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学渣的乐趣》韶雪尘

15、第 15 章

　　答应了宋淮每天陪他夜跑的孟渔，只能跟王婉妍约下午大课间，然而王婉妍小手一挥，只是把孟渔的名字写在了名单上。
　　“训练什么，晚上给你发个视频教程，一分多钟，学会就行，到时候大家一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就可以了。”王婉妍十分自信，“我保证，整个级部没有比咱们班扭得好的！”
　　“主要是颜值高！”刘文博在不远处接话，王婉妍冲刘文博比了个大拇指：“文博，你这句话就让人很爱听了，来，继续夸不要停！”
　　刘文博抱拳：“语文九十分，在下告退！”
　　孟渔又想了想：“要不要化妆？”
　　王婉妍略一思索，否决了这个提议：“不了吧，本来不穿校服老师们就很头疼了，化妆的话他们可能觉得我们要造反。”
　　“啊，国内真是太拘束了。”孟渔说。
　　宋淮冷笑，孟渔听到后反应过来，立马改口：“我在国外游手好闲的时候从来不用考虑化妆会不会影响老师的心情，毕竟没有老师！”
　　王婉妍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把另外一个啦啦队成员喊过来，想跟孟渔具体聊聊。
　　三个女生聊起来就没旁人什么事儿了，一旁的宋淮撑着腮帮子看着孟渔，完全插不上嘴，只能通过给孟渔递巧克力找存在感。

　　上课前，王婉妍跟女生回了自己的作为，孟渔这才松了口气，唉，装差生真难，还是淮淮优秀啊。

　　上午的课就在两个人发呆、打游戏、传纸条和偶尔的思考中度过了，李圆给李瑶和孟渔带了午饭，保温桶十分管用，孟渔打开盖子得时候，饭还是热的。
　　让孟渔没想到的是，宋淮的午饭竟然是林管家送来的。
　　“怎么没出去吃？”孟渔问，宋淮把汤盅给了孟渔，说：“家里还是要有个管家，至少能给你送午饭。”
　　孟渔皱眉：“我妈做饭很好吃。”
　　宋淮看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以后的午饭，林伯送来，咱俩一起吃。”
　　“支持点菜吗？”
　　“支持，你想在学校吃全套法餐我都没意见。”宋淮揶揄道。
　　孟渔伸手比划着：“如果真要吃法餐，那就要把咱俩的桌子挪一下，头对头，这样我们之间还能用这两摞书当烛台，放个蜡烛。”
　　宋淮道：“想法很好，最好不要点火，就让他放在那儿就行。”

　　唐渊买了煎饼果子回来啃，看到两个人丰盛的午餐忍不住自己往下流的口水。
　　“淮哥，是兄弟就给口肉吃。”
　　宋淮抬抬下巴，示意他把煎饼果子的塑料袋撑开，唐渊把煎饼果子往前一凑，宋淮把自己眼前那俩狮子头夹给了唐渊。
　　“我爱你淮哥，真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唐渊就差抹眼泪了。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不如你也跑个三千米怎么样？”
　　唐渊叼着一个肉丸子，口齿不清、欲哭无泪：“淮哥，我把这俩狮子头还你行吗？”
　　孟渔刚喝了汤，在一旁笑得打嗝儿，宋淮把果汁递过去，让她顺顺气。

　　快吃完的时候宋淮让林伯带人上来收拾东西，还顺便把孟渔的保温桶拿走了。
　　“晚上会给您送回来的，孟小姐。”林伯笑道，孟渔点点头：“晚自习上吗，淮淮？”
　　“不啊，要跑步。”宋淮说完，孟渔看向林伯：“我可以点菜吗，晚上我想吃——”
　　“法餐真的算了，算了！”宋淮扶额，孟渔和唐渊大笑起来，林伯也跟着笑道：“慢慢想，不要紧的。”
　　唐渊在旁边十分羡慕：“林伯，我可以拥有一份甜品吗？”
　　“当然可以。”林伯让人把饭盒拿走，看了看教室黑板上挂着的钟，跟宋淮和孟渔道别，“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好好午休吧！”

　　午休的确让人愉悦，王婉妍的效率也十分惊人——她中午回家睡觉，趁着午休时间，她已经把视频发给了啦啦队。
　　“我觉得晚上你跑步的时候，我就可以在旁边跳舞了。”孟渔说，刚说完又摇摇头，虽然经历了四年的欧美文化熏陶，她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在操场的昏黄灯光下，一个人戴着耳机跳这种啦啦操。
　　宋淮也没法想象自己在那儿跑三千，却有别的人看着孟渔跳舞。
　　“达成共识。”宋淮说，又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孟渔拍了一下他的手，“嗯”了一声：“想到了，晚上我想吃铜锣烧，还想吃红豆沙团子。”

　　林伯用孟渔的保温桶装了半桶熬得软糯香甜的红豆沙，莲子、枸杞和百合混在其中，铜锣烧松软的饼皮夹着不同的馅儿，林伯分别装在了不同的盒子里——教室里吃晚饭的人人有份。
　　孟渔四个、宋淮四个，正好凑够了八个不同的口味，孟渔就着铜锣烧吃完了半桶红豆沙，心满意足。
　　“我觉得草莓树莓的最好吃。”孟渔小声说，宋淮点头：“明晚来我家给你做。”
　　孟渔摇头：“按照顺序，下次应该是去我家玩。”
　　“都一样，反正就是找个地方逃晚自习。”宋淮并不在意，拿了手机、水杯和巧克力就带着孟渔下楼了，“跑一节课，第二节课偷溜出去逛街吧。”
　　正在看手机的孟渔吃惊地看着宋淮：“你想逛街吗？”
　　宋淮看着她：“女生不都喜欢逛街吗？”
　　孟渔把手机一揣，叹气：“行吧，逛街。”
　　宋淮不解：“你不喜欢吗？不是说都喜欢买买买的感觉吗？”毕竟林伯没教过他女生到底喜欢什么，他也只能自己摸索，之前拼乐高，宋淮并没感受到孟渔高涨的热情，所以暂且pass掉了。
　　“淮淮，”孟渔语气正经，让宋淮有些不习惯，“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首富，但也好歹是榜上有名的，各大品牌当季走秀新款基本都在我衣帽间落灰。”

　　宋淮恍然大悟——这就是家里没有女眷的后果，宋淮一个男孩子，林伯只会让裁缝上门，根本体会不到孟渔这种每季度都要从一摞册子里挑看得上的衣服和包包的苦恼。
　　“行吧，那你想干点什么？”宋淮把主动权交了出去，孟渔看了眼手机，说：“算了，还是逛街去吧。”
　　宋淮有些局促，孟渔一只手放在宋淮肩膀上推着他下楼。
　　操场上的灯还是昏黄的，孟渔还是坐在之前的位置，宋淮站在下面冲她喊。
　　“下来练你的啦啦操啊！”
　　孟渔摸了摸校服口袋，摸到一个曲别针，随手往宋淮头上一扔：“跳你个头。”
　　“那你在旁边给我加油我不就能跑得更快了吗？”宋淮把外套递给孟渔，孟渔摇头：“看多了，到比赛的时候没新意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宋淮撇撇嘴放弃了让孟渔跳舞的打算，但他刚跑了两圈，就看见孟渔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把他的校服扔给他，跟着他一起加速。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宋淮一边调整自己的步伐，一边引导着孟渔呼吸，“别大喘气，平稳一点呼吸。”
　　孟渔身体素质还不错，在这种较快的跑速下，头五圈还能跟得上，第六圈开始，她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宋淮再次减速，一手按住孟渔的手腕。
　　“别跑了，走一会儿，你心动过速了，来，跟着我，一、二、一、二——慢慢来，”宋淮感受着指尖的触感，“好，走起来，走。”
　　孟渔大口呼吸，断断续续说：“我真是……真是好久没跑步了……我觉得我，我要死了……”
　　“别说话，缓一缓。”宋淮除了呼吸有些急之外，倒没什么变化，“你别跑了。”
　　孟渔赞同：“我也觉得，昨天去试衣服，还说、还说我腰围细了。”

　　宋淮一听，这还了得，拉着人就往逃课专用门走去。
　　“走，吃点东西去，本来就瘦了，还跑步！”宋淮说。
　　孟渔被宋淮拉着去了附近的商场，找了个咖啡店点了两份华夫饼推到她面前，孟渔哭笑不得，蘸着巧克力酱吃了块华夫饼。
　　“我真的不是很饿，真的。”孟渔说，“而且如果吃华夫饼的话为什么不去我妈店里？”
　　宋淮吃了一小口，被巧克力酱甜得不行：“因为最近的一家，离学校也很远，来回一趟来不及，这个点儿也堵车。”
　　孟渔倒是很喜欢，看宋淮吃不惯巧克力酱，蘸了点酸奶喂到他嘴边：“酸奶还好，不那么腻。”

　　两份华夫饼大部分还是被孟渔吃掉了，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一份水果沙拉给李瑶。
　　俩人回学校的时候第二节晚自习就要下课了，两个人偷偷摸回了教室，刚收拾好东西，唐渊就把写完的英语卷子、两张空白卷子外加一张纸条放在他俩桌子上。
　　【淮哥，渔姐，英语作业务必抄完，明天收作业！抄也要抄完啊！】
　　两个人把收拾好的东西一放，拿过空白卷子就开始乱改一气，在下课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宋淮把三张卷子还给了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