成了粉碎，剩下的一只胳膊，中间也断了好几节，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来这个人即便不死，今后也会在扬州地面上消失了，他的仇家可不少。
　　办完了这些事，李仲夷便不在扬州耽搁，他们藏好了兵器，还是扮着商人的模样，来到了码头，这一次他们雇了运河上面的3条船，货分成两条船装，船上都有人押运，喻梅萍和李仲夷住在一条船上，午饭以后他们便起锚了。
　　当船离开扬州码头不久，码头的角落里闪出两个人。
　　“吴山摸清楚了没有？”
　　“摸清楚了，他们雇的船正是我们帮里的，那条坐两个姑娘的船，那个船老大还是我们一个香主，叫范同，他昨天晚上告诉我，船上装的东西不一般，都是宝贝，还有许多稀奇的东西，都是值钱的，光箱子就有二三十个，还雇了20个人做镖师，说明他们运送的东西贵重，应该是个商队或者是一户大户人家。他们的目的地是通州，运河在山东境内要借道微山湖，那里是我们的地盘，微山湖里水道复杂，小岛众多，我让范同把船驶往三才岛附近，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做他一票，这是一头肥羊，够我们兄弟吃好几年的。你从陆上骑马过去，要比他们快一倍的时间，通知老黑他们召集兄弟们做好准备，他们虽然人多，但是听口音都是北地人，北地人大都不会水，我们不怕他们，到时候把他们困在湖里，还怕他们不就范！”
　　“好，宗盛，我马上就走，看来眼线就是要放在大地方。”
　　船一路往北，喻梅萍和李仲夷的船打头，经过淮安、淮阴，再往前就是徐州。徐州在后世是个工业城市，虽然很发达，交通也很方便，可是喻梅萍并没有来过这里，坐上高铁不过是呼啸而过，但是她去过下面一站台儿庄，那里是个抗日教育基地，那一年暑假，喻梅萍曾经带队带着一帮中学生到了南京又去了台儿庄，接受抗战教育。所以喻梅萍虽然对那里不熟，但是知道那个地方就在微山湖边上。再往前就是济宁，然后是德州、沧州、天津最后到达通州。
　　李仲夷算了一下，这段路上花费要10天以上，到北京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所以他要求船户日夜兼程，途中除了经过几个码头上去买些吃的之外，一路往北。好在这时候的运河，河上除了漕船，运河上的船不像后世那样都挤在一起，经常造成拥堵，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现在的季节正是仲秋，秋高气爽，喻梅萍往4周看了一下，北方的土地从5月份收了麦子以后，大部分都荒着，除了偶尔看到有大豆和油菜之外，这些土地接下来还是种麦子。
　　到了第5天早上，船驶入了一片大湖，喻梅萍一问，这才知道这里就是微山湖。
　　微山湖是一条狭长的湖，当然这个狭是相对而说，它的湖面还是非常的广阔，微山湖其实是有南北两个湖组成，它们原来应该连成一体的，后来经过於塞，中间的腰部渐渐成了农田，南面的湖还是叫微山湖，北面的湖叫独山湖，两个湖之间还是有水道相通的，其实独山湖的面积比微山湖还要大。
　　运河进入微山湖是在湖的西面，进入微山湖之后，随着河岸的远去，就是水天一色，偶尔看到候鸟飞过，极目远望，连小岛也没有一个，也见不到一丝绿色。
　　从上午进到湖里，现在日头已经偏西，喻梅萍无聊的坐在船上，突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早上她们的船是迎着太阳驶的，现在太阳已经在身后了，这说明船一直在往东，运河的出口应该在向北的方向，现在是白天问题不大，万一到了晚上呢，想到这些她跳了起来，急忙进了李仲夷住的舱房。
　　“干爹，我问你个问题。”
　　李仲夷放下了手里的书：“说吧！”
　　“运河这条路你之前走过没有？”
　　李仲夷摇了摇头：“这次带了那么多东西，我们才改走水路的，以前都是骑马回北京走陆路，从襄阳出发到南阳、洛阳、正定回北京，只需要几天的时间。”
　　喻梅萍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干爹，你带的这些兄弟会水吗？”
　　李仲夷想了想，摇摇头：“他们都是我从北京带出来的，即便是会水也是三脚猫，丫头你想说什么？”
　　“咱们的船方向好像不对，从上午进了湖里一直往东，好像还偏南一点！”
　　李仲夷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丫头，你确定？”
　　喻梅萍点点头：“早上我们的船是迎着太阳行驶的，现在太阳在我们后面。”
　　李仲夷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天，对身边的人说道：“把队长喊来！”
　　喻梅萍也出了船舱，把喻锦叫了过来。
　　4个人坐下后，李仲夷先问手底下的人：“你会水吗？”
　　对方摇了摇头：“不光我不会，弟兄们大多都不会！”
　　“那么问题来了，丫头你来说！”
　　喻梅萍首先说了方向问题，接下来她又说：“像这种行船船家为了避免迷失方向，一般都是沿着岸边走的，现在我们的船走到了四不靠的地方，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们在运河里行船的时候，前前后后总能碰上其他的船，现在我们周围一条船也没有，说明我们的船不是走在航道上！”
　　问题严重了，因为李仲夷自己也不会水。
　　“丫头，你主意多，接下来该怎么办？”
　　喻梅萍想了想：“我们每条船上有十几个人，让他们先把武器准备好，刀拿出来随时可用，但那些弩都拆开来了，让他们马上安装好！这件事情要悄悄的，准备好以后通知船户叫他停船，如果他不愿意，那么就有问题了。不过你别担心，一条船上总共只有三个船夫，我们控制得住，只要防止他破坏船舵，其他的都好办！”
　　“可是这三条船怎么办？”
　　“干爹，这个你放心，我的卫队的人，他们个个会水，而且也会驾船，身上都有一些功夫。喻锦，等一会如果船停下来后，你去联系两条船上我们的人，告诉他们把武器准备好，如果这些船夫有异动，直接控制住，保护船舵！干爹，那两条船靠上来后，你不要打草惊蛇，随便说几句就行了，具体联系的事情让喻锦来做！”
　　4个人意见统一后，李仲夷带了两人来到后面：“船家，先让船停一下，我跟后面的弟兄有些事要商量！”
　　船老大是个老头，年龄大概50多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看他的走路，双脚成外八字，走起路来像鸭子，明显是长期在船上生活的人：“客官，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岸边！”
　　“不耽误你行船，你只要让他们船靠上来，我们说几句话，说完继续行船！”
　　船老大看看周围，无边无际，现在发难等于找死，无奈的放下了风帆：“客官，你们要抓紧一点，咱们赶路要紧！”
　　“没事，我就说几句话。”
　　后面的两条船慢慢的靠了上来。
　　李仲夷对两条船上自己的手下，随便在嘱咐几句，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然而喻锦却在他身后，对着自己的自卫队员打了几个手势，这些动作很隐秘，船老大都被李仲夷吸引过去了，没有发现喻锦的动作。
　　李仲夷说完之后，船老大问：“客官，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再稍微等一等，让我再考虑一下！”
　　说话之间，三条船的自卫队员都动了起来，拔刀很方便，自卫队员安装弩都熟了，闭着眼也能完成，也就几分钟时间。
　　李仲夷回头对船老大说：“你们准备把船驶向哪里？”
　　“通州呀，不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吗？”
　　“我看不见得吧！”
　　“客官你说笑了，我常年在这条河上跑，我闭着眼睛也能摸得到。”
　　“那我问你，通往通州的运河入口在哪里？”
　　船老大伸手往前一指。
　　“恐怕你指的不是入口吧？你想把船带到哪里，你心里自己明白，坦白吧，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客官，你们难为我了，我就是一个跑船的，我的事就是把你们送到通州，其他的我都不晓得！”
　　喻梅萍已经看出他在狡辩：“船老大，我问你，为什么不走规定的航线？把船驶到这个陌生地方，你现在说出来，是谁指使的还来得及，不然小心你人船两空！”
　　船老大低头不语，仿佛在思考什么，然而他突然暴起，身手敏捷的冲向船尾，随后就是一声惨叫，两支箭，一支射进了他的肩膀，另外一支射在他的小腿上，箭穿腿而过深深的扎进了后面的船板上，与此同时，其余的人马上控制了另外两个船夫，其他两条船上的队员也动手了，一个船夫跳进了湖里，他人还在空中，一支箭穿透了他的胸膛，水里冒起了一股红色，等一会一个尸体浮了上来。
　　船老大厉声道：“你们跑不了了，我们的人离你们不远，没有我们驾船，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
　　喻梅萍撇了撇嘴：“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