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街头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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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注意到路过的人正回头盯着他瞧，便轻轻捏了下环住自己的郁吾澄，小声提醒道：“有人在看着……”
郁吾澄不慌不忙地放开钟情，揉了揉他的头发，依旧温柔地笑着说道：“一起去吃饭吧。”完全无视掉站在钟情身后正被那句私人所有的宣言震慑住的夏小若。
钟情脸颊发烫，点点头。
夏小若抱着手臂，悠悠出声：“不就是一个吻嘛，还记着哪？……至于吗——”
钟情理智地选择不吭声。上次在厕所隔间激烈的亲吻让他有点吃不消，他也摸不太清郁吾澄的想法，只因郁吾澄通常不会表现出过于激烈的行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钟情能感觉到郁吾澄正在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纳入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离也离不开的那一部分。
郁吾澄望过去一眼，夏小若随后的话便硬生生地哽在喉咙。
这个人，还是少惹为妙，钟情那里是个禁区。连玩笑都开不得，可见用情至深。
郁吾澄尊口又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夏小若心里直发毛，滑下一滴冷汗，好冷啊！她忙识相答道：“明白明白，不敢了，不然钟情也会揍我……”
钟情见这两人气场相抵，站到两人中间，露出友好的微笑，打圆场：“唉，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郁吾澄不领他的情，他老人家很不赞同他说的话。
钟情对夏小若不露声色地眨了下眼睛，示意她快走，别又“惹是生非”。夏小若调皮地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爽朗的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钟情你答应了要帮我的，到时候可别反悔，我就靠你了啊！”
钟情知道已经取得男友的许可，拍了拍夏小若的肩：“放心好了，我们再联系吧。”
夏小若转身才走了几步路，郁吾澄就拨过钟情的身子，手臂习惯性地搭上他的肩膀，在路边捞了辆车，二话不说直奔吃饭的地儿。
吃饱了从店里溜达出来，钟情默默跟在更加沉默的郁吾澄身后。狭窄的路，夹在绿化小树和一家家灯火通明的服饰店间。因为天气原因，很多人匆匆走过，大都冷得把脖子紧紧缩在风衣的高领里……商店橱窗中裹着靓丽的新季度衣服的模特始终微笑着，不知什么原因，钟情突然觉得很滑稽。郁吾澄是不是也像这些假人一样，只在脸上露出微笑来给他看呢？
看懂一个人真的好难。
迎面吹来更大的风，吹得钟情脸颊生疼。他低头把手弯曲伸进外套的袖管中，然后把连帽衫的帽子拉上来盖住头。前方的郁吾澄没有预兆地停住脚步，钟情掐住步子抬头对上他的眼。
郁吾澄用指尖拨弄着钟情并不需要整理的帽子，钟情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的颜色更深，想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正是陷进了这双眼睛里，在一起之后，这份喜欢更加强烈，喜欢到胸口微微发痛。（原谅我使用这么文绉绉的句子，8过，这是事实。）
“你……要不要考虑以后跟我一起住……”
郁吾澄轻飘飘扔出这么一句话，钟情过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同居吗？
钟情张了张嘴，“好啊”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谁也没有对街口这两个驻足的男孩多注意一眼。过分明亮的灯光刺得钟情发晕，他点点头算作是答应郁吾澄的要求。在下一秒钟，郁吾澄捧着钟情的脸，低头压下嘴唇。
灵活湿润的舌头滑进钟情的口腔，挑弄着里面敏感的神经。温暖的身子和手掌紧贴着钟情的皮肤，抵消去了天气的严寒。舌尖温柔地缠绕，不同的角度带来不同的快感。钟情心无它物，周围吵杂的声音归于寂静，他和郁吾澄当街深深交换着呼吸，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他正在和喜欢的人接吻。
“嗯，呼……”可爱的声音从钟情被堵着的口中吐出来，他把手心按在郁吾澄心脏的位置，有力的心跳引领着他寻找一片安全之所。几分钟后，郁吾澄停下这个深吻，暂时放过钟情，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握，两个人并排着往公交站点走去。
车上正好有两个并着的空位，钟情挑了靠窗的那个，钻进去后偏过头看着窗外，他还套着帽子，其实这样是不想让郁吾澄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在大街上接吻，还是需要点胆量的。钟情虽瘦，但个子高挑，又穿的男装，戴着连衣帽，看在大众的眼里，颇有点雌雄难辨的味道。经过的人无不指指点点，钟情被牵着手从围观的人中出来，直到坐上公交车后才肯放心地抬起头。还有，就是脸上烧得太厉害了。
钟情听到隔壁一声几不可闻的笑，他从玻璃窗上隐约能分辨出郁吾澄笑容的幅度。他努力集中精力瞪了郁吾澄一眼，希望那稍微有点杀伤力。
汽车到站，钟情看也不看站牌，起身往车门走去，执意要下车。
“呼……”钟情望着陌生的地方，舒畅地喘了口气，忽略掉身后的那个人，甩着手往有亮光的地方走。
“你不回家吗？已经很晚了哦……”
钟情把手插进口袋，走得飞快。
前方，一家酒店门口，出来两个人。前面的那个男人，走路摇摇晃晃，露在风衣下的长腿随时都有互相扭在一起绊倒的危险。后面那个男人，紧跟在他的身后。
往前走了几步，钟情也看清了那个醉醺醺连路都走不直的人的样子，是一个月都不曾露面的萧栋。他醉得很厉害，从钟情身边过去时酒气浓烈。钟情突然觉得很难受，这个萧栋还是他所认识的萧栋吗。浑浊的眼睛，疯长的头发，还有瘦削下来的尖尖的下巴……
钟情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他对着摇晃过去的身影叫了声“萧栋”，声音嘶哑。可并没有得到回应，看样子醉得神志不清了啊。
不出所料，萧栋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干呕。钟情跑上前正欲扶起他，旁边那个男生抢先托起萧栋的身体，轻拍着萧栋的背。
郁吾澄跟过来，他似乎和那个男生认识，交谈几句后帮着撑起萧栋另一只手臂一起走过来。
“我们先送萧栋回家吧。”
萧栋被抬上出租车后座，钟情一个人坐在前面。
萧栋像一团软泥般靠在那个不认识的男生身上，不时干呕几声。眉头拧在一起，似乎很痛苦。钟情没有醉过酒，自然无法切身体会那种感受。
钟情好像见过那个陌生的男生，一时间想不起来。柔和的五官，清秀的面孔，长长地睫毛使得整体带上妖艳感。嘴唇……钟情在记忆库中努力搜索着，对了！是见过！是那个萧栋生日宴会上穿了唇环的人！
只不过是取下唇环，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想当初，钟情像个神经病一样去要来了他的电话号码……
“你好，我们见过吧？”后方的人友善地问道。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钟情顿时心生好感。
双方除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再找不出多余的话，钟情一路望着窗外。
几个人合力把萧栋弄回家，钟情看着萧栋仰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背影，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郁吾澄走过来握紧钟情的手，“我们走吧。”
钟情本来想多留会儿，但也没什么能够帮上忙的。他搁下一次性水杯，垂着脑袋跟着郁吾澄从萧栋家出来。
“他不要紧吗？”小白兔不放心回头看了眼紧掩的门。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刚才那个人喜欢萧栋，他们俩好得快跟上我们了。”郁吾澄哈哈笑了几声，随意说道。
“真的？……我没看出来。”钟情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他还以为那两人不过是很好的朋友。
“你没看到钥匙是谁拿出来的吗？这是萧栋的家……还有，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房子里无论什么家庭用品都是双的么？”
钟情没注意那些细节，自然也想不到那一层面上去。是啊，萧栋长得这么帅，身边有喜欢他的人也是理所当然。有这么关心他的人，他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个家伙呢——钟情纳闷地朝郁吾澄望去。
“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钟情心虚，对于他来说只需看一眼就能达到心脏怦怦乱跳的效果，郁吾澄的魅力真不是盖的。想起米雪对他做的评价，“我觉得他就是漫画角色的现实版，他让我们这些喜欢漫画的人重燃起了对现实的信心……漫画里的帅哥一定会在现实中找到——这是我们坚信的真理……”
郁吾澄跃过身体把胡思乱想的钟情挡在楼道里黑暗的角落，凑近耳语道：“你答应跟我一起住了吗？”
钟情挡开压过来的身体，破解掉这种令他悸动的姿势，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说话。
“是啊……等等，喂，唔……不要……在这里”郁吾澄又吻上来，含住钟情的嘴唇，用力吮吸。
晚上回家，钟情的嘴唇还是红的，上面有个地方被咬了几下，充血了。大灰狼跟在小白兔后面，意犹未尽。
钟情抱住飞扑上来的爱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Andrew 不是也要跟着他一起搬家吗？那这间公寓就空出来了？妈妈突然来看他怎么办？
“你让我再想几天，我还没做好决定。”钟情思考着解决方法。
郁吾澄从后抱住钟情，“好吧，我不强求你。现在这样也不错……只是，你一个人在家不会觉得寂寞吗……我以后会更忙，没办法常常见面。”
“我一个人习惯了，不是还有他嘛？”钟情抓着 Andrew 的爪子对着郁吾澄摇了摇，“嘿，快叫哥哥。澄，我怎么一直都觉得你们两个长得好像啊——”
“什么——？”郁吾澄面部轻微抽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街头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