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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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帝君！大事不好了！”司命突然出现在昊辰的房里，声音一惊一乍。
昊辰握着的刻刀一抖，不小心划破手指出血，殷红的血滴到了玉簪上。似有某种不详的气息。
他皱起眉头：“慌里慌张的，又有何事？”
“青鸾的这一世心眼也生得太多了，她怀疑帝君您的身份，甚至派腾蛇回天界来查您的底细了！”
“什么？！”
昊辰蓦地站起，还未深思该如何应对，司命已经拍着胸脯，一脸后怕又有几分得意地说道：“不过您不用太担心，腾蛇头脑简单好糊弄，小仙已经为您瞒过去了。”
“小仙说您乃南天圣尊收的小徒弟临河仙君，刚历劫下凡，今生是第一世。这身份和时机恰好，腾蛇还问了旁的认识临河的人，得到肯定答案便不疑有他了。”
但昊辰并未彻底放下心来，总觉得有一团说不清的阴影笼罩。他目视虚无，声音遥远得似天外传来：“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瞒着她，或许让她知道我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好。”
司命瞪大了眼睛，帝君这是在问他吗？帝君也会有难以下决断的时候，看来这情之一字也愁神啊！
“小仙认为，您还是先弄清楚青鸾此世，对您的真正身份是何态度，再做决定吧。毕竟您这肉体凡胎，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昊辰握着玉簪，再次来见姬玉。
姬玉虽有几分诧异，脸上还是漾出笑容：“有事寻我？”
“你曾在万劫八荒镜里看到过一个人的背影，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吗？”
姬玉更加诧异：“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因为你那时哭得很厉害，一直在叫‘帝君’，他似乎对你很重要。”昊辰紧紧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为求一个答案。
姬玉眉眼闪过厌烦之色，随后心念一动，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不过是些无聊透顶的前尘往事，那人对我来说也根本不重要。已经被深深埋葬的人和事，再翻出来就会带着腐烂的味道，只觉得扫兴。”
姬玉话说得刻薄，不完全是为了安昊辰的心，而是她真心实意这样想罢了。
无聊透顶、不重要、埋葬、腐烂、扫兴，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无情地扎在他的心上。这恼人的情思令他上一刻喜，这一时悲，魂魄空荡荡无着落。患得患失，莫过于此。
“你怎么了？”姬玉擅长察言观色，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
“没什么。”昊辰呼出一口郁气，神情似如释重负，他摊开手心：“这个送给你。”
是一只白玉桃花簪，桃花花瓣上有一丝血迹沁出来的红纹，显得妖异而绝美。
她笑道：“我很喜欢，你帮我簪上。”
昊辰扶着她的头，把簪子簪在云鬓上。姬玉的脸和气质，压得住这钗金簪玉的华贵，而免于庸俗。
“很好看。”他道。
姬玉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奖励你。”
昊辰浮起浅笑，不知因何叹了口气，随后道：“明日就要回少阳了。”你准备好面对师父，面对旭阳峰上朝夕相处的那些师弟师妹们了么。
姬玉点头，她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养好元神，旁的任何事都没有这件来得重要。
“对了，好像一直没有看见你的另一只灵兽，竹虺呢？”
姬玉一脸泰然自若：“竹虺快要化蛟了，我很早之前就放它入水修炼。反正现在有腾蛇，竹虺的修为太弱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腾蛇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吃开春第一果。看见昊辰出来，这皮薄汁甜的白沙枇杷也不吃了，一个甩手全扔到脑后。
他冲到昊辰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呲牙道：“嘶！就是你小子，竟敢往你腾蛇爷爷里的饭菜下药！”
“放肆！”昊辰原本心头就压抑着火气，眼下见腾蛇如此目无尊长，心中已是大怒。“让开！”
昊辰面色冷然，那迫人的威势让腾蛇有种说不出的熟悉，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怔愣半晌，昊辰都已经走远了腾蛇才反应过来，不禁自言自语道：“她找的男人竟然也这么凶，难怪能成一对。这俩锁死得了，千万别再去祸害别人！”
紫狐当晚及时为姬玉送来了亭奴做的养神丹，同样是养神丹，昊辰送的那瓶则是被她压在了箱底。
因为越喜欢，便越是警惕防备。
少阳众人见到姬玉，面色各异，心中皆五味杂陈。她倒是气性修炼得一等一，根本不受旁人的情绪影响，只对恒阳认真地磕了一个头。什么话也没说。
乌童总算是明白当日，姬玉为什么要和他说那样一番话。可他无法做到，过往情义轻易揭过，所以只是隐忍、等待时机。
几人商议了一番，旭阳峰乃秘境阵眼，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姬玉待在旭阳峰。
褚影红提议：“不如将她关入明霞洞？”
明霞洞寒意刺骨，会侵蚀身体和修为。昊辰正要阻止，被姬玉先一步开口：“姬某虽能吃苦，可并不喜欢吃苦。褚掌门，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让在下留首阳峰，我可以命腾蛇去守护秘境。首阳峰又住着战神将军，由她看守，姬某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青鸟妖，能掀起什么风浪？”
褚磊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行。其他几峰的长老都没有提出异议，这事便如此定下了。
但他仍是私下叮嘱璇玑：“姬玉救过你、玲珑和敏言的性命，说到底我少阳还欠了她的情，不可苛待于她。但人和妖天生的立场敌对，你也不可仁慈尽信，仍是要对她有所防备。”
“知道了，爹爹。”璇玑乖巧地点头，只要不逼她杀禹司凤，万事好商量。
就算姬玉想整幺蛾子，也得翅膀能飞才行。她房门一闭，开始闭关。
亭奴炼的养神丹效果极佳，昨晚她服下一枚，神识刺痛便大有缓解。照此情况，不出十日便能恢复如初。
绿卿则是拼命吞噬第二次带出来的龙神之骨，一旦它把龙骨化作自身养分，真身就能变得更大，可自行进入不周山带出更多的龙骨。
姬玉要为一举拿走褚璇玑身上剩下的战神之力做准备。
但在这之前，姬玉要确保元朗会被牵制住，才能给她足够的时间炼化龙骨为玄力。
十日后，点睛谷和浮玉岛整顿人马，齐聚少阳山。当日地宫前正是因为战神对禹司凤容情，才叫那两只十二羽金赤鸟妖都逃走。虽说目前他们观鹬蚌相争，但也要璇玑当众承诺，一定会杀光所有的妖魔包括禹司凤。
璇玑迫于无奈，只好答应杀光天墟堂、屠尽离泽宫。誓师大会一结束，她便躲进房里借酒消愁。
昊辰本欲劝说，却听见璇玑喃喃自语对司凤的情意，恨自己懂得太晚。甚至愿意为了禹司凤，宁可不做战神。
她不忍心杀禹司凤，姑且可以理解。但宁可不做战神，如此大的责任岂能说抛就抛！
昊辰生气地拂袖而去。
他不应该走的。
姬玉的元神已经恢复如初，她进醉得不省人事的璇玑房间，犹入无人之境。
“主人，你拿她的血做什么？”绿卿好奇地问。
姬玉用灵力修复璇玑手上被她破开的伤口，一切都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验证一个猜想罢了。若属实，计划就会容易得很多。”
战神是突然冒出来的，魔煞星是突然死的，谁也没有真正见过战神和魔煞星交战的场面。只知道她用战神之力和钧天策海，将魔煞星的心魂封印进了琉璃盏，魔煞星元神下落不明。
战神追捕偷盗钧天策海的无支祁，去了一趟魔域后，不知何故，回来便反叛天界。
战神被罚历劫十世，二十年前魔煞星的元神突然出现，和战神同时入轮回，这是天墟堂在鹿台山试探玲珑时露出的蛛丝马迹。
天墟堂一直在找战神转世和魔煞星转世。
这就说明和褚璇玑八字相同的人，才有可能是魔煞星的元神转世。巧得很，禹司凤就是其中之一。
但姬玉不认为他是魔煞星转世。她有一个，更有趣的猜想。
魔族修罗寿数绵长，死后没有轮回，只会变成魔域煞灵，无一例外。可魔煞星的元神，凭什么能入轮回转世？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