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战之早知何必》止水若镜

15、第 15 章

　　只要想到马上能够离开，就开心不已，一时之间井也没有注意到除了身后的朝日奈祁织以外，左边岔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没有注意到的桉就这么擦肩而过，那人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桉的手臂。
　　朝日奈昴，因为明天学校里要进行消毒，所以今天学校提早放学，全校师生都放一个星期的假。而当朝日奈昴接到朝日奈佑京的短信的时候，正好是往回走的路上，离得桉和朝日奈祁织的那条街道不远。
　　住了那么多年，对这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本着走捷径的意图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再加上跑得快，所以很快就到达了桉和祁织的那条街道。没成想，这条捷径刚好就在桉逃跑路线的边上！
　　昴在看到桉从自己面前跑过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拉住了桉，阻止了桉继续前进的步伐。
　　但是，即使如此，在看到桉带着诧异的表情，转过头来看到他后，那又从诧异转为带着绝望的眼神，昴的心里被重重的扎了一下。但是他不能放手，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只要稍微松开一下，桉就会离开，甚至消失，意味着桉永远也不会在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了。所以，他不能。
　　桉没有想到在最后关键时刻，会有朝日奈家的兄弟突然冒出来，还被他抓住了，好不容易出来了，难道又要回去吗？不要，他不要，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只要拐过弯就好了，在那里有人可以接他离开，明明只要拐过那前面那个弯，就可以离开了，明明就那么近······
　　桉越想越不甘心，拼命的挣扎，没关系，还有机会，只要过了那个拐，只要过了那个拐弯处，还有机会的，还有机会的。桉拼命地告诉自己还可以有机会，他告诉自己只要过了那个拐弯处，就成功了，现在还有时间，只要在时间到达之前就行了，手上挣扎的力度不曾松懈，只要对方有一丝的松懈，他就有机会。
　　昴猜到了桉的心思，更加是不敢放松，祁织站在一旁，看着拼尽全力挣扎的桉，咬唇，只能看着，因为他怕如果他也贸然加入会弄伤桉，只能希望昴坚持住不要松懈。但是也站的十分近，只要桉挣脱了，他就会立马抓住桉。
　　桉为了挣脱昴，踹，拳打，脚踢，肘击，咬，抓，能用上的都用上了，可是昴在桉眼里就跟石头一样，就是不松开，渐渐地桉眼睛里的绝望越来越深。眼睁睁看着手表上的秒针跳过了最后一秒，但是桉还是心存侥幸。
　　另一边拐角处的一辆小轿车里的司机，看了看时间，又望了望一直在观望着的那个路口，又过了一分钟左右，还是没有照片中的那个人的人影出现，无奈，只能按照约定给对方发了一天短信，然后发动了汽车。
　　桉感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连最后的那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终于，桉渐渐停止了挣扎，昴感觉到桉渐渐地停止了挣扎也不敢放松，就怕他一放松了就会让桉逃了。
　　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从远处跑过来，看到的就是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的画面，桉就那般挂在昂的手臂上，双手自然下垂，仿佛没有灵魂的娃娃······
　　不由得，让人心疼······
　　昂就那般抱着桉，他不敢松手，这次不是怕桉跑了，而是怕他一松手，桉没准就要整个人倒在地上了。
　　朝日奈梓看了看桉的状态，右手微微揉搓额头，“我们先把桉带回去吧。”
　　昂点点头，拉住按的手臂，就要转身背桉，椿拦住了，说了一声，“还是我来吧。”
　　昂点头，小心地将按扶稳，椿背对着桉，半蹲着，昂看桉一动不动，微微抱起他，放到椿的背上。
　　椿感受到悲伤的重量，掂了掂，好轻，椿如是想。随后，椿双手拖住桉的身体，向前迈去，其他三人跟在后面，他们向公寓走去。
　　没多久，除了风斗因为工作不能及时回来，以及弥还在学校以外，兄弟们基本都回来了。
　　桉这次没有回到房间，到了公寓，椿就将按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桉的身体就向下倒去，躺在了沙发上，纹丝不动，就跟真的是个人偶一般。
　　朝日奈家的兄弟们回来后看到的桉就是这个状态。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他们到底能做什么？
　　再一次，再一次陷入了僵局，房子的气压就如同在日向公寓的那个时候一样，沉了下来。焦躁，苦恼，懊悔，痛苦，罪恶感····这些围绕在每个人的头脑上，挥之不去。
　　“琉生？！”
　　朝日奈雅臣的呼喊，让所有的兄弟都望了过去，只见琉生将手指轻轻放在唇间，轻声道，“嘘，不要吵，好困~”然后将桉搂进怀里，闭上了眼睛。
　　桉的眸光动了动，带着怀疑看着琉生，手脚开始挣扎着要离开琉生的怀抱。
　　可是琉生的力气竟然比他想想当中的大！其他兄弟也是没有想到琉生的力气会这么大，桉手脚并用的挣扎竟然没有效果！
　　所有人都在等，等桉的动作。
　　桉很气恼，抬头看了一眼琉生的睡脸，这人明明睡着，怎么还会这么大力气？而且为什么要抱着我睡觉？为什么，他的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有种····舒服的感觉。我应该推开他，没错，我应该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好想哭。
　　桉不知不觉地微微靠近了琉生的怀里，片刻呜咽起来，桉拼命的吞下呜咽声，为什么，为什么停不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呜嗯呜呜······好难受，好难受！不要哭，我不要哭，为什么要哭。桉越告诉自己不要哭，却越控制不住想要哭。
　　桉的哭声，不是歇斯底里的哭喊，不是凄厉嘶吼的哀嚎，但是这小兽一般的哀鸣，却让他们听了，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让他们的喉咙不自觉哽咽。一下一下的，就如石子一颗一颗敲打在他们的心上。
　　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否合适形容他们的心情，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难得的一个场面。桉没有拒绝琉生的怀抱，还在琉生的怀里哭了。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明明已经闭上眼睛的琉生，不知道什 么时候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右手轻轻地拍在桉的背上，那么轻，那么温柔。
　　桉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已经闭上，浅浅的睡去，眼眶变得红红的，眼角、脸颊上还有泪痕，嘴唇微微张开呼出阵阵热气打在琉生的下巴上。
　　琉生微微移开了一点。
　　朝日奈要提议道，“抱他去房间睡吧。”
　　琉生轻轻摇了摇头，确认没有打扰到桉后，开口轻声说道，“不了，就在这里睡吧，我也困了~”
　　说着就打着哈欠，慢慢躺倒在沙发上，怀里拥着桉闭上了眼睛。朝日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拿了毯子，盖在了相拥而眠的琉生和桉两人身上，琉生似有所感开口无声道，“谢谢。”
　　光勾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