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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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市区里漫无目的的绕着圈。
车内，久世真理简单向福泽谕吉说明了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福泽谕吉和工藤优作一样，第一时间想到异能力者犯罪的可能性。
“不排除这个可能。”
久世真理言简意赅，“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
福泽谕吉不放心，又提起自己收养的小孩，“乱步是个很优秀的侦探，我可以让他过来帮忙。”
久世真理略带惊讶地看了眼福泽谕吉。
没想到多年不见，本是独行侠的杀手银狼变得这么古道热肠，还有他提起江户川乱步的语气，就像一个骄傲的老父亲。
“你变了，看来那个叫乱步的孩子改变了你。”
久世真理轻笑出声，“不用担心，优作正在满世界找当初飞机事故调查组的那些组员，这是一项大工程，你那个孩子怕是受不了舟车劳顿。”
而且，江户川乱步是武装侦探社的金字招牌。要是他只身一人跑到国外，侦探社的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
听到优作这个名字，福泽谕吉勉强放下心。
尽管和久世真理、森鸥外两人做了朋友，但与森鸥外不同的是，福泽谕吉并没有完全深入到久世真理的个人生活中。
雪夜刺杀行动失败后，福泽谕吉听着久世真理为他讲述的她的“理想世界”，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被她说服。
他只是收手，继续做着政府安排的工作，却不再接手政府对久世真理的刺杀任务。偶尔他也会帮忙，当有反对派对久世真理派出的新的杀手后，他会出手制止，避免一场场针对她的刺杀行动。
不知不觉，政府内传出流言，说他们引以为傲的杀手银狼已经成为那个女人的人了。
但福泽谕吉并不关心。
他只是看着，观察着，看她和森鸥外是如何一步步，在那块虚无混沌之地【横滨】，建造起属于他们的梦。
他也会去那栋房子做客。不再是从墙外的大树跳进去，而是正儿八经从正门走进去，管家会热情迎接他，为他端上香甜的和果子。但森鸥外不常在那栋房子，久世真理也很忙，时局不断变化，需要他们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这就导致福泽谕吉和工藤优作只见过几次，后来更是直接没了联系。
尽管如此，福泽谕吉还是知道工藤优作的大名，赫赫有名的推理小说家，警视厅的（前）最强外挂。
“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下，又问，“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市政厅？”
“有些文件要送。”
“你可以用加密传真。”
政府内部有专门的线路用于通讯传输，福泽谕吉不觉得久世真理会为了几份文件专门跑一趟，尤其是在她刚刚回归，还没有被外界知晓的情况下。
福泽谕吉看了眼头顶的后视镜。
镜子里，科长小姐狡黠地对他眨了下眼睛。
于是福泽谕吉明白了：“你早知道我今天会来。”
所以才会随便找了个借口来市政厅，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这算是被她看作自己人了吗？
目前知道她回来的人只有少数，久世真理却愿意在他面前露面，也不担心秘密会被揭露出去。
福泽谕吉的脸庞微微放松。
“也没有很早，只在今天，我听说上面把松仓叫过去了。”久世真理的声音沉下去，显然想到了不久前种田被内务省叫去的事，“苍王案迟迟不破，他们哪里会给他好脸色。而我们的市长先生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自己受了委屈，自然要找人发泄一番。”
“就像你说的。”
福泽谕吉接过话茬，“松仓先生确实急火攻心了，他给了我一周的期限。”
久世真理眼睛闪烁了一下。
一周？要知道苍王此前已经接连作案多起，警视厅奔波许久也毫无头绪，可现在，松仓市长却要求武装侦探社在一周之内破案？
这可真是……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摩挲两下，回想自己看到的武装侦探社的资料，久世真理说：“需要帮忙吗？太宰的头脑很优秀，而他最近正好有点闲。”
应该是不需要的。福泽谕吉心想，江户川乱步虽然去了九州，但以他的能力，不出几天就能回来，而且侦探社的其他社员也很优秀，乱步不在，不代表他们就束手无策。
这么想着，他准备开口婉拒。
刚一抬头，他对上后视镜中那双沉静的银眸。
电光火石间，福泽谕吉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不是一句询问，而是告知。
科长做的安排不容置疑，在过往的相处中福泽谕吉已经深切领悟到这一点。她既然开口，就是已经决定好了。
路口的黄灯闪烁两下，转为红色，福泽谕吉把车停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让他和国木田联系吧。”
福泽谕吉没有问她知不知道国木田是谁，反正以她的性格，肯定早就把他的部下都摸清楚了。
就像当初雪夜刺杀之前，她就查清了他的所有背景。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某个名字，之后，福泽谕吉把她送回异能特务科。
看着后座的黑发姑娘打开车门下车，他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久世。”
久世真理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福泽谕吉从前是个剑士，后来当了一阵子保镖，现在又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他的半生遇到过太多生离死别、或是危机四伏的状况。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如此感性。
可当他重新见到她，过去一幕幕自动闪回，种种情绪翻涌，一切都鲜明的仿佛发生在昨日。福泽谕吉才明白，不论过去多久，他，还有过去跟随她的那些人对她的怀念都不会改变。
他看向那双眼睛。久世真理正在回望他，带着点熟悉的宽容。
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说出了那句真心话。
“我们都很想你。”
久世真理的回答是，“我知道。”
……
“您的意思是，您可能知道谁是杀害议员的人？”
接待室里，国木田独步惊讶地喊出声。
他的对面，前来拜访的委托人佐佐城信子用手抚着侧脸，娓娓道来。
“是。其实，我大学的专业是犯罪心理学……”
佐佐城信子拿出名片，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国木田独步没想到面前这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子，竟然已经是一位出色的犯罪学博士了，忍不住夸赞道：“您很了不起。”
“……啊，是。”
佐佐城信子有些讶异地抬眼看了国木田独步一眼，当对上国木田清澈正直的眼睛时，她停顿几秒，移开目光。
“我平时经常受邀参加各类学会和警方的培训会，偶尔也会去大学里开办讲座。那次是在东都大学，讲座虽然放在学校里，但也有一些民间人士可以申请参加……”佐佐城信子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点奇怪的韵律，让人不自觉地专注倾听，“讲座结束后，我收拾好资料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走过来向我提问。”
“在一般民众看来，犯罪心理学是一门玄妙又神秘的学科。有许多人都抱着猎奇、听八卦的心态来参与，他们的注意力也大多集中在我讲的那些隐去了真实信息的故事里，但那个人不一样，尽管他说话时再三斟酌，但他问的问题怎么听都和犯罪手法有关。”
不知不觉听入迷了的宫泽贤治举起手：“那个人难道就是……啊！”
刚开口，脑袋就被敲了下。
与谢野晶子及时制止好奇宝宝的提问，对两人笑了笑，示意佐佐城信子继续说。
委托人低下头。
“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横滨市议员被苍王杀害的新闻。起初我担心那个小胡子男人就是凶手，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苍王，我找了一直和警局保持合作关系的同事帮我带来议员死亡现场的报告，我知道，这不符合保密原则，但是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太吃惊了，不敢相信竟然是苍王杀了议员……”
国木田独步注意到佐佐城信子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过去让她产生了不安。
他体贴地递给她一杯热水，佐佐城信子低着头道谢，接过来却没有喝，而是双手环住杯壁，指尖按在玻璃上微微发白。
“议员死亡现场的报告中，有几个细节和那个小胡子男人说的一样。这下我可以确定，那个小胡子男人确实是利用我的回答，来完善他犯罪的可行性。恰好这个时候，警方公布了新的消息，犯罪者不是苍王，而是那位议员的某个竞争对手。我松了一口气，但又注意到警方抓捕的主谋并不是那天来找我的小胡子男人。”
原来如此。
看来佐佐城信子这次前来，就是为了给他们提供凶手的情报。
国木田独步问她是否还记得对方的长相，佐佐城信子说她会试试，随后拿起笔在纸上描绘起来。
作为犯罪学博士，她显然学过画像。
很快，一个虽然画的不太美观，但特征非常明显的人脸出现在纸上。
“对不起，画的一般。”
佐佐城信子轻声致歉。
“您太夸张了。”
国木田独步从桌子上拿过纸张，看着这张画像，虽然不是标准的刑侦用的人像画，但特征足够明显，把它交给警方的话……
咦？
国木田独步突然察觉到一丝古怪。
“我记得佐佐城小姐你是犯罪心理学博士，也经常给警方开培训会，按理说，你在警方也是说得上话的。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画像交给警方呢？”
画像虽然看着简单，但还是能拼凑出那个男人的特点，下垂眼，小胡子，双下巴。拿去给警察看的话，肯定会有更加专业的人像画师来帮她完善人像才对。
而且，她是在东京任教的博士，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来横滨，还找了侦探社？
面对国木田独步的灵光一闪，佐佐城信子说：“因为我听说，议员案件就是武装侦探社帮忙破解的，所以——”
从走进侦探社开始，这位女士就总是半低着头，给人一种内敛的感觉。
而直到现在，她抬起头，直视国木田独步的双眼，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透过他看别的东西。
“所以我相信，侦探社都是非常厉害的人，一定可以帮我找到那个犯人。”
“……”
被佐佐城信子如此认真地盯着，国木田独步有些说不出话。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国木田独步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驼色风衣的青年不知何时倚在门上。
注意到社内众人的疑惑，青年摊开手，很是爽朗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太宰治，是被派来与侦探社合作的。”
说完，只见他两眼发光地盯着侦探社天花板上的房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白布——为什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玩意儿？！——自顾自抛上去。
“这根柱子长得真美啊，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安眠吗？”
国木田：“……”
国木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