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和离记[红楼]》秋凌

16、放任

　　贾老夫人无法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秦可卿下一步会做什么，不知道秦可卿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秦可卿能对宁国府下手，那么也就能对荣国府下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贾老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她特意去了一趟道观，见了贾敬。她没有直接去问秦可卿，要是直接问秦可卿，只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就只能找贾敬。

　　道观里，贾敬听完贾老夫人说的话之后，他也十分无奈。

　　“她懂武。”贾敬道，他们以前只以为秦可卿就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子，事实上，秦可卿是一个懂得武功的女子。有一点跟他们所想所看到的不一样，那么其他也可能不一样。

　　贾敬知道他们不适合再去追究秦可卿的过去，要是深挖下去，去查，指不定还会碰上废太子的一些旧部。

　　要是被皇帝知道了，那么宁荣两府的日子都不可能好过。

　　秦可卿做主让宁国府把户部欠银还了，这是一件好事情。贾敬不禁如此想，这样一来，皇帝应该就没有那么快动宁国府。就算动，顶多就是让宁国府的人搬出去。

　　不过皇帝已经下旨说贾蓉这一辈的人还能住在宁国府，那就是等贾蓉夫妻亡故之后，那些人才从宁国府搬出去。

　　贾敬认为这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点了，他不可能再奢望其他的。

　　“她所知道的，未必就比我们少。”贾敬道，“便是她知道的少，她想动两府，就可能去动。”

　　他们没有东西可以威胁秦可卿，用秦家威胁吗？只怕秦可卿更加疯癫，更会死死地咬着他们。

　　“那就这么放任她？”贾老夫人皱眉。

　　“皇家知道她！”贾敬肯定地道，皇家知道，那么他们这些人做什么都不好。

　　他们要是伤害秦可卿，皇家必定不满。或许皇家没有那么在乎秦可卿，但是皇家绝对不允许旁人去伤害秦可卿，那也是变相在侮辱皇家。

　　“……”贾老夫人心想幸好没有让贾元春直接跟皇帝说秦可卿的事情。要是让贾元春说了，那么贾元春暂时得到了好处，以后就不一定了。

　　荣国府内的一些人也感觉到了隔壁宁国府的变化，那不是一点点小变化，是大变化。那些人不敢多说宁国府的事情，就怕惹得主子们不高兴，那些下人们明显感觉到荣国府的主子们对隔壁府的在意。

　　王熙凤就想着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太太不肯说，那么王熙凤就只能问一问贾琏了。

　　“倒也没有什么，隔壁府还了户部欠银，我们府还没还。”贾琏道，“要说这事，本也不该这样。要还，就两家一块儿还，不还，就两家都不还。那么多人都欠着，隔壁府还了。”

　　“可是要还？”王熙凤询问。

　　“还了也没有多大的好处。”贾琏道，“隔壁府就只得了一个留在宁国府的旨意。”

　　“四妹妹不是也成了县主吗？”王熙凤想到了贾惜春。

　　“一个女子成为县主有什么用。”贾琏不认为这有多好，“这京城的县主还少吗？”

　　王熙凤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贾惜春虽然有县主的名号，但是家里的兄弟都不好，那么女子是县主也就没有那么有用。王熙凤又想到了秦可卿，秦可卿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呢。

　　“你们商议得如何？”王熙凤问，这户部欠银到底要不要还的。

　　“暂时不去还，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去还。要是还了，府里就没有多少银子了。”贾琏道，“这里里外外都得要钱使，就是宫里的娘娘也缺不了银子。”

　　贾琏也就是听一听，他哪里能决定这些事情呢，都是听他们说的。

　　到了这个时候，还和不还，应当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宁国府那边都没有得到多大的好处，那么旁人必定也没有想着要还。

　　“隔壁府，还真不好去说。”贾琏又道，“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把柄在秦氏的手里，老太太也不敢多说。”

　　外面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影响到秦可卿，秦可卿想做什么依旧能做什么。

　　靖宁侯没有想到秦可卿竟然那么大胆，直接让宁国府还了户部欠银。他又悄悄来见秦可卿，每一次都悄悄地，让他很不开心，怎么就不能正大光明地见呢。

　　“还要做什么？”靖宁侯就想着秦可卿什么时候和离，“别想着等那个县主成亲了再和离。”

　　靖宁侯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要是那样的话，他一定用其他办法让秦可卿和贾蓉和离。他不怕让皇帝知道他和秦可卿之间的事情，男人爱美人，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他就爱这么一个，又不是爱很多个，也没有想着要谋反。

　　“不急。”秦可卿道。

　　这一段时间来，秦可卿和靖宁侯见面的次数不少，她已经知道靖宁侯老夫人当初做的事情。可那又如何，她又不可能对靖宁侯老夫人多好。

　　“你要我如何？”靖宁侯问，“让我到皇上的面前，说明你我之间的事情，再让你和贾蓉和离吗？”

　　靖宁侯不想再等下去，如果秦可卿觉得亏欠了宁国府，那么秦可卿做的已经够了。宁国府还了户部欠银，那么皇帝不大可能对宁国府下狠手，还会留着那些人。

　　皇帝乐意给宁国府这个面子，那也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宁国府的人早就不该住在国公府了，皇家没有让他们搬出去，已经是恩德。皇帝下旨，那么以后也就没有人能拿这一件事情说事。

　　“别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

　　过了一段时日，薛家从金陵来了。他们靖宁侯道，“林如海要回京了。”

　　林如海，荣国府的女婿。等林如海回来之后，贾老夫人应当会多问林如海几句。

　　靖宁侯认为秦可卿及早抽身比较好，四大家族，林家，就得看林如海到时候如何抉择。秦可卿夹在里面，未必就好，至于秦可卿和贾蓉和离之后的名声好不好，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和离了，那就不要去想名声了。

　　“回京？挺好的。”秦可卿想林如海回京了，那么林黛玉就跟林如海住在一起，不大可能一直住在荣国府。

　　秦可卿没有想着去救那些女子，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地围着那些女子转。她以前没少看红楼衍生小说，很多小说的女主都得去救那些红楼女，救了一个又一个人，她们的人生好像就是围着红楼女在转，没有自己的私生活似的。

　　那样的生活，不是秦可卿所想要的。她本就不是一个多会为别人考虑的人，不想成为一个所谓的好人。真的好人，可不是就只搭救那么几个人。

　　大厦倾覆，本就不可能那么美好。

　　荣国府塌了是那样，别的人家垮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你很关注他们。”靖宁侯不只是一次这么觉得，秦可卿对宁荣两府的人都还不错，送那些人东西，见王熙凤等人。

　　靖宁侯都知道，他最近都没有跟秦可卿那么相处呢。他和心上人之间，也就是他出征之前，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嫁过来了，当然得关注一下。”秦可卿道，“林如海回京，确实得早些和离。”

　　秦可卿没有想着一直拖延，她原本确实想着再拖着几年。她不爽靖宁侯，就想看看对方能等到什么时候。

　　“别等着过年，早点吧。”靖宁侯道，“你们之间的婚姻不是皇上赐婚，报备官府和离便是。”

　　“这么着急做什么？”秦可卿瞥了靖宁侯一眼。

　　“想着多见你。”靖宁侯道，“这里也不是你我的家。”

　　皇宫，靖宁侯一次两次去见秦可卿，还没有刻意隐瞒皇帝的探子。皇帝的探子得知这一件事情之后，自然要禀告皇帝。

　　皇帝揉眉，这些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呢。

　　“真是……”皇帝都不知道怎么说，靖宁侯出征前没有说赐婚，没有说亲，是担心一去不复返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帝琢磨着靖宁侯和秦可卿两个人到底要怎么做。不过他们如何做都好，这也算是一个把柄。

　　靖宁侯跟废太子没有牵扯，秦可卿那边跟废太子的旧部也没有什么牵扯。秦可卿就只是一名弱女子，皇帝不介意给秦可卿一点脸面。

　　那些爱美人的武将，极少有要篡位的雄心壮志，即便有，也没有几个成功。皇帝不担心靖宁侯和废太子联合，废太子已经是过去式，靖宁侯不可能把整个家族都拖下水。

　　要是秦可卿打算让废太子夺位，那么秦可卿就不可能嫁进宁国府，不可能让宁国府归还户部欠银。

　　皇帝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他能看出秦可卿没有那个野心。百万两银子，已经能做不少事情。

　　“母后。”皇帝前去见了太后，跟太后说说话。

　　太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原本是先帝的妃嫔，也就是妾。当今皇帝登基之后，就尊生母为太后，由于先帝没有再立皇后，皇帝也就没有嫡母，就没有两宫太后，就只有一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