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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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田家的咒灵事件，最终以夏油杰没有想过的结尾落下帷幕。
他们上楼的时候，找到了被咒灵围成一圈的三田早纪，虽然由夏油杰操控的咒灵没有攻击仅仅只是围堵，但是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大概已经是可怕的威胁了，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人过来之后，咒灵让开了道路，显露出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三田早纪。
“早纪？”
夏油杰蹲下身，轻轻唤了一声，小孩子稍微颤抖了一下，缓慢地抬起头，眼眶红了一圈，没有哭出声音但是大颗的眼泪像是珠子一样咕噜咕噜地滚落出来，发出了无声的控诉。
“你把她弄哭了，杰。”五条悟还在后面发出了假惺惺的指责，夏油杰顿了一下，收回了咒灵，转而轻声安抚对方，“抱歉，吓到你了吗？”
三田早纪咬着嘴唇不肯开口，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模样过于可怜了，夏油杰叹着气翻出纸巾，给小朋友擦眼泪。
在夏油杰默默地给小孩子擦了两张纸巾的泪水以后，三田早纪终于停下了哭泣，可能是哭得有些难受，她没能说出来话，只能发出幼小的泣音。夏油杰再度给她道歉，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免得因为蹲得太久腿麻了摔倒。
可能是因为再度被抓到或者是被夏油杰的咒灵吓到了，三田早纪对他们两个的态度显得正常了一点，但就在五条悟询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仍旧是绞紧了双手的食指，不愿意对此发出解释。
“呼，真是的，这年头的小孩子这么难搞的吗？”五条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对于小孩子又不能搞得太过分这时候就是一种烦恼了。
“悟，早纪毕竟还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对吗？”夏油杰最后转过头去轻声询问三田早纪，三田早纪交握的手稍微放松下来，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再来一次让我试试？”五条悟啧了一下舌，提出了另外的方案。
“关于这个，先等一下。这屋子里面的咒灵，早纪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夏油杰推了一下五条悟，换了一个问题，三田早纪听到这个提问，低下头再度摆出那种不合作的样子，在夏油杰又一次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才嘟囔着回答：“……不行吗？”
“小鬼就是小鬼，杰，你也别因为她这个样子就随便心软。”五条悟俯下身，单手勾下戴在脸上的墨镜，“小孩子摆出那副样子就是在狡猾地撒娇，你知道的吧？就算有人会因此而死也无所谓，或者说，你就这么希望他死掉吗？”说到后面五条悟收敛了表情，他完全面无表情的样子透出了一种震慑人的冷漠，那双苍蓝的眼睛直直地望过去，就像是完全挖出了三田早纪的内心里面幼小的卑鄙。
“……大家，都是这么希望的，”三田早纪抬起头，努力地去和五条悟对峙，乌黑的眼珠里面的情绪飞速褪去，变成了麻木的死寂。“为什么？不行吗？”
……大家？夏油杰忽然对眼前的事情升起了一个怪异的猜测，他还没开口说些什么，五条悟先一下站直身来，将墨镜戴上，手压在三田早纪的头上，把小孩子整整齐齐的短发弄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样子：“恶心透了，当然不行啊，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要被乱七八糟的大人给带坏了，大人可比你狡猾多了。”
被五条悟压得踉跄了一下，头发全都炸起来的三田早纪还没反应过来，发出了细小的“咿——”的声音。
“悟？”夏油杰连忙一把扶住了三田早纪，才没有让她因为五条悟过大的动作而摔倒在地。
“走吧，去确认一下，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吧，真过分啊，感觉被耍了一通。你也是，听好了，不要随随便便相信大人的谎话。”
五条悟摆出了不高兴的嘴脸，叉着腰，指着三田早纪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也一样吗？”三田早纪盯着五条悟，慢吞吞地问。
“哈？我当然和其他的家伙不一样，我和杰可是最强组合。”
五条悟直接揽过夏油杰的肩膀，摆出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奇怪的pose，三田早纪直到现在，才像是被逗笑一样，露出小小的笑容。
安抚完三田早纪，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往外走，夏油杰走在旁边，一边将目前所获得的信息整理一下，来确认自己的猜测。
“悟已经有答案了吗？”感觉还是有一些地方不太确定，夏油杰想了想，看向身侧表情冷淡了许多的挚友。
“差不多吧，杰，你觉得这只咒灵的形成原因到底是什么。”五条悟停下脚步，在这一刻反而不急，而是想玩游戏一样向着夏油杰提出问题。
“……是憎恨？”咒灵是由人类散发出的负面情绪汇集而成的。不同的负面情绪，也会形成不同的咒灵，集合刚才三田早纪透露出来的话语，夏油杰略带犹豫地回答。
“是杀意。强烈的想要杀死某个人的心情，真是熟悉到令人作呕。”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否认了夏油杰的答案，“所以那个小鬼才是那样的反应，大概确实是什么不得了的人渣，说不定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上一代的恩怨之类的东西，那个不重要，杰，你想想看，这个咒灵之前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一只由杀意形成的咒灵，居然没有造成人类死亡，咒灵一开始应该是很弱小的，然后不停地吸收怨念长大，那个小鬼的术式虽然刚刚没有搞明白，不过我猜可能是有什么增幅之类的效果吧，反正这里面肯定有她的手笔。别露出那种表情，杰，反正像这样的事情到处都是。”
“……所以我们现在要过去找三田先生？”夏油杰一瞬间又想过很多事情，不得不憎恨父亲的早纪，五条悟口里的熟悉。
……这样的恶，什么时候会有尽头？
“不啊，去找他也太迟了。再想想，刚才我们看到的那只咒灵，它袭击的目标是谁？”没等到夏油杰的回答，五条悟继续说到，“是另外一个家伙。因为是了不得的人渣，所以也会有所察觉吧，惜命的家伙一开始就应该寻找方法了，咒灵真正袭击的目标，不是受害者，而是杀人者。那个家伙，把自己当成饵，想要抓到所有想要杀掉自己的人，直到把别墅里面的人都清理了，才开始慢悠悠地找咒术师，是觉得自己不会是目标，所以才那么大胆地留下来，还用那种傲慢的借口。”
“被当成工具摆了一道，令人火大。不过那家伙可能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有想要咬饵的鱼。术式顺转，苍——”
解说完自己的想法，五条悟看向另一个方向，抬手比出了术式运行的手势，下一秒，蓝色的咒力朝着前方突然显现的咒灵气息落去。伴随着咒力的破坏，墙壁被炸开来，黑色的咒灵被突如其来的一击一同祓除，在碎裂的瓦砾后，是跌倒在地满脸震惊的本乡小姐。
“解决。”五条悟朝着夏油杰打了个响指耍帅，徒留刚刚被五条悟一番话还没反应过来就面对咒灵被祓除的夏油杰。
“本乡小姐，你还好吗？”夏油杰看着本乡小姐询问道，那个房间应该是厨房，茶具在刚才五条悟的那一下碎了一地，茶水也洒得到处都是，本乡小姐在听见他的话，才抓着桌子站起来：“刚才那是……别墅的怪物吗？”
“对，已经被祓除了，请不要担心……周围很危险，本乡小姐也请小心。”夏油杰没有过多解释，想到刚刚五条悟所说的，他也猜到了在刚才咒灵出现的那一瞬间，本乡小姐或许想要做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对此过多说些什么。
“……谢谢你。”本乡小姐低着头，微微鞠了一躬，另一只手还抓着桌子的边沿，看得出来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幸好悟发现得快。”夏油杰再转头回去看本乡小姐，她熟练地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心态大概随着动作慢慢平稳了一些。
“很好猜啊。那两个不会动手，一个刚动完手，现在也只有她吧。”五条悟说得含糊，夏油杰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三田早纪太小了，不可能亲自动手，而那位三田夫人，很怪异的状态，很大可能也不会做什么，在刚刚的会客室，小野寺那个姿势应该是想袭击三田先生，普通人刚刚做完那种事情，应该不会那么快就产生决意要去再次杀掉对方，更何况三田先生也会有防备，只剩下本乡小姐。
“……之后的事情会怎么呢。”夏油杰低声说着，这样一个扭曲的家庭里面，早纪又会怎么样？
“会那么轻易产生杀意也和咒灵有关，但是之后嘛，我也不知道啊，杰。”五条悟转过身来看着夏油杰，夏油杰少见地，会在五条悟身上看见某种迷茫。
“咒术师能做什么？祓除咒灵，然后呢，我们也不能拯救人心，”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恹恹，“我也搞不懂，这世界上是什么东西都有。”
“……悟。”
他们，咒术师，应当拯救的，到底是什么？普通人，弱者吗？但那也是从他们心中丛生不绝的诅咒，况且，像这种善恶，是他们去评判的吗？咒术师不能伤害非术师，那非术师，那些人呢？他们所做的恶，又到底该放置到哪里去？
在思考出一个结果之前，在确定下一步要做什么之前，先替他们做下决定的，是另一个消息。
三田大我，以及小野寺孝也，二人在高专二年级，五条悟和夏油杰确认祓除咒灵离去四小时后，受到咒灵袭击，死亡。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