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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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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了雨,朱亥坐在屋外房檐下,托着下巴,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那一圈红土外围已经积攒了一指节厚的白色粉末,木屋旁的药草换了一种又一种,朱亥长高了一大截。所有的事物都在显示时间的流逝,只有旁边的树木依旧那么高大。
雨滴溅落在地上,带着泥土又溅起到朱亥的裤腿上。他看了一下被雨弄湿的裤腿,心念一动,旁边的杂草飞速疯长,眨眼间就在他前面织成一个草帘,挡住溅起的雨滴。
朱亥满意了,又望向远处。仿佛他看的那个地方下一刻就会出现一个御剑飞行的白衣修士,踏着万丈光芒落在他面前。
一只麻雀飞到房屋上空,却突然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砸落下来。从小鸟撞到的那处空间,泛起一片涟漪,接着一个半球形的结界把木屋罩住,然后又隐去。再看不到一点痕迹。
朱亥看了一眼又重新起飞的麻雀,撇嘴。
刚开始来到这里时,他想尽办法想逃离,但那一圈红色的土地拦住了他,他眼睁睁的看见过转瞬变成白骨的兔子,自然不敢冒险踩上。这结界是义父把木属天灵根放到他身上后出现的。
但也太高看他了,他光能吸纳灵气,义父不给他任何功法也不教他,他还能飞出去吗?他自己琢磨了一点灵气的运用,但也仅限于隔空取物和让植物快速成长了。
朱亥继续盯着那片天空。不远处,依旧穿着一身灰袍的人坐着一个简易飞行法器往木屋飞来,他也当做没看见。
灰袍人落地收起法器,拉着朱亥的胳膊往屋内走去。“儿子,走,我弄到一个妖兽的血液,你喝了肯定能加强身体强度。”
朱亥乖巧的任他拉着走。
灰袍人掏出一个葫芦瓶,拿来一个缺口的碗,把粘稠腥臭的妖兽血倒入碗中,递给朱亥。
朱亥嗅觉味觉失灵般,无视那让人闻了就想呕吐的味道,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
一股暴虐的能量在体内冲撞,五脏六腑都疼得抽搐。
朱亥神色如常的将碗放下,看着灰袍人。
灰袍人期待的问:“怎么样?”朱亥感觉了一下,回:“还好。”
灰袍人沉思了一会儿,拿着一把匕首就往朱亥的手臂刺去,朱亥没躲,任由他刺。
匕首划过,血液便争先恐后的流出。灰袍人摇头,“不行,这妖兽血不行,我得再找找。”
朱亥没管流血的手,问灰袍人:“义父,我几岁了?”
灰袍人因为刚刚妖兽血没起到他预期的作用,很烦躁,闻言,怒道:“我怎么知道!”
说完,放出飞行法器,飞走了。
灰袍人走后,朱亥来到之前坐着的位子,继续看着天空,姿势一点都没变。灰袍人的来去都影响不到他。
手臂伤口的血顺着指尖滴下,在地上滴起一个血洼。
时间的流逝成了无意义的事。朱亥闲来无事就会坐在房屋外对着远处发呆。
有的时候朱亥会怀疑自己记忆的正确性,自己真的是穿书了吗?上一世真的存在?会不会所谓的穿书,所谓的某一天会有人来救自己,只是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看不见结束的昏暗前路中自己臆想出来的。
期待着这一日的到来,就像漫漫黑夜中的一缕微弱的星光,维持着朱亥摇摇欲坠的理智。想想不知道自己现在几岁反倒是好事,不知道具体时日,就能一直等待。他无法想象如果十四岁过完那一天,还没等到喻朝辞来救他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灰袍人来了又去,有的时候呆不满一个时辰,有的时候会连呆好几天,而那几天朱亥都没能出房屋一步,身上也会布满各种伤痕。
有一次灰袍人兴奋异常的拿着一个发着光的圆球,费了好大的劲让朱亥消化了圆球中的灵气,之后朱亥体内的灵气增长了两倍,而他成功能让自己悬空一段距离。且他能感受得到,他的丹田处,形成了一颗圆润的珠子。
之后,灰袍人会隔一段时间拿来一个圆球,强制让朱亥把里面的灵气吸收。吸收圆球中的灵气让朱亥修为提升的格外的快,是他自己吸收的三倍。丹田处的珠子格外喜欢圆球中的灵气,每次吸收,灵气都先萦绕在珠子周围,再运转到身体各处。
他不知道那圆球中的灵气是怎么来的,估计又是义父在实验什么新的修炼方法吧。
而现在,朱亥躺在地上,浑身遍体鳞伤,头发上,衣服上沾满了血。这些血有他的,也有各种妖兽的。灰袍人暴跳如雷,把屋中的木架推倒,木架中的瓶瓶罐罐洒落一地,灰袍人却还没泄愤,而朱亥就是他的泄愤对象。
灰袍人把拦路的一个药瓶踢走,快步走到朱亥面前,蹲下,手一翻就出现了一把匕首,然后用力捅进朱亥的腹部。
人的血肉根本无力抵抗这利器,很容易就破开表皮防御,只留一个柄在外面。灰袍人却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目眦欲裂,手都在颤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失败?!我可是最厉害的丹药师!”
灰袍人双手抓着头发,疯魔地跑出木屋。
匕首还插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朱亥握住匕柄,眼也不眨,一个用力便把匕首抽出来。没了匕首堵住伤口,血液把衣服染成深红色。
大量失血让朱亥有点头晕。他缓慢爬起来,走到屋外,来到老地方,坐下。看着远处发呆。
和平常的一天没什么不同。
在眼中出现一抹白色向木屋飞来的时候,朱亥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只是一直盯着。渐渐的,那抹白色越来越清晰。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脚踏飞剑,飞到上空发现有结界,抽出脚下踏着的飞剑,只余剑鞘维持立空。少年一剑挥来,气势如虹。
结界被破,伴着破碎结界的点点光芒,少年落到朱亥面前,墨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白色的发带随风飞舞。少年仪表不凡,宛若神祇。
喻朝辞皱眉看着满身伤,呆呆看着他的人,拿出一个白玉瓶,“伤药,吃了。”
朱亥接过玉瓶,瓶身滑润冰凉,手感极好,灰袍人随意丢在屋内的玉瓶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被玉瓶一冰,朱亥才回过神来。他紧紧盯着喻朝辞,眼中有着万丈星光。
喻朝辞递了药之后,就没再管朱亥,戒备的走进屋中。
“这里就我一个人。”太久没有开口说话,朱亥嗓音有点沙哑。
喻朝辞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进屋,甚至没放下举起的剑。
朱亥紧握着喻朝辞给的玉瓶,虚幻感一点一点散去,他真实的意识到喻朝辞来救他了。心跳一点一点变快,快到让他有点眩晕,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可以离开这里了。
喻朝辞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出来了。他一出房门朱亥的眼睛就锁定了他。
这时传来一声破空声,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青年落在屋前。
“徒儿,这里可有同伙?”青年嗓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喻朝辞向前行了个礼,回:“并无,只有一受伤之人,应该是被那邪修抓来的。”
青年看向一旁一直默默站着的朱亥。
虽然原书说了会被青年收为徒弟,但朱亥有点迫不及待。说道:“求仙人带我离开这里,给我一个安身之地。”
青年看了他一会儿,“你上前来,我看看你的资质。”
朱亥走到青年前一米站定。青年弹出一股灵力,不一会儿,收起灵力,诧异道:“竟是木属天灵根,而且快要突破筑基了。”他沉思片刻,问:“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拜我为师?”
朱亥毫不犹豫,“朱亥愿意。”然后上道的喊了一声“师尊”。
青年点头,说道:“以后我便是你师尊。”
然后指向喻朝辞,“这是你师兄。”
朱亥高兴的喊人,“师兄!”
喻朝辞没想到和师尊出来除一个邪修就多了个师弟,但他向来不会质疑师尊的决定,而且多了个师弟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师尊看着小徒弟这比喻朝辞矮了一个头还多的身高,问到:“朱亥,你几岁了?”
朱亥乖巧的回答:“师尊,我十四岁。”
书中说他十四岁被救,那他就是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